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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第一杠精 第279章 紫宸詔發(fā)為權(quán)謀
可惜老李熟知某杠精的德行,這話根本就沒問出口,不然他就知道什么叫做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李大德仍是堅持各州實行軍政分離的理念,但這不包括他自己。
他還是很信得過自己節(jié)操的。
說白了,整個山西道的軍權(quán)盡歸他一人,對于那些各郡太守校尉來講,便已然是軍政分離了。
不然呢,你手里還有兵么?
這是某杠精“操勞”了半宿想出來的點子,目的其實無外乎先發(fā)制人。如果屆時王仁恭和劉武周并無反意,那這么做也不會有壞處。但反之,也無非就是提前把這導(dǎo)火索點燃而已。
再加上這時候突厥人還沒滲透進馬邑,劉武周的手下也不過就萬把人的兵力,總比原時空的結(jié)果要好得多。
“哦對了,我還得再要幾個人……其實都是些不入流的小官,左右現(xiàn)在父皇手里也沒多余的位置,不如先派給我用用人選我一時還沒定好,要不你先給我個空白圣旨,我自己填名字得了……”
李大德笑瞇瞇的說著,完全不理會老李那已然黑如鍋底的臉色。
他的小算盤眼下可是打得啪啪作響,琢磨著左右這幾年他大哥二哥都得打仗,將來手里那些內(nèi)政人才諸如長孫無忌啊、房玄齡啊、王珪啥的,現(xiàn)在不是管軍糧就是在算小賬,實在大材小用。不如跟著他去山西,也好替他干活,啊不是,是增加些資歷。
“哼!空白圣旨,你想的美!自己回去定名單交于朕,不得超過五人!另外朕知你不舍長安繁華,賜晉陽宮與你做王府,這總行了吧?快滾蛋!”
老李對于親兒子索權(quán)的行為并沒太在意,卻不爽這貨連圣旨都打主意的歪心眼,很是不耐的揮手趕人。
“晉陽宮?我要那玩意兒干嘛,又不能賣……話說我用晉陽宮再換五個人行不行啊?”
某杠精舔著臉還待討價還價,李淵已是吹著胡子瞪起了眼睛,大喝:“你還不走?是叫朕趕你出去嘛?都是做親王的人了,還一口一個我,毫無規(guī)矩!”
他們父子間,這種說不上兩句就有人拍桌子的情景幾乎每天都在上演,倒是都習(xí)慣了。奈何宮里這幫新晉才伺候他們父子的內(nèi)侍宮女們卻不習(xí)慣,一個個膽戰(zhàn)心驚的,生怕下一秒某皇帝就高喊“把這廝拖出去斬了”。
殿內(nèi)離得近的幾個小太監(jiān)已經(jīng)跪了,倒是某當(dāng)事人還毫無觸怒龍顏的自覺。
“切五個就五個!”
李大德撇嘴哼了一聲,隨后拱了拱手,來了一句:“啊,那本宮,啊不對,朕,啊騷瑞騷瑞!那個,咳,本王就告退了!父皇留步哈,不用送了!”
“是寡人!你要自稱寡人!”
老李還兀自在后面拍桌子提醒,某杠精已是轉(zhuǎn)身走過殿外,聲音遠遠的飄了進來:
“寡人?靠……好傻的稱呼!”
“呼朕,朕不與這豎子一般見識……嘶,好氣!”
老李自御案后一陣氣喘,只覺得養(yǎng)兒子果然是心累的,遠不如養(yǎng)女兒開心。
再忍忍!這貨馬上就要走了!
“呵呵,陛下父子天性親近,毫無拘束,叫人羨慕!不像某家律師那孩子,雖恭謹,但太過端著,倒失了本真!”
一聲長笑自后殿轉(zhuǎn)過,在寂靜的殿內(nèi)顯得有的突兀,還有些放肆。但在場無論是老李還是跪地的內(nèi)侍,都絲毫沒有驚訝的表情,甚至于后者們還偷偷松了口氣。
自打老李登基,成為這太極宮實質(zhì)上的主人,宮中的所有內(nèi)侍宮女就在短時間內(nèi)快速確定了老李身邊幾個絕對不能招惹之人。
其一是他那幾個寶貝兒女,尤其是剛出去那位。
其二,便是眼前之人。
原晉陽宮監(jiān)、尚書右仆射、魏國公裴寂!
要說老李對自己的兒女那是溺愛,對裴寂便是過分榮寵了。自他登基以來,裴寂每天連飯都是在宮里吃的,便是去后宮也和去自家后院一般,無人阻攔。
剛剛李大德來時,他和老李兩人根本就是翹了班準備去御花園釣魚的。
這邊笑聲一落,老李卻沒如往常那般搭話,而是皺眉深思,似有什么事想不通一般。
待有會看眼色的內(nèi)侍去搬了個加墊的胡凳來讓裴寂坐下,前者便以一種疑問的語氣道:“裴監(jiān),三郎剛剛與朕索要軍權(quán),真是他說的那樣,為了反制邊吏府君么?你說,他到底有沒有野心?”
話音落下,殿內(nèi)為之一靜。
周圍的內(nèi)侍宮女們心下惴惴,恨不能立刻把耳朵堵上,飛奔著離開這個屋子。
皇帝懷疑臣下有野心,這沒毛病。親兒子又如何?歷史上殺親兒子的皇帝還少么?數(shù)都數(shù)不過來。
畢竟權(quán)利當(dāng)前,若說把持不住野心,這一點也不奇怪。
不過裴寂卻還是剛才那副樂呵呵的表情,還放肆的抬手點了點老李,似調(diào)侃道:“陛下此問,若非戲弄老臣不成?知子莫若父,趙王殿下的脾性,陛下再了解不過!若非如此,陛下剛剛又何故定那五人之?dāng)?shù)?”
“哈哈!”
老李突地發(fā)笑,喉嚨里的小舌頭抖個不停,像個年過半百的老神經(jīng)病。同時指著裴寂道:“被你看出來了啊!朕也是沒辦法,若不給這小子套個籠頭,他一準把活都丟給手下,做那甩手掌柜!哼,朕就給他五人,看他如何!”
“非是老臣拆陛下的臺,單就這件事,臣可不看好陛下!趙王殿下的手段,臣是領(lǐng)教過的!他若想偷懶……”
說到這里,裴寂的表情忽然一陣古怪。
也是突然才反應(yīng)過來,特么的老李拉著他翹班去釣魚,不也是偷懶么?怪不得他一直覺得李大德這杠精的脾性在誰身上見過,卻又找不到哥幾個的對比,感情根子是在這兒呢!
所以,你不舍得給兒子派太多人,其實是自己想偷懶吧?
“哎呀,不談這操心的事兒了!走走,去釣魚!”
這邊老李像是怕被人看穿一般,急忙轉(zhuǎn)移話題,從辦公的御案下摸出一副釣竿來。裴寂也適時的應(yīng)和出聲,笑瞇瞇的去拿魚食。
不得不說,老李這人真要相處進去,其實妙的很。
就比如說,他這大唐開國宰相的工作,其實就是每天進宮吃吃御宴,陪皇帝下下棋,釣釣魚,而新立國的大唐反而蒸蒸日上,說出去誰信?
不管別人怎么想,楊侗是不信的。
這樣一個奪了關(guān)中,占據(jù)了大隋西京的開國政權(quán),主事者是條咸魚?這不是開玩笑呢么?
他只覺得,派過去的探子還未接觸到李唐真正的核心情報,只拿了民間談資來糊弄他。
“傳詔!大興司隸都官探查不利,降職留用!著司隸臺加派人手,務(wù)必探清李唐虛實,將掌握實權(quán)之人的名單報與寡人!”
紫微城文思殿內(nèi),隨著楊侗的聲音,自有人躬身領(lǐng)命。而前者便也嘆了口氣,合上手中的奏表,又拿起下一個。
雖然不信,但他倒也真想像老李那般沒事兒去釣釣魚,與下屬吹吹牛逼,那生活該多輕松啊!
可惜大隋眼下風(fēng)雨漂泊,隨時面臨傾頹之危。他都恨不能不睡覺,把所有時間都用來干活,又怎么敢偷懶?
他爺爺楊廣在洛陽時,也如這般勤政。他雖然還不是皇帝,可有榜樣在前,自然不敢懈怠。
事必躬親可不是什么好事。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當(dāng)你在對一件自己其實也一知半解的事上指手畫腳時,那留給自己精通事物的精力便不夠了。
可惜在這年月,事必躬親還是個褒義詞。
君不見整個中原但凡是一個勢力的首領(lǐng),誰不是在抓權(quán)?楊侗在抓權(quán),魏刀兒在抓權(quán),竇建德在抓權(quán),便是李密,也在抓權(quán)。甚至為了權(quán)利,已然舉起了屠刀。
臨近日落,興洛城元帥府上侍女流轉(zhuǎn),正在開始一場晚宴。
雖然邊山一役損了樊虎,裴行儼與程咬金也盡皆重傷,還傷亡了超五千士卒。但誰也不能否認,這是一場大勝。在英明神武的蒲山公領(lǐng)導(dǎo)下,反隋聯(lián)盟給隋將王世充迎頭一擊,在他最得意的時候抽了他一巴掌,打掉了隋軍的囂張氣焰。
不信你瞧,戰(zhàn)斗都結(jié)束一天了,隋軍有動靜么?王世充甚至連狠話都沒敢說,明顯就是慫了!
所以李密要舉辦一個慶功晚宴,宴請各方首領(lǐng)。
孟海公、郝孝德、孟讓、裴仁基盡皆到場,一敘對大元帥的滔滔敬仰。而擦著落日的余暉,隨著數(shù)百輕騎拱衛(wèi)著一群人進入興洛城,今晚重頭戲的主角,翟讓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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