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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禎十五年 第338章 沖冠一怒
剛開始魏守成沒注意,但很快他就察覺不對了,兩個朋友表情怪異,目光不敢和他對視,就好像有什么事情瞞著他,登時疑心大起,放開說閑話的兩個婦人,轉(zhuǎn)瞪向兩個朋友,問:“你們是不是也聽到了什么?”
“沒有沒有!”兩個朋友連連搖手。
但驚慌的表情卻已經(jīng)表明了某一種的答案。
“說!你們到底聽到了什么?”
魏守成快要?dú)獐偭耍话丫咀∑渲幸蝗说男乜凇?p/>
那人嚇的臉色發(fā)白,語無倫次的哀求:“魏兄,你就不要問了,不管怎樣他終究是你父親……”
聽到此,魏守成腦中嗡嗡作響,仿佛是被雷劈了一般。
他一把將那朋友推倒地上,狂奔回家。
一邊跑一邊慘笑。
瞞的我好慘啊,全京師的人都知道了,只有我一人蒙在鼓里!
這頭上的綠估計能比過長城外的蒙古草原了。
回到家中,直奔后宅。
他沒有見到妻子,只看到臥室床上被褥凌亂,就好像剛剛有人在這里睡過。心中驚疑不已,撲到床前查看,發(fā)現(xiàn)枕頭邊留有一只精美的玉佩。他顫抖的將玉佩抓到手里,仔細(xì)查看之后,魏守成全身熱血滾燙,整個人都快要爆炸了。
因?yàn)槟钦撬赣H隨身攜帶,一直非常喜愛的一只玉佩,玉佩怎么會在這里?啊,想到流言,想到兩個朋友的表情,魏守成再無懷疑,他嗷的一聲怪叫,將玉佩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也就在同時,他的妻走進(jìn)了臥室,見魏守成發(fā)狂的樣子,一臉驚慌的問:“官人,你這是怎么了?”
“賤人!”
魏守成卻已經(jīng)喪失了理智,抓了桌上的長劍,猛的拔出來,一劍就捅進(jìn)了妻子的心窩!
一直到死,其妻都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
而魏守成也沒有想過,桌上怎么會有一把長劍?
魏守成連續(xù)的猛刺,將妻子刺成了一個血葫蘆,但他的憤怒依然難以消解。
跟在他妻身后的兩個丫鬟嘶聲尖叫。
而她們的尖叫正提醒了魏守成。
出了這樣的丑事,不但妻子該死,妻子身邊的丫鬟仆人更該死!于是他提著血劍,又向兩個丫鬟沖去。
砍死兩個丫鬟之后,魏守成又將怒火燒向了府中的仆人。
你們都知道,但卻沒人阻止,也沒有人告訴我,你們都是同謀,你們都該死!
于是又去殺仆人。
正在午休的魏藻德被府中的大亂驚醒,沖出房門一看,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順天府的兵丁和衙役趕到時,魏守成還在發(fā)瘋,揮舞著血劍,一邊哭一邊在空中亂砍。
他妻子的枕頭邊為什么會有他老爸的玉佩?桌上為什么會有長劍?
這一切當(dāng)然都是蕭漢俊的安排。
魏守成的妻子久不懷孕,她自己比誰都著急,經(jīng)常到廟中祈福禱告,三天前,有人為她推薦了城外白云觀的一位道人,說道人是有名的“送子”真人,很多多年不孕的夫妻在經(jīng)過他的指點(diǎn)后都成功懷孕,魏守成的妻聽了大喜,親自到白云觀去請。
測過她和魏守成的八字之后,真人說她命中有兩子兩女,現(xiàn)在沒有懷孕,應(yīng)是府中風(fēng)水有問題。
魏守成妻哀求真人到府中查看,剛開始,送子真人并不愿意,但在她苦苦哀求,又送了一筆銀子之后,真人才勉強(qiáng)答應(yīng),
今日上午,真人來到魏府,前后轉(zhuǎn)了一圈后告訴魏守成妻:你臥室風(fēng)水有問題,需要改運(yùn)。魏守成妻求真人幫忙改運(yùn),真人道,看你如此虔誠,貧道就幫你一把,不過你得聽我安排。
真人令魏守成妻到佛堂禱告,并且告訴她,除非是你丈夫回來,否則你不能邁出佛堂一步,不然改運(yùn)就會失敗,另外貧道在你臥室布置了一個運(yùn)場,等你丈夫回來,進(jìn)到臥室撞開運(yùn)場,就可為你夫妻改運(yùn)。除了你丈夫,任何人不能靠近臥室。
魏守成妻不疑有他,對真人言聽計從。
一切布置完畢,真人悄然而去。
魏守成妻一直在佛堂禱告,丫鬟守在府門口,見少爺回來了,連忙稟告于她,于是魏守成妻喜滋滋的來見丈夫,想要把“改運(yùn)”的喜事告訴丈夫,不想迎接她的卻是一把鋒利的長劍。
當(dāng)初,蕭漢俊把這個計劃告訴朱慈烺之時,朱慈烺就認(rèn)為這是一條毒計。
魏守成和其妻都是無辜的。
不過沒辦法,誰讓他們生在魏家呢?
為了避免更多無辜的人死在甲申之變,為了讓魏藻德這奸賊得到應(yīng)有的報應(yīng),魏府的人必須犧牲。
魏守成被提到順天府衙之后,面對順天府尹周堪庚的問詢只是嚎哭,什么話也不說。
而此時關(guān)于魏藻德“扒灰”,導(dǎo)致其子兇性大發(fā),殺妻又連殺府中數(shù)人之事已經(jīng)傳遍了整個京師。
周堪庚當(dāng)然也聽說了,于是不再多問,將魏守成收監(jiān),再將魏府之事匯報朝廷。
魏藻德是工部尚書,二品大員,他府上出了如此大事,順天府尹必須向朝廷奏稟。
順天府尹的折子和彈劾魏藻德的折子,幾乎是同時送到了通政使司。“扒灰”違背倫常,是人神共憤的大罪,尤其魏藻德還是工部尚書,朝廷二品大員,簡直是把朝廷的臉面都丟盡了,朝中百官聽到此事,紛紛在家書寫彈劾魏藻德的奏疏,明日早朝,魏藻德一定會被射的體無完膚,他的工部尚書的位置,肯定是保不住了。
聽完李若鏈的匯報,朱慈烺表情嚴(yán)肅,他并沒有因?yàn)槲涸宓碌牡姑苟d奮,反倒是生出一股涼意。
什么叫殺人不見血?什么叫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魏藻德就是最好的例子。
以后自己一定要小心謹(jǐn)慎,不但不能重蹈魏藻德覆轍,而且要嚴(yán)加辨識,不能被憤怒和表面現(xiàn)象所蒙蔽,以至于錯怪了臣子。
此時天色已透黑,街道兩邊的商鋪都掛起了燈籠。街上的行人依然是熙熙攘攘,雖然大明的北方已經(jīng)是破爛不堪,但畢竟是帝京所在,一眼望過去,依然還有繁華氣象。朱慈烺緩馬慢行,用心感受市井百姓們的生活,心中微有感慨但愿天下早太平,大明早日度過眼前的危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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