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地獄里來 240:徐家狗咬狗內(nèi)亂,小鎮(zhèn)年味溫暖(二更

小鎮(zhèn)年味兒足，處處張燈結(jié)彩,人人喜氣洋洋。

臘梅開了，水仙花和帖梗海棠也開了，風(fēng)信子迎風(fēng)搖擺，把花香搖去了綠瓦紅磚之外，搖過了柳樹青苔，搖過了小鎮(zhèn)的山山水水。

白滇河水清澈，將整個玉驄雪山倒映在水面。

李銀娥哼著小曲走過白滇河、走過花橋街、走進(jìn)竹巒戎村的小巷里，手里大包小包，曲兒哼得九曲十八彎。

這不過年了嘛，鄒進(jìn)喜把鍋碗瓢盆都搬出來，在自家門口洗洗刷刷，瞧見李銀娥拎著兩袋子菜，問了句：“李嬸，怎么買這么多菜，家里有客啊？”

李銀娥笑呵呵地說：“小徐和戎黎晚上回來。”

鄒進(jìn)喜詫異：“他倆回來過年？”

李銀娥笑出了好幾條魚尾紋：“早上給我打電話了，說晚上七點(diǎn)到。”

鄒進(jìn)喜笑說：“還以為去了大城市就不回來了呢。”

李銀娥手上提著一只鴨，鴨子嘎嘎嘎，她呵呵笑：“怎么會，我們小徐可念舊了。”

又閑聊了幾句，李銀娥說家里灶上還在熬大骨湯，就先回去了。

早上九點(diǎn)，王月蘭拎著條魚打戎黎家門前過，瞧見門開著，她探頭過去瞧瞧。

“門怎么開了？”她推開，進(jìn)去一瞧，“干嘛呢，老太太？”

秋花老太太抱著床棉被在院子里頭：“今兒個天好，我把被子抱出來曬曬。”

院子里用電線拉了一條晾衣服的繩子，她把被子搭上面，鋪開曬著，撣了撣灰。

王月蘭說：“你一把年紀(jì)就甭折騰了，又沒人住。”

老太太前幾天又掉了顆牙，笑著說：“戎黎晚上就回來了。”

“他要回來了？”還以為再也不回來了呢。

“這不回過年嘛。”

王月蘭的兒子王小川把頭鉆進(jìn)門里：“秋花奶奶，關(guān)關(guān)他回不回來？”

小孩子不記仇，雖然以前打過架，但戎關(guān)關(guān)走了，戎小川還是想他的。

缺牙的老太太慈眉善目，緩慢地說：“回，都回。”

王月蘭傲嬌地哼了一聲：“這才去多久就回來，大城市里不好混喏。”

王月蘭這個嘴啊，一天不逼逼它就癢。

逼逼完，她回去拿了塊臘肉，掛在了戎黎家門上。

她這人記仇也記恩，戎黎救過她家戎小川，這事兒她還記著。

“笑笑。”老太太在院子喊。

廖招弟在門口答應(yīng)：“哎。

她提了半桶水進(jìn)了戎黎家院子。

老太太心驚膽戰(zhàn)地過去幫她：“你肚子不方便，放著我來吧。”

廖招弟的肚子已經(jīng)顯懷了，懷的是雙胞胎，肚子比尋常孕婦要大上許多。

因?yàn)閼言校缘枚嗔耍樕媳葎倎硐樵奇?zhèn)那會兒胖了些：“沒事兒，我沒提多少水。”

老太太擔(dān)心磕著孩子：“我來就行，你去外邊曬太陽。”

她把袖子擼起來：“我擦完桌子先。”

老太太見勸不住，就由著她了，祖孫二人一起，在戎黎家屋里忙活打掃。

祥云鎮(zhèn)有風(fēng)俗，過年了要除舊迎新，要掃去地上的塵土，要拂掉梁上的蜘蛛網(wǎng)，要把大紅的燈籠掛在門前。

傍晚六點(diǎn)，徐檀兮和戎黎還沒下高速。天快黑了，戎黎看不清，換了徐檀兮開車。

戎黎給李銀娥打了通電話。

“喂，戎黎啊。”人老了，講電話的聲音特別大。

戎黎說：“路上堵車了，不用等我們吃飯。”

“堵車了？”李銀娥問，“你們現(xiàn)在到哪了？”

“還在高速上。”

“那八點(diǎn)能到不？”

“不一定。”

那得晚點(diǎn)做飯啊，李銀娥曉得了，大著嗓門囑咐：“不著急，你們慢慢開，路上注意安全。”

“嗯。”

電話掛了，睡了一路的戎關(guān)關(guān)醒了，因?yàn)橐蛋踩珟В亲模弊由咸琢艘恢弧疤鹛鹑Α闭眍^。

“哥哥。”

他還沒怎么睡醒，有點(diǎn)迷糊。

戎黎應(yīng)：“嗯？”

他揉揉眼睛，看窗外：“到了嗎？”

“沒有，再睡會兒。”

“哦。”

他頭一歪，繼續(xù)睡。

徐檀兮的手機(jī)來電話了，戎黎幫她按了接聽，是溫照芳女士打來的。

“你人在哪？”

徐檀兮沒有回答：“請問有事嗎？”

“你爸讓我問問，你晚上過不過來吃飯。”

她語氣淡淡的，禮貌而冷漠：“不了。”

溫照芳也不假意強(qiáng)求，口吻很隨意，提道：“剛剛我讓司機(jī)去給你送年貨，他說你家里沒人開門，你不在南城嗎？”

“我在外面。”徐檀兮沒說在哪。

溫照芳念了句：“怎么過年了還往外跑。”

她說完掛了，起身去了洗手間，按一串號碼，

接通后，只說了一句話。

“你去查一下，人應(yīng)該在祥云鎮(zhèn)。”

說完，她回了大廳。

傭人從廚房出來，說：“太太，剛剛先生來電話了，說晚上不回來。”

上周他們剛搬了新家，地址還是和風(fēng)公館，現(xiàn)在住的別墅比先前差了很多，但這邊好的房源早就沒有，只剩二手的別墅。

搬新家一周了，徐伯臨就回來了一個晚上。

溫照芳打了電話過去，語氣不悅：“今天小大，你也不回來？”

徐伯臨在電話里說：“有點(diǎn)事。”

溫照芳追問：“什么事？”

那邊很敷衍，還很不耐煩：“生意上的事，說了你也不懂。”

徐伯臨直接掛了。

徐檀靈從樓上下來：“爸他不回來嗎？”

溫照芳心不在焉地應(yīng)了句。

徐檀靈坐過去安慰她：“媽，你別擔(dān)心了，姐姐休了年假不在公司，爸爸肯定要多操一點(diǎn)心，是在忙工作啦。”

“忙工作？”溫照芳冷笑，“你知道他上次說忙工作是什么時候嗎？”

徐檀靈被問得一愣。

“是二十四年前。”溫照芳目光驟然冰冷，“結(jié)果忙出個你來。”

徐檀靈眼眶一紅：“媽……”

祥云鎮(zhèn)的晚上星星很多。

徐檀兮和戎黎他們快九點(diǎn)才到鎮(zhèn)上，車還在老遠(yuǎn)，車燈就照亮了熟悉的臉。

是李銀娥和秋花老太太，兩人站在路邊，來一輛車就探頭看一次，見到熟悉的車牌之后，李銀娥臉上一喜，沖車?yán)飺]手：“小徐！”

也不知道兩人在冷風(fēng)里等了多久，臉都被吹紅了。

－－－－－－題外話－－－－－－

王月蘭：臘肉拿去！煩人！

三五第一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