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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上晏 第160章 亂葬崗一事
既然玉是宋語的軟肋,那他一定會好好利用。
果不其然,宋玉聽到他說出這樣的話,眉眼間多了幾分猶豫。
他開始動搖了。
如果這個世界上能有人幫他,幫他從那一切之中解脫,幫他重新開始生活,幫他讓他鋪子里的這些玉石恢復(fù)自己的價值,那自然是極好的。
但是同樣的,他也怕。
他怕眼前的女子不僅幫不了他,還會被他這鋪子所連累。
晏南風(fēng)瞧出了他的猶豫不決,便又道:“我愿意幫你,只是因為想要問清楚一件事情。”
他說這句話,是想要打消宋玉的顧慮。
宋玉聞言連忙問道:“你想要問什么事情?”
晏南風(fēng)指著碎在地上的血玉,問道:“這種玉,是不是全天下只有你這里有?”
宋玉長嘆一聲應(yīng)道:“這又不是什么好東西,別家怎么可能會有。”
全天下,確實只有他這里有這種玉。
晏南風(fēng)確認(rèn)過答案之后,又問:“那這種玉,你是從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的?又或者可以說,這種玉,你是從哪里得來的?”
“三月的時候發(fā)現(xiàn)的。”宋玉忽然垂下了眼眸,低聲應(yīng)道:“是我曾經(jīng)做了錯事,釀下大錯遭了老天的懲罰,鋪子里面的玉石,才會變成這樣。”
“釀下大錯?”晏南風(fēng)疑惑地望向了宋玉,又問:“不知可否將此事告知與我?”
宋玉猶豫不決,一旁的陸離卻早已焦急難耐,他家將軍究竟是怎么了?
干嘛要對這家鋪子里發(fā)生的事情這么感興趣?
這又不是什么好鋪子,他問這么多干什么?干嘛要一直待在這里?
陸離有好幾次,都想直接把他家將軍一把拉走。
但每次,一看到將軍的眼神,他就又怯生生地收回了手,不敢吱聲。
可這家鋪子實在是太詭異了,陸離甚至覺得這里吹著的風(fēng)都陰森森的。
實在是忍不住了,陸離才開口道:“姐姐,要不然咱們還是回去吧,我有點(diǎn)冷了,不是有點(diǎn),是好冷。”
晏南風(fēng)回答得沒有半分猶豫:“若是你冷,那便出去曬太陽,外面夠熱,保證你不會再喊冷。”
這么熱的天,他真是搞不懂陸離怎么可能會冷。
他知道,陸離就是不敢繼續(xù)待在這個地方。
與其強(qiáng)迫陸離待在一個令他恐懼的地方,還不如讓陸離先出去,等到他問清楚所有事情之后,再出去尋他。
陸離聽了晏南風(fēng)這話,心中雖有不滿,但他也確實是不想呆在這里,便一聲不吭默默走了出去。
他寧愿出去曬熱騰騰的陽光浴,也不愿意待在這家鋪子里吹陰森森的風(fēng),以及不愿意再看他家將軍那一張臭臉。
待在外面,除了熱一點(diǎn),其他什么都好。
陸離走后,鋪子里只剩下晏南風(fēng)和宋玉兩個人。
宋玉也不好再隱瞞,便將那天發(fā)生的事情告訴了晏南風(fēng)。
“三月中旬,恰逢元昭國和景明國于九原城交戰(zhàn)之際,我去了九原城尋親。”
“因為是戰(zhàn)亂的時候,而且又發(fā)生在九原城內(nèi),我怕我在九原城的親人出什么事情,便想著帶他們來建康城,也能留在一個安全的地方。”
晏南風(fēng)忍不住插嘴道:“后來呢?”
宋玉說的實在是太慢了,講了這么多,沒有一句是有用的。
“后來,我到了之后才發(fā)現(xiàn),我的親人早已從九原城搬離,去了別的地方,只不過我沒有收到他們的傳信罷了。”
很好,這一句依舊沒有什么重要的信息。
晏南風(fēng)正想開口對他說讓他挑重點(diǎn)的說,卻聽到宋玉道:“可我沒想到,在回去的路上,我竟然迷路了。”
九原城多的是風(fēng)沙,宋玉又不經(jīng)常去那里,迷路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可是奇怪的是,我不知怎的,竟然走到了九原城的亂葬崗。”
“亂葬崗?”晏南風(fēng)這才起了認(rèn)真聽下去的心思。
亂葬崗內(nèi),只有數(shù)不清的尸體。
“是,就是亂葬崗。我當(dāng)時害怕極了,沒想那么多,就只想快點(diǎn)跑出去。忽然間,忽然間聽到了一個聲音。”
在一個只有死人的地方,聽見了可怕的聲音,可想而知,宋玉當(dāng)時有多害怕。
“當(dāng)時耳邊風(fēng)聲鶴唳,那個聲音就夾雜在風(fēng)聲里,說‘救救我,救救我......’可是我當(dāng)時好害怕,我只想快點(diǎn)跑,快點(diǎn)離開那里。”
“我正在跑著,跑著......忽然有一雙手,拽住了我的腳腕。”
“我當(dāng)時嚇得心臟都快要跳出來了,喊得比他還大聲,根本聽不清他在說什么話。”
“只隱隱約約聽到他一直在喊救命,說他不想死,說他想活下去什么的,可是我也想,我也不想死,我也想好好地活下去。”
“亂葬崗是多么可怕的地方,我怕我待在那里會性命堪憂,我不敢待在那,我只想要跑。”
“就在我慌慌張張?zhí)优艿臅r候,那個人無意之間拽掉了我腰間的佩玉。也就在那個時候,摔碎在地上的那塊玉,忽然滲出了鮮血,成了一塊血玉。我是一個賣玉的人,哪里見過這樣的玉?”
“我忍不住,就摸了一下那塊血玉,然后那個人忽然抓住了我的手,一直在向我求救。可是我根本不知道他到底是人是鬼,我怎么敢救他。不只是不敢,我一個人在那種荒郊野嶺,拿什么去救他?我有什么能力去救他?”
晏南風(fēng)沉聲發(fā)問:“所以,后來你跑了,留下了他一個人在亂葬崗,沒有救他,他死了,是嗎?”
宋玉不停地?fù)u著頭,“我不知道他是不是還活著,我也不知道他是死是活,但是,但是我好像做過很多次夢,在夢里,是冤魂索命,他在質(zhì)問我為什么沒有救下他。可是這不能怪我啊,我根本救不了他,我沒辦法救他。”
晏南風(fēng)問:“那血玉的事情呢?”
宋玉這才應(yīng)道:“從那以后,我就發(fā)現(xiàn),只要是我碰過的玉,在摔碎之后都會滲出鮮血。我自己開的鋪子,哪里會有玉沒有被我碰過?”
“玉本就是易碎之物,總有些人不懂得愛惜,沒幾天就會摔碎一塊玉。玉碎之后滲出了血,這本來就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一個人摔碎了出現(xiàn)了這樣的情況,兩個人也是,后來越來越多的人知道了這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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