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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橘生淮南為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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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劍修有點穩(wěn) 第八章 橘生淮南為橘 “好強(qiáng)大!” “他真的是煉虛修士嗎?一個五境劍修,怎能如此輕描淡寫地?fù)魵⒁晃涣反笱俊?p/> 在覆江蛟王伏誅之后,位于青風(fēng)門之中,全程觀看此場戰(zhàn)斗的連云修士們,忍不住失聲感嘆道。 剛剛陸青山的手段,徹底震住了他們。 “怎會有如此強(qiáng)大的劍修?”青風(fēng)門宗主失神道。 “陸青山.”一旁的云劍閣副宗主在這時終于反應(yīng)了過來。 “這不是曾經(jīng)的黃榜第一,最強(qiáng)四境嗎?!” 他們連云山脈的宗門雖多,但宗門之中最強(qiáng)者也就元嬰修士。 匯聚整個人域最杰出元嬰修士的黃榜,對他們而言實在太過遙遠(yuǎn),以至于讓他們第一時間根本沒往黃榜這邊想。 也就是云劍閣副宗主,身為劍修,對于以劍修身份奪取最強(qiáng)四境稱號的陸青山會更敏感點。 “是他!”被云劍閣副宗主這么一點,其它人也全都想了起來,紛紛瞪大眼睛看著那個懸立于天穹之上的身影。 在龍雀沒入陸青山的身體之后,忘川也同樣劃出一個精妙的弧度,化作一道藍(lán)光,悄然隱沒于他的身體之中。 陸青山凌空虛渡,身形一幻,再一次出現(xiàn)在那兩個小女孩的身邊,身姿傲然。 朗朗如日月之入懷,軒軒若朝霞舉。 遠(yuǎn)處地面上,覆江蛟王龐大的身軀以及碩大的頭顱則是將地面砸出了兩個深坑。 深坑之中,覆江蛟王頭顱上的眼睛瞪得滾圓。 死不瞑目。 連云修士們此生再沒有見過比這更瀟灑自如的情景了。 “這才是劍修啊。”云劍閣副宗主喃喃道,顯得有些失魂落魄。 “看清楚了嗎?”陸青山笑問道。 姐姐林初一用力地點了點頭,咽了一口唾沫,聲音稚嫩,“看清楚了,師父。” “師父,我們以后也能施展出這樣的招數(shù)嗎?”妹妹林十五眼睛眼睛閃著光。 劍修最標(biāo)志性的手段永遠(yuǎn)是飛劍。 強(qiáng)大,射程遠(yuǎn),速度快。 而且相比法修的法術(shù)啟動還需要掐訣念咒,劍修馭使飛劍,只在一念之間。 堪稱bug的技能存在。 當(dāng)然,飛劍除了這些之外,還有一個難以忽視的優(yōu)點,也是被玩家被最為看重的特性。 再不喜歡劍修的人,也無法否認(rèn),劍修這種一劍飛仙,千里之外取敵首級的手段,的確瀟灑非其它法術(shù)所能及。 在這一點上,不論男女,都是絕對的通殺。 所以兩姐妹在目睹了陸青山的飛劍手段后,第一時間就已然是心生憧憬,兩眼冒星星。 陸青山輕笑著點了點頭,“會的。” 隨即,他抬起眼瞼,望了一眼青風(fēng)門方向。 由于覆江蛟王弄出的聲勢頗大,所以在此時青風(fēng)門的山門中,密密麻麻擠了許多的修士,皆是敬畏地看著他。 “是嗎?”陸青山又問道。 林初一搖了搖頭,“師父,不是。” 陸青山臉色不變。 對于這個結(jié)果,他早有預(yù)料。 在覆江蛟王現(xiàn)身的那一刻,他心中對于某些問題,就已經(jīng)是有了答案。 覆江蛟王聲稱是為了報自己當(dāng)年殺他子嗣之仇,才出手截殺于他。 但問題是,覆江蛟王又是如何知道他的行蹤的? 從覆江蛟王的表現(xiàn)來看,分明是一副斷定他必然會出現(xiàn)在青坪山,在此守株待兔,潛伏許久的樣子。 另外還有很重要的一點是,覆江蛟王所言的殺子之仇,陸青山明白這完全是無稽之談。 他雖然劍下亡魂不少,但他確信,蛟妖,除了當(dāng)年在蛟龍島是殺了不少,除此之外,便是再也沒有殺過了。 另外,他剛剛還極為嚴(yán)謹(jǐn)?shù)胤喠艘幌旅姘澹瑢忛喠艘环约簱魵⒂涗洠_認(rèn)了是真沒有這回事,而不是他遺忘了。 總之,覆江蛟王目的不純,消息渠道可疑。 “我的行蹤去向,有誰能猜到?并且還有出手動機(jī)?” 陸青山只是略一思索,便有了答案。 必然是他所尋覓的背后真兇。 “知守樓”陸青山輕聲念叨道。 他身上有水月觀主的天璇秘。 而且他這段時間也并未惹是生非,僅僅只是在幾家青風(fēng)門的山門之外,蜻蜓點水一般一掠而過,就算是有心人都無法發(fā)現(xiàn)他的行動。 背后真兇,能這么快鎖定他的行蹤與位置,并不合理。 但是他是借助知守樓的渠道,調(diào)取了青風(fēng)門的情報。 若是這背后真兇在知守樓中也有自己的勢力,那在有心之下,顯然很快就能注意到這個消息。 “果然是大夏皇族嗎?” 知守樓是屬于大夏的勢力,除大夏皇族之外,又有何人能把手插入知守樓之中? 即使是天機(jī)觀都不能。 對于這種情況,陸青山不知道該是喜還是憂。 喜的是,至少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可以暫時將天機(jī)觀從內(nèi)鬼這個行列中排除出去了。 七大道宗之中,如果真有叛徒存在。 那毫無疑問,這個叛徒出現(xiàn)在天機(jī)觀所會造成的負(fù)面影響是最大的。 ——天機(jī)觀是人族的眼睛,同時也是天河城那邊最為倚重的力量之一,是絕不容有失。 所以從這個角度來看,這算是個好消息。 憂的就是,大夏皇族之中出現(xiàn)叛徒,顯然也是個非常棘手的問題。 大夏皇族是人族之中最龐大的勢力,它遍布人族七域,是絕對的巨無霸。 這樣的龐然大物,內(nèi)部出現(xiàn)了問題,造成的影響也是極其恐怖的,極有可能是會波及七域。 再聯(lián)想到浣靈宗那邊的情況,陸青山不禁是揉了揉眉心。 魔族與人族在實力上的差距本就極為懸殊,結(jié)果處于弱勢方的人族,內(nèi)部卻是這般的千瘡百孔 這是一個足以讓許多人感到絕望的情形。 或許也就是因為實力懸殊而感到絕望,人族內(nèi)部才會這般千瘡百孔? 到底哪個是因,哪個是果,陸青山一時間也無法確定。 但不論怎樣,他的意志都是無比堅定。 無懼無畏,絕無半點軟弱與退縮。 這是烙印在劍修骨子里的一種東西。 而且,陸青山確定,雖然眼前的人族看上去孱弱不堪,不是魔族對手,但人族這邊必定是有生機(jī)所在的——畢竟在他前世,是款游戲。 游戲策劃,顯然不會設(shè)計出一個魔族最終取得勝利,人族滅族的腦殘劇情出來。 如果真的這么做了,游戲策劃是會被玩家吊起來唾棄一萬年的。 “只是,這生機(jī)到底在哪里?” 陸青山并沒有在青坪山久留。 確定此處非自己所尋的“青風(fēng)門”之后,他就迅速御劍離去,前往情報中的最后一個青風(fēng)門所在。 即使按照他的猜測,真正的“青風(fēng)門”的消息,已經(jīng)被知守樓中的那只黑手所掩蓋。 但猜測畢竟只是猜測,所以這一趟他還是要走的。 在陸青山離去之后,連云山脈的修士們則是開始議論陸青山,描述著陸青山的厲害。 雖然不論是五境還是六境,對于連云山脈的這些修士而言,都是高不可攀的存在,但他們也絕對是明白,五境逆伐六境,這是一個多么值得稱道的傳奇。 更為可怕的是,這個逆伐過程看上去并不是如何的驚心動魄,反而是有幾分輕描淡寫的意味在其中。 好似覆江蛟王是五品,陸青山才是六境。 著實恐怖! 在連云修士的不斷口口相傳中,雖然由于他們處于人域一隅,人微言輕,消息仍需要一段時間發(fā)酵,但毫無疑問,陸青山今日之戰(zhàn)績,必然會在不久后傳遍七域。 一間靜謐的書房之中。 “覆江蛟王死了?”一直關(guān)注此事的夏永鎮(zhèn),第一時間是收到了手下傳來的消息。 “怎么可能?他是怎么死的?”夏永鎮(zhèn)放下手中玉簡,皺起眉頭,懷疑覆江蛟王是不是遭遇了什么意外。 匯報通傳消息的手下,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夏永鎮(zhèn),畏聲道:“按照連云修士所見,覆江蛟王是死在陸青山的劍下。” “三劍,”他不敢置信道:“那陸青山僅僅只是出了三劍,覆江蛟王就已經(jīng)是身首異處了。” “什么?”夏永鎮(zhèn)瞪大了眼睛,“你在與我開玩笑?” “屬下不敢,屬下所說都是千真萬確的消息。”黑衫修士連忙惶恐地解釋道。 夏永鎮(zhèn)陷入了呆滯之中。 不管其中有什么原因,陸青山都只是個煉虛修士。 而一個煉虛修士,能殺死六品巔峰的覆江蛟王,怎么看都是離譜至極! “這都是什么人啊?”夏永鎮(zhèn)駭然,“夏道韞這女人本就夠不講道理了,她這徒弟怎么看上去似乎是比她還不講道理?” ”殿下,接下來我們該如何做?”黑衫手下彎身問道。 夏永鎮(zhèn)一怔,眼神微瞇,并沒有答話。 場面一時陷入了沉默之中。 許久之后,夏永鎮(zhèn)擺了擺手,“你先退下去吧,此事稍后再說。” 黑衫手下不敢有二話,立即是聽令退了下去。 書房之中僅留夏永鎮(zhèn)一人。 他的指節(jié)輕扣著桌子,發(fā)出噠噠噠的聲音,向來目光犀利的眸子中,第一次露出了遲疑的神色。 “這才不到一年啊世間當(dāng)真有如此奇才?” 一年的時間,從初入煉虛到三劍斬六品,這種進(jìn)步速度,又何止是奇才二字就足以形容? 妖孽。 “如此奇才,當(dāng)真要殺?”夏永鎮(zhèn)捫心自問。 殺陸青山,是為了以絕后患。 但是他現(xiàn)在動搖了。 “如果再給他百年時間,他會有何等成就?” “在人族風(fēng)雨飄搖,急需每一份力量之時,去出手扼殺這樣一個有機(jī)會成為劍仙的劍道天才”夏永鎮(zhèn)陷入了兩難境地,覺得難以下手。 終于,在沉思了片刻之后,夏永鎮(zhèn)的眼中閃過一道神光。 “反正依照他手上的那些消息,他也查不出什么來,那就姑且先饒他一命。”他做了一個十分大膽,甚至可以說是逾矩的決定。 他從來不是心存僥幸之人,之所以會這個決定,只有一個原因 惜才。 或許除此之外,還存在著一些隱秘的,他自己都沒意識到的心思。 他并不確定慶王是否真的能走到那一步,無法是孤注一擲,將人族的未來寄托于一人身上。 即使那人是他祖父。 小城春雨連綿。 一駕由駿馬牽引的馬車掀開了簾子,一張潔白素凈的臉蛋從簾子后顯了出來,面容宜嗔宜喜,滿是少女的青春洋溢氣息。 少女將手伸了出來,任細(xì)小的雨珠落在自己的手上,好不開心。 “清兒。” 馬車中傳來一聲略帶薄怒的聲音。 被稱作清兒的少女吐了吐舌頭,老老實實把手收了起來。 她正想說話反嘴,卻是突然看到了什么,像只受驚的小兔子一般,連忙將簾子放了下來。 馬車中,中人之姿的中年婦女微微詫異,對于自家小女兒竟然罕見得沒有跟她鬧小性子略感詫異。 再定睛一看。 “清兒,你臉怎么如此紅?不會是受寒了吧?”婦女關(guān)心道。 “不是啦。”少女挽著娘親的手撒嬌道,然后終于按壓不住小心思,再次掀起簾子往外偷看了一眼。 但令她悵然若失的是,先前不過是驚鴻一瞥就讓她無法釋懷的修長身影,不過是這么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經(jīng)是消失不見了。 少女頗感郁悶,后悔不迭。 這時,馬車經(jīng)過一個轉(zhuǎn)角,在一個商鋪前停下。 娘親很快就是下車,進(jìn)入商鋪收租。 對這些事情素來不感興趣的少女,則是留在馬車上,滴溜著黑漆漆的眼睛,百無聊賴的四處亂看。 下一刻,少女的眼睛猛然一亮。 先前那消失的男子的身影,竟然再次出現(xiàn)在了她的視線中。 后者正在與路邊一個賣糖葫蘆串的小販交流,在他的身旁,有兩個十分乖巧的小女孩。 看上去應(yīng)該是兄長帶著兩個妹妹? 少女想道。 她壯著膽子偷偷打量著就在不遠(yuǎn)處的男子。 他的臉龐輪廓十分柔和,但棱角卻也是分明得很,重點是兩者的比例恰到好處,所以兼具俊美與陽剛。 男子看上去十分年輕,一雙漂亮的丹鳳眸子,細(xì)瞇起來,有種勾魂的感覺。 最讓人念念不忘的是,這個男子全身上下散發(fā)著一種超然脫塵、與眾不同的氣質(zhì),尤為勾人心魄。 陸青山將剛買到的兩串糖葫蘆遞給了眼巴巴望著他的兩姐妹。 根據(jù)知守樓情報所篩選出的最后一處“青風(fēng)門”所在,他也走過了,依然是毫無所獲。 線索到這也就收尾了。 再找下去,那就是大海撈針。 但并不是說路就這么斷了。 如果所料不錯的話,他之所以苦尋“青風(fēng)門”不得,完全是因為有人在知守樓的情報庫中動了手腳,一手遮天。 但是中天域這塊地域,除了大夏皇族,還有個巨無霸存在。 天機(jī)觀。 幕后之人能篡改知守樓的情報資料,但絕無可能將手伸到天機(jī)觀。 在初步確認(rèn)天機(jī)觀的清白之后,陸青山已然決定,再登天機(jī)觀一趟。 “好吃嗎?”低頭看見兩姐妹舔去糖衣,正小口啃著山楂,陸青山溫和笑問道。 小孩子果然還是小孩子,天真爛漫。 “好吃,謝謝師傅!”妹妹林十五用力點了點小腦袋,隨即又仰起頭看著陸青山道:“就是和家里的山楂味道不一樣。” 陸青山笑了笑,不以為意道:“橘生淮南則為橘,生于淮北則為枳,地域不同,味道自然是會有差異,好吃就行了。” “可是,上一回吃到的糖葫蘆味道,就和家里一模一樣錒。”姐姐林初一歪著腦袋看著陸青山,不解道。 “碰巧味道差不多罷了.”陸青山話說到一半,電光火石間,一個念頭卻是猛地閃過腦海。 “你是說,一模一樣?”他看著林初一,再次確認(rèn)道。 林初一不懂師父為何神情突然認(rèn)真了起來,老老實實答道:“嗯。” 陸青山怔在了原地。 他帶著兩姐妹剛從黃泉界回歸人域后,所處位置附近最近的城市為太安城。 為了獲取情報信息,他入太安城,路上還隨手給嘴饞的姐妹倆買了串糖葫蘆。 那時姐妹倆就提過這回事,說太安城的糖葫蘆與她們青風(fēng)門中的山楂味道一模一樣。 只是那時的陸青山并沒有多想。 現(xiàn)在他卻是反應(yīng)了過來。 “橘生淮南則為橘,生于淮北則為枳.”陸青山喃喃道,心中生出一個荒唐的念頭。 “不會吧?” 馬車上的少女猶豫了許久。 終于,她下定決心,要拋開姑娘家的矜持,鼓起勇氣,主動上前問問那男子是哪家公子。 只是少女剛剛放下簾子,離開馬車,卻發(fā)現(xiàn)那男子與身旁的兩個小女孩,就在這短短的一瞬間,已然是如神仙般驟然消失。 她立在原地,不禁揉了揉眼睛,不知那男子是她的幻覺,還是真實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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