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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古繼承者 0032. 相對
松明子拂塵一甩,甩出一片青色的粉末,洋洋灑灑飄滿了他四周,光束就在這片青色粉末中顯現(xiàn)了出來。
他抓緊時間,趁著光束追逐梅織而去的時候,幾個縱躍,瞬間超過了梅織。
梅織以她的玉梅為媒介,再次在她上空畫出了當(dāng)初她和徐靈山進(jìn)山門時畫過的那個符文,光華如瀑籠罩她全身,紅光與乳白色光華相接,發(fā)出吱吱的沸騰聲。
梅織一手高舉,支撐著漂浮在她頭頂?shù)挠衩罚瑫r快步上石梯。
在她前面,松明子可能以為攻擊已經(jīng)結(jié)束,以更快的速度往石梯上躍去,就在他再次跳起來,身如矯燕一般飛起來的時候,忽然,一道罡風(fēng)憑空出現(xiàn),迎面而來,他臉色一變,想要抵擋,但罡風(fēng)之劇烈,直接把他吹退,他就像一只斷了線的風(fēng)箏飄下去。
梅織抬頭看了一眼,眼中劃過一抹憤怒與解氣之色,抓緊時間,避開了剛才松明子所在的方位,試圖繞過那道罡風(fēng)。
然而,風(fēng)無蹤跡,縹緲而至。
她很快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風(fēng)力迎面而來。
梅織咬牙牙關(guān),雙手交叉護(hù)在胸前,頂風(fēng)上行。
石梯之上,徐靈山手都涼了,緊張之余,又忍不住想要給梅織加油助威。
可周圍人太多,梅織又聽不見,他只能忍耐住自己的心情。
“你朋友厲害啊。”雁秋鈴驚訝地說,“竟然能夠頂?shù)米∵@罡風(fēng),松明子那血道就飛出去了,活該。”
“這罡風(fēng)看似厲害,但只要沉住氣府,一步一行,還是能過去的。”宋賢看出了罡風(fēng)的貓膩,說,“松明子他大意了,沒有料到,罡風(fēng)又出現(xiàn)得猝不及防,沒有預(yù)兆,再加上他正好在上臺階,一個縱躍,氣府沒有沉下去,自然就被吹走了。”
“姐夫,你怎么還給松明子那血道說話。”雁秋鈴輕哼一聲,“這種人,真希望這個石梯再高一點,把他摔死才好。”
“他要是那么容易死,也就不會被這么多人恨得牙癢癢了。”尹明藥寒著臉,目光冰冷地看著已經(jīng)沖上登梯的松明子,“等他上來吧。”
宋賢詫異地看了她一眼。
聽上去,尹明藥和松明子之間似乎發(fā)生過爭斗?
梅織通過了罡風(fēng),前方阻力消失,她長吁一口氣,但她不是徐靈山,很清楚這條石梯上依然危機(jī)重重,旁的不說,這是一個擺脫松明子控制的好機(jī)會,她回頭忌憚地看了正在躲避什么東西的松明子一眼,決定抓緊時間,盡快登梯。
她繼續(xù)撐著有抵御之力的光華,朝上飛奔。
“徐靈山,你保護(hù)好自己,千萬不要有事……”她低聲嘟囔道。
徐靈山聽到這句話,拳頭捏得更緊了。
雁秋鈴卻笑著問:“徐靈山,這個梅織,她是你的女朋友嗎?”
徐靈山眉頭皺起來,“你別亂說。”
手舉一把大傘的銅像動了,它手中的大傘慢慢地轉(zhuǎn)動起來,速度在不斷加快。
“就是這個,梨花針!”剛才來求助尹明藥的年輕人忽然大聲喊道。
隨著他話音落下,成千上萬根梨花針被青銅大傘激射出來,在最后的夕陽下泛出一道凜冽的光,于是,成千上萬根梨花針鋪天蓋地地朝著梅織射去,仿佛遮天蔽日一般兇猛。
但梅織還沒有覺察到已經(jīng)近到她眼前的危險,依然小心翼翼地、謹(jǐn)慎地往踏上更上一級的石階。
“鏗鏗鏗鏗鏗……”梨花針打在梅織周身的光華上,一瞬間發(fā)出了暴雨而至一般的聲響。
梅織被嚇了一跳,下意識地眉頭一皺。
就在這時,松明子通過了罡風(fēng)的阻攔,拂塵一甩,一陣疾風(fēng)迅猛地朝梅織的方向打過去。
梅織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松明子忽然一個縱躍,再次騰空而起,下一秒,他竟然以梅織為落腳點,在她的頭上一踩,再次氣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避開了飛天而來的梨花針,穩(wěn)穩(wěn)地落在了十級開外的石階上。
梅織卻因為他那一腳,光華退散,防御消失,梨花針終于沒有了阻擋,無孔不入一般,密集地扎進(jìn)了梅織的身體里。
梅織倒在石階上,發(fā)出一聲劃破長空的慘叫。
“梅織——”徐靈山見到這一幕,眼眶通紅,焦急地喊道。
他像一頭猛烈的獅子,不顧一切地要沖下去,雁秋鈴和尹明藥兩人試圖拉住他,沒拉住。
徐靈山狠狠地一頭撞上一層隱形的壁壘,隨即被巨大的反沖力震飛,飛落到了后面。
一口血從他口里噴出來,浸入了地面。
“徐靈山!”雁秋鈴一聲驚呼,趕緊上前去扶他。
徐靈山坐起來,胸膛起伏不定。
“我跟你說了,你下不去!”雁秋鈴大聲道,“你是傻子嗎?”
尹明藥看過來,她如秋石一般波瀾無盡的眼眸中終于泛起了一絲擔(dān)憂之色。
她深吸一口氣,按捺住自己不知為何煩躁起來的心緒,扭頭重新看向下方。
中了無數(shù)梨花針的梅織倒在石階上,似乎已經(jīng)不省人事。
“梅織,起來!”徐靈山重新過來,雙手握拳,眼睛血紅地盯著下面,“起來!”
他的身后響起一片嘈雜議論聲,似乎是在譏諷他在做無用功。
徐靈山置若罔聞。
就在這時,他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早死晚死都是死嘛。”這個聲音像是在揶揄,又像是在嘲諷,透著一股漫不經(jīng)心的調(diào)調(diào),渾然不把梅織的性命放在心上——或者說,根本不在乎一個人的生死。
徐靈山獰著臉轉(zhuǎn)頭看去,周游站在幾個人中間,眉梢吊著一抹譏諷之色。
“喲,原來是你。”周游認(rèn)出了徐靈山,“你也進(jìn)來了啊。”
徐靈山心底生寒。
尹明藥問:“你認(rèn)識周游?”
徐靈山?jīng)]有說話。
宋賢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站出來,朝周游拱了拱手,說:“雖然周兄你手段高超,不把這石梯放在眼里,但還是請控制一下自己的言行。”
周游瞟了宋賢一眼,正要說話。
尹明藥搶在他之前開口:“宋賢,你不該開口的。”
她說完這句話,頓了一下。
宋賢和徐靈山臉上皆露出難以置信之色。
但尹明藥神色不變,看著周游,接著說:“跟腦殘講什么道理,他聽不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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