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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金屋中文 >> 花間色 >> 目錄 >> 第146章 風箏 |
第146章 風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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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間色 第146章 風箏 “想看看誰會殺我,從中找出隱藏在朝中的人吧?!?p/> “是。” “那現(xiàn)在人也抓到了,梨姑娘是要把我?guī)У侥睦锶???p/> “不知道,我還在考慮?!?p/> 明謹失笑,“你們武道中人都這般瀟灑的么?....下面是什么地方?” 她本在笑,倏爾瞧見山崗山道外面峰回路轉下的山谷,紅楓嵌谷,綿延溪流,雪還未化,卻已染了新的雪花。 乍一看,美不勝收,但她有些失神。 梨看了一眼,皺眉不語,其他幾人也不敢說話。 明謹悟了。 “那就是紅石谷啊。”她茫然想著,目光竟有些渙散,恍若目光所及的那紅楓變成了流動的鮮血,而那溪邊白石被染成了血紅,水中起伏流動著一句句尸骨,其中一個頭顱在水流中不斷翻滾,翻滾.... 忽而就一股腥氣直沖咽喉。 “姑娘!” 明謹昏過去前,撩著簾子的手放了下來。 梨重新給她把脈,面色冷了些許,對著昏過去的明謹?shù)痪洹?p/> “現(xiàn)在我知道要帶你去什么地方了?!?p/> 馬車繞道,離了紅石谷,往都城東郊外的一座山而去。 七日后。 都城境內東煌山,山峰迂險,青白紅三色渲染,以色灼目,以山霧靈氣攝魂,端是天下靈山之翹楚。 非人所能居。 此時山中幽庭中天狗跟拓澤憂心忡忡,連天下聞名的白衣劍雪樓出品的劍武茶都沒心思品了,只時不時盯著不遠處的密閣。 不遠處梨提劍信步于風雪中來,到了庭中,問:“你們一直在這?” “姑娘還未脫險,反復病重,我們實在是放心不下。” 梨自然知道,七日內,她練了七次劍,其中四次中斷,只因謝明謹反復病發(fā)。 可要說是什么病,師傅也沒提,其他人更無從知曉?但她以自己的經驗來判斷,若是病,便是有長久病癥的?以謝明謹身邊醫(yī)家云集,不可能沒有察覺?反倒是最近變故一激就起來了。 更可能是一種年幼時就隱的隱疾,日夜壓著?這次是一下子爆發(fā)了。 怎么說呢,梨總覺得世間女子因為身份限制,能參與的事有限?所遭遇的恩怨也有限?基本一個事兒就能打垮或者成為后者一生的桎梏。 像言貞從閨閣貴女變成江湖女子?也是因此,人這一生不長?承受的有限。 像謝明謹這樣事事全占的也是少有。 “險山峻嶺出靈芝,她會好的?!?p/> 她只這樣一句,便走向密閣?且隨手將劍掛在了柱上劍套上。 “她是在意指我們家主子是靈芝?” “不是說白衣劍雪樓的人是劍不離身的么?” 天狗一連兩個問題,拓澤不耐瞧他,道:“人家是在說主子這么倒霉,什么壞事都攤上了,自不可能就這么死了?至于卸劍?這是人家地盤,你也不想想這里多少高手?!?p/> 兩人目光四處看了下,實在摸不準附近有多少個武功比自己高的。 反正單是梨他們就打不過,何況那位樓主,七日前一看,當時為姑娘的病癥著急,沒仔細看,待后來再看,他們都驚呆了,現(xiàn)在想想都臉紅。 “也不知道主子現(xiàn)在怎么樣了?!?p/> 兩人憂心忡忡,待劍雪樓的門下弟子來喊吃飯,他們也沒什么胃口,剛要婉拒,密閣中忽有了動靜。 “好了?!” “自然沒好,你現(xiàn)在的命,就像是懸在風箏上,線放得很長,但難以支撐更長遠的距離,很快就會斷?!?p/> “要解決這個問題,要么冒險收線,要么將線剪斷,任由你墜落,若你落地后不死,再重新修整,再啟新生?!?p/> 醒來的明謹還是有些清醒的,但身體狀態(tài)已然跨掉大半,梨瞧著這副消瘦至皮包骨一般的身體,眉頭緊鎖。 才七日,這個女子就像是被地獄攝取血肉跟靈魂似的,只剩下了憔悴的皮囊。 但還好這雙眼還是清睿理智的,問了她師傅,“其實也沒有第二種選擇,是么?” “是,但我需要告知你,讓你自己決斷,因為它的差別在于——如果你選了,若是失敗,就沒有殘留的時間了,可若是你不選,還有一點點時光。” “多久“ “可能也只有另外一個七日。” 七日,只剩下七日。 明謹思慮了下,再問:“樓主所提修整新生,是要以何秘法么?可為難?” “算是冒險,我也是第一次嘗試?!?p/> “會有損樓主根基么?” “你在意這個?” “可以欠人恩情,但又不喜歡欠人太深?!?p/> “多慮了,它的虧損只在你自己身上,而且過程很痛苦。” “這樣啊,那我可以先預支一天么?” 閣中,明謹把事情跟屬下們一概言明了,又做了部署,寫了不下三十封的密信權當遺囑留用,封函時,她瞧過天狗等人如喪考妣的面容,笑道:“其一,我還沒死,倒不必提前給我送喪,其二,我只是通知你們,也沒讓你們替我選,所以你們也不必太為難痛苦?!?p/> 都這個時候了,主子你還開玩笑! 諸人無奈得很,又不敢說什么。 “人生在世,可能本就有許多事與愿違的事,不會事事盡如人意,但我答應你們,會堅持,不會放棄,可好?” 其實也沒有可不好的余地了。 上半天跟下屬們布置后事,下半天卻跟芍藥爭論一個事兒。 梨來的時候就見到主仆兩人僵持著,她問了,有些無語。 芍藥:“這不是小事,她都...都這樣了,還想著去外面玩雪。” 明謹:“我就是看看,沒玩,你怎哭了。” 芍藥:“你就是想玩,也不想想外面多冷,那雪多冷...我沒哭...” 梨:“你是哭了。” 芍藥:“....” 梨其實能理解明謹為什么會這樣“任性”。 不知自己還有沒有將來的人,最后能留住的可能也只是一場雪。 “我可以用內力替她暖身,玩一會倒也可以?!崩嫒绱苏f,芍藥錯愕之下,倒也同意了。 說到底,她也明白明謹?shù)耐寺分炼嘀挥袔滋欤淳褪敲魈炀蜎]了。 芍藥低下頭,沒跟去,這次她是真的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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