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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農(nóng)女大當(dāng)家 235 徹底反目
見業(yè)哥兒神色匆忙的返回,蘇木槿立刻起身迎上來,“業(yè)哥兒,怎么了?”
“三姐,出事了……”
蘇木槿心下一沉,“出什么事了?”
想到越發(fā)不靠譜的爹娘,業(yè)哥兒只覺有些話怎么也說不出口,卻又不得不說,“是……娘,因為仁和堂的大夫不肯賒藥牽連到你身上,說出了你的身世,爹想殺人滅口。”
蘇木槿一怔,想到沈氏,許久沒有言語。
“三姐?”業(yè)哥兒面露擔(dān)心。
蘇木槿朝他笑了笑,“走吧,先去看看。”
“姑娘。”安泠月端著茶點進(jìn)來,瞧見兩人往外走的架勢,一愣,“這是要出去?”
“我有事去醫(yī)館一趟,你去文家找文殊蘭,讓他盡快趕去仁和堂。”
安泠月看了眼業(yè)哥兒,垂首應(yīng)聲,“是,姑娘。”
姐弟兩個快步出了院子,藍(lán)遺不遠(yuǎn)不近的在后面綴著,云伏與云綢幾人見狀,對視一眼后,各自回了屋。
姐弟二人一路無言,快到仁和堂時,業(yè)哥兒突然出聲道,“三姐,娘說的……是真的嗎?”
蘇木槿的腳步微微一頓,沒有停留,“是。”
業(yè)哥兒沉默了一會兒,在仁和堂門前駐足,看著蘇木槿,突然笑了,“三姐,你不是爹娘的親生孩子,我本該傷心,可這會兒卻莫名的慶幸。”
蘇木槿一怔。
業(yè)哥兒說著,眼圈到底還是紅了,“娘她……滿心眼的都是蘇海棠,爹也……不是爹娘的孩子,就不必背上親情的枷鎖,不必有太多顧忌……三姐,不管以后別人怎么說,我都是站在你這邊的,我……”
“好了,傻瓜,不用多說,三姐都明白。”蘇木槿拍拍走時只到她胸口,現(xiàn)在已經(jīng)與她一樣高的少年,心底柔軟的一塌糊涂,“不管三姐的真實身份是什么,你跟大哥、棉姐兒都是我的兄弟姐妹,這是毋庸置疑的。”
業(yè)哥兒到底還是沒忍住,落了淚,哽咽著叫了一聲,“三姐……”
“蘇三,出什么事了?”
不遠(yuǎn)處,文殊蘭策馬奔來,身后跟著同樣騎著馬的浮云與安泠月,三人到了近前,飛身下了馬,將馬繩丟給聽到動靜跑出來的伙計。
業(yè)哥兒低頭擦了擦眼角的淚痕,安靜的站在一旁。
文殊蘭眉頭微蹙,看向蘇木槿。
蘇木槿朝他苦笑一聲,低聲道,“家里出了點事,棉姐兒被蘇海棠傷了,我把蘇海棠給打了,他們來仁和堂看病,藥錢不夠,以為是我特意叮囑你不給她的,鬧了起來,將我的身世說出來被你們?nèi)屎吞玫拇蠓蚝退幫牭搅恕?p/>
“窩草,這他娘的是瘋了嗎?”文殊蘭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蘇木槿說的是什么意思,當(dāng)下臉色都變了,不敢置信的瞪著她。
蘇木槿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文殊蘭還想罵娘,余光突然掃到蘇木槿身邊兒的業(yè)哥兒,到口的話立刻卡了殼,好半響才憋出一句,“那什么?先進(jìn)去看看吧。”
一行人進(jìn)了醫(yī)館,掌柜的苦著臉叫了聲,“少東家。”
文殊蘭白了他一眼,擺擺手,“去去去,今兒個修整,不開館,明兒個補一日義診,伙先回去。”
掌柜的忙誒了一聲,抹了把汗,轉(zhuǎn)頭去吩咐藥鋪的伙計。
不一會兒,醫(yī)館的病人都請走了,剩下一些伙計,也被掌柜的放了假,就自己留了下來,呆在外面大堂沒敢進(jìn)去。
小房間里,大夫一見到文殊蘭,就跟見了親爹娘一樣撲了過去,“少東家救命啊……”
藥童不甘示弱,一人抱了文殊蘭一條腿,哭嚎,“少東家救命啊……”
文殊蘭,“……”
這么貪生怕死的人救了干啥?不如讓人殺了算了。
文殊蘭掙了掙,沒掙開,氣的伸手在兩人頭上敲了兩個腦嘣,“還不松手?蘇二叔真想要你們的命你們還有命活著嗎?撒手!”
兩人對視一眼,笑的比哭還難看。
少東家……爺,您是沒瞅見你口中那蘇二叔殺人的眼神!
人家那可是上過戰(zhàn)場手上沾過人命的!
是真的想殺了他們!
要不是這小少年攔著,少東家,您就只能來給我們收尸了!
盛哥兒見蘇木槿與文殊蘭一前一后進(jìn)來,松了一口氣,朝文殊蘭一抱拳,“文少爺,打擾了,今兒個這事實在抱歉。”
文殊蘭搖搖頭,“無妨,是他們做事太死板了。”
說完這句,文殊蘭踢了踢那大夫,“還不去把蘇二叔需要的藥包好拿來。”
大夫驚喜的揚起頭看文殊蘭,藥童比他反應(yīng)快一步的磕頭,“是,少東家,小的這就去。”
說罷,從地上爬起來,一把拽著大夫就往外走。
蘇連華卻突然出聲,“不許走!”
文殊蘭一愣,旋即道,“蘇二叔放心,我們?nèi)屎吞玫娜瞬粫p易把病人的情況透露出去,更何況這關(guān)系到蘇三,他們知道怎么做。”
說著,抬腳踢了踢二人。
兩人忙不迭點頭,“蘇二爺放心,今兒個我們就是為令愛看病抓藥,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
“他們是文家家生子?”蘇連華問。
文殊蘭搖頭。
蘇連華冷聲,“那你怎么保證他們不會透露出去?就算他們聽你的話不透露出去,若是有人以性命威脅呢?以他們的家人威脅呢?你確定他們還會嚴(yán)守秘密?”
文殊蘭的眉頭瞬間擰緊,看向蘇木槿。
蘇三的身份特殊,現(xiàn)在確實冒不得一點兒風(fēng)險,可是……要他家這兩個無辜的人為沈氏的瘋癲買賬,他又覺得心里不舒服,他的人原本不用死的。
大夫與藥童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連聲叫少東家。
文殊蘭有些掙扎。
蘇木槿卻上前親自扶起了二人,“今日的事就當(dāng)沒有發(fā)生過,只要你們口風(fēng)嚴(yán)謹(jǐn)一些,不會有事的,若真有人拿你們家人的性命威脅……如果能救他們性命,那就說,不用顧忌什么。”
大夫與藥童一愣,“蘇三姑娘……”
“說起來這件事牽連到你們,是我的不是。蘇三給你們賠罪了。”蘇木槿松開二人,屈膝行禮。
大夫忙去攔,“蘇三姑娘,您別這樣,是小的們的錯,做事不該那么古板,不然也不會惹惱了你母親……”
“我不是她娘!”許久不出聲的沈氏冷冰冰的開了口。
屋內(nèi)瞬間一靜。
“娘!”
盛哥兒與業(yè)哥兒同時出聲。
業(yè)哥兒紅著眼瞪著沈氏,“你到底想干什么?”
沈氏看了眼面無表情的蘇木槿,將頭別開,“我想干什么?我只想我女兒活下去!”
“蘇海棠死了嗎?”業(yè)哥兒怒極反笑,指著躺在她懷中的蘇海棠,氣紅了眼,“你只知道關(guān)心這個狼心狗肺的畜生,怎么不問問平日被她毒打的棉姐兒怎么樣了?棉姐兒被她打的遍體鱗傷,胸口被她踹了一腳,要不是三姐救治的及時,說不定當(dāng)時就……”
沈氏一愣,下意識去看蘇木槿,蘇木槿卻垂著眸子,看也沒看她。
沈氏閉上眼,旋即睜開,冷冷一笑,“所以她就打死棠姐兒為棉姐兒出氣?可真是姐妹情深……”
“打死她是她活該!”業(yè)哥兒氣的胸脯上下起伏,“她活該!棉姐兒那么小,哪里惹到她了?她對自己的親生妹妹都下這么重的手?你還護著她?你還護著她!我先前那個溫柔善良的娘親哪去了?哪去了!”
“蘇玉業(yè)!棠姐兒才是你妹妹!”
“我早說過,這樣的妹妹我寧愿不要!我只要三姐和棉姐兒!”
沈氏看著一心偏向蘇木槿的小兒子,再看大兒子也滿臉的不贊同,很明顯也是站在蘇木槿那一邊的,心中難受的如同開水翻騰,她瞪著蘇木槿,有些話來不及思考就說了出來,“我真后悔,當(dāng)初為什么要聽她的話帶著你回來,我后悔……”
“沈梅,夠了!”蘇連華一聲怒喝,攔住沈氏說出更瘋狂的話。
沈氏憤憤的看了蘇連華一眼,卻沒有再吭聲。
蘇連華疲憊的揉揉太陽穴,對蘇木槿道,“槿姐兒,是我們夫妻對不住你,你娘擔(dān)心棠姐兒,棠姐兒已經(jīng)昏迷了很久,再不用藥怕是要不好……”
大夫在一旁拆臺,“蘇二爺,我先前不是跟你們說過嗎?她昏迷不是因為被踹的那兩腳,而是因為她用藥物淬體,是藥三分毒,那么多毒素集聚她體內(nèi),她這是上了本源才……”
文殊蘭聽的罵了句,艸。
蘇木槿斜了他一眼,輕笑兩聲。
蘇連華一臉羞憤的站在原地,“對不起。”
蘇木槿抬眸看了他一眼,先前還英姿勃發(fā)的男人此刻一臉疲憊之態(tài),一頭黑發(fā)也生了許多灰白頭發(fā),她沉默半響,看了業(yè)哥兒與盛哥兒一眼,不說接受也不說不接受,只道,“你們明知我的身世一旦暴露可能就是一個死……顯見的,你妻子想為她女兒報仇。”
蘇連華忙搖頭,想說什么,蘇木槿卻并沒停下來給他開口的機會,“這樣也好,過兩日我會找人把我的戶籍從你們二房遷出來,你們想端……那就端個徹底干凈,以后免生牽扯。”
“三姐……”業(yè)哥兒低聲喃喃,眼睛里蓄滿淚水。
盛哥兒緊握成拳,神色緊繃。
“槿姐兒!我們沒有這個意思!”蘇連華臉色一白,伸手就要抓蘇木槿的胳膊,蘇木槿往后退了退,蘇連華抓了個空。
沈氏依然憤怒至極的神情因蘇木槿的話突然怔住,看著她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么。
“有些話重復(fù)太多,像極了狼來了的故事。”蘇木槿自嘲一笑,看了兩人一眼,“那么,我今日就再說最后一遍,蘇海棠連害我?guī)状危幢隳銈兎蚱迣ξ矣惺畮啄甑酿B(yǎng)育之恩,我也還清了,更何況,事實的真相是什么,你們夫妻心知肚明。所以,從此以后,我們兩清,互不相欠!不要再提什么養(yǎng)恩大于天,你們對我的恩情早被你們的親生女兒用完了!關(guān)于我的身世……你們想說盡管說,當(dāng)然,如果你們不顧及你們另外一個女兒的命,請隨意。”
蘇木槿說完,斜了眼皮子翻動的蘇海棠一眼,對文殊蘭道,“以后文家的藥鋪醫(yī)館拒收這號人,免得某些人又說我與你串通故意不賒賬給他們。”
文殊蘭皺眉,嘿嘿笑了兩聲,“商家概不賒欠,這是行規(guī)!我回去就讓人傳話,不但醫(yī)館藥鋪,凡是我文家旗下經(jīng)營的酒肆茶館、客棧酒樓、田園莊子,一概拒絕進(jìn)入!我怕死了惹禍上身。”
蘇木槿頷首,朝業(yè)哥兒與盛哥兒歉意一笑,轉(zhuǎn)身就走。
沈氏的瞳孔劇烈收縮著,一把揪住蘇連華的衣袖,驚懼道,“她知道,她都知道了……”
蘇連華的臉色煞白,一雙眼睛緊緊的看著蘇木槿離開的背影,只覺得血緣真的是個很可怕的東西,明明這孩子是他們養(yǎng)大的,可方才散發(fā)出來的威壓竟像極了當(dāng)年的蕭王爺。
直到蘇木槿消失,他才反應(yīng)過來蘇木槿方才說了什么,神情愣愣的,好半響才捂著臉蹲到地上嗚嗚的哭了起來。
文殊蘭同情的嘆了一口氣,朝業(yè)哥兒與盛哥兒點了點頭,帶著自己的人退了出去。
到外面又仔細(xì)敲打了兩人一頓,兩人此刻哪還敢多說什么,連連點頭,舉手發(fā)誓,除非有人以家人性命威脅,否則,哪怕是刀架著他們脖子,他們也不會說的。
文殊蘭拍了拍兩人的肩膀,回去想了想,覺得但凡拿他們二人的家人威脅,就算說了實話也活不了,不如將人調(diào)走,弄的遠(yuǎn)遠(yuǎn)的,大夫與藥童聽了也覺得可行,便由著文殊蘭安排,兩家人攜家?guī)Э诘钠吖瞻斯盏娜チ私弦粋€不起眼的醫(yī)館。
從仁和堂出來,蘇木槿只覺得疲憊至極,站在門口,看著仁和堂空蕩蕩的大堂,只覺得自己的心也空落落的。
安泠月上前扶住她,滿臉擔(dān)心,“姑娘,藍(lán)遺找了輛馬車,咱們回吧。”
蘇木槿笑笑,任安泠月扶著上了馬車。
馬車輾轉(zhuǎn)回了小院,蘇連貴正搓著手在院子里來回打轉(zhuǎn),見到蘇木槿回來,張口想問什么,被安泠月?lián)u頭制止,他到嗓子眼的話便硬生生又吞了回去。
不料,蘇木槿說了句石破天驚的話,讓他瞬間傻在了當(dāng)場,“四叔,我想把戶籍從二房遷出來,能遷到你和四嬸名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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