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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滸新秩序 第四十章 殺人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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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北西路中山府(原定州,政和三年升為中山府)。
徐澤在河北兩路轉(zhuǎn)了大半圈,各地長官得到消息后,盡皆提前侯于邊界之縣等待宣撫使巡游的隊伍,但到了中山府卻出了意外。
一直等到出巡隊伍從中山府最東面的屬縣望都出發(fā),走了大半程,離府治安喜縣只有十里時,知安喜縣事鄧敬源才獨自一人迎上徐澤,忐忑不安地向其解釋知真定府事陳遘沒出城迎接的原因。
“陳知府說,說——”
“一字不漏,照直說!本官不會遷怒于你。”
鄧敬源咬咬牙,說出了陳遘的原話。
“陳知府說‘天子凌而割兩河,主辱臣死,遘深受國恩,豈可當(dāng)賣國家為囚孥乎’。”
“如此說來,陳遘是鐵了心要拒我這反賊入城了!”
鄧敬源擔(dān)心徐澤因怒興兵,壞了一城百姓,猶豫片刻,諫言道:
“王者當(dāng)以仁義取天下,還請徐社首三思而行。”
徐澤其實根本就沒有發(fā)怒,因為這樣的事遲早是要面對的。
趙宋養(yǎng)士一百六十年,有愿意為國殉難的忠臣很正常,沒有才是意外。
同舟社從拿下登州開始,一直到取下河北兩路,拿下了這么多地方,才出現(xiàn)一個頭鐵的陳遘,已經(jīng)是大大出乎徐澤的預(yù)料了。
“放心!同舟社不做殘民害民之事。”
鄧敬源沒有聽出徐澤的潛臺詞,松了一口氣,長揖到底。
“下官代安喜縣全城百姓,謝過徐社首!”
徐澤既然已經(jīng)取得河北兩路的合法治理權(quán),當(dāng)然不想再起戰(zhàn)火,但不愿打仗并不代表他會放過陳遘。
站在趙宋君臣的角度,陳遘毫無疑問是忠臣。
忠臣義士徐澤自然敬佩,換個身份,其人說不定還要大肆宣揚陳遘的忠貞行為。
但屁股決定立場,既然對方要站到同舟社的對立面,那就沒什么好說的了。
中山府必須拿下,陳遘也必須嚴(yán)懲!
這不是什么面子胸懷之類的小問題,而是事關(guān)同舟社事業(yè)成敗的原則大事。
不拿下中山府,就不可能統(tǒng)一河北兩路軍令、政令。
不懲處公開拒絕社首入城的陳遘,同舟社就別想在河北兩路強力推行損害現(xiàn)有統(tǒng)治階層利益的社會改革。
待鄧敬源退下,徐澤又安排親衛(wèi)喚來趙楷。
趙楷的身份是確保趙佶老實履約的質(zhì)子,但徐澤覺得把他養(yǎng)在后方既不放心,也過于浪費,便將其人編入隨員隊伍。
并不是掛名的隨員,而是真要隨徐澤深入城寨了解底層軍漢真實生活狀態(tài),下到田間掌握民生疾苦的真隨員,這本就是他作為趙氏子孫該盡的本分。
當(dāng)然,趙楷作為隨員,自然不可能再有錦衣玉食,生活起居一應(yīng)標(biāo)準(zhǔn)皆同其他隨員。
其人前段時間得病,就是因為適應(yīng)不了粗茶淡飯,加之連日陪徐澤下鄉(xiāng)辛勞所致。
“鄆王,知中山府事陳遘據(jù)城自立,拒絕王師入城,你覺得這事該如何處置?”
“小,小王認(rèn)為,此事全由徐宣撫作主。”
趙楷自上次病愈后,再不敢抱怨隨營生活條件差了,膽子也越發(fā)變小,每次跟徐澤說話都有些不利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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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由我作主?那好,你是天子最寵愛的親王,想來陳遘應(yīng)該會聽你的話,就請你進城勸——”
趙楷大驚,未等徐澤說完,就連連擺手,驚叫道:
“不,不可啊!”
徐澤立即板起臉,不悅地道:
“鄆王,只是讓你跑個腿而已,又沒什么風(fēng)險。安喜城中可是有數(shù)萬百姓,皆是你趙氏子民,須知戰(zhàn)端一起,死傷無算。你身為享受億萬百姓供養(yǎng)的趙氏子孫,就忍心他們因為某人的愚行而卷入戰(zhàn)火?”
陳遘若是能打敗徐澤,趙楷當(dāng)然愿意進城鼓舞軍心,順便脫離徐澤的魔爪。
可現(xiàn)在的問題擺明了是這陳知府犯蠢,還要拉上滿城百姓,形勢如此危險,他哪里還敢進城勸降?
趙楷說不過徐澤,更不敢與其人狡辯,只能一個勁地求饒。
“小王,小王沒膽,不敢進城。”
見其人這般無膽,徐澤擺手道:
“罷了罷了,既然你不愿進城,那寫一封勸降信,不為難吧?”
趙楷心知自己上當(dāng)了,這賊子早就想好了要讓自己寫信,卻先以進城勸降相激,此時卻不敢再改口了。
“不,不為難,還請徐宣撫明言,小王該如何寫?”
上道!
徐澤對趙楷這段時間的明顯“進步”很滿意。
“昨日你隨我探訪鄉(xiāng)間,有鄉(xiāng)民反應(yīng)官府二十年來屢增稅錢,其中就有新增的‘經(jīng)制錢’一項,可還記得?”
趙楷最怕的就是隨徐澤走訪民家,一路勞累不說,鄉(xiāng)民一旦打開話匣子,說的幾乎全是抱怨朝廷的話,更有甚者說到激動處還出口成臟,讓他這個作為“普通隨員”的親王極度難堪。
“小王記得。”
“經(jīng)制錢即是由這個陳遘陳知府首創(chuàng)。”
“啊!”
所謂經(jīng)制,本義是治國的制度。
陳遘以籌措軍政費用為由,以商賈為課稅主體,包含賣酒、鬻糟、商稅、牙稅、契稅、頭子錢、樓店錢等,每貫增收20文以充經(jīng)制之用,故取名“經(jīng)制錢”。
此稅一出,自然引得一片怨聲載道。
實際上,封建王朝國家有難,加稅幾乎是不可避免的事,不加商稅就得加農(nóng)稅,總得加才行。
這事真要說起來,鍋還是得讓趙佶來背。
其人登基這些年來,趙宋不斷增加稅錢,“經(jīng)制錢”只是其中一種而已。
正是這位教主道君皇帝將天下攪得一團糟,導(dǎo)致國家財政開支不斷增加,才逼得下面的臣子挖空心思增加各種苛捐雜稅。
沒有陳遘,也會有辛遘,總要有人為趙佶的胡搞擦屁股才行。
隨意增加雜稅最大的問題,還不在增加的這點稅錢本身,而是給了具體收稅的底層官吏和上戶上下其手的機會,百姓最終要付出的稅錢將成倍增加。
不過,徐澤喊趙楷來,并不是跟他討論加稅的鍋該誰背的問題。
“這勸降書該如何寫,你可想明白了?”
“小王想明白了。”
趙楷咬牙切齒,情緒有些激動,說話都利索了。
“正是陳遘這等欺世盜名之徒胡作非為,才壞了我趙氏江山,小王定要罵得這賊子主動授首。”
“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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