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林 第一千二百六十八章 議論

李家人要怎么選，暫時還不知道，但在鎮(zhèn)國將軍夫人來過燕王府后沒兩日，北平宗室官宦圈子里，就開始流傳一則流言，道是她有意要把外孫女兒送給四皇子做妾，連臉面都不要了，為的就是借四皇子的勢，讓親孫子成為順義郡王的嗣子。

流言是怎么來的，暫時沒人說得清楚。可鎮(zhèn)國將軍夫人前不久才帶著寡居的女兒與外孫女兒上了燕王府的門，這是許多人都親眼所見的。這似乎證實了流言，一時間，各種小道消息滿天飛，不但許多宗室人家開始鄙夷鎮(zhèn)國將軍夫人這種賣外孫女求榮的行徑，紛紛表示應(yīng)該把她家的兒孫踢出嗣子候選行列，就連北平城本地望族大戶們，也開始議論李家行事不講究了。

倘若四皇子選妃，選到李家女兒頭上，那自然是李家的榮耀。可是上趕著送女為妾，那就太不要臉了。再結(jié)合先前李家一度為李三姑娘相看的那幾戶人家的背景，關(guān)于李家的負(fù)面評論就一天都沒停過。他家原本要正經(jīng)議親的兒女，都被這些事耽誤了議親的進(jìn)程。

李朱氏母子三人承受了巨大的壓力，幾乎天天都要哭著帶孩子回娘家去向母親求助。但鎮(zhèn)國將軍夫人氣得要死，卻又拿這些謠言沒辦法。她確實是這么打算的，只是沒打嗣子的主意罷了。她家日子又過得不差，同樣有郡王爵位，憑什么把親孫子送到另一家郡王府去為嗣呢？順義郡王名聲再大又如何？他們家才算是正統(tǒng)呢！

因為自己心虛，鎮(zhèn)國將軍夫人沒有底氣去反駁外人的議論，不料家里人都以為她是在默認(rèn)了，除了各房的嫡長孫以外，其他幾個孩子的父母都開始互相猜忌起來，想知道家里老太太到底是挑中了哪個孫子去選嗣子？倒是女兒李朱氏，誤會母親真?zhèn)€是為了孫子的前程，才選擇把她女兒送去做妾的，雖然是為了救女兒才這么做，但她心里總覺得有些不是滋味。自傷自艾之余，她跟母親的情份都打折了。

鎮(zhèn)國將軍夫人萬萬沒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這個局面，不由得焦頭爛額，偏偏丈夫又不能體諒她，還要怪她多事，貪心，惹得全家名聲都跟著受累。公公婆婆雖然不說什么，但也有幾日不曾給她好臉色了。她心里懊惱不已，也有些手足無措。若不是這時候，給保定外甥女寫的信有了回音，她只怕就要跑去找宗室里那幾個嚼舌嚼得最厲害的婦人破口大罵了！

流言傳得最厲害的時候，燕王府上下自然都聽說了，消息還通過幾個送東西到燕王府來的慈寧宮女官之口，傳到了太后耳朵里。事關(guān)寶貝小孫子，太后自然不可能輕輕放過，便打發(fā)人來問燕王妃是怎么回事。燕王妃不敢怠慢，連忙鄭重打扮了，親自到紫禁城來向太后解釋。為了有個人證能證實自己所為，她還把新進(jìn)門的兒媳婦謝給捎帶上了。

燕王妃將事情的經(jīng)過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太后，幾乎可以算得上是一字不錯的復(fù)述了鎮(zhèn)國將軍夫人與兩位宗室女眷，以及謝當(dāng)時說過的話。

太后聽了之后，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倒也沒有埋怨兒媳和孫媳的意思，只是輕笑了一下：“看來，那萬家母女還真是開了個好頭。只因她們‘偶遇’了珞兒一回，那些宗室才想到了還有珞兒這根高枝兒可攀。幸好我們快要走了，否則這樣的事只怕還會不停地發(fā)生。那些有心讓女兒攀附皇子的人家，只怕還覺得自己十分高明，既討好了貴人，又不會惹人閑話呢！卻不知道他們心中所想，我們早就看得分明，不過是當(dāng)作耍猴戲的罷了！”

這話說得有些刻薄了，但想到四皇子今年才十二歲，就已經(jīng)有那么多人肖想他，想要借他謀個富貴了，作為親祖母的太后又怎會不生氣呢？燕王妃頗有同感，謝閉口不言，不打算為那些利欲熏心的家伙說什么好話。

不過，太后罵過人之后，稍稍發(fā)泄了怒氣，也開始思考起事情本身會發(fā)生的原因了：“這個李三姐倒還罷了，雖然外祖母貪心，母親軟弱無能，但她似乎還算是個明白人，沒有跟著長輩胡鬧下去。倘若她懂事一些，等我們離了北平，就真?zhèn)€順著先前所言，找上你們說話，要在你們王府里待上一年半載的，你便瞧瞧她是不是可造之材，略調(diào)理一下，給她說門相當(dāng)?shù)幕槭掳伞Ｋ艿艿倪M(jìn)學(xué)，你也讓人看著安排一下。不然孤兒寡母的，本家刻薄，長輩不慈，兩個孩子也是可憐。”

燕王妃連忙答應(yīng)下來。

太后想了想：“照你們說來，那鎮(zhèn)國將軍夫人上門只是想給李三姐求一門親事，興許對珞兒有了妄想，是因為受了徐氏調(diào)唆之故，但她從頭到尾都沒提起嗣子的事兒，被你婉拒后，連面上功夫都顧不得了，也不象是要謀嗣子之位的意思。外頭的傳言怎么好端端的，就給她安上了圖謀嗣子的罪名呢？”

燕王妃說不清楚，只能猜測：“興許是有人胡亂猜測？近日為了順義郡王嗣子人選的事，宗室里吵得挺厲害的，許多人家都有心要去爭一爭呢。鎮(zhèn)國將軍家說起來，論禮法是跟順義郡王關(guān)系挺近的，本來就是最有希望出嗣子的一家。旁人因此猜測他家圖謀嗣子之位，倒也合情合理。”

謝在旁倒是有別的看法：“天知道這傳流言的人是安的什么心呢？當(dāng)初萬四姑娘攔了四殿下一回，關(guān)于她的流言雖然有，但一直沒怎么流傳起來。如今李三姑娘不過是其外祖母與母親隱晦地上王府試探了一回，終究沒把話說明，流言便直接指明了她們的盤算，還把嗣子之事也捎帶上了

謝在旁倒是有別的看法：“天知道這傳流言的人是安的什么心呢？當(dāng)初萬四姑娘攔了四殿下一回，關(guān)于她的流言雖然有，但一直沒怎么流傳起來。如今李三姑娘不過是其外祖母與母親隱晦地上王府試探了一回，終究沒把話說明，流言便直接指明了她們的盤算，還把嗣子之事也捎帶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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