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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嫁無雙之廢柴王爺神醫(yī)妃 454.機(jī)會
南方沿海小城天亮得很早。
蘇顏帶著一群屬下在薄霧蒙蒙中回到了小宅中,她面色陰沉,揮手讓其他人都該做什么做什么去。
“夫人回來了,找到姑爺了嗎?”尹江推開門,從蘇默和元秋的房間里走了出來,衣服跟昨日一樣,沒有換過,且十分齊整,精神奕奕,看起來就像昨夜根本沒睡,一直在奉命看著蘇默和元秋,不離半步。
蘇顏冷聲問,“你昨日見到的那個老乞丐在哪里?”
尹江皺眉,“當(dāng)時是在城郊的一個破廟里,但他如今未必還在那里。那人的描述,真的像極了姑爺,難道昨日姑爺已經(jīng)離開了?畢竟事關(guān)他最疼愛的女兒,擔(dān)心楚笑笑安危的話,姑爺興許不會像從前一樣行事。”
“或許。”蘇顏冷哼,但并沒有質(zhì)疑尹江的話。
因?yàn)樵谔K顏看來,一直忠心耿耿的尹江并沒有說謊騙她的理由,而蘇顏找了一夜,沒找到楚楮,也并不能證明楚楮昨日不在城中。丟了女兒,若楚楮太過心急,顧不上吃飽睡好就接著趕路,也是極有可能的。
見蘇顏看向楚雨寧的房間,尹江連忙說,“昨夜我守著蘇默和容元秋,讓二小姐睡了,還沒起。”
蘇顏點(diǎn)頭,就進(jìn)了蘇默和元秋的房間,路過尹江時說了一句,“去叫雨寧起來,準(zhǔn)備出發(fā)!”
尹江恭聲道,“好,屬下這就去。”
在蘇顏進(jìn)了蘇默和容元秋的房間,關(guān)上門的那一剎那,正好尹江轉(zhuǎn)頭看過來。
微不可聞地舒了一口氣之后,尹江收回視線,走到楚雨寧房門口,抬手敲了敲門,“二小姐起了嗎?夫人讓盡快準(zhǔn)備,今日啟程。”
沒聽到回答,尹江不像從前那樣在門外等,而是推開門走了進(jìn)去。
楚雨寧一改昨日的明艷驕傲,雖然衣衫齊整,頭發(fā)也梳得一絲不茍,但整個人都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樣坐在床邊,看到尹江,對他怒目而視。
尹江徑直走過去,在楚雨寧開口之前說,“你聽到了吧?夫人回來了,說話小心點(diǎn)兒,如果你愿意讓夫人知道你已經(jīng)是我的女人,我是不介意的。只是這樣的話,昨日的事情,你是絕對摘不干凈的。”
“那是我娘!”楚雨寧咬牙切齒,但下意識地壓低了聲音,“即便她信你,也會護(hù)著我!”
尹江點(diǎn)頭,“當(dāng)然。可……你已經(jīng)是我的女人了,就算夫人今日殺了我,也無法再改變這一事實(shí)。雨寧,你知道的,我是真心喜歡你,也會真心待你好,把我弄死,對你有什么好處?讓夫人失望于你的愚蠢和不聽話?讓你自己失去一個最忠誠的同伴?你以為,還能再找到一個像我這樣對你死心塌地的男人寵著你慣著你嗎?尤其是,你連處子之身都沒了。”
尹江說著,面上露出了一抹溫柔的笑意,眸光深情,伸手握住了楚雨寧的手。
楚雨寧下意識地想要掙開,尹江卻牢牢地抓住,哪怕見到她吃痛皺眉,也沒有放開,而是湊近,在她耳畔低聲說,“乖乖的,不然,后果你真的承擔(dān)不起。”
楚雨寧臉色有些發(fā)白,被尹江握住的手都顫了一下。
聽到外面有開門的聲音,尹江立刻放開楚雨寧站起身來,往旁邊走了兩步站定,朗聲說,“二小姐再準(zhǔn)備一下行李,我去買早膳來。”
話音剛落,尹江又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對楚雨寧說,“不要再任性,夫人最討厭那樣了。”
楚雨寧強(qiáng)忍著怒意,別過臉去,但明知蘇顏就在門外,到底什么都沒敢說。
尹江出門,說要去買早膳,站在廊下的蘇顏只面色沉沉地點(diǎn)頭表示允了,什么都沒說。
從蘇顏回來,只是問了一句昨日給尹江提供線索的老乞丐,根本沒有質(zhì)疑尹江在說謊,顯然是信了楚楮昨日從這小城路過,但已經(jīng)走了,他們錯過了。
尹江能明顯看出蘇顏心情不佳,當(dāng)然是因?yàn)樽蛞挂环嗾遥瑓s沒有收獲。
但,在飛仙島上的時候,尹江無意中撞見的一些事,讓他覺得,蘇顏對于沒找到楚楮這件事的惱怒,有些過了,并不只是對待一個勁敵的態(tài)度,這印證了尹江曾經(jīng)的某個猜測,而他甚至都沒跟楚雨寧提過。
尹江離開后,蘇顏就站在屋檐下,看著院中的石桌,不知在想什么。
房中的楚雨寧神色猶疑,本以為蘇顏很快就會進(jìn)來找她,因此在糾結(jié)是否要把尹江下藥侵犯她的事情告訴蘇顏。楚雨寧甚至覺得,趁著尹江不在,這是個好時機(jī),她先說為強(qiáng),可以說,是昨日尹江自己回來說他從老乞丐那里得到線索,認(rèn)為楚楮在城中,楚雨寧也沒有懷疑過,而尹江利用這件事將蘇顏及其他人引開,趁機(jī)奪取了楚雨寧的清白……
這種說辭,聽起來并沒有什么破綻,只要蘇顏相信楚雨寧。
但如果蘇顏在盛怒之下,直接不給尹江辯駁的機(jī)會,便把他給殺了,那自然最好,否則,尹江說出真相的話,楚雨寧才是始作俑者和主導(dǎo)者,且是她提議違背蘇顏的命令侮辱元秋,騙蘇顏的事也是她杜撰的。
楚雨寧一時又想到這兩年蘇顏對她愈發(fā)嚴(yán)厲,很多次地訓(xùn)斥她,要成熟,要穩(wěn)重,冷靜,理智,每次她一犯錯,想要辯解,蘇顏大抵是不聽的。
這次,蘇顏能信楚雨寧嗎?
楚雨寧越想越覺得,只要給尹江說話的機(jī)會,蘇顏相信的一定是尹江,而不是她。因?yàn)橐蛉罩詴Τ陮幾龀瞿欠N事,也是被楚雨寧給逼的,而楚雨寧的行為,是有跡可循的。
到時候……楚雨寧心中一沉,昨日被蘇顏打過的側(cè)臉突然有些隱隱作痛。
而且,楚雨寧又想到,雖然她恨不得手刃尹江,可尹江有句話說的沒錯,他對楚雨寧的忠誠和守護(hù),是任何人都不及的,除了昨夜那件事之外,尹江一直都把楚雨寧供起來捧在手心,而楚雨寧其實(shí)很享受這種感覺,哪怕她把尹江當(dāng)條狗,暫時還不想丟了這條狗。
如果這個時候蘇顏進(jìn)門,以她的敏銳,定能很快察覺楚雨寧神情不太對勁。
但蘇顏因?yàn)闆]找到楚楮心情糟糕,一個人靜靜地站在外面,在尹江回來之前,根本沒有單獨(dú)進(jìn)楚雨寧的房間來見她。
而楚雨寧就在天人交戰(zhàn)之中放任時間流逝,直到聽到尹江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她“先說為強(qiáng)”的機(jī)會也沒了,只能告訴自己,忍得一時,這筆賬,以后再算……
蘇顏也沒有跟楚雨寧和尹江一起吃早膳,而是去安排出行的事了。
房間里,尹江如往日一樣給楚雨寧盛湯,微笑著說,“我還以為,你會趁我不在,跟夫人哭訴。”
楚雨寧的手僵了一下,“尹江,你以為得到我的人我就一定會嫁給你嗎?”
尹江笑意轉(zhuǎn)淡,“誰知道明日會發(fā)生什么,至少昨夜,我過得很銷魂。今夜若是夫人不在,我們……”
楚雨寧臉色難看至極,接過尹江遞來的粥就要朝他潑去,尹江卻眼疾手快地奪走,又穩(wěn)穩(wěn)地放在了楚雨寧面前,握住楚雨寧的手,“夫人說過那么多次了,你還是這么沉不住氣。事已至此,你何必再拒絕我?實(shí)在難以接受,我這里還有藥,你慢慢就會習(xí)慣了。”
“你……無恥!”楚雨寧厲聲說。
尹江慢條斯理地攪動著碗里冒著熱氣的粥,反問道,“你昨日還想引開夫人,逼我去侵犯一個有夫之婦,誰更無恥?”
楚雨寧面色僵硬,就聽尹江接著說,“我喜歡你,并不是因?yàn)槟闶莻€好人,因?yàn)槲乙膊皇恰5f實(shí)話,我會變成如今這樣,真是為了你。其實(shí)我娘的死,我有責(zé)任,你也脫不了干系。我們都是無恥之人,不必說那些廢話,你我之間也不必裝模作樣。趁著我現(xiàn)在心里眼里只有你,你最好安分一點(diǎn)。雖然我是說過為了你可以上刀山下火海,但真要我為你死,以前在飛仙島上,我或許一時沖動就豁出去了,不是因?yàn)楝F(xiàn)在環(huán)境變了,是你太過分了,我可以捧著你,不代表你可以把我當(dāng)條狗。就算我是狗,你成了我的人,你豈不是……呵呵,難得跟你說點(diǎn)心里話,這就受不了了?”
尹江聽著楚雨寧咬牙切齒的聲音,語氣卻越發(fā)溫柔,“夫人有句話說得沒錯,你是真的蠢。但誰讓我就看上了你呢,或許我們一樣蠢?總之,既然我們做了夫妻,我就會好好疼你,前提是,你別不知好歹。”
“你真的不怕我告訴娘嗎?”楚雨寧刻意壓低的聲音透著底氣不足。
尹江搖頭,“我不怕,你大可以試試。”
一日之間,天旋地轉(zhuǎn)。
這說的就是楚雨寧和尹江的關(guān)系。
雖然尹江如今依舊口口聲聲說著他最喜歡楚雨寧,依舊會對她好,但兩人的地位跟從前相比,已經(jīng)發(fā)生了轉(zhuǎn)換。
不管是昨日楚雨寧的行為讓尹江寒透了心,抑或是昨夜睡過之后再看楚雨寧就不是曾經(jīng)的仙女了,總之,尹江正在試圖控制楚雨寧,一掃之前舔狗的卑微,甚至說話都再無顧忌,粗魯放肆,不再小心翼翼地伺候楚雨寧了。
而楚雨寧原先的驕縱,一方面是長輩寵的,另外一方面就是尹江捧的,甚至后者的影響更大。這導(dǎo)致楚雨寧頗有些不可一世,得知楚氏是某一朝皇族后裔,她便真當(dāng)自己是跟元秋沒什么差別的真公主了,一聽蘇顏拿她跟元秋相比,且說她處處不如元秋,楚雨寧簡直都要?dú)庹耍刀市淖魉睿艜躺瞿菢訍憾镜哪铑^,想要侮辱元秋,且習(xí)慣性地支使尹江去做這種事,絲毫不考慮尹江的心情。
到頭來,楚雨寧精心設(shè)局,卻禍及自身,也是咎由自取。
泥人尚有三分土性,身邊的人,若不能認(rèn)真對待,出問題是遲早的。可惜,楚雨寧現(xiàn)在意識到,再后悔已經(jīng)晚了。
直到出發(fā),蘇顏也并沒有關(guān)注楚雨寧的心情,因?yàn)樗约盒那榭雌饋矶疾惶谩?p/>
昨日說希望把尹江和楚雨寧湊一對的蘇默和元秋,昨夜睡得好好的,醒來吃了東西就又昏迷過去,被帶著上路,根本不知道他們希望的事已經(jīng)發(fā)生了。
如果知道的話,元秋一定會說一句,不枉她昨日費(fèi)那么多口舌去罵人。
上路之后的幾日,尹江發(fā)現(xiàn)蘇顏仍舊在找人,找的自然就是她認(rèn)為比他們先走一步的楚楮了。
但尹江那日根本沒見到什么提供線索的老乞丐,此刻楚楮是否真的出關(guān)尹江都不清楚,但他很清楚蘇顏這樣是不可能找得到人的。
不過,有一件事尹江也清楚了,蘇顏對楚楮的心思,真的不一般。
過了幾日,沒有收獲,蘇顏便放棄了,加快速度趕路。
當(dāng)元秋再一次醒來,發(fā)現(xiàn)晚膳里面有熟悉的包子,吃了一口,的確是熟悉的味道,就知道他們已經(jīng)到了旭城。
這里對元秋而言是很特殊的地方。
當(dāng)初尹江尹漢兄弟帶走蘇默,尹江折返回去抓元秋,尹漢帶著蘇默狂奔回飛仙島,因?yàn)閬G了必須給蘇默吃的藥,為了蘇默的安全,又跑回來找尹江,而元秋借著鬼道人的手甩開了尹江,就是在旭城的包子鋪碰見了尹漢,進(jìn)而找到了蘇默。
這里還是蘇默和元秋圓房的地方,城外有座寺廟,他們?nèi)ミ^。
而在往北不遠(yuǎn),就是鬼道人的山谷了。
上一次元秋從蘇顏手中脫身后,也是在旭城落腳。
“今日的包子味道不錯。”元秋夸了一句。
蘇顏就坐在元秋對面,神色淡淡地說,“那家包子鋪的招牌上寫著神醫(yī)公主最愛吃的包子,你應(yīng)該很熟悉才是。”
元秋微笑,“的確。謝謝師伯,準(zhǔn)備膳食還照顧到了我的口味。”
“今夜不趕路,你們可以好好溫存一下。”蘇顏說著,放下了筷子,“我要回幽冥谷看看。”
聽到前半路,元秋心中有不妙的預(yù)感,因?yàn)樘K顏打算明日把她跟蘇默分開,但蘇顏的最后一句話,又讓元秋不太確定了。
“那就多謝師伯了。”元秋眸光微斂。
看著蘇顏的背影離開,門關(guān)上了,蘇默握住了元秋的手,“秋兒,如果下一次醒來,我不在你身邊,不要怕,不管在哪里,我一定會找到你,一起回家去。”
兩人早就想到,蘇顏既然打算讓楚雨寧和尹江假扮他們,為了更好地控制他們,有可能會把他們藏在不同的地方,如此可以避免兩人合謀,即便有一個人跑了,另外一個人依舊是蘇顏手中最有價值的人質(zhì)。
雖然不希望這種事情發(fā)生,但蘇顏的話,讓元秋不得不懷疑,或許,她跟蘇默很快就要被迫分開了。
但這個時候,兩人雖然在一起,并沒有逃走的可能,不管什么情況,只能選擇面對。
“你也是。”元秋回握蘇默的手,對他笑了笑,“最糟糕的,也不過就是蘇顏?zhàn)龀隹芩幹笪覀円琅f在她手中,下次相遇的時候都變成了蘇顏的傀儡。至少我們對她都有很大的價值,不會有性命之危,其他的,活著總歸有希望。”
蘇默嘆氣,將元秋擁入懷中,兩人靜靜地抱在一起,蘇默到嘴邊的“對不起”到底沒有說出口。
從一開始到現(xiàn)在,雖然元秋武功不濟(jì),但她從未真的躲在蘇默身后,指望蘇默保護(hù)她。先前被蘇顏?zhàn)プ。镆矐{借自己的能力成功脫身。而事實(shí)上,蘇默認(rèn)為綜合實(shí)力來看的話,他是不如元秋的。但蘇默尊重元秋,依舊希望可以護(hù)著她,但并沒有做到。
“那,我們今夜,要不要好好溫存一下?”元秋問蘇默。
蘇默嘆氣,“我當(dāng)然想,但……”
“想就行了,哪有那么多但是?”元秋打斷了蘇默,推開他,“先吃飽再說。”
蘇默舒了一口氣,元秋總是有能力讓他忘卻煩惱。
蘇顏是真的離開了,有暗衛(wèi)在盯著蘇默和元秋,不過蘇默和元秋并不在意,晚膳后叫人送熱水,沐浴后就上床交流感情去了。
隔著一個蘇顏的空房間,是楚雨寧的房間。
此刻,尹江打著保護(hù)楚雨寧的名頭,就在她的房間里。
只是并沒有如蘇顏和她的屬下所認(rèn)為的,在桌邊趴著,而是在床上趴著,身子下面還壓著楚雨寧。
楚雨寧一臉的不情不愿,卻聽尹江在她耳邊說,“雖然夫人不在,但這院里有人,你別聲音太大,把人引過來,我就說是你勾引我的,否則我哪有膽子做這種事,你說呢?”
“尹……”楚雨寧剛一開口,就被尹江以吻封緘。
自從那次尹江下藥侵犯楚雨寧之后,路上就一直沒再找到機(jī)會,一聽蘇顏說她今夜要離開去趟幽冥谷,尹江當(dāng)時腦中只有一個念頭,終于能再跟楚雨寧做夫妻之事了。
雖然尹江如今不再用對待女神的方式對待楚雨寧,但剛開了葷,楚雨寧的身體對他而言極有誘惑力。
這次尹江沒下藥,楚雨寧一開始抵抗,后來就認(rèn)命了。
因?yàn)椴恢捞K顏會何時回來,尹江沒有盡興就草草結(jié)束,離開了楚雨寧的房間,找了個先前跟隨蘇顏和楚峻去過幽冥谷的長老,狀似無意地詢問幽冥谷距離旭城有多遠(yuǎn),明日何時能啟程。
那長老不疑有他,說蘇顏?zhàn)羁煲惨魅瘴鐣r才能回來。
而尹江得知之后,在周圍晃了一圈兒,又進(jìn)了楚雨寧的房間。
天光大亮的時候,蘇顏果然沒回來,尹江放下心來,去準(zhǔn)備了早膳,親自給蘇默和元秋送過去。
尹江把飯菜擺好,并沒有要跟蘇默和元秋交談的意思,轉(zhuǎn)身要走,突然聽元秋說,“看你神清氣爽的模樣,昨夜睡得不錯。”
尹江腳步一頓,因?yàn)樾闹杏泄恚乱庾R地回頭,果然見元秋是在跟他說話,目光看著他,意味不明,仿佛知道了什么。
“多謝容三公主關(guān)心。”尹江并不想跟元秋繼續(xù)這個話題,再次轉(zhuǎn)身就走。
“等師伯回來,我有個發(fā)現(xiàn),得跟她好好聊聊,或許她會感興趣。”元秋接著說。
尹江站在門口,沉默了一會兒,轉(zhuǎn)身走了回來,在蘇默和元秋對面坐下,“你們什么意思?”
這會兒監(jiān)視蘇默和元秋的人被尹江安排去吃飯了,白天不需要一直盯著,因此尹江才敢說這個。
“其實(shí),先前看你跟楚雨寧相處發(fā)生的變化,我只是猜測,不敢確認(rèn),只是今日……”元秋看向尹江衣領(lǐng)并未遮住的脖子,“你未免太不小心,脖子上還明晃晃帶著令人遐想的痕跡,鑒于你是個情圣,我想,大概不是別的女人留下的吧?”
尹江面色一僵,下意識地低頭,當(dāng)然他看不到自己的脖子,但元秋既然這么說,他哪敢不信?連忙拉高衣領(lǐng),想要遮掩。
“沒用的,那個位置不太好處理,除非戴個圍脖,但現(xiàn)在這么熱的天,你若真戴了,就是此地?zé)o銀。當(dāng)然你可以告訴蘇顏,是蚊蟲叮咬,你不妨試試,看她信不信?”元秋似笑非笑。
從那個海邊小城離開之后,雖然元秋和蘇默大部分時間都處于昏迷,每次蘇醒的時候見到的多是蘇顏,但也總能見到楚雨寧和尹江,是蘇顏專門安排他們來跟元秋和蘇默接觸,便于以后他們假扮蘇默和元秋的時候進(jìn)行模仿。
接連幾次,元秋和蘇默都察覺楚雨寧和尹江之間有點(diǎn)不對勁,至少跟先前不太一樣,似乎一下子楚雨寧沒有那么驕縱了,尹江身上多了自信。
元秋起初想著或許是因?yàn)樘K顏對楚雨寧的教導(dǎo),讓她收斂了很多,并沒有懷疑是尹江把楚雨寧給睡了,因?yàn)槟翘煲估锇l(fā)生的事元秋和蘇默是不知道的,甚至不知道蘇顏離開去找過楚楮。
但昨夜蘇顏離開,專門跟蘇默和元秋說過,現(xiàn)在都沒回來。而尹江作為楚雨寧的影子一般,昨夜應(yīng)該不可能專門跑出去睡別的女人,再帶著明晃晃的曖昧痕跡跑回來,而他脖子上的牙印,讓元秋一下子明白了,楚雨寧和尹江之間關(guān)系的變化,是因?yàn)橐K于不再甘心當(dāng)個純粹的傻缺舔狗,把楚雨寧給拿下了。
元秋很清楚楚雨寧不可能是自愿的,因?yàn)樗究床簧弦?p/>
尹江能做到,元秋懷疑是用了藥,且昨夜應(yīng)該不是第一次,按照他們的變化來說,元秋大概猜到了尹江是何時下的手,那天她罵過楚雨寧,更是把尹江痛罵了一頓,如果說尹江一時沖動,找機(jī)會下手,后面的事情就說得通了。
至于楚雨寧疑似被尹江下藥侵犯,為何沒有告訴蘇顏,甚至讓這種事發(fā)生第二次,元秋也很疑惑,只能認(rèn)為這中間還有她和蘇默都不知道的事,或許是尹江拿捏住了楚雨寧的把柄。
畢竟,最初認(rèn)識尹江的時候,元秋可沒敢小看他,雖然始終都很厭惡他。
總的來說,是元秋今日從尹江脖子上的痕跡推斷出她和蘇默前些日子的念想竟然成了真,而元秋選擇明里暗里告訴尹江,他們已經(jīng)知道了他的秘密,自然不是無的放矢。
事情發(fā)生了期望中的變化,元秋覺得,當(dāng)然得利用一下。
尹江面色難看,此時他若再否認(rèn),沒有任何意義,“那又如何?你們告訴了夫人,對你們有什么好處?”
“對我們是不是有好處,真說不好。但對你……”元秋搖搖頭,“尹江,雖然我樂于見到你跟楚雨寧終成眷屬,不過你這次路走窄了。你若真有骨氣,該放棄楚雨寧,重拾尊嚴(yán),就算要跟言素合作,也要憑借自己的實(shí)力。不過我跟你談?wù)摴菤庖彩情e的,這東西你本就沒有。或許你認(rèn)為看在你忠心耿耿的份兒上會饒過你?但你應(yīng)該最清楚,她喜歡什么樣的屬下吧?第一重要的,是服從,聽話。”
聽到元秋最后一句話,尹江臉色更難看了。
“若是讓她知道,你在她眼皮子底下,陽奉陰違,毀了她女兒的清白,她有多在乎那個女兒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行為,是在嚴(yán)重挑釁她作為主子的威嚴(yán)和權(quán)力。今日你膽子這么大,敢動她女兒,明日,你會不會出賣她?”元秋看著尹江,語氣越發(fā)溫柔小聲,因?yàn)椴幌胱屍渌寺牭健?p/>
“不管你用了什么辦法,讓楚雨寧敢怒不敢言,只能屈服于你,但這是暫時的。”蘇默神色冷漠,“楚雨寧若是抓住機(jī)會,一定會不遺余力地弄死你。”
尹江拳頭緊握,額頭青筋暴突,冷汗都出來了,“你們到底想如何?”
其實(shí)尹江并不怕楚雨寧把他怎么樣,因?yàn)樗芮宄陮帋捉飵變桑宜麄円恢痹谝黄穑陮幍囊慌e一動都在尹江眼皮子底下,可以控制。
但尹江昨夜春宵苦短,銷魂快活,今日心情極好,卻千算萬算沒算到,竟然在元秋和蘇默這里露了馬腳!
尹江出去買早膳,外人自然不會管他脖子上的牙印,回來之后只跟楚雨寧接觸過,但楚雨寧根本不拿正眼看他,沒有發(fā)現(xiàn)并且提醒他,其他人的早膳被尹江放在院子里就沒管了。
尹江一時得意,忘了昨夜被楚雨寧咬了,導(dǎo)致他現(xiàn)在隨時有被元秋和蘇默戳破的風(fēng)險!
如元秋所言,尹江其實(shí)是不敢讓蘇顏知道的,在那天夜里之后,他甚至一度有些后悔自己太沖動,但也沒有回頭路可走,又管不住自己,一見蘇顏離開就忍不住跟楚雨寧糾纏,才導(dǎo)致今日的事。
“雖然我極其討厭你,但可以給你一個棄暗投明的機(jī)會。”蘇默看著尹江說,“這個機(jī)會是指,如果你幫我們,事成之后,我們不殺你,至于你爹和尹漢要不要?dú)⒛悖鞘悄銈円壹沂隆!?p/>
尹江冷哼,“事到如今,你們還以為能翻身嗎?”
“我們能不能翻身,是我們的事,你可以幫忙,或者,找死。”蘇默冷聲說。
“你們想逃走,我可沒有能力辦到。”尹江擰眉說。他已經(jīng)被蘇默和元秋給嚇住了,雖然并不想跟他們?yōu)槲椋珪簳r必須穩(wěn)住他們。
“其實(shí)你應(yīng)該很清楚,跟言素母女比起來,我們才是正人君子。她們根本不講道義,別說你犯了大錯,就算你沒犯錯,早晚也是棄子。反正已經(jīng)得到了楚雨寧,你真的不打算為自己的前程和性命好好考慮一下嗎?”元秋意有所指地看著尹江說。
這是在赤裸裸地策反尹江,但說的也都是實(shí)話,尹江心里很清楚,且無法反駁。而在得到楚雨寧之后,這些日子,他除了想發(fā)泄欲望之外,對楚雨寧的愛慕之心,是越來越淡了,因?yàn)樵桨l(fā)覺得那個女人膚淺愚蠢,關(guān)鍵是到如今依舊輕視他,讓他覺得不值當(dāng)。
再狂熱的愛戀,也有涼下來的時候,且越狂熱,到達(dá)頂點(diǎn)后,就會涼得越快。
“這是我們給你的唯一一次機(jī)會,你可以拒絕,我保證,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蘇默冰冷又篤定的話語,在尹江心頭重重地錘了一下!正因?yàn)橐芮逍眩溃K默敢說,就能做到。他不想承認(rèn),但不得不承認(rèn),不管是實(shí)力還是身份地位和對蘇顏的價值,他跟蘇默相比,都不值一提。
元秋和蘇默雖然是在威脅尹江,但同時也是在給他指一條明路。因?yàn)樗麄儾幌M磺椴辉傅胤笱芰耸拢詈檬且娴拇蛩惚撑烟K顏,為他們效力,才會盡力而為。因?yàn)楫?dāng)下情況特殊,蘇默和元秋或許很快又會失去意識,或許很快就不會再跟尹江同行,無法隨時給尹江指示,但又必須讓他做些什么。
策反尹江這件事,好的一點(diǎn)是,對蘇默和元秋而言,并沒有什么風(fēng)險。尹江愿不愿意,是否真心,做與不做,都不會讓情況更糟糕。哪怕被蘇顏發(fā)現(xiàn),倒霉的只會是尹江。
“你們真的可以既往不咎嗎?”尹江握著拳頭問。
“說過了,我們答應(yīng)不殺你,但不會管你的家事。”蘇默說。
關(guān)于尹江母親到底怎么死的,元秋和蘇默也不知道內(nèi)情,只聽楚笑笑說,跟尹江有關(guān)系,但當(dāng)然不是尹江無緣無故把他娘給殺了,大概真有意外的成分,但他也有推卸不開的責(zé)任。
蘇默和元秋可以視尹江的幫助大小放過他,畢竟尹江的行為除了害死他自己的母親之外,暫時并沒有其他無法挽回的事。但尹父和尹漢是否愿意饒過尹江,蘇默和元秋不管,如果尹漢日后要?dú)⒘艘K默會幫他磨刀。
尹江明白蘇默的意思,他神色一變再變,最終點(diǎn)頭說,“好!我可以為你們做事,希望事成之后,你們兌現(xiàn)承諾!”
“其他人質(zhì)都在哪里?”見尹江已經(jīng)低頭,元秋立刻開始說正事。
尹江聞言搖頭,“楚漣帶著其他人質(zhì)跟我們分了兩路,他們現(xiàn)在何處,只有言素知道,連楚雨寧都不知道。”
這符合蘇顏的性格。并不是她不信任尹江和楚雨寧,而是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點(diǎn)風(fēng)險,尤其是元秋連吐真藥傀儡藥這種奇毒都能做出來。
“言素接下來什么打算?”蘇默問。
“她只說讓我和楚雨寧假扮你們,去萬安城交換人質(zhì),把楚峻救回來,拿到藥材。并沒有說別的,我也不知道她昨夜去幽冥谷是為了什么。”尹江說了一些蘇默和元秋本就知道的事。
見蘇默目光很冷,尹江臉色難看地解釋,“你們也知道言素那個人,她防著身邊所有人,我說的都是我知道的,沒有隱瞞。我問過,她打算把你們放在何處,但她根本不接話。”
元秋和蘇默對視了一眼。
蘇默看著尹江說,“既如此,接下來你暫時不要輕舉妄動,不要在蘇顏面前露出馬腳,也不要再碰楚雨寧,但要控制住她,別讓她把你賣了。如果你知道我和秋兒被蘇顏關(guān)在了何處,到萬安城后,想辦法透露給陸哲,如果不知道,也要跟陸哲聯(lián)系,讓他知道你是自己人,留下線索,能讓他找到你。最重要的,從他手中拿到傀儡藥的解藥。”
蘇默和元秋當(dāng)下計劃的,仍然是先讓蘇顏把其他人質(zhì)都交出來,然后再考慮他們自己。
不管中間如何,只要尹江能拿到傀儡藥的解藥,到時候避免蘇默和元秋被蘇顏控制,想翻身,就很容易了。
不等尹江說什么,外面?zhèn)鱽硪宦暎爸髯印!?p/>
尹江神色一驚,蘇默摔了一個茶杯,俯身撿起一片碎瓷,在尹江反應(yīng)過來之前,劃破了他脖子上咬痕所在的位置!
咬痕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殷紅的血。
尹江捂著脖子,見元秋皺眉,后退兩步,高聲說,“你們不要太過分了!我說過了,我娘的死是意外,我沒把弟弟怎么著!”
尹江話音未落,門已經(jīng)被蘇顏踹開了!
蘇顏依舊是中年男子的裝扮,見尹江跟蘇默和元秋呈對峙之勢,尹江捂著脖子,有鮮紅的血從指縫流出來。
看起來很明顯,是蘇默和元秋在針對尹江。而這種事,也不是第一次發(fā)生了。
蘇顏面色一沉,“蘇默,容元秋,不要逼我為難你們!”
元秋有些“抱歉”地笑笑,“我還以為師伯進(jìn)門會說一句,打狗還要看主人呢,真是抱歉,我家阿默脾氣不好,尤其看到尹江這個賤人總是想要撕了他,他偏還狗仗人勢,說些不知所謂的話,真是可笑。”
話落,元秋就打了個噴嚏,但并不擔(dān)心蘇顏懷疑什么,因?yàn)樗f的話本就不全是真的,蘇顏也知道,譬如,她說的“抱歉”,當(dāng)然是違心的。
但蘇顏不知道的是,元秋這回說的全都是假話。其中故意夾雜著顯而易見的假話,來掩飾其他的話。
“看來是我對你們太客氣了。”蘇顏冷聲說著,看向杵在一旁滿面怒意的尹江,“還不快去處理傷口?”
“是,夫人。”尹江臨走,還眸光冷鷙地看了蘇默和元秋一眼。
至于這個,元秋確信,是尹江在演戲。
“師伯去幽冥谷,可找到了什么寶貝?”元秋直接轉(zhuǎn)移了話題,并不把尹江當(dāng)回事的樣子。
方才在尹江面前對元秋和蘇默說出威脅話語的蘇顏,也在尹江出去之后完全不再提他,回答了元秋的問題,“都被你們搶走了,還能有什么?”
“那師伯為何要去?”元秋又問。
“這個問題,以后你會知道的。”蘇顏說了一句她之前說過的話,轉(zhuǎn)而問元秋,“看樣子,昨夜你們過得不錯。若是再懷上,說不定又是一對龍鳳胎。先前秋兒提議我再生一個,我真考慮過,不過思來想去,實(shí)在太麻煩,不如秋兒幫我生,我一定當(dāng)親孫子來養(yǎng)。”
見蘇顏說著,面上露出了溫柔的笑意,元秋只有一種感覺,想吐……
不過蘇顏并不在意元秋和蘇默的反應(yīng),而是明明白白地告訴他們,接下來,他們就要分開了。
“我如果問,師伯要帶我去哪里,想必得不到答案。”雖然元秋早有預(yù)料,但真到這個時候,仍是眸光黯然。
“不,我可以告訴你。”蘇顏看著元秋說,“你不是很想回家看孩子嗎?我打算帶你去萬安城。”
元秋蹙眉,一時無法分辨,蘇顏說的是真是假。
“至于你,”蘇顏看向蘇默,“我已經(jīng)為你選了一個好去處,暫時委屈你跟秋兒分開一段時間,等到合適的時機(jī),我會讓你們團(tuán)聚的。”
“是幽冥谷嗎?”元秋問蘇顏。
蘇顏微微一笑,沒有承認(rèn),也沒有否認(rèn),倒讓元秋不得不懷疑,有故意做戲的可能……
尹江因?yàn)楸惶K默傷了脖子,合情合理地把脖子包了起來。楚雨寧見到,忍不住嘲諷他非要到蘇默和元秋面前自討沒趣,就是活該。
“二小姐說得是。”尹江嘆氣。
楚雨寧倒是一愣,“你……”怎么感覺尹江突然又變回了曾經(jīng)的樣子?
尹江看著楚雨寧神色認(rèn)真地說,“二小姐,被蘇默傷了之后,我突然意識到,我不管在夫人眼中,還是在蘇默和容元秋眼里,都是個螻蟻,一旦我欺負(fù)二小姐的事被夫人知道,我定沒有活路。先前都是我的錯,希望二小姐饒過我,接下來我絕不會再胡作非為,一切都聽二小姐的。”
楚雨寧先是不敢相信,過了一會兒就高興起來,“你說真的?”
尹江點(diǎn)頭,“當(dāng)然。不過我們之間的事,希望二小姐也當(dāng)什么都沒發(fā)生過,尤其不能讓夫人知道。我會死,對二小姐也沒好處。”
楚雨寧冷哼,“我當(dāng)然知道。但接下來你再敢對我不敬,可別怪我不講情面!”
尹江點(diǎn)頭,態(tài)度恭敬。他這樣做,是為了安撫住楚雨寧,因?yàn)榕鲁陮幗酉聛碛惺裁串惓Ee動,被蘇顏察覺不對。先前是因?yàn)樘K顏一直在找楚楮的蹤跡,因此不太關(guān)注楚雨寧,否則,尹江就危險了。他思來想去,不想再效忠蘇顏和楚雨寧這對沒把他當(dāng)人看的主子,也有得到過楚雨寧之后熱情減退的影響,尹江打算,抓住這次機(jī)會,給自己另謀一條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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