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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妃策之嫡后難養(yǎng) 第569章 思念成狂
藍(lán)釉回頭看武曇。
武曇撇撇嘴,將身上大氅脫了,遞給她,順手又把發(fā)間妝點的兩根玉簪也一并拔下來,插入她鬢發(fā)之間。
她里面衣裳本來就穿的素凈低調(diào),雖然料子和做工都屬上乘,可是這三更半夜又是黑燈瞎火的……
和兩個婢女之間也差別不大。
青瓷將自己身上的絮棉比甲脫下來,給她套上了。
一行人都沒有多言,極為默契的一道兒往宮外走去。
小尤子沒有跟來,安排下的要護(hù)送她的那些侍衛(wèi)也不可能認(rèn)得武曇。
橫豎武曇膽子正,怎么都不心虛。
一行人出了宮門。
馬上就有候在那里的一名御林軍迎上來,沖著藍(lán)釉拱手行禮:“武二小姐,馬車給您備好了。”
藍(lán)釉點點頭,由青瓷扶著上馬車。
雷鳴就對武曇說道:“王爺帶了禮物回來給二小姐,你跟我過去拿一趟吧。”
武曇沒說話。
正在馬車旁邊服侍藍(lán)釉上車的青瓷回頭問了句:“天都這么晚了,不能等明天嗎?”
“是王爺?shù)姆愿馈!崩坐Q的態(tài)度公事公辦,也并不多言。
宮里的侍衛(wèi)無權(quán)過問這些,并且秉承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思,也不愿意管閑事。
藍(lán)釉和青瓷上了馬車,他們的那一隊人馬就護(hù)衛(wèi)著馬車先行離開了。
晟王府的馬車停在稍遠(yuǎn)的地方。
雷鳴帶著武曇過去,也扶她上了馬車。
武曇的鞋底在宮里踩了血水,雖然不曾弄臟鞋面,走在路上的時候還好,上了馬車那味道就有點惡心了。
她上車就脫了鞋子丟出來,然后反手扣上了車門。
雷鳴認(rèn)命的彎腰撿起來,交給車夫,自己翻身上馬,護(hù)衛(wèi)著馬車往王府去。
雖是除夕之夜,可是各家守歲過了三更之后炮竹聲什么的也就漸漸地消停了下去,街巷上一片安靜。
一路上相安無事的回到晟王府。
武曇今晚一直也沒有困意,見馬車停了,她自己就先從里面推開了車門。
“二小姐。”雷鳴翻身下馬,一個箭步?jīng)_上來,還是取過她那鞋子端端正正的擺在了車轅上。
蕭樾又不在,晟王府里的這些人可沒人敢碰她,最終還得她自己走進(jìn)去。
武曇有點嫌棄的看了眼那雙鞋子,也只能是屈就,勉為其難的拿過來套在了腳下,跳下車。
這都馬上五更天了,也就是冬天夜長,要是在夏季,天都該亮了。
武曇直接就去了后院蕭樾住的院子。
岑管家提著燈籠給她引路。
這兩年多,蕭樾不在京城,但岑管家?guī)е醺囊槐娖蛷亩紱]有擅離職守,他那院子里外每天都有人按部就班的整理打掃。
一眼看去,一切較之于兩年前都沒有改變。
“小的也是夜里才剛知道王爺回來,這屋子里的地龍是新燒的,可能還不夠暖和,二小姐您先將就會兒。”岑管家樂呵呵道。
雖然蕭樾的脾氣不好,又慣常的總愛給人甩臉色看,可是這兩年他不在京城,武曇也不來……
這王府里就總覺得是少了點什么,特別的不得勁兒。
“知道了。”武曇應(yīng)了聲,臨進(jìn)門之前,想了想,就還是把鞋子踹了,只穿了襪子踱步進(jìn)了屋內(nèi)。
岑管家身后跟著的婢女馬上把熱茶水奉上,然后有些為難的回頭問他:“要吩咐廚房準(zhǔn)備嗎?”
蕭樾這個時間回來,路上必定是趕的緊,顧不上吃顧不上睡的。
岑管家斟酌了一下,就朝武曇遞過去一個詢問的眼神:“二小姐,您看……”
“我?”武曇也是許久沒來過蕭樾這了,雖然這里的一切都沒變樣,但是時間隔得久了,瞧著也有點奇怪,她正漫不經(jīng)心的四下打量呢。
岑管家突然跟她說話,她就想了下道:“隨便準(zhǔn)備點熱飯就是了,再沒兩個時辰天就亮了。”
蕭樾在口腹之欲上沒那么講究。
而且趕路回來的,就更沒那么多講究了。
岑管家得了這話,就帶著婢女一道兒退了出去。
這屋子里鋪著大理石的地磚,燒了地龍之后上面暖烘烘的,屋子里雖然還不算特別暖和,但也不冷。
武曇將身上的比甲脫了,目光不經(jīng)意的一瞥,這才看見她那裙擺上也被濺了幾個血點,在素色的裙裾上,特別扎眼。
于是,就走到里間的柜子前想找衣裳換。
翻了一遍才發(fā)現(xiàn)這柜子里的衣裳都是兩年前的。
蕭樾的倒是沒什么,她的那些如今已經(jīng)穿不下了。
正在對著這一柜子的衣裳發(fā)愣呢……
外間的門就吱的一聲又開了。
她下意識的循聲望去。
卻發(fā)現(xiàn)就這么一會兒的工夫,外面居然是飄了雪,蕭樾站在門口,大氅的肩頭上落了幾片雪花,被屋子里的熱氣一氳,頃刻間就化作了水珠,看不見了。
他順手將大氅扯了扔到旁邊的榻上,一邊已經(jīng)語氣隨意的調(diào)侃:“這么長時間沒見……”
話音未落,他扔了衣裳剛一轉(zhuǎn)身,武曇已經(jīng)一陣旋風(fēng)一樣卷到了眼前,朝他撲過來。
蕭樾出于本能的反應(yīng)連忙張開雙臂去接。
武曇將他撲了個滿懷,抱住他的脖子,整個人都掛他身上了。
也好在是蕭樾這樣習(xí)武之人的體魄才扛得住,要不然非得被她撲倒在地不可。
蕭樾只是許久不曾見她了,心里想得慌,倒不是真的對她之前在宮里的冷淡態(tài)度有什么吃味的。
此時一伸手溫香軟玉抱了個滿懷,心湖之中瞬間就像是被一場春雨洗禮,盈溢得滿滿的,有種激蕩的暖意泛濫。
武曇掛在他身上,同時嬌俏的滿含著笑意的聲音響起:“王爺回來怎么也不早點叫人跟我說一聲,那我就不進(jìn)宮去了。”
蕭樾覺得——
這難道就是所謂的小別勝新婚?
當(dāng)初常在一起的時候,這小丫頭可是慣常就甩臉子,耍脾氣的給他添堵的。
如今一別經(jīng)年……
不得不說,這次重逢之后武曇的表現(xiàn)著實是讓他意外的滿意的。
武曇拔高了個兒,雖然在他的概念里,她還是有些瘦,可這時候抱在懷里的確是比當(dāng)初長了些分量的。
再加上她如今個頭高了,再掛在他脖子上的時候——
因為方才這一刻沖過來的時候太過熱情奔放了,雙腿就直接盤在了他腰上,整個人才掛住的。
蕭樾就勢往后退了半步,后背倚靠在墻壁上撐住了,雙手托住了她的身體,這才往后仰了仰脖子,好整以暇的挑眉看向她,揶揄道:“怎么,又心虛了?本王一回來就逮到你闖禍……還沒改好呢?”
這丫頭無利不早起的習(xí)性還是沒怎么改。
方才一開始,他被她這么熱情的一撲,還險些就因為心花怒放而被她糊弄了過去,但隨后轉(zhuǎn)念一想——
也就回過味兒來了。
“哪有?”武曇矢口否認(rèn),隨后就理直氣壯的迎上他的視線道,“那會兒是在宮里,不方便嘛。王爺回來了,我是真的很高興呀!”
她臉上笑容明媚,聲音清脆,此時有意討好時,尾音打著旋兒,又額外的帶著點兒勾人心魄的嬌俏。
蕭樾看著她近在咫尺翁合的紅唇,又哪里扛得住?
話也懶得多說了,直接往前一湊,吻住她。
武曇本能的有點發(fā)愣,身子下意識的微微一僵。
但隨后也就釋然,雙臂小心翼翼的擁著他,試著回應(yīng)。
原就只是覺得久別重逢,自己應(yīng)該配合一下他的情緒的,可蕭樾的失控卻是顯而易見的,直至最后用了極大的定力克制才勉強(qiáng)一個轉(zhuǎn)身,把她放下,將她壓在墻壁中間,額頭抵著她的額頭低低的喘息。
武曇臉上通紅,被他整個人完全的籠罩在下,咬著嘴唇,她明明心跳也很快,卻下意識的收斂,連呼吸都小心翼翼的。
彼此靜默了一陣,蕭樾才稍稍喘勻了氣息,重新睜開了眼。
他的一只手還壓在她頭頂?shù)膲Ρ谏希鬼聛砜此Z氣含笑:“你個小沒良心的,本王離京兩年有余,你就一點也不惦記?還真就能一封信也不給我去?”
提起這件事,武曇倒是不心虛的。
反正她給不給他寫信,她這邊的情況青瓷兩個都會隨時告知他,而他那邊若是有什么大事發(fā)生,自然也會有人傳信給她。
兩個人,反正這兩年是不能待在一處的,只要知道彼此安好,也就是了。
武曇笑嘻嘻的迎著他的視線,反唇相譏:“王爺?shù)胗浳遥吭趺床幌葘懡o我?”
為什么不寫信?還不是怕一旦彼此有了聯(lián)系,每每收到她的只言片語就會控制不住的思念成狂,忍不住的又想跑過去見她么?
蕭樾覺得,他這樣的心情和顧慮,武曇即使不說,她其實心里也是明白的。
她是絕大多數(shù)的時候都驕縱任性,但是心思里卻是不乏細(xì)膩和周到的。
即使那時年幼,還不解風(fēng)情,但是她那么聰慧通透,又怎會不明白他的心情?
武曇的笑意一直渲染到眼眸深處,璀璨又明媚。
蕭樾與她對視片刻,突然又將她往懷里一壓,緊緊的擁住,下巴摩挲在她耳邊,一字一句咬牙切齒的低聲道:“本王若是寫了信你又不肯回,那豈不是很沒面子?”
“噗……”武曇失笑,也不再圍繞這個話題多說什么,只是重又伸手抱住他的腰,隨口問道:“王爺怎么突然就回來了?”
“你說呢?”蕭樾反問,這才又放開了她,自己稍稍往后退開了一點身子,垂眸看她。
“啊?”武曇微愣,眼睛眨了眨,一時有些茫然無措。
蕭樾的手指蹭過她的腮邊,眸色微沉,語氣輕緩又隨意的說道:“本來前兩個月就想回來了,后來臨時又有點事耽擱了,就拖到了現(xiàn)在。那時候是想著再有個把月你就出孝期了,而且這又趕上年底,索性就回來,順便把該辦的事都辦了。”
話及此處,他眸中又額外染上幾分深意,挑了挑眉:“好在本王這個時候趕回來也不算遲了不是?”
他所謂該辦的事,無非就是指的兩人的婚事。
武曇雖然臉皮厚,可是被他用這樣別有深意的目光緊盯著,臉上也瞬間燒起來。
“什么啊……”她嘀咕了一句,目光心虛的往旁邊閃躲。
正低頭扯著自己胸前垂落的一縷發(fā)絲把玩,冷不防——
下一刻已經(jīng)雙腳離地,被蕭樾給撈起來,打橫抱在了懷里。
“呀……”武曇嚇了一跳,本能的一把摟住他的脖子,倉促間一抬眸對上他的視線,腦子里還有點發(fā)懵。
蕭樾卻不由分說抱著她幾步就進(jìn)了內(nèi)室,將她擱在了床上。
他人卻也不退開。
武曇瞪大了眼睛看著他。
他的唇角揚(yáng)起一個帶一點惡意但更多卻是愉悅的弧度,趁她怔愣,又往她唇上啄了一下方才說道:“你當(dāng)本王特意進(jìn)宮把你帶出來是做什么的?”
武曇:“……”
武曇覺得蕭樾一定是瘋了。
他們認(rèn)識都快滿四年了,他這么長時間都等了……
而現(xiàn)在,她出了孝期,馬上就可以談婚論嫁了,他卻突然就一天也不肯再等了。
她原來真是單純的以為蕭樾是太久沒見她了,而在宮里又說話不便,這才叫雷鳴把她接過來,見個面說說話……
所以雖然她心里已經(jīng)定了要嫁給他的心思,當(dāng)蕭樾突如其來的就把她帶床上的時候她還是受到了不小的驚嚇。
她倒不是排斥蕭樾,只是因為事出突然,整個人都頭腦發(fā)懵,渾渾噩噩的。
一開始蕭樾拿好話哄她,她又逃不脫走不掉的,索性就半推半就的……但后來實在是太疼了,就揪著他又捶又撓的鬧。
蕭樾一直折騰了很久,她依稀記得自己實在撐不住睡過去的時候窗外都已經(jīng)見了天光了。
身上難受,這一覺就睡得十分不安穩(wěn),一直迷迷糊糊的。
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好像是過了很久,但又好像只是她閉眼打了個盹兒的間隙,就感覺蕭樾在身邊推她。
彼時她正趴在綿軟的被褥里半夢半醒的賭氣,極不情愿的往這邊轉(zhuǎn)過腦袋來,拿了一只眼睛瞇成縫來睨他。
彼時天色已經(jīng)大亮,但是看映在外面窗紙上的陽光的顏色,應(yīng)該還很早。
蕭樾應(yīng)該也是剛醒,一邊拿了衣裳往身上套,一邊回頭看她:“起來吧,青瓷已經(jīng)過來了,收拾下趕緊跟她回去。”
他身上有昨晚被她啃出來的牙印和撓出來的血痕,但是卻跟沒事人一樣。
武曇心里不高興,正在磨牙憤恨時,見蕭樾掀開被子去拿褲子,頓時一慌,連忙又轉(zhuǎn)頭把臉埋在了被褥里。
蕭樾穿好了中衣下地,將床帳放下,徑直去外面開了門。
等在外面的婢女魚貫而入,提了熱水去屏風(fēng)后面調(diào)在了浴桶里。
這屋子里亂七八糟的,武曇扔出來的枕頭和兩個人的衣裳散落了一地,婢女們卻都乖覺得很,全都低垂著眉眼,紅著臉沒有一個眼睛亂瞟的,調(diào)好了洗澡水就又帶上門退了出去。
武曇渾身難受,又沒力氣,聽見外面的動靜也還趴在那里不肯動。
蕭樾打發(fā)了婢女,轉(zhuǎn)身又走了回來,坐到床邊,重新撩起床帳。
他知道她醒了,卻有意使壞,也不說話,直接蹭過去張嘴去啃她露在被子外面的一小截雪白的后頸。
“疼……”武曇哼哼一聲,聲音里居然直接就帶了哭腔。
可她就是犯懶,趴在那跟個王八似的不肯動。
“呵……”蕭樾順勢伏在她肩背之上,卻是忍不住的沉笑出聲,笑過之后才又放緩了聲調(diào)哄她:“起來吧,再過一會兒你祖母就從宮里回去了,這事情可就瞞不住了。你再不走,回頭等武青林提劍殺上門來……那可就不好看了啊?”
------題外話------
傳說中的肉……哈哈哈哈哈,簡直笑到不能自已啊,需要什么場景你們自動補(bǔ)腦去吧,反正皇叔的兒子已經(jīng)有指望了
ps:雙十一過的我血虧,今天不是很想寫二更了,我爭取早睡早起,明天多補(bǔ)一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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