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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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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很兇 第四十四章 清晨 朝霞初升,晨曦灑在窗戶上,小販的吆喝聲在街上響起。 暖和的房間里,殘留著些許旖旎味道,隨處亂扔的衣裙已經(jīng)疊好,放在了床榻外的狀態(tài)上。 幔帳之間,崔小婉臉兒帶著紅暈,心滿意足的靠在男人懷里,從表情上來看,應(yīng)該十分滿足,到現(xiàn)在還環(huán)著許不令的脖子,手里攥著塊染了朵桃花的手絹。 許不令摟著新媳婦兒,眼神溫柔中帶著幾分無奈,老實躺著不動,讓小婉好好休息。 雨露初嘗,其中滋味自然美妙,但硬要說享受的話,其實也談不上。小婉身體太虛弱,許不令連亂動都不敢,時時刻刻注意著小婉的身體,還沒嘗到味道,小婉就趴下了,他也不敢繼續(xù),完全沒盡興。 不過男人嘛,有時候委屈點,也是應(yīng)該的。 許不令勾起嘴角,把崔小婉臉上的秀發(fā)撥到耳邊,湊近在額頭上輕點了下。 崔小婉慢悠悠睜開眸子,四目相對,緩了片刻才清醒過來。 看著近在咫尺的許不令,崔小婉依舊沒露出小女兒的羞澀和靦腆,而是抬手,把許不令的臉頰推開,轉(zhuǎn)了個身,雪白脊背向著許不令: “本宮完事兒了,下去歇著吧。” 這個‘本宮’,明顯是和寶寶學(xué)的,不過說起來倒也沒什么問題。 許不令有些好笑,念在小婉身體虛的份兒,沒施行家法,只是抬手把被子蓋好,柔聲道: “好好休息,陳姑娘一大早爬起來做飯熬藥,滿枝睡懶覺也沒去搭手,我去看看,免得人家多心。” “嗯。” 崔小婉稍微感覺了下,又轉(zhuǎn)過身來,奇怪道: “老許,母后饞的茶不思飯不想,我還以為這種事很有意思呢,感覺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嘛。” 許不令穿著袍子,搖頭笑道: “都說了你身體虛,我哪里敢亂來。寶寶第一次的時候,站都站不穩(wěn),都翻白眼了,感覺肯定不一樣。” “哦……” 崔小婉若有所思的點頭,把紅木小牌從枕頭下面摸出來,看著上面的‘正正’: “那這次不算哈,下次你認(rèn)真還。” 許不令肯定無所謂:“好,到時候你別和寶寶一樣,又哭又鬧罵我就行。” “我才不會呢。” 崔小婉把紅木小牌放在胸前,想了想又道: “母后的兔尾巴,到底是做什么用的?我問了好多次,母后都不肯說,你現(xiàn)在可以告訴我了吧?” 許不令眨了眨眼睛,猶豫了下,露出了一個意味莫名的笑容: “不著急,等回去了,讓寶寶教你。” “哼” 崔小婉稍顯不樂意,但也沒有再追問,閉上了眼睛: “知道了,去忙你的吧。” 許不令微笑了下,附身又在小婉唇上點了下,才轉(zhuǎn)身走出了房門…… 隔壁房間中,小桃花被街上的嘈雜聲喚醒,略顯困倦的睜開眸子,茫然片刻,才想起來自己身處何地。 她臉兒又紅了下,略顯吃力的掀開厚被褥,從床榻上坐起來,左右看了兩眼——打濕的小襖和肚兜褻褲,掛在屋里晾著,隨身的荷包、鐵槍整齊的放在桌子上,干凈的衣裙放在床邊。 “嗚……” 小桃花胸腹間的淤青尚未褪去,抬手揉了揉肚子,緩了一會兒,才雙腳下地,輕手輕腳的披上了干凈的衣裙。 衣裙是滿枝的,雖然兩個人身高差不多,但某些地方顯然區(qū)別很大。 小桃花套上裙子后,低頭看了看,發(fā)現(xiàn)衣襟處松垮垮的撐不起來,下意識挺了挺胸脯,卻不經(jīng)意間想起了昨天在楊樹湖畔的場景。 大哥哥好像給我擦身子,從上到下都擦了一遍…… 小桃花臉兒猛地一紅,只覺渾身上下都不自在,感覺就和還在被那只大手摸著似得。她連忙靜氣凝神,許久才壓下亂七八糟的想法,小心翼翼的走到了桌前,拿起了放在鐵槍旁的小荷包。 荷包里放著銀元寶,幾年來都隨身攜帶。小桃花取出銀燦燦的元寶,握在手里看了看。 記得剛收到這個銀元寶的時候,她還是個豆芽似得的小丫頭片子,一只手都抓不下,不知不覺間,竟然能握住了。 怎么一轉(zhuǎn)眼,就長這么大了…… 小桃花有點恍如隔世的感覺,想把自己當(dāng)成曾經(jīng)的小丫頭,卻壓不下已經(jīng)成為少女后的復(fù)雜心思,糾結(jié)許久后,把銀元寶放在嘴邊,想學(xué)著小時候財迷的模樣,輕輕咬一下。 只是小桃花剛把銀元寶送到嘴邊,還沒來得及下口,房門就被推開了。 廊道里,陳思凝端著剛熬好的藥,可能是怕打擾了許不令的‘清夢’,輕手輕腳并未發(fā)出聲音,打開房門,見小桃花站在屋里,拿著銀元寶往嘴里塞,莫名其妙道: “姑娘,你……你很餓嘛?很餓也不能吃銀子呀,還是天賦異稟?” 小桃花動作一僵,連忙把銀元寶收起了,訕訕笑了下: “沒有,我就隨便嘗嘗。” 嘗嘗? 完了,和滿枝、舅娘一樣是個憨憨…… 陳思凝緩緩點頭,也沒有多說,把熬好的藥放在了桌上,握住小桃花的手腕,檢查傷勢。 小桃花昨天傷痛加身,又比較局促,光裝睡了,根本沒和陳思凝交流,此時被照顧,顯然有點不好意思。 她目光在門外掃了掃,沒瞧見許不令后,為了緩解尷尬,開口客套起來: “大姐姐是許大哥的夫人吧?許大哥真有福氣,連大姐姐這么賢惠漂亮的姑娘都娶到了。” 很有市井氣的客套話語,說出來自然而然,不帶半點恭維的意思。 可陳思凝聽了,顯然沒法坦然接受這番贊美,連忙搖頭道: “你誤會了,我不是許公子夫人,嗯……只是江湖朋友。” “是嗎?” 小桃花知道說錯話,趕忙道: “大姐姐和許大哥都長著一雙桃花眼,很有夫妻相,我還以為是夫妻呢。” 陳思凝眨了眨眼睛,臉兒微紅笑了下,并未接話。 小桃花思索了下,又道:“昨天坐在露臺上那個漂亮姐姐,該是許大哥夫人了吧?” “那個是的,叫崔小婉,還沒過門。” “哦,跟在你身邊的那個姐姐,又和許大哥是什么關(guān)系?” 陳思凝稍微想了下,見滿枝還定在睡懶覺,湊近幾分小聲道: “她呀,是許公子家的老幺……” “噗——” 聲音再小,又哪里瞞得過有心人。 一直站在門外旁聽的許不令,聽見這話啼笑皆非,探出頭來,含笑道: “陳姑娘,你說這話,就不怕滿枝炸毛?” 陳思凝表情一僵,連忙閉嘴,裝作什么都沒說的樣子。 小桃花眼前微亮,不過馬上又臉兒紅了起來,緊了緊衣襟,很有禮貌的低頭道: “大哥哥早。” “早。” 許不令在門外掃了眼,也沒進(jìn)去打擾,而旁邊的房間里,祝滿枝睡眼惺忪的打開門,揉著眼睛看向外面,疑惑道: “許公子……我炸什么毛啊?頭發(fā)很亂嗎?” 許不令走到跟前,抬手在滿枝腦袋瓜上揉了下: “沒什么,就是剛才陳姑娘……” “誒誒……” 陳思凝立刻急了,這話要是被滿枝聽到,絕對和她恩斷義絕,她連忙跑出門來,含笑道: “阿枝,我煮了螺螄粉,你快點收拾,待會該涼了。” “是嘛?!” 祝滿枝頓時睡意全無,嘭的把門關(guān)上,跑回房間里收拾,還不忘叮囑道: “給我留一碗,真是的,這么大的事兒不提前叫我一聲,我可以給你幫忙嘛,吃白食多不好意思……” 陳思凝暗暗松了口氣,見許不令沒心沒肺的拱火,有些沒好氣的走到跟前,在許不令肩膀上拍了下,眼神嗔惱。 許不令半點不在意,轉(zhuǎn)身走下了樓梯。 一刻鐘后。 姑娘們都收拾整齊起了身。 客房的圓桌上已經(jīng)擺好餐具。 許不令端著托盤進(jìn)來,里面放著幾碗熱氣騰騰的粉兒。 祝滿枝也端著個托盤,在桌子上放下,口若懸河的介紹其源自南越的地道美食: “這就是螺螄粉,名字來源于思凝的混號‘螺螄刀’,她做的螺螄粉是南越最正宗的……” 陳思凝聽見這亂七八糟的典故,怕小桃花當(dāng)真,有點不好意思: “什么螺絲刀,滿枝你別瞎扯……” 小桃花看著面前的大碗,表情稍顯尷尬,雖然她也是吃貨,但這個味道……實在有點不咋滴。 祝滿枝不是第一次瞧見這種表情,以前她也是這樣的,此時連忙解釋起不好聞但好吃什么的,讓小桃花拿筷子嘗嘗。 崔小婉裹著厚厚的狐裘,坐在許不令身邊,氣色十分好,眉眼彎彎帶著笑意,也在等著小桃花先試試水。 陳思凝在凳子上坐下,目光掃了崔小婉幾眼,倒是覺得有點不對,疑惑開口道: “舅娘,你……你氣色今天好像好了不少。” 崔小婉面如桃花,很有精神,聞言微笑道: “本來氣血不通,被捅捅自然就通了……” “噗——咳咳咳……” 許不令差點被這虎狼之詞差點嗆死,連忙拿起手絹,擦小婉的嘴。 崔小婉拿著筷子,一臉人畜無害,扭頭躲避: “我還沒吃呢,不用擦嘴,嗚……” 陳思凝莫名其妙,瞧見兩人打情罵俏起來了,臉色有點尷尬,默默低下頭吃起了粉兒…… 柳無葉身受重傷,此時估計正在找地方包扎傷口,許不令倒也不急,在客棧里安心的陪著四個姑娘。 小桃花和許不令也就見過幾次面,彼此感官不錯,但也不是很熟,這次英雄救美才拉近了不少距離。 終究到了情竇初開的年紀(jì),小桃花被從上到下摸了個遍,雖然知道是事急從權(quán),但心里難免有點異樣,在客棧里養(yǎng)傷,不敢和許不令正面接觸,只是和祝滿枝、陳思凝混在一起。 崔小婉剛剛經(jīng)歷破瓜之苦,雖然嘴上說沒什么大不了的,但明顯食髓知味了,大中午的和許不令下棋賭衣服,連輸好幾局直至身無寸縷。許不令怕小婉凍著,只能抱著她回床榻上,然后就…… 就這么在客棧里待了三天,許不令除開偶爾出去給快要餓死的姜凱投個食,便再未出過門。 轉(zhuǎn)眼正月初十,年關(guān)的氣氛逐漸變淡,小雪再次落在了漠北大地之上,但較之個把月前的凌冽寒冬,歸燕城已經(jīng)多了三分暖意。 黃昏時分,暮雪蕭蕭。 許不令獨自離開客棧,來到了春花堂附近的巷道里。 隱于深巷之間的小勾欄,窯姐兒聽從了許不令的勸告,早已經(jīng)人去樓空,致使本就人跡罕至的巷子,再無半點人跡。 許不令左右探查,確定沒什么埋伏后,飛身從后宅躍入院子,無聲無息來到窗外,朝里面瞄了眼。 大廳里本就沒什么東西,此時只剩下兩張小酒桌。 柳無葉孤零零坐在酒桌前,一改往日斗笠蓑衣的打扮,換成了一身書生袍,肩膀上還掛著行囊,佩刀也用布包裹了起來,一副即將遠(yuǎn)行的模樣。 許不令確定沒問題后,抬步走入屋里,詢問道: “準(zhǔn)備走了?” 也不知是不是歷盡生死后大徹大悟,柳無葉雖然氣色虛弱,卻沒了往日那般發(fā)自骨子里的自怨自艾。 見許不令進(jìn)來,柳無葉偏過頭,露出一個比較勉強(qiáng)的笑容: “是啊,準(zhǔn)備去中原看看,哪里的江湖大些。” 許不令將鐵锏放在桌上,坐在了對面: “想開了就好,不滿二十有這般武藝,死在漠北可惜了,好好打磨十年,下一代武魁肯定有你一席之地;我和老司徒有些交情,你直接去千仞門,報我的名字即可,能教你不少東西。” 柳無葉看了許不令一眼:“你是一座山,世間武人見過你出手,就很難再提起‘舍我其誰’的心氣,我想要往上走,很難了。” 許不令知道是如此,當(dāng)江湖從來就不是以武藝高低論成敗,他搖頭道: “江湖不是打打殺殺,是故事與酒。日后武藝通神也好,流落街頭也罷,心煩的時候,能有個人陪著喝兩杯,吐吐心里的苦水、談?wù)勍盏耐L(fēng),那這輩子就算沒白走一遭。反之,成了人間帝王擁有了一切,老來卻只能孤零零坐在酒鋪子里喝悶酒,連個能說心里話的人都沒有,那這輩子肯定是白活了。你才剛起步,多走走看看就懂了。” 柳無葉沉默了下,微微點頭: “許兄的閱歷,和年紀(jì)不大相符,有點老氣橫秋的意思。” 許不令笑了下,也沒解釋,站起身來往外走去: “忙完了就走吧。老司徒還有個兒子司徒琥羽,刀法性格都不錯,和你應(yīng)該聊得來,就是不知道是直的還彎的,就算是直的,想辦法掰彎應(yīng)該也不難……” 柳無葉顯然聽不懂這葷話,起身跟在了許不令后面: “什么直的彎的?” 許不令眨了眨眼睛,沒好意思說。 離開小勾欄后,柳無葉就走在了前面帶路。 兩個人穿過繁華街道,七轉(zhuǎn)八轉(zhuǎn),抵達(dá)了皇城外的玄武街。 玄武街王侯將相扎堆,國師府便在其中,許不令稍微低調(diào)了些,和柳無葉從街邊巷道來到了一處宅邸側(cè)面。 宅邸就在皇城北側(cè)的宮墻外,應(yīng)當(dāng)很久沒人居住,過年也沒有懸掛燈籠,聽不到半點人聲。 柳無葉在周圍打量幾眼后,飛身越過高大圍墻,進(jìn)入了宅邸內(nèi)。 許不令緊隨其后,落腳處是宅子的后廚位置,地面積了厚厚一層落葉。他在宅子里掃了一圈兒: “這是你家的宅子?” “是柳家的。柳家是西邊最大的皇商,打通了西域商道,深得當(dāng)今圣上器重,特地賞了這處宅子。這些年因為我的事兒,我爹提心吊膽不敢來京城,宅子才空了下來。” 柳無葉帶著許不令,來到了后廚的庫房位置,打開門后,里面堆了不少麻袋。 許不令抬手在麻袋上面摁了摁,感覺出里面是泥土碎石,他略顯驚訝: “你挖了條地道?” 柳無葉點了點頭,在庫房的深處,掀開一塊石質(zhì)地磚,露出下面供一人通行的洞口,又從懷里取出一張地圖給許不令: “當(dāng)年歸燕城擴(kuò)建,柳家出了不少力,也參與了皇城的建造,這是大概的輿圖。前幾年我來京城,為了見姜篤,在這里挖了條地道,剛好到宮墻后面的長寧宮,不過潛入皇城風(fēng)險太大,用了一次就沒用過了。長寧宮本是太后居所,太后故去后常年閑置,防衛(wèi)較弱。但即便進(jìn)了皇城,想去天子居住的后宮或者歸元殿附近,同樣難比登天,我也不知道當(dāng)今圣上今晚在哪里,這得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許不令接過輿圖看了眼,和長安的皇城其實大同小異,輕輕點頭: “謝了。” “不必言謝,權(quán)當(dāng)答謝許兄救命之恩,后會有期。” 柳無葉說完大概情況后,抬手抱了抱拳,便轉(zhuǎn)身走向庫房外。 許不令思索了下,詢問道: “要不要我?guī)湍銏蟪穑俊?p/> 柳無葉腳步一頓,看了看身上的傷勢,搖頭道: “這是許兄自己的事兒,與我無關(guān)了,再會。” 說完便消失在了門外。 許不令待柳無葉走遠(yuǎn)后,低頭看向腳下的洞口。 他雖然覺得柳無葉人不錯,但還沒有信任到把命交給對方的地步,不清楚地道對面的情況,肯定不敢隨意鉆,萬一左清秋蹲在另一頭守株待兔,他當(dāng)場就得和姜凱角色互換。 許不令稍微思索了下,將輿圖收了起來,轉(zhuǎn)身往客棧方向行去,先召喚兩條小蛇過來探探路…… 多謝櫻色煙火大佬的萬賞! 多謝我本道貌岸然大佬的萬賞! 一年沒離開屋子,現(xiàn)在開了個賓館用筆記本碼字,環(huán)境變化太大很不適應(yīng),碼的很慢很慢…… 請:m.ddxstxt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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