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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嫁無雙之廢柴王爺神醫(yī)妃 186.相認(rèn)
“我依舊可以休了你。”元秋輕哼。
蘇默聲音平靜,“容元秋,請做個負(fù)責(zé)任的人,不要始亂終棄。不然……”
“不然如何?”元秋下意識地反問。
“不然,我可能會哭給你看。”蘇默唇角勾起一抹清淺的弧度。
元秋:……以前那個高冷的蘇天仙哪兒去了?
蘇默不用看,便猜到元秋心中所想,輕笑一聲,“是你害我下凡,你要對我負(fù)責(zé)。”
元秋莫名感覺自己被“綁架”了,當(dāng)初明明說好的合約夫妻呢?
不過想想,蘇默給的和離書,定的家規(guī),所有保持距離的舉動,皆是因為他那時命不久矣,生無可戀,等他離開人世,元秋自然就回歸自由身。
但此一時彼一時,蘇默如今不想死了,也不會死了,打算好好活著,生有可戀,戀的便是元秋,自然不會“放過”她……
元秋可以理解,只是莫名覺得發(fā)展太快,怎么就拉手擁抱了呢?
如果不是因為那個老怪物給蘇默提的條件,元秋覺得蘇默大概會要求跟她圓房。
想到最初認(rèn)識的蘇默,元秋表示,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昨日的擁抱,元秋覺得不自在,更多的是不習(xí)慣,畢竟她兩輩子也是頭一回跟男人有這樣的親密接觸。
但要說排斥反感,倒也沒有。
回頭看,按照蘇默所說的,他們初次相遇是在林家村元秋墜崖的山下,那么蘇默就是如今的元秋穿越來到這個世上碰見的第一個人。
而后來元秋剛找到有血緣關(guān)系的親人,隨即便出嫁,真要算起來,她穿越之后,跟蘇默在一塊兒的時間,不比跟容嵐在一起的時間少。
曾經(jīng)因為各種奇奇怪怪的原因,他抱過她,她抱過她,他拉過她,她拉過他,他背過她,她背過他……雖然彼時并沒有曖昧關(guān)系,但絕對算得上熟悉了。
至少,在蘇默坦白身體狀況,等待解藥的那段日子,元秋已經(jīng)先把他當(dāng)了朋友和家人。
面對如今平安歸來,要求跟元秋做夫妻的蘇默,元秋有點慌有點亂有點不知所措,但好像,也沒什么拒絕的機(jī)會,甚至都找不到一個拒絕蘇默的理由。
畢竟,她也沒有喜歡別的男人,而他們的確是名正言順的夫妻,不存在任何矛盾誤會。在蘇默已跟元秋表明心意的情況下,他如今的行為并不算突兀冒犯。
在順其自然地接受蘇默,和劃清界限要求蘇默離開或從頭開始追求她,兩者之間,讓元秋選的話,顯然前者更合理,而后者,莫名其妙且矯情……
“蘇兄?”祝錦年的聲音打斷了元秋的思緒,蘇默又把她往身邊拉近一點,明顯故意的。
祝錦年的目光落在蘇默和元秋交握的手上,怔了一瞬,很快轉(zhuǎn)移視線,不解地看著蘇默雙眼蒙著的墨色綢帶,“蘇兄的眼睛……”
“我姐夫眼睛受傷了,不能見光!”后面的阿福嘿嘿一笑。
聽起來沒什么不對,可祝錦年不懂為何蘇默受了傷,阿福卻那么開心的樣子?
打過招呼后祝錦年便跟祝家人匯合,往行宮的馬場去了。
都知道容國公府只來了三姐弟,因此當(dāng)蘇默突然出現(xiàn),所見之人驚訝之余,又好奇蘇默為何遮住眼睛,直覺是他眼睛看不見了。
這個消息很快傳開,而元秋和蘇默成親數(shù)月,兩人這樣同時出現(xiàn)在人前,且如此親近地牽著手,真真是頭一回。
蘇默一早已去見過君兆麟了,只是告訴他,容元楓和容元誠都沒事,正在回萬安城的路上。畢竟他接下來要光明正大地待在元秋身邊,是必須先跟君兆麟打招呼,過了明路的。
當(dāng)時君兆麟問蘇默的眼睛怎么了,他只說是白天不能見光,君兆麟并沒有懷疑。
畢竟,一個視力正常的人沒必要把自己的眼睛蒙起來,這太奇怪了。
蘇晏遠(yuǎn)遠(yuǎn)地看到蘇默出現(xiàn),神色一喜,快步走了過來,“六弟!”
梅景齊的視線落在蘇默和元秋交握的手上,眼眸微閃,也跟著過來了。
“可算是見到你了!”蘇晏滿面喜色,又語帶關(guān)切,“你的眼睛怎么了?”
“受傷了。”蘇默說。
蘇晏皺眉,“弟妹是神醫(yī),應(yīng)該能治好吧?”
“大概要過一年半載才能恢復(fù)。”蘇默說。在暗地里偷偷看元秋,和蒙上眼睛但能牽著元秋的手,蘇默自是更喜歡后者。
他曾經(jīng)試圖體驗盲人的感覺,做過類似的事,雖然時間不長。而這樣可以讓聽覺嗅覺更加敏銳。
對蘇默而言,他最想看到的人是元秋,不能跟元秋見面的情況下,看不看得到別人倒也無所謂。
蘇晏嘆氣,“能恢復(fù)就好。”見很多人往這邊看,蘇晏便笑說,今夜要跟蘇默好好敘敘舊,共飲幾杯。
“我身體不好,不能喝酒。”蘇默并不給面子。
蘇晏神色訕訕的,“喝茶也成。”
“夜里喝茶會睡不著。”蘇默神色淡淡。
周圍人很多,蘇晏也沒再說什么,面上表現(xiàn)得跟蘇默很親的樣子。
“表弟,你沒事就好。”梅景齊跟蘇默打招呼,很客氣,并不熱絡(luò)。
若是國家內(nèi)憂外患,皇帝是不會專門帶著群臣出來打獵游玩的。
因此,照常舉行的秋狩代表著東明國風(fēng)調(diào)雨順,國泰民安,對內(nèi)可安民心,對外顯國威。
而東明國自從君兆麟當(dāng)上皇帝之后,愈發(fā)重武。每年的秋狩,不只是皇帝與群臣外出游玩那么簡單,這也是東明國的貴族子弟在皇上面前展示實力的好機(jī)會。
今日是秋狩正式開始的第一日,按照慣例,會先在行宮馬場舉辦騎射比試,不限年齡,不限性別,均可參加。表現(xiàn)最出色者,不僅能夠獲得賞賜,而且可以得到在接下來隨伴皇帝打獵的殊榮。尤其對習(xí)武的貴族子弟而言,是個絕好的出頭時機(jī)。
過去三年,年輕一輩之中容元楓和容元誠兄弟在秋狩時獨占鰲頭,女子之中也沒有能與容元若相較之人。
這導(dǎo)致一直想要培養(yǎng)將才,掌握兵權(quán)的白氏一族,被壓制得死死的。
但今年情況不同。
容元楓、容元誠、容元若,因為不同的原因,一個都沒來。元秋眾所周知的身份是醫(yī)者,雖然她如今仍有將軍名頭,但在很多人眼中,她并不會打仗,不知武功如何。
要下場比試的人已經(jīng)在準(zhǔn)備了,其他人都坐在看臺上觀賽。
各家夫人小姐,一個個打扮精致優(yōu)雅,不過是來游玩瞧熱鬧的。
阿福和容元順都要參加今日的騎射比試,言稱要給容國公府爭光,捍衛(wèi)容氏將門的威名。
元秋覺得,他們開心就好,但她自己并沒有多大興趣參加。這大半年來,因為種種原因,不管好的壞的名聲,她一直都是萬安城的風(fēng)云人物,想低調(diào)一點。
不管外人怎么評價,元秋自認(rèn)為她的醫(yī)術(shù)仍有很大的提升空間,在毒術(shù)方面十分欠缺。她不跟別人比,只管自己的目標(biāo)。而她的目標(biāo)是,既然要做,就要做到最好。
至于武功,元秋自認(rèn)為很弱,她的目標(biāo)首要是自保防身,在這方面雖然不曾懈怠,但并沒有太大的野心。因為人總有擅長和不擅長的事,她早已錯過了最佳的習(xí)武年齡。
元秋牽著蘇默在看臺上容國公府的位置坐下,視野頗佳,旁邊就是祝國公府的人。
“放開,我要喝茶。”元秋輕聲說。
蘇默這才放開元秋的手,“我也要。”
元秋輕哼,“樂在其中?”
蘇默微微點頭,“多謝配合。”
祝威問了兩句蘇默的眼睛,并沒有深究。祝瀚要負(fù)責(zé)這次秋狩的安全護(hù)衛(wèi)事宜,一直忙碌著不見人影。而作為祝威唯一的孫子,祝錦年被欽點這次必須參加騎射比試。
祝威心知君兆麟想要大力提拔培養(yǎng)年輕的將才,仍是希望祝錦年從軍的。
經(jīng)過先前的事,祝錦年對此不再排斥,而他作為在軍營里長大的將門之后,基本的騎射并不差。
君兆麟到來,一邊是皇后,一邊是貴妃,看起來倒是很和諧。太后并未出現(xiàn)。
行禮過后,君兆麟落座,看著下方馬場邊上正在準(zhǔn)備騎射比試的人,笑容爽朗,“今年還有個小家伙呢!”
這說的是容元順,因為他年紀(jì)小得過于顯眼,在一群高大的年輕人中間顯得格格不入。
皇后白氏微笑,“皇上,這可是正經(jīng)的騎射比試,不是給小孩子玩鬧的。他混在里面,若是摔了傷了,倒是不好。”
君兆麟心情不錯,聞言搖頭,“皇后此言差矣。習(xí)武之事,自是要從孩子練起。容家小六年紀(jì)不大,敢參加比試,勇氣可嘉。他的騎射未必比場上的其他人差,且看著吧。”
白氏垂眸,“是,臣妾多言了。”
孟儷心知白氏指望著她娘家侄子們這次能夠出頭,得到君兆麟的賞識,且對此很有信心,不希望風(fēng)頭被別人搶去。
不過在孟儷看來,即便容元楓容元誠容元若都不在,白氏一族的子弟想要拔得頭籌,也沒那么簡單。
“怎么要參加比試的女子那么少?”君兆麟注意到今年只有白家兩個姐妹參加,其他小姐都在看臺上,視線一轉(zhuǎn)便落在了元秋身上,“朕親封的鎮(zhèn)南將軍,也下場比比吧!”
一下子,元秋又成了焦點。
她有點無語,君兆麟還惦記著什么鎮(zhèn)南將軍呢,不是說好讓她來行太醫(yī)之責(zé)么?
但皇上金口一開,元秋也沒法拒絕,剛要起身,又被蘇默伸手拉了回去。
“皇上,我身體不好,秋兒得陪我,不便參加比試。”蘇默開口,神色淡淡。
周圍聽到的人:呦呵!這個上門女婿還挺狂!竟然敢當(dāng)眾反駁皇上的意思!
元秋只得順著蘇默的話往下說,“皇上恕罪,他如今離不得人。”
孟儷笑著打圓場,“皇上,今年容國公府已經(jīng)有兩位公子下場,總要給別家公子小姐一點機(jī)會。”
這話說的,皇后聽著刺耳。好像元秋一下場,其他人都沒有出頭機(jī)會一樣。
本來孟儷在后宮與人無爭,但自從孟嫻被白家算計毀了終身,孟儷也不再掩飾她對皇后的不滿。
君兆麟倒不會為這種小事動怒,元秋的實力他多少了解一些,便笑著搖頭,“罷了。準(zhǔn)備開始吧。”
看臺上的孟嫻坐在孟夫人身旁,看似神情自若,實則這幾日所見之人或明目張膽或隱晦的怪異目光讓她心情煩悶難堪。
孟嫻堅持認(rèn)為自己沒錯,她說她不在意世俗看法,但這不是在孟丞相府,不是在她獨自一人徜徉的書海之中,她既然出門,潛意識里就是想尋求認(rèn)同。
孟嫻看著正在準(zhǔn)備參加比試的白家姐妹,臉色繃不住得難看,尤其是那個侮辱她的白沭,竟然也要參加這次的騎射比試!
白沭方才不知是無意還是故意,視線往孟嫻這邊看了一眼。
孟嫻直覺白沭是故意的,就是在當(dāng)眾羞辱她!
為了避免失態(tài),孟嫻垂著頭,心中不禁后悔,她應(yīng)該早早習(xí)武,練好騎射再來,在這次比試之中大放異彩,碾壓白家兄妹,得到君兆麟的夸贊,讓其他人對她刮目相看。
不得不說,孟嫻這人書讀多了,最擅長的就是幻想。自命清高,自認(rèn)為與眾不同,但卻沒有與之相匹配的實力。
方才君兆麟要求元秋下場時,孟嫻看了元秋一眼。從她的角度,元秋和蘇默親密無間地靠在一起,這讓她覺得不齒。而元秋為了陪蘇默,不肯下去比試也讓孟嫻不能理解。在她眼里,元秋就是個膚淺庸俗之人,因為男人的美色昏了頭腦,早晚會栽個大跟頭。
比試開始了。
規(guī)則簡單,馬場各處設(shè)置了許多定點的和移動中的靶子,每個參加騎射比試的人要在限定時間之內(nèi)從起點策馬跑到終點,在行進(jìn)中射擊,不要求每個靶子都必須射,最終計算總環(huán)數(shù)作為成績。
這并不容易。
想要獲得好成績,不止需要馬術(shù)箭術(shù)出色,還要控制時間,迅速判斷該選擇射擊哪個靶子。
過去三年秋狩騎射比試的最好成績是容元誠創(chuàng)造的,也因為他的出色表現(xiàn),君兆麟下令進(jìn)一步加大了騎射比試的難度。
君兆麟去年就說過,但凡有能超越容元誠的,便可破格提拔。
今年容元誠沒來,誰能拔得頭籌,是個未知數(shù)。
元秋見過容嵐在府中給阿福和容元順安排的騎射訓(xùn)練,有類似于這種比試規(guī)則的,當(dāng)時阿福和容元順是繞著湖邊跑,射的是各處樹上掛的靶子。
抽簽定順序,容元順竟然排到了第一個,阿福比較靠后。
令官發(fā)令之后,容元順便策馬沖了出去,靠近第一個定點射擊的位置,穩(wěn)穩(wěn)地舉起了他的小弓箭。他人小力氣小,用的弓和箭都是容嵐找人特制的。
一箭射出,便立刻繼續(xù)。
裁判高聲報數(shù),“十環(huán)!”
看臺上一片贊譽(yù)聲。
雖然那是最簡單的一個靶子,雖然容元順用的弓箭對大人來說像是玩具,但他今年才七歲,可是迄今為止參加騎射比試年紀(jì)最小的一個,可見是認(rèn)真練過,且十分有天賦的。
而且,作為容嵐的養(yǎng)子之一,容元順跟容元誠是同樣出身的親兄弟,但他被容嵐收養(yǎng)也不過大半年的時間而已,小小年紀(jì)能練成這樣,定是下過苦功夫的,已經(jīng)很厲害了。
君兆麟笑容滿面,“果然,有一個好的母親教導(dǎo),都不會差!”
皇后白氏笑得有點勉強(qiáng)。
容元順在規(guī)定的時間之內(nèi)跑完了一圈,能看出他是有計劃的,直接舍棄了難度較高的靶子,只射那些他有把握的,雖然射出的箭的數(shù)量跟往年的參賽者相比要少很多,但成績并不差。
君兆麟當(dāng)眾夸贊容元順,一副對他寄予厚望的樣子。
第二個出場的便是白沭。
能看出白沭也是練過的,裝備精良。馬不錯,弓箭看起來價值不菲,姿勢有模有樣,但他第一箭只射了個五環(huán),之后見到靶子都要射,最終險險在時限之內(nèi)到了終點,卻連一個十環(huán)都沒有,累積加起來的環(huán)數(shù),竟然還沒容元順的多。
相較之下,容元順小小年紀(jì)機(jī)敏冷靜,而白沭卻顯得浮躁虛榮,高下立現(xiàn)。
不過第三個出場的白家長公子白啟,給白氏掙回了顏面,因為他表現(xiàn)著實不錯,雖然不比往年的容元誠,但最終成績跟去年的容元楓齊平。
君兆麟夸了一句,皇后笑意加深,“啟兒練功是很刻苦的,一心只想為東明國盡忠效力。”
白啟是白家最寄予厚望的一個,自小培養(yǎng),熟讀兵書,武功不弱。先前南灃城出事,二皇子一派力薦白啟率軍支援,誰知最終君兆麟?yún)s點了容元秋。
這一次的表現(xiàn)機(jī)會,對白啟而言很重要。
接下來的幾位表現(xiàn)平平,白家兩位小姐雖然能看出馬術(shù)不錯,但箭術(shù)不行,遠(yuǎn)遠(yuǎn)不如往年參賽的容元若。但作為唯二上場的女子,仍是顯得很亮眼。
元秋想她們的目的應(yīng)該也不是為了跟男人比試,得到好名次,大概是為了親事,博美名罷了。
隨后出場的祝錦年,表現(xiàn)頗為沉穩(wěn),但最終成績比白啟差了些。
白家人臉上的笑意更深了。
祝威仍是樂呵呵的,因為他并不在意這個,也不要求祝錦年繼承他的衣缽。
就在眾人都以為這一次最好的成績屬于白啟,他接下來可以隨伴君兆麟狩獵,將會得到賞識,正式進(jìn)入軍中任職時,沒想到后面又殺出一匹黑馬。
那就是原本沒多少人注意的,容國公府行五的公子容元朗。
很多人都知道,這個少年本是蘇默的隨從。得知他也被容嵐收做養(yǎng)子,不少人背地里笑話,說容嵐自己生不出兒子,便到處撿兒子,撿了兩個農(nóng)夫之子,撿了沐振軒和柳曼姝的奸生子,連一個下人都可以當(dāng)她兒子,真是不挑。
但那些人,今日都被打臉了。
容元順小小年紀(jì)表現(xiàn)出色,而后面的容元朗,表現(xiàn)則是讓人驚艷了。
他的馬術(shù)極好,速度很快,箭術(shù)精準(zhǔn),用了最少的時間抵達(dá)終點,而環(huán)數(shù)跟白啟一樣!
不管是年齡,還是用時,算起來,都是容元朗贏了。
雖然從規(guī)則來講,最終宣布的是容元朗和白啟并列頭名。
但白啟比不過容嵐的養(yǎng)子,也是大家的共識。白啟是真的為了這次秋狩的騎射比試苦練許久,但容元朗成為容嵐的兒子才沒多久。而最好記錄的保持者,仍舊是容嵐的養(yǎng)子容元誠。
君兆麟將排名靠前的幾位都叫過來一一賞賜,雖然容元順最終名次不算靠前,但也得到了豐厚的賞賜和君兆麟的再次夸獎。
被選中接下來隨伴君兆麟狩獵的是白啟、容元朗和祝錦年。
皇后看出君兆麟有提拔白啟的意思,面色稍霽。
明雅若抱著她的小兔子乖乖,看著容元朗笑容燦爛地把容元順舉了起來,嘀咕了一句,“那小子怎么這么厲害,我還以為他只會烤兔子呢!”
第一天的騎射比試結(jié)束了,接下來是自由活動時間,正式狩獵明日才開始。
容元順開心地背著小弓箭跑過來,“阿姐!皇上說我長大了可以當(dāng)大將軍!”
元秋笑著揉了揉容元順的小腦袋,“阿順表現(xiàn)真不錯,今天給你做好吃的。”
容元朗卻不是很高興的樣子,“我只是想著不能給娘丟人,沒想到還得陪皇上打獵。”太不自由了。
“這話不要亂說。”元秋提醒容元朗,“到時候好好表現(xiàn),皇上最多也就去一兩回,其他時間都可以自己玩。”
“好吧。”容元朗說著又開心起來,“不枉我練了那么久,只可惜娘沒有看到。等這次回家,咱們家辦一次騎射比試好了,我們幾兄弟比個高下!姐姐你也參加!姐夫就算了,他白天看不見,哈哈!”
容元朗雖然年紀(jì)不大,但他是蘇默一手教出來的徒弟,武功底子擺在那里,再加上神箭手容嵐的悉心指點,有這樣的成績元秋并不意外。
而容元朗這個名字,經(jīng)過這次秋狩,也真正被東明國的皇室和貴族所記住。
回去的路上,蘇默又拉住了元秋的手。一回生二回熟,元秋這次感覺就沒那么不自在了。
“對了,我剛剛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元秋小聲問蘇默。
蘇默微微偏頭,“嗯?什么?”
“青冥樓,那個名單,你知道嗎?”元秋輕聲問,“東明國皇室有沒有你的師兄弟?”
蘇默搖頭,“說是有個名單,但我沒見過,也沒有找到,或許那個名單只在青絕腦子里,他死了就沒人知道了。”
元秋神色莫名,既然不在蘇默這兒,希望真的沒人知道,不然得到名單的人,肯定會搞出大事情來。
皇后白氏見君兆麟心情頗佳,便趁機(jī)提起想讓君兆麟給她的侄女白歆和忠國公世子祝錦年賜婚的事。
“祝世子一表人才,歆兒文武雙全,臣妾看著是最最般配的。兩家結(jié)了親,以后白啟和祝世子就是兄弟,可以并肩作戰(zhàn),為皇上分憂。”
君兆麟笑意轉(zhuǎn)淡,“祝家小子是不錯,但他是祝家獨苗,婚事要慎重些。”
皇后一聽臉都黑了。君兆麟這話等于直接說,白歆配不上祝錦年,讓白氏不必白費心思。
皇后也是因為今日白啟表現(xiàn)不錯,一時得意忘形。白沭欺辱孟嫻的事才過去沒幾天,她就想讓君兆麟給祝錦年和白歆賜婚,君兆麟不可能答應(yīng),因為祝家、孟家都不希望這樣的結(jié)果。
君靈馨自從成親后就徹底安分了,因為她被陸哲折磨得一點脾氣都不敢有,懷孕之后處境多少好了些,也根本不敢向皇后和二皇子告狀。她早就看出,她的母后和皇兄一心只有權(quán)勢,根本不在意她過得好不好。
今日陸哲和君靈馨也在看臺上,雖然陸哲面上始終帶著笑,但君靈馨能感覺到他心情不好。
陸哲有野心,但因為天生殘疾缺了一只手,根本用不了弓箭這種武器,騎射比試從來都跟他無緣,只能當(dāng)個看客,心中自然不甘。
比試結(jié)束,陸哲帶著君靈馨回去,前面走著的是孟嫻。
因為惹了孟儷動怒,孟嫻沒敢再戴著那個藍(lán)色羽毛狀的發(fā)飾,便一直握在手中,方才走路失神,掉了也沒察覺。
陸哲俯身撿起,眸中閃過一道暗光,撇下君靈馨,快步走上前去,“孟小姐,你掉了東西。”
孟嫻駐足回頭,見是陸哲,微微蹙眉,接過那個發(fā)飾,說了一聲“謝謝”,轉(zhuǎn)身就走。
陸哲笑著回到君靈馨身旁,握住了她的手。
君靈馨卻突然感覺心中發(fā)毛,每次陸哲這樣笑的時候,都是在算計什么人……
下晌容元朗和容元順跑出去打了幾只野雞回來,要讓元秋給他們做蜜汁烤雞,專門從家里帶了蜂蜜過來的。
日暮時分,元秋帶著紅苓在院子里烤雞,誘人的香氣散發(fā)開來。
蘇默坐在旁邊喝茶,動作優(yōu)雅,美若詩畫。
容元朗和容元順正拿著樹枝在比試劍法。
一派溫馨和諧時,興瑞跑進(jìn)來,“小姐,出事了!”
元秋蹙眉,“誰出事了?有刺客?”天還沒黑,就算有刺客也沒到出手的時候吧?
“是白家三公子白沭,墜馬死了!”興瑞擰眉說,“奴才聽說的是他被白侯爺訓(xùn)斥,獨自騎馬去了林子里,天快黑了不見回來,白家大公子帶人去找,馬不見了,人已經(jīng)斷氣了。好像是從馬上摔下來,正好那地方土里有個不知哪年被人留下的斷刀,都生銹了,被草蓋著,卻把他給刺穿了。”
元秋想到了孟嫻,但她一個深閨女子,就算想讓白沭死,也沒這個本事。孟丞相應(yīng)該不至于蠢到在皇上眼皮子底下設(shè)計把皇后的親侄子給殺了。
看起來是個意外,但巧合似乎也多了些。
白家人已經(jīng)鬧起來了,皇后一口咬定是孟家下的毒手,孟儷卻說皇后血口噴人。
孟丞相自證,白沭出事的時候,除了孟儷之外,孟家其他人,包括下人和侍衛(wèi),都沒有進(jìn)過那片林子。
祝瀚防著刺客,防著野獸,卻防不住這種突然發(fā)生的意外。不過當(dāng)然,只要最終被定性為意外,他也不需要為此負(fù)責(zé)。
祝瀚帶人在樹林之中徹查了一遍,因為正式狩獵尚未開始,林子里沒什么人去過,什么也沒找到。最后在樹林深處找到了白沭的馬,馬倒是好好的,沒有傷,也沒有中毒的跡象。
這邊元秋剛烤好兩只雞,君兆麟就派人過來叫她。
“人都死了還找姐姐過去干什么?姐姐是神醫(yī),不是神仙!”容元朗啃著雞腿吐槽道。
蘇默想同去,被元秋攔住了,“你留下吃肉吧,應(yīng)該沒什么事。”
蘇默點頭,莫名乖巧,“哦,那你快點回來。”
元秋到了地方,才知道是君兆麟讓她給白沭驗尸。準(zhǔn)確來說是驗傷,也不用解剖什么的,就是看他是否有其他的傷,是否中毒,是人為的還是意外。
白夫人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二皇子妃白蕊扶著皇后白氏,白啟面色陰沉。
孟丞相沉著臉站在一旁不言語。雖然孟嫻起初聲稱要讓白沭死,驚到了孟丞相,但那事兒根本沒有下文,孟家什么都沒做,得知白沭死了也都被嚇了一大跳。
孟丞相想到最近越發(fā)怪異的女兒,心中突然有些不安,該不會是孟嫻背地里做了什么吧?可她一個弱女子,哪有能力做這樣的事?
元秋查看過白沭的尸體,只有一處致命傷,沒有跟人打斗過的痕跡,是他自己摔到那斷刀上的,還是被人扔上去的,那就沒有辦法判斷了。
元秋只說她能確定的,沒有其他傷處,沒有中毒,沒有人為傷害的跡象。
祝瀚的調(diào)查結(jié)果,那個時候沒有其他人去過林子,也沒有人看到什么異常。
君兆麟下了定論,就是意外,到此為止。
白沭死了,秋狩還要繼續(xù)。
這場風(fēng)波來得突然,走得也快。
孟丞相回到孟家人的住處,立刻去找了孟嫻。
孟嫻獨坐房中,正在喝茶,唇角掛著一抹笑。
孟丞相關(guān)上門,沉聲問,“嫻兒,白沭的事跟你有關(guān)系嗎?”
見孟嫻點頭,孟丞相狠狠擰眉,卻聽她說,“當(dāng)然有關(guān)系,是因為他侮辱我,老天都看不過去,給了他這么滑稽的死法,真是大快人心!”
“胡鬧!在外人面前切記謹(jǐn)言慎行,小心禍從口出!此事就是意外,跟孟家,跟你,沒有絲毫干系,記住了嗎?”孟丞相神色嚴(yán)肅。
見孟嫻點頭,孟丞相才轉(zhuǎn)身離開。
深夜時分,行宮各處除了巡邏的士兵之外,見不到其他人,只能聽到呼嘯的風(fēng)聲。
孟嫻捧著一本藍(lán)羽公子的《情錄》,坐在燈下,神情專注地看著已經(jīng)看過無數(shù)遍的書,眸光溫柔,并未察覺有一道黑影出現(xiàn)在她身后。
“孟小姐。”
身后突然傳來的男聲讓孟嫻手一顫,神色大變,下意識地要轉(zhuǎn)頭,卻聽來人說,“莫回頭,聽我說。”
孟嫻驚魂未定,“你……你是什么人?”這聲音,她似乎在哪里聽到過。
“你手中之書的主人。”
孟嫻聞言,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藍(lán)羽公子?你……你是藍(lán)羽公子?”
“只是閑暇之時,信筆所書,沒想到竟有孟小姐這樣的知音人,將我的書視若珍寶。”
“你……你怎么知道我?”孟嫻眸光晶亮。
“先前聽聞孟小姐因為我的書,遭遇不幸,我心中歉疚不安,便希望能做些什么,來彌補(bǔ)孟小姐。”
孟嫻神色一喜,“白沭那個畜生,是藍(lán)羽公子幫我除掉的嗎?”
“嗯,略施小計,取他性命,誰讓他那般無恥下作,欺辱孟小姐呢?也是咎由自取。”
孟嫻眸光一下子溫柔得能滴出水來,“藍(lán)羽公子,或許你不信,但我真的想過,如果你知道我的遭遇,會不會來找我。我不在意別人怎么看,我只是想讓你知道,有一個人,很喜歡你……的文字。”
“謝謝,這對我而言,也很重要。”
“真的嗎?”孟嫻神色歡喜,“我……我可以看看你的樣子嗎?”
“抱歉,我該走了。”
孟嫻立刻轉(zhuǎn)身,伸手便從背后抱住了那個高大清瘦的男人,“你不要走!我日日想,夜夜盼,終于能與你相見,我有好好多好多話想跟你講。”
男人輕嘆,“早知如此……唉!”
“你……你已娶妻了嗎?”孟嫻面色一僵。
男人緩緩轉(zhuǎn)身,摘掉臉上的面具,露出一張孟嫻并不陌生的面龐來。
孟嫻神色驚詫地退了兩步,“怎么是你?”
“果然,我就知道,若你得知藍(lán)羽公子是我,便不會再喜歡了。”男人陰柔的臉上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同在萬安城,我早就聽聞你喜歡我的書,也曾見過你穿著藍(lán)衣,戴著藍(lán)羽發(fā)飾。我原想向你提親,但因為天生殘疾,你家中長輩看不上回絕了,只得作罷,最后我被逼無奈,不得不娶了君靈馨為妻。”
孟嫻神色一怔,“你曾經(jīng),想要娶我?”
陸哲微微點頭,“人生在世,總有太多身不由己。我天生不被上天眷顧,處處被人輕視冷待,本已生無可戀,只愿留下那些我或親身經(jīng)歷,或親眼所見的人情冷暖之事,作為寄情之物。若非得知你出事,我是決計不會出手殺人,并且與你相認(rèn)的。我今夜來此,只是想告訴你,你沒做錯什么,要好好活下去。孟小姐,忘了藍(lán)羽吧,你會遇到真正適合的男子共度此生。”
話落,陸哲轉(zhuǎn)身欲走,孟嫻卻再次沖過來,緊緊地抱住了他,“除了你,世間男子,無人能入我眼,占我心。”
陸哲背對孟嫻,低頭看著孟嫻抱著他的手,唇角勾起一抹邪肆的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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