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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捕快的自我修養(yǎng) 第七十一章 脫險
又是清朗的一天,午后的陽光傾灑在小亭上。
稷下的天氣不冷不熱。陣陣微風(fēng)帶著花香吹過,吹的在學(xué)宮門口值守的弟子骨頭都有些酥了。
他抽了抽鼻子,自言自語道:“嗯,應(yīng)該是紫菊花開了。每年差不多這個時候,紫菊花開的正盛。無論是大片紫菊還是零星點(diǎn)綴,都是美不勝收。
待換班的來了,吃好飯后去看看?!?p/>
伸了一個懶腰,忽的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從遠(yuǎn)處傳來,讓他瞬間驚醒過來。
馬匹在學(xué)宮門前停住,兩道人影從馬背上一躍而下。還沒來得及讓他們出示身份令牌,二人便縱起輕功飛一般地往寧坤樓的方向掠去。
“搞什么啊,什么事情這么著急?”
值守弟子抱怨著來到馬匹旁,打算把它牽引去一旁,省的當(dāng)?shù)?。這時他才發(fā)覺,這馬匹已是氣喘吁吁,嘴角沾著渾濁的粘液。
他也是懂馬之人,眼前這兩匹馬的情況他再清楚不過。騎行者已將它體能逼至極限,若是再多跑上那么一段路,恐怕會當(dāng)場猝死過去。
就算命大不死,將來可使用的年限也會大打折扣。
給它們喂了水,過了半晌,才逐漸緩過勁來。
將這兩匹馬糟蹋成這副模樣的,正是孫冬二人。
從思朗縣逃出后,行了不到十幾里路便來到白宗斌所說被毀掉的路。
這條路一邊是深不可測的懸崖,另一邊是高聳的山脈。孫冬帶出來的馬匹自然是無法通過,只能咬著牙在此將它放生。
二人小心翼翼地攀援過堵住路的石堆,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在凹凸不平的路中。路極為難行,生怕有人追殺又不敢點(diǎn)火把照明,一里路花了小半個時辰才走過去。
待走過這段壞路后,又片刻不停地運(yùn)起輕功,在天明時分趕到臨淄州府。
出示天波府令,從當(dāng)?shù)毓俑枇藘善タ祚R。隨后片刻不停地回到謫仙郡城。
當(dāng)孫冬沖入稷下學(xué)宮時,感受到了莫名的安全感。
“數(shù)位大宗師坐鎮(zhèn),諒這伙賊人也沒這膽量,潛入稷下學(xué)宮來追殺?!?p/>
寧坤樓頂
孫冬二人撞開大門,正在寫字的司徒展被驚了一下。放下筆,看著狼狽不堪的二人,心中已是有了八九分的猜測。
“不著急,慢慢講。你旁邊那位少俠面生的很,應(yīng)該不是稷下學(xué)子吧?”
“回司徒夫子,這位是寒劍門弟子白宗斌。學(xué)生覺得他和此案有些牽連,且武功和弟子不相上下,故而帶著他一同前去思朗縣?!?p/>
白宗斌背著手拍了下孫冬,低聲問道:“這司徒夫子是哪位司徒夫子?”
孫冬壓低聲音,沒好氣地回答:“還能有哪位?當(dāng)世大儒司徒展?!?p/>
白宗斌瞬間收起那副松散的模樣,理了理衣衫鄭重地抱拳行禮道:
“晚輩白宗斌,見過司徒前輩?!?p/>
司徒展捏著胡須,點(diǎn)頭道:
“身如利劍,氣貫長虹。劍身寒徹,俠心熾熱。看樣子寒劍門后繼有人啊?!?p/>
聽著當(dāng)世大儒司徒展對自己有如此之高的評價,白宗斌臉色也略微泛紅,覺著有些羞愧。
二人坐定,喝了壺茶理了理思緒。孫冬將在思朗縣所發(fā)生之事,一五一十地向司徒展轉(zhuǎn)述。同時,骨笛、香囊、蠱蟲在桌前一字排開。
司徒展先是拿起骨笛,仔細(xì)端詳了一番。隨后拿起香囊在鼻子底下聞了聞,最后目光轉(zhuǎn)向桌上的那只蠱蟲。
這只蠱蟲尤其值得注意。
它被孫冬用鋼針貫穿身體后,一直關(guān)在瓷瓶中沒有任何食物。但現(xiàn)在取出放在桌上,依舊是顯得生龍活虎。除了無法自由行動以外,看不出一點(diǎn)受傷的模樣。
素來遇事波瀾不驚的司徒展,在看完此三物后神色變得略顯凝重。
孫冬二人誰也不敢說話,生怕打斷了司徒展的思緒。
過了半晌,司徒展輕聲嘆了口氣。
“你們做的很好,思朗縣那邊我會安排人過去善后的。
孫冬你先帶這位寒劍門少俠去客房休息,這一陣最好不要離開謫仙郡城。如果遇到什么事情,例如覺察到形跡可疑的人,就直接來找我?!?p/>
二人起身告退,司徒展將三樣物品收好,也離開寧坤樓。
日子平靜地過去了小半個月。
在這期間司徒展帶著幾個身穿素衣之人,找孫冬和司徒展問了幾次話。主要關(guān)于在思朗縣蠱蟲發(fā)生前后的事,還有葉道慶的所作所為。
雖語氣溫和,面帶微笑,但從身上散發(fā)的氣場來看,十有八九也是神捕衛(wèi)的。
當(dāng)然,對于有些人而言,這日子怕是沒那么平靜。
孫冬和白宗斌二人,正從天波府院落內(nèi)走出,手中各自拿著個小包裹。
這是對他們在思朗縣行為的獎賞。孫冬二百兩銀子,白宗斌一百七十兩——其實兩人一開始都是二百兩的賞銀??蛇€沒捂熱,白宗斌就當(dāng)場交了三十兩的罰銀。
賞歸賞,罰歸罰,一碼歸一碼。
只有交過罰銀,體會過那種感覺,日后才會長記性,不去觸犯乾元律法。
那時候?qū)O冬看著白宗斌,一臉肉痛地將三十兩銀子從袋中取出。他親手放在托盤上的表情,讓孫冬忍不住笑出了聲。
同時孫冬作為捕快之身,此行被記在功勞簿上,算了功勛。
另外薛斌和孫冬簡單聊了幾句,簡要轉(zhuǎn)述了一下天波府近況。
事情已經(jīng)上報到了朝廷那邊,交由神捕衛(wèi)處理。據(jù)說幾位神捕對蔣玉俊的輕率和不稱職相當(dāng)不滿。若不是孫冬二人機(jī)靈負(fù)責(zé),蠱蟲之禍患將埋下而不自知。
蔣玉俊被召回京去。其他早心有怨恨的天波府捕頭趁機(jī)聯(lián)名上書,將他在天波府胡鬧改革所產(chǎn)生的種種弊端,添油加醋地報了上去。
雖說沒能將其撤職,成為歷史上任期最短的天波府主。但據(jù)說也被罵的狗血淋頭,回來后閉門三日,隨后宣布一系列改革暫停。
對蔣玉俊此人,孫冬也早有評價,說他空有一身抱負(fù)卻如空中樓閣。若是此次能痛定思痛,將目光放回每一個基本的案子,謫仙天波府或許能再迎來一次發(fā)展契機(j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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