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箏愛一心人 第十八章 掩飾
覃浪的車子載著覃霄駛進了覃家別墅。
覃浪停好車,下車,快速走去副駕駛座打開了車門。
副駕駛座上,覃霄懶懶靠在座椅靠背上,說道:“我醉了?!?p/>
覃浪一怔。
“背我。”覃霄又說道。
覃浪沒有任何思考余地地背起了覃霄,像別墅內(nèi)走去。
微微的月,微微的風(fēng),風(fēng)里微微的花香。
覃霄,微微的醉意。
這種微微的醉意剛剛好,足以慫恿那蠢動的內(nèi)心。
“放我下來?!瘪吮持鲎哌M大門便聽到覃霄在肩頭說道。
覃浪聽話地放下了她,他的手就被她從后拉住了。
覃浪回過頭去,她的吻猝不及防地迎了上來。
從飯廳走回客廳的保姆小翼被那一幕打得措手不及,張著口,瞪大眼睛呆愣在原地。太意外了,以至于她都忘記了要驚呼,只是那么呆呆看著。
而那兩人正忘我陷入瞬間的纏綿。
仿佛為著他的轉(zhuǎn)身,她已足足準(zhǔn)備了很多年很多年——
那軟軟的,甜甜的,屬于女孩子的溫潤美好,令覃浪有一瞬間的忘情,但他很快清醒過來,推開了覃霄,在覃霄再次撲上來時,緊緊控制了她的雙手,將她推拒在他的懷抱之外。
“覃霄!”他疾言厲色喊起來,想通過這樣的喊聲讓自己保持清醒,讓自己忘卻那唇上短暫停留的女孩子的馨香。
哪怕是一點點,也足以令他燃燒理智。
隨著她這一聲喚,她的眼淚簌簌落下,她哭著笑起來,說道:“對,就是這個名字,我不是你的小姑姑,我只想當(dāng)你的覃霄,當(dāng)你的寧寧——”
覃浪無措放開了覃霄的手,后退了幾步。
整個人瞬間失魂落魄。
原來,一直以來心底里那種隱隱的擔(dān)憂不是空穴來風(fēng),也不是癔癥,而是最正確的第六感。
他們之間不是小姑姑與大侄子。
“我愛你。”覃霄一字一頓,又似乎自然而然就說出了那三個字。
那三個字字字千金,那么寶貴地落在他的心上,他的心瞬間就疼了。
“小姑姑,”他失魂落魄,艱難開口,“你喝醉了?!?p/>
他說著就快步跑上了樓,跑回了自己的房間。
門外有覃霄的腳步聲,停在他的門外,可是她終究沒有來敲他的門,許久許久地靜默后,腳步聲又響起,遠(yuǎn)去。
他心頭緊繃的弦也松開了。
白荷一大早起來,見小翼在廚房里做早餐,卻是心不在焉的。
“太太?!彼傲艘宦?,又半晌說不出話來。
“怎么了,小翼?有事啊?是不是家里有困難……”
“不是不是,”小翼忙擺手,“我媽的身體已經(jīng)沒事了,謝謝太太上次借我錢給我媽看病?!?p/>
“也不過就是讓你預(yù)支了工資,還要從你工資里扣回來的,不用感謝。”白荷笑著說道。
小翼看著笑得和藹可親的女主人,終于鼓起勇氣說道:“太太,有件事我還是要跟你說一下,但是你可不可以假裝不知道???千萬不要說是我說的?!?p/>
看著小翼緊張兮兮的樣子,白荷笑了:“放心好了,你說吧。”
小翼內(nèi)心掙扎一番,終于鼓起勇氣,在白荷耳邊低語一陣,白荷臉色頓時不好看了。
覃浪正糾結(jié)著要不要去飯廳吃飯,想去又害怕去,想見到又害怕見到覃霄。
他內(nèi)心掙扎的時候,白荷就走進他的房間,還端來了早餐。
“媽——”覃浪驚訝看著母親。
白荷笑吟吟將早餐放到了桌上:“就在這里吃吧,媽有些話要同你說?!?p/>
不知道是不是心虛的緣故,覃浪總覺母親的笑容含義深刻,總有預(yù)感母親要說的話與覃霄有關(guān),甚至他已經(jīng)在猜疑母親是不是看出了什么,然而沒有。
白荷拉了把椅子坐在他面前,將筷子調(diào)羹遞給他,眼里滿是慈愛的笑容:“快吃吧,趁熱吃,涼了就不好吃了。”
“嗯?!瘪斯郧山舆^筷子調(diào)羹,吃起了早餐。
他埋頭吃著,不敢抬頭迎視母親的眼睛,總覺母親的眼睛可以看穿一切。而他,心事沉浮。
“浪浪,雖然在母親心中你永遠(yuǎn)都是個孩子,但是你的的確確已經(jīng)是大人了,且都到了而立之年,你知道而立之年對一個男人來說意味著什么嗎?”
覃浪忍不住放下手中的筷子調(diào)羹,認(rèn)真聆聽母親的教訓(xùn)。
“三十而立,就是說人在三十歲前后要有所成就,這個成就可不單單是指事業(yè)上的,更要指家庭,或許現(xiàn)在的年輕人都喜歡單身,崇尚自由,覺得婚姻是累贅,可好的婚姻也能帶給人安穩(wěn)、安全感,是一種歸宿,你是我最愛的兒子,我當(dāng)然希望你要享有這普通人的幸福,能擁有自己的婚姻,妻子兒女,做一個幸福的丈夫、父親?!?p/>
說到這里,白荷不由一笑:“對,一個男人,如果他這一生不能擁有屬于自己的婚姻、家庭,不能成為丈夫、父親,那他的一生是不完整的。”
母親哪怕是五十歲的婦人了,依然有孩童天真的一面,她的笑容看起來如此調(diào)皮狡黠。
覃浪知道她是因為自己改裝了常常調(diào)侃女人沒有成為母親人生就不完整的說法,而感到滑稽。
“媽,你安排我相親吧?!瘪苏f道。
平平淡淡簡簡單單的話語,卻叫白荷呆了呆。
“覃浪,你在說什么?”白荷有些不敢相信問道。
“我說,你和爸給我安排相親吧?!?p/>
白荷很意外,不敢相信,但立馬接受了這個事實。
她點點頭說道:“沒想到你這么快就把媽的話聽進去了。也是,你這些年生活里唯一的伙伴就是古箏,你把所有的時間都用在練琴、演出和求學(xué)上了,人際關(guān)系太單調(diào)了,也沒有機會讓你接觸到更大的社交圈子,那你告訴媽,你喜歡什么樣的女孩兒?”
白荷這樣問,覃浪眼前便跳出覃霄的笑臉來,他立刻甩了甩頭,帶著虛弱的笑容,說道:“既然是和相親對象結(jié)婚,就不應(yīng)該再有‘喜歡’這個考量指標(biāo),對不對?媽覺得什么樣的女孩子適合和我結(jié)婚呢?”
幸好還有年年,不然這本書寫得太孤單了。
箏途上,我是孤獨的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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