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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強但現(xiàn)在是我的了 第172章 期待
“慫。”
棘心園的主臥里,剛洗完澡,正美滋滋鋪床的青嵐聞言一滯,轉(zhuǎn)過頭看見米蝶倚在門邊,臉上似笑非笑,似嘲非嘲。她不由得臉紅耳赤結(jié)結(jié)巴巴說道:
“慫,什么慫,我沒慫啊,我這不叫慫,我這是審時度勢,勢在必行,行云流水……”
這總編沒白當(dāng),青嵐的文學(xué)功底肉眼可見地上升了。
“你就是慫。”米蝶說道:“明明一句話就能說清楚的事,非要遮遮掩掩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如果不是我推了你一下,你現(xiàn)在還在雨里自己感動自己。”
青嵐不服:“你又知道什么——”
米蝶不屑說道:“我結(jié)了婚生了子,我丈夫是我自己追來,你覺得我不懂?你那些小心思,我還能不知道?”
青嵐訕訕低下頭,哪怕她從小就在香雪海那種勾心斗角的地方長大,但她終究只是一個二八芳華的少女,怎么可能在斗嘴上比得過真正在濁世里摸爬打滾幾十年的米蝶?
“我覺得我已經(jīng)盡力了……”
一向很少說話的米蝶,今晚忽然火力全開,或者說她的大媽之心只會為一部分人綻放:“你說的盡力,就是跟他說‘我還是想每晚和公子你一起睡覺’嗎?呵,那可真夠好笑的呢。”
“那我還能怎么樣?”青嵐忍不住反駁道:“我都已經(jīng)做好被拒絕的準(zhǔn)備了,但他答應(yīng)了——這不就行了嗎?跟以前一樣就夠了,我已經(jīng)很滿足了!”
“你這種小姑娘心里不是應(yīng)該還有一大堆情話嗎?說出來啊,你不說誰聽得到——”
“我怎么可能說得出來!”
房間里陷入沉默,青嵐別過頭,問道:“你的丈夫難道是……利桑?”
“怎么可能是那根木頭。”米蝶不屑說道:“我家那位可是長得清秀帥氣,說話幽默風(fēng)趣,還很體貼人的好男人,我當(dāng)年拜師學(xué)藝入門的時候看見他,就認準(zhǔn)是這個人,花了五天就拿下他了。”
“五天?”
“是啊,男人其實很好對付的,你只要說‘好厲害啊’之類的話贊美他,偶爾直勾勾跟他對視,不經(jīng)覺跟他有些肢體接觸,主動關(guān)心他,他就會反過來追求你——”
“你說的這些事我都做過,”青嵐說道:“我們晚上甚至抱著一起睡覺。”
這次輪到米蝶沉默了。
“那你丈夫現(xiàn)在做什么工作?你要經(jīng)常待在公子旁邊護衛(wèi),你們夫妻感情會受到影響嗎?”
“他沒有工作,一直在等我。”
青嵐有些疑惑,米蝶剛才狂吹她丈夫,結(jié)果到頭來是個吃軟飯的?
“利桑是公子第三位護衛(wèi)。”米蝶淡淡說道:“在公子離開荊家的時候,老爺派我和我丈夫保護公子,過了大概一個月后公子遭遇一次幾近喪命的行刺,是我丈夫拼死護住公子殺退了刺客,后來就沒發(fā)生過這種程度的刺殺……大概是老爺警告了刺客背后的人。”
“現(xiàn)在算來,大概也有十年了。他在下面已經(jīng)等我十年,我們約好下輩子再做師兄妹。”
青嵐:“抱歉……”
“沒什么好抱歉的。”米蝶爽朗一笑:“我們既然做這行,也早就有心理準(zhǔn)備了。我們很少說什么以后,因為很可能沒有以后,但說下輩子就不一樣,聽起來像一個約定。”
青嵐問道:“那你的孩子呢?你一直在擔(dān)任護衛(wèi)……”
米蝶道:“他們由爺爺奶奶養(yǎng)著,每個月回去看他們一次,衣食上少不了他們,而且我賺到的錢和我家那位的賣命錢,足夠養(yǎng)到他們成年上國學(xué),打點一下,讓他們加入和陽軍當(dāng)個軍官,這輩子也算安穩(wěn)了。”
“他們肯定很想念媽媽……”
“并不,對他們來說,我應(yīng)該只是一個每個月會帶他們出去買衣服吃好吃的陌生人。”米蝶搖搖頭:“他們甚至?xí)刮摇V拔一丶遥瑺敔斈棠掏低蹈嬖V我,其他孩子喊他們是沒爹沒娘的雜種,欺負他們……爹沒有爹,娘不是娘,他們肯定會恨我為什么給他們一個這樣的童年。”
“所以我認命了,只要能將他們兩兄妹養(yǎng)育成人,我也心滿意足了。至于他們會不會怨我,我也管不了那么多。”
“那么你呢?你也認命了?”
青嵐一愣,呆呆看著米蝶。
“我知道你心里的狂風(fēng)驟雨,雖然那些情緒沒有必要,但我理解。”米蝶看了一眼門外的雨幕:“就跟你開車一樣,倒后鏡只需要偶爾看一下就夠了,最重要的是向前看,沉迷過去自卑自憐,可是會后悔的。”
“前些年三少爺都能強行娶一個奴婢,你現(xiàn)在又怕什么?”
青嵐別過頭:“我又不需要那個,我只是想維持現(xiàn)在的生活罷了。”
“真的嗎?那總有一天,他曾給你的和沒給你的,都會給另外一個人,而你連眼紅的資格都沒有。”
以后青嵐會不會眼紅不知道,但被米蝶尖酸刻薄這么一說,她現(xiàn)在眼睛倒真的紅了。
米蝶看得心煩,好想將她剝干凈然后將公子也剝干凈然后扔到一個到處都是燈光無處掩藏的大床房,直到兩個人都榨干榨凈才放出來。
“所以你到底想要什么?什么都不做,自怨自艾地錯失一切?”
青嵐拭去眼角的淚水,說道:“他如果想要我,我早就是他的人了;他如果不要,那我說什么也沒用。我說的再多,對他來說也可能是負擔(dān),甚至?xí)徽J為得寸進尺。”
“我只是不希望他也認為我是一個賤人。”
米蝶微微一怔,忽然想起那兩個明明被欺負了,但跟自己見面時卻一句話都沒提的孩子。
忽然,一個聲音從門外傳來:“你們兩個關(guān)系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好了?”
青嵐瞬間別過臉整理儀容,米蝶站直身體,面無表情地回道:“公子。”
樂語進來看了看青嵐和米蝶,撓頭說道:“難道是同性比較容易親近嗎?但我和利桑一天也說不上一句話啊……”
“青嵐小姐剛才覺得無聊,所以我跟她聊了一會天。”米蝶平靜說道:“公子有聽到我們聊什么嗎?”
青嵐聞言頓時緊張起來,又是害怕又是期待地看著樂語,樂語擺擺手:“外面還下著雨呢,我過來只聽到你們說話,哪聽得清你們說什么?”
青嵐松了口氣,但心里又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她心里忽然明白米蝶為何要跟她聊天——米蝶其實是在估算公子回來的時間,想讓公子回來的時候,聽到她的真心話!
這老女人套路真多,我才不需要這樣幫助呢!
但她一個人養(yǎng)兩個孩子,也怪辛苦的,等下勸公子給她多點工資……
米蝶若有所思地看了樂語一眼,點點頭:“祝兩位睡個好覺。”
不知為何,明明米蝶說的是很正常的問候語,但青嵐聽起來就是怪怪的。
等米蝶離開關(guān)好門,樂語躺在床上伸了個懶腰:“啊啊——今天好累啊。”
昨晚在半城區(qū)欣賞銀血煙火,值班回來后又要參加銀血議事,議事結(jié)束回來看見弟弟的尸體,看完弟弟的尸體就送荊青蚨下去一家團聚,送完荊青蚨一程又要著手接管荊家……
明明只是一天的時間,但好像過了二十幾章的劇情,樂語當(dāng)然累了。
棘心園是荊正威原來在荊園的住處——也就是他十二歲的住處,自然大不了哪里去。按理說他現(xiàn)在可以去住家主的房間,但家主剛剛死了;他也可以去住次一等的弟弟房間,但弟弟也死了。
反正住哪里也不影響他現(xiàn)在是荊家頭目的身份,樂語便選擇來棘心園。也不知道是太累了還是身體原因,樂語一躺上來就覺得昏昏欲睡。
“青嵐,關(guān)燈。”
青嵐乖乖關(guān)燈,小心翼翼地躺下來,心里很是緊張。
要怎么做?是躺著不動,還是像往常那樣靠過去,又或者……
不等她思考出一個選擇,就感覺到一雙強而有力地臂膀?qū)⑺龘н^去抱在懷里。她微微一怔,旋即整個身心都放松下來,剛才那些如狼似虎的悲喜仿佛都不值一提。
她只想就這樣沉沉睡去,然后明天睜開眼睛,看見公子又賴床了。
而另外一邊,反倒是樂語的心亂了。
其實他聽到米蝶和青嵐在聊什么。
其實他聽不聽得到都無所謂,當(dāng)他看見青嵐全身濕漉漉地站在門口,咬著嘴唇滿臉羞赧地跟自己說‘我還是想每晚和公子你一起睡覺’,他就算想不懂也不可能。
千言萬語的真心情書,都勝不過女子的一抹羞紅。
他又不是傻子,之前也隱隱約約察覺到青嵐對自己的特殊態(tài)度,只是一直覺得不可能罷了。
畢竟對青嵐來說,荊正威應(yīng)該是囚禁她、控制她、輕賤她的壞人啊。
而且他也很懷疑青嵐的感情,不是懷疑真假,而是他聽過一個名詞:斯德哥爾摩綜合征。
因為荊正威之前可以操控她的生死,當(dāng)樂語接管荊正威這個賬號后,對青嵐的態(tài)度明顯改善,青嵐是很有可能產(chǎn)生一種‘被馴化’的感激。
因為人能承受的恐懼是有極限的,與其每天在暴虐面前擔(dān)驚受怕,人往往會選擇將生命全部交給兇徒,將兇徒對自己的每一點好都視為‘恩賜’,卻忘了自己的境遇是對方所造成的。
青嵐或許是真的喜歡上他,但這種喜歡究竟是真心,還是因為恐懼所產(chǎn)生的病態(tài)依賴?
他明明是為了讓東陽人站起來而行動,而現(xiàn)在卻利用自己的權(quán)位馴養(yǎng)勾引無知少女,感覺自己也變成老雙標(biāo)狗了。
當(dāng)然,這種猜測也未必是真的,樂語又不是青嵐肚子里的蛔蟲。
而且如果真的能被這么漂亮好看上進能干的小姐姐喜歡,雙標(biāo)狗就雙標(biāo)狗。
樂語饞啊!
但同時,樂語也在憂慮這件事。
他太饞了。
連續(xù)七年戒色,樂語僅僅從荊正威的記憶里查看,并沒有多少感觸。但輪到他戒色兩個月多,他就感覺自己隨時都可以立地成圣了。
實話實說,樂語偶爾看米蝶,都覺得她很有成熟女性的豐腴味道。
跟琴樂陰打牌久了,也覺得這個大少爺穿上女裝肯定別有一番風(fēng)味。
有時牧晴眉在報社里偷看觀察他,他都會想起許多以前看過的電影內(nèi)容,想喊她進來狠狠懲罰一頓……不過當(dāng)樂語回憶起她的戰(zhàn)績,頓時偃旗息鼓了。
樂語都快覺得自己跟荊正威一樣變態(tài)了,天知道荊正威怎么忍七年,要知道這具身體發(fā)育正常的啊!
大家都分泌一樣的激素,憑什么你可以開基因鎖硬生生憋住,還能每晚‘琴日’加練的?
他登陸千羽流賬號的時候也沒這么凄涼,千羽流好歹還有一本顏色畫冊呢。冷血人并不是性冷淡,他們只是試了一次或者連續(xù)十幾次后,覺得這種低級生物娛樂沒什么意思就舍棄了。
總而言之,隨著時間推移,樂語已經(jīng)變成一個隨時爆炸的自走炮了。
哪怕現(xiàn)在抱著青嵐也不例外,還好樂語訂制的內(nèi)褲質(zhì)量好。
只是樂語的理智和身體本能分的很開,雖然下半身想靠過去,但上半身卻只是想摟著她。他很清楚地意識到,自己只是想這樣摟著她,安安靜靜睡覺。
所以自己喜歡她嗎?
說到底,喜歡究竟是一種怎樣的感覺?
我究竟是饞她身子,還是饞她這個人?
樂語陷入深深的哲學(xué)思辨,不過他很快就放棄這種無用的思考。
‘挑戰(zhàn)任務(wù)’快完成了,等我拿到可用點數(shù)開了‘冰血體質(zhì)’,那琴日之軀的無懼疼痛就無所謂了,也不需要繼續(xù)戒色了,到時候再遵照靈魂與身體的意志去行動吧!
不過,如果可以的話……
他還是希望青嵐能成為一個工作上受人尊敬能力卓越,待人處事寵辱不驚,遇到愛情勇敢追求,面對閑言蜚語重拳出擊絕不受氣,自尊自愛的漂亮女性。
如果真是那樣,那她倒是也該不喜歡我了……樂語很有自知之明地想道,不知不覺睡著了。
距離玄燭郡千里之外,南陽關(guān)城。
這是一座修建于兩山之間的關(guān)卡小城,扼住東陽與晨風(fēng)的進出咽喉,大多數(shù)進出兩區(qū)的商旅,都會選擇走南陽關(guān)。
這一晚雨下得很大很持久,直到凌晨天微亮都還沒有停。女墻上站崗的士兵坐在椅子上昏昏欲睡,隊長走上城墻看見此狀,氣得將他們?nèi)看蛐眩骸昂煤弥蛋啵∪f一出事了,那你們幾個就是第一個死!”
“怎么可能會出事嘛……”值班士兵也是老油條了,毫不客氣說道:“我們這里對面就是晨風(fēng)區(qū),難不成晨風(fēng)那邊還會攻打我們?”
“你還敢頂嘴……”
就在這日常的爭吵中,忽然有一位士兵瞇起眼睛看向遠方雨幕。
“隊長,那里是不是有什么在過來?”
隊長轉(zhuǎn)頭看去,便看見遠方微亮的大地上,忽然出現(xiàn)一條正在涌向南陽關(guān)的黑線。
這條黑線的前進速度非常嚇人,就在他們觀察的時候,已經(jīng)離南陽關(guān)相當(dāng)接近,而隊長也看清楚這條黑線是什么——
是一列列踩著疾刀靴的銃械士兵!
他們在踩著利刃之靴在蒼茫大地上穿過雨幕,大地被他們犁出整齊的刀痕,他們?nèi)缤独诵纬傻暮榱鳎街帲瑹o法阻擋!
“敵襲!”隊長一聲怒吼,跑過去想敲響警鐘,但就在此時,距離城門還有幾十米距離的一名領(lǐng)頭士兵忽然重重一踩地面,整個人高高躍起,抽出腰間雙劍飛向城墻。
隊長看得眉頭一跳。
這個距離,他絕對不可能跳上來,除非……
那名雙劍士兵忽然向虛空一踩,黯淡的雨晨光線宛如化為實質(zhì),輕輕托起他的身體,讓他再次躍起!
這是‘登峰造極境’武者才可能使出的‘踏光’!
就在隊長驚訝的時候,這名雙劍士兵已經(jīng)殺入城墻上,雙劍如同風(fēng)暴利刃,眨眼間便將周圍的士兵撕成碎片!
“你究竟是什么人!?”隊長一邊后退一邊朝銃械上彈,瘋狂咆哮道:“為什么要襲擊南陽關(guān)?”
“我是……”
雙劍士兵踩著疾刀靴沖向隊長,隊長朝著他連發(fā)三銃,全都被他閑庭信步地躲過去。
眼看著敵人越來越近,隊長慌忙后退,然而對方忽然化為流光,直接越到他的背后。
與此同時,隊長的銃械、身體、四肢、腦袋都被斬成數(shù)塊,他的表情沒有絲毫痛苦的扭曲,只有驚恐和不解!
“……晨風(fēng)藍炎。”
藍炎跳下城墻,將正在關(guān)鎖城門的士兵全部殺光,斬斷門閘,數(shù)千疾刀軍士正在外面等候。
他劍指北方,拿出一副眼鏡戴上,朝著前方驚恐聚集的東陽士兵,微笑說道:
“風(fēng)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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