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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歡眠 第251章 畫像
“聽說?聽誰說的?”玉若仙瞪了小女兒一眼。心道,這話是昨天夫妻兩個(gè)用晚膳時(shí),千山說與她聽的。當(dāng)時(shí)并沒有外人在。此事還捂在暗處,外界并不知曉。
定是韶裳這丫頭又躲在哪兒偷聽到的。
從小就是這個(gè)毛病不好。
玉若仙想明白后,又狠狠瞪了小女兒一眼。
冉韶裳被瞪的心虛,別過目光不敢與玉若仙對峙,忙岔開話題,甜甜地沖著冉少棠露出笑顏:“兄長,你剛才說那個(gè)姓時(shí)的姿色不如我,我覺得她還不如兄長長得美呢。”
“又胡說。”玉若仙嗔怪小女兒多嘴恐引得少棠心亂,又拿起畫瞧了一眼,哼了聲,“長得雖然齊整,卻比我兩個(gè)孩兒的樣貌差得遠(yuǎn)了。終九疇不會看上她。”
哼,時(shí)家簡直不要臉,還想用聯(lián)姻的方式間接控制修羅宮。
若是終九疇娶了時(shí)懷君,那少棠怎么辦?
這事萬萬不可。
冉韶裳瞧玉若仙這般篤定終九疇的婚事,好奇問道:“阿母如何得知終師叔不會娶時(shí)家女?太后的懿旨能抗嗎?”
聽到冉韶裳稱終九疇為師叔,玉若仙與晏姜對視一眼,又像被對方的目光燙到一樣,瞬間又尷尬的各自錯(cuò)開。
師叔這個(gè)輩分,是燙手了些。
師父也是的,非要與劉一手對著干,搶徒弟也不顧徒孫的幸福。玉若仙在心里把豐讓埋怨了個(gè)遍。
開口責(zé)備冉韶裳:“叫什么師叔,你又沒入藥王宗,亂叫一通。以后不許叫他師叔。”
冉韶裳不服氣:“他是阿母的師弟,按輩分叫聲叔也沒錯(cuò)呀。是不是兄長?我說的沒錯(cuò)吧?再說不叫師叔叫什么?”
她吐吐舌頭,目光狡黠地掃過冉少棠。
冉少棠自從玉若仙出現(xiàn),臉上便沒有了表情。
她捧著一碗桃花羹,靜靜地注視著玉若仙拎著的那副畫。
心里有說不出的情緒在翻滾。
什么狗屁懿旨,不就是終九疇那個(gè)青梅竹馬時(shí)含章,想要把自己的堂妹嫁給舊情人嗎?
自己不能嫁給他,就想找個(gè)人代替自己,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冉少棠以前沒對終九疇的婚事上心,是因?yàn)橐恢蹦盟?dāng)師叔供著,他要娶誰就娶誰,她管不著。
而如今終九疇是她冉少棠的人,若是有人跟她搶,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太后的懿旨能大過太皇太后?
聽聞這婆媳二人不和已久......這是個(gè)很好的切入口。
韶裳遇險(xiǎn)的事提醒了她,京都不太平。冉府也是危機(jī)四伏,她醒來后便修書一封派人送給秦曉月,召自己的人過來。
眼下,有一場硬仗要打。她需要好好謀篇布局了。
“少棠。”
“兄長。”
“大公子。”
冉少棠在玉若仙等人的呼喚聲中,回過神來。剛才想得太入心,竟然沒聽到大家都說了些什么。
冉韶裳歪頭打量冉少棠,眨眨眼問她:“兄長,你想什么呢,這么專心。阿母叫了你好幾聲,你都沒反應(yīng)。”
冉少棠板著臉,手指在桌上閑敲兩下,瞬間思忖出應(yīng)答之言:“能想什么?不過是在思考那日伏擊你的人到底是誰主使的?”
“不用想了,阿母找把人揪出來了。此刻阿父正審著呢。”
玉若仙無奈地又瞪小女兒:“誰告訴你的?”
這小混賬整天不干正事,打聽小道消息的本事倒是無孔不入,百試不爽。
冉韶裳笑而不語,冉少棠側(cè)目問玉若仙:“阿母,是不是長公主那邊?”
玉若仙詫異冉少棠的反映,難道她也不安分偷聽去了?
兒女大了,一個(gè)比一個(gè)精明,她是懶得跟她們逗心思了。放下手中的畫,點(diǎn)頭道:“應(yīng)該說想害韶裳之人是冉韶萱。”
“果然是她。”冉少棠與冉韶萱在回府的馬車上曾經(jīng)議論過冉韶萱與沈惟庸不清不楚,當(dāng)時(shí)她便覺得隱隱不安。
如今前因后果聯(lián)系起來,不難猜出誰是幕后主使。
“阿父一定會手下留情。我要去前院看看。”冉少棠站起身就要出門,被晏姜直接攔下。
“大公子,你不能出面。”
“為何不能出面?冉紹萱被慣的不成人樣,連姐妹親情都不顧,不該受到懲罰嗎?阿父總是心慈手軟,關(guān)鍵時(shí)刻還是要我們這一房自己為自己出頭。不然,下一次冉紹萱就要騎到我們脖子上拉屎。”
說完,她推開晏姜,氣呼呼往外走,還不忘罵一句:“慈父多敗兒。”
玉若仙嘆了口氣,對晏姜說道:“算了,她這脾氣。眼里不揉沙子,想去就去吧。反正那邊也已經(jīng)知道她回來了。有些事躲不掉,索性迎上去。”
晏姜嗯了一聲:“兩邊互相隱忍了這么多年,總有一天要找個(gè)由頭爆發(fā)。躲的了初一,躲不過十五。夫人既然有了新謀劃,那就不用再顧忌了。”
玉若仙咳了一聲,看向一旁站著假裝在喝粥的冉韶裳。
晏姜立即明白過來,自責(zé)自己說話沒顧忌旁邊有個(gè)偷聽的。
“女公子,你喝完粥快回你院子看看吧,那個(gè)沈二公子又送來一堆綢緞?dòng)衿骱褪罪棧ü苷f里面有幾件是你喜歡的,都給留下了。”
“什么?她竟敢善做主張?不知我討厭那個(gè)沈禿子。”
冉韶裳放下碗,起身一溜煙跑掉。
她不是不知道晏姜這般說是故意哄她離開,反正再留下來也聽不到有用的東西,不如去前院看戲。
花管是她心腹,沈禿子送的東西,不用她吩咐,花管就能自作主張扔出去。她才不會私留禮物。
冉韶裳悄悄地靠近前院,還未到門口就聽到里面?zhèn)鱽砣缴剌婺莻€(gè)瘋子的哭聲。
“阿父,我是冤枉的。是他們合起伙來誣陷女兒。”
“我堂堂一個(gè)郡主,怎么會做這種事。而且,這件事于我有何益處?”
“一定是冉韶裳看不慣我比她風(fēng)光,故意找人來陷害我。阿父,你要為我做主。憑王有義一張嘴就想給我扣上這么一個(gè)罪名,我打死也不認(rèn)。”
“阿父,手心手背都是肉。不能因?yàn)槟悴幌舶⒛福瓦B帶著對我與兄長也不待見。”
“我是冤枉的。我不服。”
冉韶裳聽完這番話,氣得差點(diǎn)翻白眼。
證人指證她,她都敢反咬自己一口。好,那就別怪我手下無情了。
說完,她轉(zhuǎn)身向自己的院子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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