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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八章 啟蒙工具人(中)

作者:望舒慕羲和  分類: 歷史 | 架空歷史 | 望舒慕羲和 | 新順1730 | 更多標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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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順1730 第二五八章 啟蒙工具人(中)

就在喬治安森與瓦爾特感慨著中國只有靜止的歷史、愚昧、黑暗、孤立且如同異教的希臘人埃及人一樣蠻荒兒童的時候。

卻也有人說出了此時歐洲對中國的另一種印象。

“中國的制度是世界上最完美的。”

“那里允許所有人進入皇宮,在意見箱里寫下朝政中應(yīng)被指責(zé)的事…人們肯定想不出一個比這更好的政府。在這種行政制度下,皇帝想要實行專斷是不可能的,那里人們的生命、財產(chǎn)、和名譽,受到法律的保護…皇帝無法濫用職權(quán),必須遵守法律,不可能加害那些他所不認識的、在法律保護下的百姓。”

后來主持建造的倫敦的薩默賽特宮的設(shè)計師威廉·錢伯斯,和歷史上一樣,在這一年作為瑞典東印度公司的員工,來到了中國。

這一次來的目的,是大順這邊科學(xué)院要建一些西洋風(fēng)格的房屋。

非是全部西洋式,但要體現(xiàn)皇帝說的“實學(xué)是實學(xué)、西學(xué)是西學(xué)。實學(xué)放之四海而皆準、西學(xué)我大順自有國情在此不可輕信”的金口玉言之大義,所以要兼容并蓄,展現(xiàn)一些西洋古典建筑的樣式。

便委托瑞典東印度公司招一些人手。

主要是皇帝也不希望天主教傳教士壟斷這些事,希望在新教國家里找一些人來。

威廉·錢伯斯認為這是一個良好的學(xué)習(xí)機會,也正好要親眼看看歐洲很多人描繪成理想國的中國,故而以瑞典東印度公司特別雇員、作為北京科學(xué)院建筑設(shè)計師實習(xí)生的身份前來的。

此時他正在向來迎接他們的劉鈺表達了對中國的向往。

劉鈺剛剛擺脫了下船之后、民族病一般在那繼續(xù)詆毀英國的法國人,聽完翻譯,愕然不已,忍不住道:“這是哪個傻……呃、誰說的?”

“法國人,弗朗索瓦·阿魯埃。”

“誰?”這名字有些古怪,他還真沒聽說過。

“呃……筆名,伏爾泰。侯爵大人。”

幸虧老子勛貴子弟出身,也在紫禁城做過勛衛(wèi),要不然我還真信了。

錢伯斯?jié)M眼都是終于踏上這個“理想國”心滿意足的小星星,一眨一眨地看著劉鈺。

在幻境破碎之前,將在歐洲聽到的對中國的溢美之詞都說了出來,言語間滿滿的都是期待,就像是一個天主教徒真的摸到了耶穌的裹尸布。

“中國人是最道德的。別的國家的法律,都是為了懲治罪惡。唯獨中國的法律,是為了宣揚善良。”

“聽說在中國,有一個老實巴交的農(nóng)民,撿到了一個裝滿金幣的錢包,交給了官府。皇帝知道后,立刻賞了他一個五品官,還賞賜了他同等的金幣,免除了他的賦稅。而如果這要是在法國,這個農(nóng)民可就慘了。這個農(nóng)民一定被克以重稅。”

劉鈺哈哈一笑,心想這倒也不能算全錯,節(jié)烈牌坊應(yīng)該也算五品了吧、投井上吊死了確實全家免稅。

“這也是伏爾泰說的?”

錢伯斯連連點頭,看得出他很尊重這個偉大的學(xué)者。

隨后錢伯斯又提出了一個小小的請求。

“侯爵大人,朱元璋先生的陵墓在哪里呢?我想要去看看這位先生的陵墓。他是個英雄。”

“伏爾泰先生說,當年成吉思汗的第九世孫,強制人民信仰喇嘛教。”

“而佛教的英雄、奧德修斯一樣的智將朱元璋先生,帶領(lǐng)佛教徒反抗,打贏了宗教戰(zhàn)爭。并且頒布了《北京城敕令》,允許人們自由地信仰一切異端,而沒有強制要求喇嘛教改信佛教。”

“這樣的英雄,我希望去拜謁他的陵寢,這是個支持宗教的自由的英雄。”

劉鈺無言以對,心道果然啟蒙時代的很多人,就是坐在家里自己編。

波瀾壯闊的反蒙元大起義,愣是給說成了他們熟悉的“胡格諾宗教戰(zhàn)爭”,這也是個人才了。

劉鈺無可奈何地說了一句在百夫長號上侮辱中國的瓦爾特幾乎一樣的話。

“有些人啊。把自己的經(jīng)驗,作為衡量世界一切事物的標準;用身邊的事物,去評判遙遠未知的事物。”

“不過也能理解,人沒法想象自己沒見過的事,就像是天生的盲人永遠想象不出紅色和綠色到底什么樣,人們總是把自己做過的、經(jīng)歷過的事,加在遠方的人身上。”

“明太祖自然英豪,然其真的不是帶領(lǐng)佛教徒反抗宗教統(tǒng)一令。若只是如此,實無天子之福。不要拿歐洲那一套來套中國,不然你會幻滅的。我們的英雄,和你們的英雄,不是一個意思。”

“就像是我們的上帝,和你們的上帝,寫成漢語都是上帝,但千萬別以為是一個意思。”

劉鈺年紀此時也不大,也就三十。但錢伯斯此時年紀還小,劉鈺的話老氣橫秋,倒像是個長者。

雖然不太懂劉鈺這話的意思,但還是以一個十六歲孩子的態(tài)度點點頭,表示自己會注意的。

劉鈺歪頭看了看和錢伯斯差不多的、都是聽說過大順如此美好、宛若理想國的幾個人,心道不出一年,你們就得幻滅。

朱元璋是反抗宗教統(tǒng)一令?這特么都什么跟什么啊。

暗暗搖頭,心里其實對這些啟蒙學(xué)者還算是比較尊重的。

但這種“借古諷今”、“借外諷內(nèi)”的風(fēng)格,只要良心不要真相、為了目的可以塑造一個理想國的做法,他實在是有些……太眼熟。

吹得越高,一旦看到了真相,幻滅之后也就越難接受,甚至生出一種反叛般的全盤否定。

想著這也是遲早的,只能嘿了一聲,吩咐旁邊的人道:“安排他們沿途走走吧。他們一些人不是想要看看咱們天朝的園林建筑嗎?”

“帶著他們?nèi)ソ限D(zhuǎn)轉(zhuǎn),金陵啊、蘇州啊,這些地方都去轉(zhuǎn)一圈,然后再去京城。京城的園林,實在是和江南的差遠了。反正我家老爺子的公爵府,和江南那些園林就不能比。”

隨從應(yīng)下,錢伯斯興奮地喊叫了一聲,他就是想要來看看中國園林建筑的。喊出來后,自覺失禮,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劉鈺擺擺手示意無礙,又自掏了腰包,給這些將來要在清華園干土木的年輕人,叫他們買點東西做個紀念品。

瑞典人的態(tài)度還是很好的,貿(mào)易利潤的誘惑之下,以及對俄開戰(zhàn)的愿景之中,對大順這邊也算是有求必應(yīng)。

即便大順沒有出兵對俄開戰(zhàn),但和奧爾斯特伯爵扯了這么久的淡,使得俄國不得不將一部分兵力分到中亞方向,也算是盡力了。瑞典人還是很感激的。

這些要去清華園干土木的歐洲人一離開,劉鈺就把帶隊的人叫來,叮囑道:“一路上盯緊點。景德鎮(zhèn)不能去。參觀絲綢生產(chǎn)之類的,不能去。既是看園林,那就只看園林。明白?”

“明白,大人放心。防人之心不可無。而且,沒有我們引路,他們這些鬼佬面孔,哪里也去不成。”帶隊的人很機靈,一口說到了關(guān)鍵處,也明白劉鈺在提防什么。

“行,明白就好。一路上該吃吃、該喝喝。”

等科學(xué)院土木建筑這邊的事一安排完,這些人都撤了之后,已經(jīng)跟隨劉鈺來到廣州的康不怠忍不住笑了。

“公子,那個叫伏爾泰的,其志不小啊。我聽那孩子的話,他是想立法憲而約君王?”

劉鈺笑道:“仲賢好耳朵啊。”

“嗨,借古諷今、托古改制、借外諷內(nèi),那不還都是一回事嗎?我生在天朝,見的多了。觀其書、聽其言,可知其肺腑矣。”

康不怠真的是見的多了,這種換湯不換藥的手段,不知道上演過多少次。

又笑著道:“昔年王荊公解《周禮》之義,便說‘周國事之財用、具取于息’。他說的是‘周’,可實際上卻是在說‘宋’,說他的‘青苗法’。”

“西洋人不喜歡托古改制,倒好像挺喜歡編一個‘理想國’的。但都一樣,看不見、摸不著。”

“托古、理想國,不過皮爾。天朝之傲,容不得一個外面的理想國,也就只能尋古之‘三代之治’了。”

“古儒、復(fù)古的、理學(xué)的、心學(xué)的,都是要‘復(fù)三代之治’。可走的路完全不同,這‘三代之治’和西洋人編出來的‘理想國’有什么區(qū)別?”

“這伏爾泰,借古喻今、借外喻內(nèi)。口說中國,實欲法蘭西行立法憲而約君主之制度也。”

“天朝自有‘三代之治’。誰都知道三代之治好,諸子百家,道法儒墨,皆言上古之治。只是,天朝的問題,在于怎么走到那三代之治、大同之世。”

說罷,笑吟吟地看著劉鈺,小聲道:“我素知公子有變法之志。然有一句話,恭喜需得謹記。”

“仲賢請講。”

“天朝不能講化外之好,萬萬不能講。只可托古言志,萬不可學(xué)這伏爾泰,借外言內(nèi)。天朝自有國情在此,此大忌也,不但無利,反而大害。除非天朝以至死而求生、外部壓迫事事勝于的地步,否則不可借化外之說而行變革之事。”

這一點劉鈺也琢磨過,聞言鄭重點頭道:“仲賢言之有理。但托古改制亦大忌也。我本欲求諸先生,奈何先生也難成一家之言。”

康不怠苦笑道:“公子,非是我不作為,實在是……實在是若以托古,則這一家之言,可道、可法、可墨,唯獨找不到儒之路。這里不是倭國,就倭國打著儒家之名而言刑名法墨之事,在這里一眼就能分得出。”

劉鈺也是苦笑道:“這么難嗎?”

“不是難。而是法、墨、黃老之言,如今只留只言片語,言不過數(shù)萬。借題發(fā)揮、斷章取義,自是容易編造。一如公子言法蘭西國之重農(nóng)學(xué)派,只一句‘道法自然’,我雖不才,也能編按公子的意思,造出一整套體系。”

“再比如公子給倭國用的絕戶計,天道損有余而補不足,這一句話借題發(fā)揮,就能搞出公子所要的絕戶之法。”

“可儒家義已成型,千言萬語,實在不好借題發(fā)揮、斷章取義。如今本朝破而不立,誰都想當正統(tǒng),那么必然誰的話都要被挑毛病,以儒家之義挑,總能挑出來。”

康不怠想了一下,給劉鈺舉了一個簡單的例子。

“譬如本朝之永嘉永康學(xué)派,講功利。墨家遺經(jīng),亦講功利。但,同樣是功利,究其內(nèi)核,一眼可知儒、墨。倭人儒生都分的清楚,本朝卻怎么可能分不清楚?”

“王荊公那一套,誰都知道乃管仲法家之術(shù)。可公子也要明白,是王荊公成了宰執(zhí),而定荊公新學(xué);卻不是因為荊公新學(xué),儒生皆服,而成宰執(zhí)。”

“他都成宰執(zhí)了,他說他那是源于《周禮》、《詩經(jīng)》、《尚書》的儒家大義,誰能說不是?畢竟,有三舍取士之法配合,使一思想,不認的當不了官。”

“但自明以來,與宋已然不同。宋之宰相,或可定天下之大義。但如今本朝,除非皇帝說:大義就是如此,不這么解的不能當官。否則,實難。”

說到這,他用極其微小的聲音問劉鈺道:“公子可認可那法蘭西人伏爾泰之義?”

劉鈺沒有回答,康不怠又小聲道:“除非皇帝說,義即如此,所以皇帝之權(quán)必要至高無上才能君言即法;而皇帝若君言即法,又怎么可能立憲而約君?此悖論爾。”

“吾素聞法蘭西國,自其王路易十四始,集權(quán)之政頗類本朝。伏爾泰之義,斷不可行。以吾觀之,其言大行于歐羅巴,乃至瑞典亦知,足見民心之所向。其義若欲成,必先大亂。”

“公子可細觀之,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這話可謂是頗有遠見,若別人聽了,定然點頭稱是,以為然。

可劉鈺聽來,卻是哭笑不得。

心道,我……我特么已經(jīng)看過一遍了。問題是法國那條件,以大順現(xiàn)在正值王朝巔峰期的架勢,完全沒法復(fù)制啊,啥也學(xué)不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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