浕滅之刃 第二百七十章 死亡之前

手臂斷裂的聲音，并灑下點點血花。

但黑死牟對此依舊面無表情，斷口上所傳來的獨有的劇烈灼燒感也不能讓它動人半分。

全速施展的瀧川凌快速穿過黑死牟的身體，落地，并于遠處迅速屈身回轉(zhuǎn)，他抬頭望向它，皺眉道：

“這種情況居然都能被躲過去，怎么辦到的？通透世界？”

他剛才瞄準的是它的脖頸，但當時情況突變，只能退而求其次，斬斷它的手臂。

黑死牟已經(jīng)重新站立在了地面之上，它瞟了一眼自己斷掉的一臂，回想到剛才的攻擊：

“原來如此，正面擋下吾攻擊的同時，借由視線的死角由巖柱連續(xù)發(fā)起進攻，但這其實也只是佯裝進攻，目的就是為了限制吾，并借由我騰空無法揮刀的時機，再由雨柱發(fā)起真正的攻擊。

“直取，吾的脖頸，不得不稱贊一句......配合的十分精妙啊......”

“阿彌陀佛！”

這時，悲鳴嶼行冥將手中的鏈鎖用力一拉。

但，紋絲不動。

闊斧的斧尖扣緊了的刀鋒，鎖在一起，發(fā)出粗糲的金屬摩擦聲。

悲鳴嶼行冥再次繃緊全身，雙手搭在那繃直的鏈鎖上，奮力向后拉動。

同時，稍憩片刻的瀧川凌再度踏步而出，發(fā)動呼吸法。

“攻勢...來得很快啊......”

日之呼吸·叁之型

“烈日紅鏡！”

伴隨著兩輪深紅色的弧形鏡面斬擊乍現(xiàn)而出，瀧川凌的身形突襲至黑死牟的身后。

兩把淡紅色的日輪刀直向著它的脖頸，交叉橫斬！

黑死牟的右臂被斬，因為日之呼吸的緣由，暫時無法恢復。

同時，悲鳴嶼行冥用鎖住了那把。

失去了手臂、刀刃的劍士，無論是誰，實力都會大打折扣。

因此，這將是絕佳的片刻機會。

但是，

黑死牟依然平靜如水：

“嗯...不錯的配合...但還不夠......”

砰的一聲，突然從正中斷裂一半，上方半截被鎖住的刀刃直接被悲鳴嶼行冥給拽了回去，向后踉蹌一步。

就在這左手獲得自由的一瞬之間，黑死牟輕吐一口月霧。

迅速回轉(zhuǎn)自身向著瀧川凌突襲的位置就是反手一撩。

月之呼吸·貳之型

“珠華弄月。”

兩道深紅色的弧形鏡面斬擊直接與黑死牟那兩道月刃蕩漾開來，寒風沿著兩人面部的輪廓迅速消散。

盡管斷裂一半，威力有所削減。

但其威力現(xiàn)在依然能夠與瀧川凌的日之呼吸輕松抵消，其實力不可謂不強。

起手，擋下一擊之后黑死牟沒有絲毫遲疑，反擊！

月之呼吸·叁之型

“厭忌月·銷蝕！”

月刃頓時降誕在那半截之上，黑死牟瞬間將其揮出，直接放出兩道月形刃風，并裹挾著無數(shù)細小的圓月刃！

日之呼吸·貳之型

“碧羅天！”

瀧川凌也毫不示弱，呼吸法再起，握緊那滿是汗水的炙熱刀柄，兩擊劈下，烈火升騰，卻又有那大雨般的滂沱之勢。

兩者再度對撞消散。

“哦？第一次見到這種樣式的日之呼吸。”

黑死牟稍稍驚訝一下，但依舊毫不猶豫地繼續(xù)出手。

月之呼吸·肆之型

“斜月·無匿斬！”

日之呼吸·伍之型

“火車！”

唰唰！

伴隨著瀧川凌的踏地翻身，兩道縱向的圓形斬擊再度將黑死牟的月刃蕩開。

那迸射出來的璀璨火焰，甚至連黑死牟那無數(shù)細小的圓月刃也不得接近其身。

又在此時，剛剛落地的瀧川凌迅速俯下身子，深深低著頭。

只見，

悲鳴嶼行冥的流星錘與闊斧從瀧川凌的上方突然出現(xiàn)，聲勢迅猛。

但黑死牟連看都不用看，直接驅(qū)動向前一劈，那兩個厚重的武器瞬間彈飛。

“不得不說...很不錯...拖足了這么久的時間.....”

此時，在兩人與黑死牟幾個呼吸間的交手中，那把已經(jīng)完全恢復了原樣，顯現(xiàn)出了其妖異巨大的鬼瞳刀身。

瀧川凌重新起身，抬頭看向正前方的黑死牟，目光凝重。

因為即便黑死牟現(xiàn)在斷了一臂，但它給他的陰冷氣魄，卻完全沒有一絲變化。

月之呼吸·玖之型

“降月·連面！”

沒有廢話，黑死牟腰身一沉，左臂一擺，大量的錯雜交互的亂數(shù)無形斬擊宛如狂風驟雨一般，傾斜而下。

空中大量的無形月刃斬破了空氣，緊隨著呼嘯聲，構(gòu)成了難以躲避的無數(shù)劍網(wǎng)。

直接，撲面而來！

這一擊的威力，在它的手中沒有絲毫減弱。

在這一招之下，瀧川凌與悲鳴嶼行冥的位置被月刃完全封鎖，難以離開。

面對這遮天蔽日的一擊，他與悲鳴嶼行冥只能正面應對。

日之呼吸·肆之型

“幻日虹！”

巖之呼吸·叁之型

“巖軀之膚！”

防御型呼吸法盡皆施展，兩人邁著自身極限的速度，不斷游走于那漫天月刃的細小縫隙之中。

勁風夾雜著月刃刮蹭著臉龐，只叫人覺得刺痛。

兩人的視線不敢在任何一處停留過久，手中各自的武器不斷揮舞防御，一道一道的火星飛花接連閃爍。

在這黑死牟的強大戰(zhàn)技之下，兩人也只能避其鋒芒。

“爾等...皆是一群上躥下跳的老鼠......”

月之呼吸·拾之型

“穿面斬·蘿月！”

身體拉開，舉足投手之間大開大合，整個身體狂舞而起，上頓時爆發(fā)出了四道巨型的圓輪月斬，回旋浩蕩之勢，無可匹敵。

龐大的渦輪狀圓月輪斬，直接遮蓋住了瀧川凌與悲鳴嶼行冥的整個視野。

“這股氣勢，”悲鳴嶼行冥甚至楞了一秒，驚嘆道，“連我這種目不視物者，都能在腦海中清晰地明白它的樣式，著實強大。”

瀧川凌的臉色一沉，向著旁邊的悲鳴嶼行冥立即說道：

“硬接下來，之后我們再立即給予它反擊，趁現(xiàn)在它暫時不能恢復，只要我再將它的另一條手臂切斷，屆時就會順利許多。”

“可。”

悲鳴嶼行冥低頭應了一聲，兩人隨即便準備直面面對這浩然一擊。

雨之呼吸·柒之型

巖之呼吸·叁之型

“霂霖·圓斬！”

“巖軀之膚！”

龐大無匹的渦輪狀圓月輪斬悍然落下，此等攻擊直接將兩人的身形都團團包圍起來。

不可估量數(shù)目的細小圓月刃無間不息，亂數(shù)切割著兩人身下的地板，縱橫交錯的呼嘯聲甚至令兩人的耳朵都轟鳴了起來，有點難以承受這不竭的余波。

“撐住！”

瀧川凌雙刃不斷在半空中斬出，揮擊的速度已經(jīng)到達了他的極限，身體燥熱地散發(fā)出陣陣霧氣，汗水直流而下。

“這等招式...連防御...也艱難至極！！”

悲鳴嶼行冥亦是竭力防御著，雙腿扎出硬實的馬步，流星錘與闊斧在他的手中接連甩動，連帶著那些鎖鏈不但在他的周身回旋。

這已經(jīng)是兩人能做到最為極致的防御，最為扎實的武器運用。

即便如此，

還是有無數(shù)圓月刃于那極小概率的縫隙中穿插而過，劃破皮膚的同時，切割地面，留下了兩道清晰可見的印痕。

月光與劍光、斧光交錯炸裂，每一次都升騰閃耀起了刺眼的火花，使得兩人的眼睛都不由細瞇起來。

嗤——！嗤——！

一道一道刀傷不停出現(xiàn)在兩人的身上。

就算是另一頭正在自行處理斷臂之傷的時透無一郎，也不由感到一陣心悸：

‘又是這種感覺，并且比上一次，似乎更加強烈了許多，那家伙之前與我們戰(zhàn)斗過后，竟然也會提升嗎？三百多年來的歷練...居然還沒使得它達到最頂峰。’

黑死牟的六只眼眸微微一瞇：“居然...擋了下來...看來...還必須給你們再加兩道......”

再度猛拉而起，瞬間！

左右兩方！

月之呼吸·拾之型的蘿月斬再度來襲，威力毫不遜色前者！

嘭——！

傾瀉壓下的圓月輪斬突然向下猛沖，瞬間將正面的兩人向后擊退了一步之后，并于地面剎那綻放。

堅實的地面先是被那最大的圓月輪斬切割成碎石，迸射而出。

而后，空氣中布滿的圓月斬再將其一道道粉碎切割。

最后，在幾秒鐘的時間內(nèi)，頓時激起了一片煙塵，將二人籠罩于其中，不見蹤影。

“看來...你們還是防下了...”

雖然升騰擴散的煙塵能夠阻擋視線，但在黑死牟的視線下，一覽無余。

突然，煙霧之中刀光一閃。

瀧川凌右手漪漣直接劃開面前的煙塵，幾個大步飛跨而去。

同時，悲鳴嶼行冥也劇烈甩動著流星錘，從那攪亂的煙塵中直奔而出。

兩人大步流星，迅速接近著黑死牟的身為。

他們知道，面對它，就只能近身作戰(zhàn)才有希望。

跟它中遠距離對打，只會被那無數(shù)的磅礴劍氣壓的喘不過氣來。

不過另一頭的時透無一郎臉色突然變化。

嘴巴張開，剛要說話之時。

瀧川凌與悲鳴嶼行冥兩人就瞬間怔在了原地。

因為，上方又有兩道蘿月斬，悍然落下。

“怎么會！？”

“什么時候！？”

兩人同時大驚，背脊發(fā)涼，并立即側(cè)身躲避防御。

但黑死牟的蘿月斬，兩人全力應對時尚且吃力，慌張而出的防御，又怎能完全躲過。

轟——！

毫不意外，轟然一斬。

傾斜而下的圓月輪斬直接在地面上開出兩條巨大且漆黑的口子，細長且寬大。

兩道溝壑互相垂直交叉，宛如一個大小不對等的十字。

旁邊還有無數(shù)被切得細碎，揚起煙塵的石頭，不可謂不強。

黑死牟靜靜地注視著前方的一切：“第二記的十之型...同樣是揮動四次的斬擊......”

“小心！”

雖然瀧川凌與悲鳴嶼行冥兩人躲避及時，躲開了那道最為龐大的蘿月斬，但其逸散出的圓月刃依舊讓兩人受傷嚴重。

周身都被盡數(shù)劃傷，臉、脖子、身軀、腿、手臂、手腕、等等...都有著縱橫交錯的刀傷。

沁出的鮮紅血條，使得兩人宛如沐浴著鮮血，外貌凄慘。

就連悲鳴嶼行冥這樣壯碩的身軀，在身上無數(shù)細小的刀傷下，也不免顫動。

這還是兩人有意護住要害后的結(jié)果，要不是全程不眨眼反撩圓月刃，恐怕就不止斷手斷腿那么簡單了。

“呼——”

瀧川凌喘了一口粗氣，扼制下身上細小密集的刀傷刺痛，抹下額頭汗水與鮮血混雜的液體，向著一旁沐浴著的悲鳴嶼行冥沉聲說道：

“那家伙的實力貌似還在逐步向上提升，我們必須——”

話語，戛然而止。

因為黑死牟的那柄突然出現(xiàn)在他的眼前，近在咫尺。

“這種速度——！？”

來不及驚訝，背脊發(fā)涼的瀧川凌連忙起手防御，但他右手的刀刃剛剛揮至中間。

黑死牟的就已經(jīng)在他的面前落下，磅礴的劍光，沒有絲毫的感情，只有一股掠人性命的寒冷。

“不好！要被斬了——！”

瀧川凌被這一下攻擊驚的心里發(fā)毛，全身繃緊，為了不被切掉腦袋身亡，他直接歪過頭去。

因為這一下的應對，那凌厲逸散的刀芒并沒有直接切掉他的半個腦袋，而是緊貼著他的耳旁落下。

雖說結(jié)果不大會改變，因為盡管這一擊沒有削掉他腦袋，但這它仍舊會沿著他的左肩切下。

屆時，黑死牟的刀刃會將他整個人都切成兩半。

還是必死無疑的結(jié)果。

黑死牟的這一擊，殺意畢露！

在這一刻，

死亡的陰冷感，包裹住了瀧川凌的身體，使得他動彈不得。

黑死牟那六只冰冷的眼眸，似乎理解著世間萬物，了解著他每一個動作。

肩上，已經(jīng)傳來了無數(shù)冰冷的刺痛，那是無數(shù)月刃劃出的細小傷口。

已經(jīng)...避無可避了......

在這一刻，瀧川凌的眼前甚至浮現(xiàn)出來眾多從未見過的事物，難以理解，難以參透。

又是走馬燈？

“我...這是必死無疑了嗎！？”

瀧川凌在這攝人心魄的斬擊前，突然變得呆滯起來。

不過，

也正因為他歪頭的那一下，拖延了那么零點幾幾秒的時間，才得以幸存下來。

嗙——！

悲鳴嶼行冥的流星錘直接將黑死牟的砸飛，震蕩聲回響在空中。

“嗯...？”

黑死牟沒料到悲鳴嶼行冥居然有這種反應速度幫助瀧川凌防御，

“是提前預判了我的攻擊么...”

‘不過，并不礙事...’

黑死牟握住的左手一滑，刀柄的正握改為側(cè)握，憑借自身駭人的體魄直接將刀刃回拉。

想直接將路徑上的略顯呆滯的瀧川凌切成兩半。

“不好！”

感受到這再次現(xiàn)出了駭然氣勢，悲鳴嶼行冥頓時一驚。

雖然他早已料到黑死牟會有第二波攻擊，但根本沒料到它居然會回攻的那么快，甚至連準備第二手防御的時間都沒有。

不過，

幸好在此時，

一臉亢奮的不死川實彌，重新加入了戰(zhàn)斗。

風之呼吸·壹之型

“塵旋風·削斬！”

一陣翠綠色的勁風直轉(zhuǎn)而來，旋轉(zhuǎn)風刃如同龍卷風一般的暴虐急躁。

黑死牟明顯能感受到這一擊與之前的速度力量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現(xiàn)在...怎么做選擇？

要接續(xù)揮斬換掉一條命再說？

黑死牟迅速在腦內(nèi)開始推演，并迅速做出決定。

雖說它這一擊確實能夠斬到瀧川凌的腰身，但它自己也必定會被不死川實彌的攻擊給削成兩半。

再緊接著悲鳴嶼行冥那不俗的反應與力量，很有可能黑死牟就會被當場斬落腦袋。

黑死牟深深明白著這一點，幾場交手下來，它對在場幾人的實力，都有了很深的理解。

用自己的腦袋去換對面其中一人的命？

明顯不值，

還是稍作退卻，再逐一擊破的好。

念及此處，黑死牟迅速向后一跳，躲過了不死川實彌的一擊。

“切，”

不死川實彌雙手握住翠綠色的日輪刀，在兩人面前停下，向黑死牟不屑地啐了一口，

“真是個狡猾的家伙。”

黑死牟向他刀疤遍布的臉龐定睛一看，微微蹙緊眉頭：

“又是一個斑紋劍士...看來，這一屆的柱...實力都很不錯啊.....”

沒有繼續(xù)理會它，不死川實彌用刀身敲打著身后瀧川凌手上的雙刀，不斷響出‘嗙嗙’聲，不解地向后問道：

“喂！你剛才是怎么回事？居然在關(guān)鍵的時刻愣住了？”

瀧川凌回過神來，剛才的那一陣，他只覺得大腦劇痛無比。

像是在那生死攸關(guān)的時刻，被刺激了一般。

眼前，眼前的一切都變得猶如浮光掠影般鬼魅。

至于現(xiàn)在，瀧川凌蹙緊眉頭，注視著前面的黑死牟。

血管、骨骼、血液流動、肌肉紋理、大腦、大腦紋理.....竟然在此時，都一一呈現(xiàn)在了他的眼前。

這是.......？

他瞬間理解了一切，明白了現(xiàn)在是個什么狀況。

但他對眼前的接受程度還是有些吃不消。

就像是四維觀察著三維，四維能夠看清三維中的每一個點、每一個組成部分。

四維所呈現(xiàn)的巨大的信息流是三維生物無法承受、理解的。

雖說并沒有那么厲害，但那么多的信息量，在剛才的那一剎那突然涌入腦袋，還是讓瀧川凌愣神了片刻。

“喂！你是怎么回事！”

不死川實彌再次向他喊道。

悲鳴嶼行冥也有些不明白他為什么會在剛才的那一刻愣神了，明明之前的表現(xiàn)的都異常迅速。

在場的所有人中，只有黑死牟明白了他現(xiàn)在的狀態(tài)，站在不遠處，沉聲向其說道：

“你...已經(jīng)踏入了...那個領(lǐng)域.....”

瀧川凌也重新恢復成之前的狀態(tài)，手握雙刀，向其笑著回答道：

“啊，是啊。”

“喂喂！我說，你們兩個在互相打什么謎語，直白點不行嗎？什么那個領(lǐng)域這個領(lǐng)域的。”

悲鳴嶼行冥看向不死川實彌，出聲解釋道：

“那個領(lǐng)域.....應該就是之前在柱合會議上討論過的——。”

不死川實彌眉頭一皺，想了起來，看向前方的黑死牟：

“就是那家伙一直能理解我們攻擊軌跡的那種技巧嗎？”

“沒錯。”

不死川實彌興奮地咧起嘴來：

“那可真是，令人激動啊！”

戰(zhàn)局...突然展開！

三人沒有任何言語交流。

瀧川凌搶先起手，疾步奔跑過去就是一刀劈下。

黑死牟瞬間上撩防御。

在的眼眸下，瀧川凌根據(jù)那肌肉紋理的運動，未卜先知般地預測出了黑死牟的下一步動作。

一記斜斬！

黑死牟的肩膀處被劃出了一刀血痕。

“嗯？”

黑死牟有些不理解。

按理來說，更早達到那個領(lǐng)域，擁有的黑色牟應該比瀧川凌反應更加迅速才是。

瀧川凌不過是剛剛接觸到，甚至還沒有完全適應。

但為何卻還是能斬擊到黑死牟？

黑死牟自身對這一點也保持著深深的懷疑。

瀧川凌的攻擊，就好像是預判了它的預判，再做出的預判。

但疑惑的同時，黑死牟手上揮刀的速度毫不停滯，因為右手在剛才重新恢復了過來，雙手揮刀的動作自然更加快速。

豎劈、上撩、橫切、斜斬，每一劍都將自己的角度調(diào)整到了極致，伴隨著磅礴的氣勢，劍芒向著四周逸散。

現(xiàn)在擁有世界的瀧川凌也只能在近戰(zhàn)中略微扼制一下黑死牟。

它那把所加持的月之呼吸可不是開玩笑的，每一劍都伴隨又磅礴細小的月刃揮出。

這就讓瀧川凌急速進攻的同時，需要調(diào)轉(zhuǎn)自身的位置，以躲避不必要的傷口。

盡管他能夠借由完美應對，但那些無死角的圓月刃使得他只能放棄大多數(shù)的機會，退卻半步。

一來二去，黑死牟又逐漸壓制了回來。

“果然，擁有了，而已還是只能和它碰一碰么。”

剛才肩膀上那一擊的割傷還在隱隱作痛，身體上的鮮血依然在緩緩流逝。

開啟了，瀧川凌也沒有達到想象中，能與解放狀態(tài)的黑死牟正面對拼的實力。

現(xiàn)在只是能夠借助更好地躲避那些細小的圓月刃。

也僅次而已。

在凌亂的劍芒與鏗鏘聲中，疾速揮刃的瀧川凌不免自嘲地笑了一聲：

‘想斬殺上弦之壹——黑死牟，看來...，這三樣，都是必不可少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