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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很兇 第十五章 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武當(dāng)殺神,劍道三魁,絕非浪得虛名。
陳道子的劍術(shù)比專精劍道的祝六差不了多少,在道門內(nèi)家功夫的加持下,一把劍輕靈飄逸到了極致。
許不令眼中只剩下劍光,連劍都看不到,全速后退之時緊繃心弦,憑著過人感知強(qiáng)行躲閃,饒是如此,任然連中三劍,分別在肋下、肩頭、左臂,劍鋒一觸即收,三道傷口幾乎同時滲出鮮血。
鐘離玖玖臉色煞白,可連一起追殺的丁元都追不上二人,她除了干看著毫無辦法。
颯颯颯——
十二劍齊出,留下三道血口,卻也被許不令避過了要害。
轉(zhuǎn)瞬退出三丈有余,許不令沒有回頭,反手準(zhǔn)確無誤接住在空中飛旋的鳴鴻刀,眼神倏然一變,顯出幾分猙獰:
“呀——”
風(fēng)雪中刀光一閃,臂上白袍被雄健肌肉撐的炸裂。
許不令后退身形暫止,右手持刀,自后往前全力劈下,直指刺出第十三劍的陳道子。
陳道子目光微凝,他手中這一劍刺出去,許不令的刀也會落在他頭上,雙方以命換命。他顯然不可能和許不令換命,也換不成,當(dāng)下劍鋒翻轉(zhuǎn),橫在身前格擋,左手五指如勾探出。
叮——
刀鋒以開山之勢劈下,準(zhǔn)確無誤落在了方才長槊刺穿的空洞左右。
本就殘缺的寶劍,再難承受鳴鴻刀的鋒銳,從中一分為二斷成兩截,刀鋒繼續(xù)向下劈向陳道子肩頭。
只是陳道子探出的左手,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抓住了鳴鴻刀的刀背,順勢往后猛拉,同時右手一記武當(dāng)招牌絕技‘野馬分鬃’,正中許不令胸口。
太極不同于八極,看似綿軟輕盈,其中蘊(yùn)含的內(nèi)勁卻非同小可。
陳道子作為天下道門總壇武當(dāng)山的當(dāng)代掌教,這一掌的火候,天下人無出其右,
許不令胸腹猛然發(fā)悶,雙眸充斥血絲,連視野都模糊了幾分。
高挑身軀被一掌震的彎曲成快要折斷的彎弓,繼而以脫弦之勢往后激射而出。
但許不令也絕非軟腳蝦,一掌拍在胸口,他并未松開手中的鳴鴻刀,轉(zhuǎn)而擰轉(zhuǎn)刀鋒滑向了抓住刀背的手腕。
武夫手腳中一刀,可比胸口后背中一刀嚴(yán)重,手筋割斷,當(dāng)場就得喪失大半戰(zhàn)斗力。
許不令不松手,巨大拉扯力下,陳道子難以將刀奪過來,反被銳利刀鋒劃破了手腕內(nèi)側(cè),傷口深可見骨,再劃便要割斷手筋血管,只放開刀背。
長劍已斷,讓許不令拿著刀肯定不行,陳道子右手一勢野馬分鬃拍出后,順勢又拍向了許不令的右胳膊。
因?yàn)榘l(fā)力距離太短,這一下沒有什么殺傷力,但足以把鳴鴻刀拍出去了。
嘭——
一聲悶響過后,許不令在街面上橫飛出去十余丈才落地,在地上又滑出去丈余,才堪堪用手抓住青石地磚停下。
掌中余勁尚在,雖然未傷筋斷骨,卻也讓許不令一口血噴在了雪面上。
陳道子左臂血流如注,胸口的道袍已經(jīng)被染紅,臉色卻一如既往的平淡,大步上前,似慢時快,轉(zhuǎn)瞬又來到了許不令近前,渾身道袍鼓漲,大袖招展間,一式藏在袖中的‘?dāng)埲肝病睋粼S不令胸腹。
許不令反應(yīng)絲毫不慢,剛剛從地上站起,卻如同雙腳扎根大地般穩(wěn)如泰山,右拳收與腰間,繼而力從地起,一式‘登山探馬’,拳頭如炮錘般轟了出去,正中陳道子手掌。
八極講究至剛至陽,而武當(dāng)最擅長就是以柔克剛,所以掌拳相接,并未產(chǎn)生什么動靜。
陳道子手掌貼著許不令的拳頭,環(huán)中包月般往身側(cè)撥開了,肩頭順勢靠向許不令。
許不令自幼習(xí)武,對百家武學(xué)皆有了解,可能自己不太精通,但怎么因?qū)s略知一二。在陳道子撥開拳頭靠過來的同時,他同樣順勢一記貼山靠撞了過去。
這一下,可謂地動山搖。
肩頭撞在一起,兩人站立的青石地磚轟然炸裂,落下的飛雪重新被揚(yáng)起,道袍白袍同時撕裂成了條狀。
硬碰硬拼蠻力,世上還沒人能和許不令比肩。
陳道子這一下顯然吃了虧,身若無根柳絮般被撞了出去,飛向后方的街頭。
可就在陳道子身形倒飛出去的瞬間,一把利劍,忽然從碎裂的道袍之間穿了出來,直接灌入了許不令來不及收回去的左肩頭。
嚓——
劍鋒入肉近兩寸,許不令悶哼一身,雙指夾住劍刃,收緊肩頭肌肉,同時強(qiáng)行轉(zhuǎn)身一個回旋側(cè)踢。
雙方都被陳道子遮蔽了視野,剛剛從陳道子身后顯出身形的丁元,一劍出手尚來不及變招,長劍便當(dāng)場崩斷,繼而被一腳踹在了胸口。
巨力之下,傳出了骨骼崩裂的脆響,丁元緊接著陳道子的身形往后飛去,空中便噴出一口老血。
許不令拔出肩頭的半截劍刃,一打二太過吃虧,他轉(zhuǎn)身沖向了雁棲河:
“走!”
鐘離玖玖已經(jīng)急的快要跳腳,見許不令不戀戰(zhàn),連忙把手里的一大堆瓶子丟向了街面,然后躍上了屋頂,跟著往雁棲河跑去。
陳道子被撞出去,依舊沒有失去平衡,輕飄飄落地后,重新大步上前,眼睛都沒轉(zhuǎn),抬手甩動略顯破爛的道袍大袖,輕而易舉將丟過來的幾個小瓷瓶卷入其中,繼而往前甩出。
颯颯颯——
瓷瓶化為利刃,直刺許不令后背。
許不令恨不得抽鐘離玖玖屁股幾下,可此時也沒時間說話,俯身躲過瓷瓶,拼盡全力朝側(cè)方疾馳,躍入了冬日的雁棲河。
瓷瓶炸裂,好在鐘離玖玖有點(diǎn)心眼,知道毒不到陳道子,扔的只是癢癢粉。
許不令落入河面后,蜻蜓點(diǎn)水般在冰冷河面點(diǎn)了幾下,以極快的速度往下游跑去。
陳道子作為內(nèi)家宗師,武當(dāng)?shù)恼信铺菰瓶v爐火純青,毫不費(fèi)力的跟在了后面。
而劍士丁元連受兩次重?fù)簦黠@受了內(nèi)傷,咬牙爬起來跑到河邊,躍入河中跑出幾步后,便因?yàn)閮?nèi)息不穩(wěn)落入了河水中。
河水只有膝蓋深淺,沒法游泳,在水里跑又阻力太大,丁元只得眼睜睜的看著兩道身影遠(yuǎn)去。
許不令在水面疾馳,雖然身上有幾處創(chuàng)口,但受傷最深的是陳道子那一掌,胸口翻江倒海,至今仍未壓下,心跳快慢不一,連呼吸都稍顯費(fèi)力。
陳道子也不好受,左腕血流如注,右肩被硬撞了下,明顯能看到右臂的輕輕抽動,顯然是受了挫傷。
兩人在神堂谷內(nèi)的河面追逐,快若奔馬,不過轉(zhuǎn)瞬就跑出兩里多的距離,鐘離玖玖和丁元掉隊(duì),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
陳道子內(nèi)息綿長,速度絲毫不減,死死吊在許不令身后。
許不令速度漸漸放慢,好似力竭。
一快一慢,很快就能被追上。
可就在兩個人相距三丈左右的距離時,看似強(qiáng)弩之末的許不令,猛然一腳踩在露出河面的巨石上。
巨石當(dāng)場傾斜移位,白袍盡碎的許不令借力反跳了回去,抬手便是一記肘擊撞向沖過來陳道子。
陳道子瞧見河面的巨石,心中便有所防備,瞧見許不令悍然爆發(fā),便從水面高高躍起,試圖從許不令頭頂飛過去,同時一腳踩向許不令。
所為破招拆招,就是提前預(yù)判對方的招數(shù),從而提前做出應(yīng)對。
陳道子能想到許不令怎么攻,許不令自然也能想到陳道子怎么防。
飛撲而出的許不令,在陳道子躍起的瞬間,放棄了肘擊,抬手抓向上方,扣住了陳道子的右腳踝,繼而順勢往水面猛砸。
啪——
陳道子整個人化為揮舞的鞭子,砸入刺骨冰涼的河水中,直至在河底的泥沙上砸出個凹坑才停下。
浪花飛濺,清澈如鏡的雁棲河,河心硬砸出了一個干渴的空洞。
“給我死!”
許不令額頭青筋暴起,雙手抓住陳道子的腳踝,腰腹用力,又將剛剛砸進(jìn)水里的陳道子拔了出來,砸向另一側(cè)的河面。
只是這次,再未出現(xiàn)水花四濺的聲響。
被掄至半空的陳道子,嘴角明顯滲出了血跡,鞋尖連續(xù)兩下踢在許不令的手腕上,踢開了抓住腳踝的雙手,整個人在慣性的作用下,往前飛了出去,落在水面上打了幾個水漂,直至完全卸力才重新起身。
陳道子這次沒有再繼續(xù)沖過來,看了許不令一眼后,便輕踩水面,朝遠(yuǎn)處遁去。
踏踏踏——
清脆踩水聲中,陳道子漸行漸遠(yuǎn)。
許不令雙目血紅,在水中追出一段距離,察覺陳道子跑了后,才停下腳步,怒罵道:
“你他媽來啊!狗日的臭牛鼻子,還武魁,我呸!老子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陳道子似乎沒聽見,背影眨眼消失在視野盡頭。
許不令氣喘如牛,等待片刻,見沒有對手追過來后,再難支撐,低頭看了看身上的傷口,又用手捧起冰涼河水抹了把臉,便跌坐在了膝蓋深的河水里,順著河水往下游飄去,也懶得起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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