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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一你的謀士又掛了 第二百二十三章 主公,國士無雙
“這一局,你、我皆輸于陳芮,她遠比我們更敏銳地察覺到事態(tài)的嚴峻性,此次咸陽城叛亂,她怕是早有預(yù)料,護幼主,清叛亂,據(jù)說對方有備而來,然守城將領(lǐng)兵士死傷卻寥寥無幾,城中亦破損毀壞,還護得全城人安虞無恙,僅僅一夜之間,便將該是一場慘烈轟動的戰(zhàn)事消彌于無聲之中?!卑倮锱婺弦豢跉鈱⑿乜谥卸轮臍馔峦辏nD了一下,他才接上道:“一般人,根本做不到這種程度啊?!?p/>
“是啊,她確實已經(jīng)成長到讓人驚嘆的地步了?!毕嗖壬惶峒八约翰恢?,卻是一副笑靨凝情,溫情脈脈的屠狗模樣。
百里沛南卻覺他這句話說得有些奇怪,就好似他與陳芮之間相識了許久,這是一種知根知底才會發(fā)出的感慨吧。
撇開心底的猜疑與莫名壓抑,百里沛南又道:“如今執(zhí)內(nèi)宮事務(wù)的驥伏已死,國府大亂,想來國璽不出意外已落入太傅手中,要想再讓她掏出來,倒也沒什么人有這樣的本事了。眼下一半虎符在你手上,另一半在左庶長手中,我掌管府庫(兵器制造),倒是還需得互助互相利方可成事。是以,我認為以后不妨讓太傅一并參與政議會,她已展示出她的能力,不該再拘泥于她是男是女,有能之才自當(dāng)任用?!?p/>
這便是他真正的意思。
讓太傅不再是當(dāng)一個吉祥物一般的擺設(shè)擱在那里,而是物盡其用,讓她真正參與進秦國爭霸的征途當(dāng)中來,她如今已取得秦國軍事政權(quán),經(jīng)此一役,王城軍對她信服敬佩,是以萬不可再由她生變起事,再興風(fēng)波。
璽,乃王君的御印,只有蓋的御印的軍令才能有效,否則不得執(zhí)行。
是以國璽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一般乃來國璽是在歷代君王手中,然秦王仙逝,幼主無法掌政,當(dāng)初國璽一直先王最信任的內(nèi)侍驥伏代幼主保管,若要行政令,需得九卿三公商議一番之后,至少其中五位統(tǒng)一意見方可請國璽蓋印下達軍令。
如今驥老已身故,王宮內(nèi)郎中令與衛(wèi)尉正正審查叛軍,國璽之事一時還沒有人提及,但若真落入太傅手中代為保管,她既為先王欽定的亞夫,又為當(dāng)朝三公太傅,若論上硬理,倒也沒有人可以質(zhì)疑反駁。
相伯先生難得見沛南山長一口氣對他講這么多的話,他意味深長地驚嘆道:“左相,我一直以為你對陳芮如此冷淡疏離,乃是因你不喜她,反難女子為官,可如今看來卻是不盡然啊。”
百里沛南對于這個問題,沒有回答。
喜與不喜?
不,他們之間的問題好似不是這般簡單便能夠說得清。
他甚至不知,他身上發(fā)生的事情是否與她有關(guān)。
他不記得曾經(jīng)見過她,但從第一次見面她對他的態(tài)度便是不同尋常,他曾經(jīng)有過這樣的揣測,是否是她對他做了些什么,才讓他的身體變成如今這般自不由己,但凡是靠近她一些便會痛苦難受。
但莫名地,他又覺得她并非這樣的人。
況且倘若真是她做的,她這么做有什么目的?
他無法想通這個問題。
人向來是趨吉避兇,他亦如此,他的理智警告著要離陳芮遠一些,他嘗試著這么做了,但內(nèi)心卻時常莫名會涌出一種強烈的不甘與落寞。
百里沛南與他的正事談完,腦子又回到別的事情上面,一團亂糟糟的理不清頭緒,他揉了揉額角,雖說與相伯荀惑私底下并非什么深交好友,但他如今想讓一個人替他指點迷津,無疑右相此等聰慧經(jīng)世之人,應(yīng)當(dāng)會有不同的看法亦不一定。
百里沛南客氣地問他:“不知可否請教右相一個問題?”
相伯荀惑看他這副神情,好似遇到比國家大事更頭痛的問題了,他掩下眸中的趣然,誠摯道:“左相無須這般客套,不妨直言?!?p/>
他躊躇了片刻,才遲疑道:“倘若……你發(fā)現(xiàn)你越去靠近一個人便會令你越痛不欲生,你該當(dāng)如何?”
一般人聽到這個問題,應(yīng)當(dāng)都是勸著珍愛生命,遠離渣渣吧。
但相伯先生卻給出了一個完全不同的答案,他高深莫測道:“這個問題……其實左相心中應(yīng)當(dāng)早有答案了才是?!?p/>
百里沛南不解地看向他,不太懂他的意思:“我……有答案了?”
相伯先生理所當(dāng)然道:“難道不是?一個能讓你痛不欲生的人,你不怨恨報復(fù),或者疏冷遠離,卻在此多番猶豫糾結(jié),乃至不甘愁苦到詢問別人答案……這難道還不是你內(nèi)心的答案?”
他的話,讓百里沛南霎時怔忡不已。
“這表示你不愿放棄,你仍舊會一直靠近,這才是你內(nèi)心真正想要的?!?p/>
這一句定準(zhǔn)的話,無疑是一下將百里沛南眼前遮擋的迷霧一下?lián)茉埔娞臁?p/>
相伯先生看著百里沛南那失神震愣的樣子,暗忖著,沒有人喜歡痛苦的滋味,但哪怕痛苦仍舊不肯放手,那便說明問題了。
也不知他提及的人是誰,原來他也不是當(dāng)真一心只顧山河朝政,無心身邊風(fēng)月的老究,倒也悄悄地心上藏了一個人啊。
翌日,政事殿召集了重要的朝官進行廷議會,這一次的事態(tài)發(fā)展遠比之前更為嚴峻了,議會上每一位官員都幾近愁眉不展。
左、右相相繼談?wù)摿四壳扒貒木謩?,幾方的夾擊造成了秦國成了海中孤島,若不盡快撕開一道口子突破包圍,那便會被四面八方的惡浪濤天一口吞噬入腹。
九卿上大夫們都覺危難當(dāng)頭,一時有主戰(zhàn)派,有主合派。
陳白起這邊倒不贊成派兵去剿滅北方蠻夷叛軍,她的意見是:“北戎蠻夷之連勢尚未成,若以游說離間,或能緩解此局,可若派兵圍剿,便等于是在后方直接拉開戰(zhàn)局,兵力因此分散于首(函谷關(guān))尾(北戎草原),勝與敗,兩頭都在打仗,于秦國而言都絕非上策?!?p/>
游說離間?
眾人聽后,仔細一想倒也覺得是一種不消分散總兵力的文攻好辦法。
話說佩戴上“國士無雙”稱號的陳白起,無形之中便能影響著許多人那不堅定的思想,反對的遲疑,搖擺不定的直接就給投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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