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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方程式 第一百一十五章 地下空間
“咚——”又是一聲悶響,樓梯的震動也遠遠比上一次要劇烈,詩嵐和劉燁貼著墻邊站著,欄桿“嗡嗡”地搖晃著,不時有一堆一堆的灰從上方落下來。
“這……這是怎么回事?”劉燁小心翼翼地挪到欄桿處向下看去,“是……是從地下傳來的。”
“咔,咔咔咔咔……”一陣令人頭皮發(fā)麻的崩裂聲響起,墻面上一條裂紋自下而上一路延伸,就像一棵小樹苗轉(zhuǎn)瞬長成了參天大樹,只不過它并不能撐起這座荒廢的大樓,反而變身為了它將倒塌的預(yù)言。
“不好!”來不及多想,劉燁向抱頭蹲著的詩嵐飛身一撲,將她護在身下,整個樓梯井在這一刻崩毀,長長的樓梯一大段一大段的水泥塊向下墜落,兩人霎時間淹沒在煙塵和落石之中。
半晌,劉燁一腳踢開了壓在身上水泥板,體外一圈半透明的淺綠色光罩散去,他關(guān)切地看了一眼還蹲著的詩嵐,所幸反應(yīng)及時,兩人都沒有受傷。
“謝……謝謝。”詩嵐站了起來,“我……我剛剛自己也可以的……”
“我們之間,不用說謝謝。”劉燁笑著揉了揉詩嵐的頭發(fā),“你沒事就好。”
“唔……”詩嵐的臉微微地紅了一下,然后就像受驚的小鹿一樣突然蹦了一下,警惕地望著四周,“這里是什么地方?”
“應(yīng)該是以前天一工坊的實驗區(qū)域,可……”劉燁抬眼掃了掃四周,這個地方比起實驗室更像是一個礦井,腳下的巖石十分光滑,有點潮濕,有很明顯的人工打磨痕跡,方圓幾十米的空間里堆著的一個又一個黑色石碓也證明了這一點,“這里跟我印象中的不一樣。”
上方二十米處有一個數(shù)米見方的裂口,那是樓梯井塌方的地方,不多的光線從那兒透進來,裂口兩旁有一排綠色的小燈,不遠處是一根巨大的金屬管道半徑差不多十米的樣子小燈一路延伸進管道縱深處,但即使有燈光的照耀管道里還是黑漆漆地看不真切。
沒有看見磁力軌道電梯也沒有看見任何實驗實施,只有數(shù)量龐大的黑色石塊堆在這兒還有不知道為什么建造的巨大管道,這里的一切都跟劉燁記憶里不同。
“不是煤不是墨晶也不是鐵礦……”劉燁從旁邊的黑色石碓里撿起一塊,輕輕地揉搓了一下,一層黑色的粉落了下來,但卻不沾手順著他的指縫淅淅瀝瀝地全部落在了地上“不像已知的礦石,難道是合成的產(chǎn)物?可看起來明明還是未加工的原胚,這到底是什么東西……”
“劉燁!你看這是什么?”詩嵐推開一塊水泥板,撿起一個圓形的亮晶晶的牌子,“唔……上面的圖案是一只兔子還有一把錘子。”
“兔子和錘子?”劉燁愣了一下,他好像在哪里見到過類似的圖標(biāo)又好像沒有,記憶里的印象若有若無“給我看看。”
“嗯嗯。”詩嵐聽話地把牌子遞給他。
“……”劉燁舉著牌子端詳了一會兒,什么都沒有想起來。
“沒有印象嗎?”
“沒有但我總覺得在哪里見過類似的東西……什么聲音?”
“咚——”
“和之前一樣的聲音!”
“在管道那邊走!”把牌子收了起來劉燁立即拉著詩嵐向幽暗的管道里跑去。
“快走,這里要塌了!”穿著黑色皮夾克的年輕男人低喝一聲,“柳霞!”
戴著墨鏡的高挑女子一個前滾翻,靈巧地來到天臺上,從長條狀的背包里取出三個弓弩一樣的裝置,將其中的兩個貼著地面用力一滑,丟到另外兩人腳邊。
葉欣腳尖一提,弓弩樣的裝置滴溜溜地向上轉(zhuǎn)了幾圈,穩(wěn)穩(wěn)地落在她的手里,劇烈搖晃的樓道似乎對她一點影響都沒有。
“到對面樓頂集合。”
說完,葉欣急速向外沖去,跑到樓頂邊沿縱身一躍,同時指尖輕輕一扣,弓弩樣的裝置“呲——”地彈射出一根拖著繩索的勾爪,精準(zhǔn)地卡在了對面樓頂天臺的邊沿。
火辣的身姿在空中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借著收縮勾爪的拉力,葉欣一個空翻穩(wěn)穩(wěn)地降落,身后的大樓傳來隆隆的轟響,煙塵四起,兩根繩索從一片昏黃中射出,同時掛在了天臺的水泥邊沿上。
“呲——”,柳霞落在了葉欣旁邊,隨手把長條狀的提包丟在一邊,抬手抹了一把汗,“呼——真是好險。”
“張琦呢?”
“收槍呢,喏,來了。”柳霞微微一仰頭,用下巴指了指前面煙塵里的逐漸靠近的黑影。
“呸,呸呸。”穿著黑色皮夾克的年輕男子一落地就連連吐舌,似乎是嗆了滿嘴的灰塵。
“喂,你這家伙也太不要命了吧。”柳霞雙手端在胸前,長發(fā)在風(fēng)中翻飛,“為了一把破槍,至于嗎?掉了就掉了,還回頭去撿?”
“呵,你不懂。”張琦輕輕搖了搖頭,一臉滿不在乎的表情,似乎解釋都不打算解釋。
“下次別這么干了,撤離的時候就盡快撤離。”葉欣瞥了他身后的黑色琴盒一眼,“槍這種東西,畢竟不能和你的命相比。”
“是,葉欣姐。”張琦點了點頭。
“哼。”柳霞略帶不滿地輕哼了一聲。
“剛剛那是什么東西?那一下一下‘咚——’的聲音?”張琦拿起胸前掛著的望遠鏡,對準(zhǔn)了天一工坊舊址的一樓。
望遠鏡里的圖像一次一次自動放大解析,紅外線熱感儀一遍一遍掃描著煙塵籠罩著的一樓,但卻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有反應(yīng)的目標(biāo)。
“沒有啊……”他皺著眉舔了舔干裂的嘴角,“沒有活物。”
“這幢樓從里到外都透著古怪。”柳霞聳了聳肩,墨鏡從鼻梁上滑落了一點,露出一雙絕美的眼睛,“我們在白天從一樓一層層轉(zhuǎn)上去都搞得我渾身不舒服。而且這么熱的天沒有空調(diào),里面居然冷得像冰窖一樣,別說突然塌了,就算說這里鬧鬼我都信。”
“不管那是什么,都和我們無關(guān)。”葉欣轉(zhuǎn)身向天臺門走去,“我們的任務(wù)已經(jīng)完成,只要把東西交給委托人就行了,走吧。”
“誒?就這么不管了?”張琦戀戀不舍地回頭看了一眼,“葉欣姐,尾巴還沒處理干凈啊。”
“他們又沒看見我們,你個木頭腦袋,怎么滿腦子都是惹是生非的主意呢?”柳霞搖搖頭嘆了一口氣,“再不走,說不定就走不掉咯。”
“走不掉?這個世界上,有哪個地方留得住我們?”
“上次的教訓(xùn)這么快就忘記了嗎?讓我想想,是誰拿著最好的裝備任務(wù)還失敗了來著……”柳霞若有所思地抬起頭,輕咬著大拇指的指甲,“嗯……想不起來了。”
“哼。”張琦不置可否地撇了撇嘴。
三人離開了天臺。
“好難聞的味道。”詩嵐捂著鼻子小聲嘟囔了一句。
漆黑的管道里只有頭頂?shù)膬膳判舭l(fā)著微弱的綠光,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刺鼻的消毒水氣味,細小的水流淺淺地覆蓋著管道的底部,只有半個指節(jié)那么深。
劉燁左手貼在管壁上,能清晰地感受到一陣又一陣微弱的振動,每次振動的間隔都相等,似乎黑暗深處有什么東西正有節(jié)奏地敲擊著管壁。
他瞇了瞇眼,這么濃烈的消毒水味,證明這里絕對不是荒廢了五年這么久,近期一定有人來清理過,而且應(yīng)該不是剛剛在樓頂?shù)哪腔锶耍麄兪稚嫌袠專隙ú粫莵碜銮鍧嵉摹?p/>
可既然這里有人監(jiān)管維護,為什么剛剛警備員被襲擊的時候,沒有人出現(xiàn)呢?
一樓側(cè)門口斷成兩截的機器人,消失的尸體,殘余的血跡,被殺的警備員,一伙持槍的劫匪,地下空間濃烈的消毒水氣味……
還缺了一條關(guān)鍵的線,能夠把這些線索全部串聯(lián)起來的線……
“劉燁你看,這里有腳印。”在他思考的時候,詩嵐走到了前面,“但是好奇怪啊,為什么是三排呢?”
“三排?”劉燁走到她身旁,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前方的管道開始有了一個向上傾斜的微小弧度,水流向中間收束成了手臂粗細的一條,沒有被水覆蓋的地方有一串腳印,一雙比較小巧,而另一排大一些的腳印卻只有右腳的,左腳的地方是缺失的。
“兩個人?”他蹲下來用手指大概量了一下兩個腳印的尺碼,小一些大約三十七碼,應(yīng)該是一名女性的足跡,大一點的那個差不多四十四碼,可能是一位身材高大的男性留下的。
“為什么會只有一只腳的腳印呢?”詩嵐微微歪著腦袋,“是因為有一個人只有一只腳嗎?”
“不知道,先拍下來吧。”劉燁轉(zhuǎn)動手環(huán)對準(zhǔn)腳印的位置,“也許以后用得上。”
“話說,我們走了這么久,為什么都沒有再聽到那個‘咚——咚——’的聲音呢?”詩嵐一只手指卷著一綹頭發(fā),“從進入管道之后就沒有再聽到了,明明在外面的時候,覺得聲音是從另一頭傳來的呢。”
劉燁答不上來,的確,那個古怪的聲音在他們走進管道之后就消失了,樓梯井的突然坍塌應(yīng)該和那個聲音脫不了干系。
可走了這么久,也沒看到聲音的主人,他心里不禁有一點隱隱的不安。突如其來的寂靜也許是對方已經(jīng)了他們的到來,正在等待獵物走入萬劫不復(fù)的深淵。
正面沖突的話他倒是不害怕,但最恐怖的永遠是未知的東西。
不知道對手的位置,甚至不知道對手在哪里,這才是劉燁最擔(dān)心的地方。
可此時除了繼續(xù)往前,似乎也沒有更好的選擇了,難道要就此轉(zhuǎn)身離開嗎?
好像……也不是不行,這次來得倉促,又出了這么多的意外,不如回去好好準(zhǔn)備一下再來調(diào)查。
退意一旦萌生,就會像雨后春筍一樣在心間不斷地生長,劉燁頓時陷入了猶疑之中。
“滋滋”手環(huán)突然震動了起來,是曾晨打來的電話。
“滴。”劉燁和詩嵐戴上耳機,打開了開關(guān)。
“喂?喂?聽得見嗎?”
“怎么了?”
“呼——總算連上了。”電話那頭,曾晨長抒了一口氣,“剛剛查了一下你們的位置,發(fā)現(xiàn)位置信號居然丟失了,電話也一直打不通,你們現(xiàn)在在哪?怎么信號那么差勁。”
“額……我們在地下,天一工坊舊址。”劉燁小聲回答道,“樓梯井塌了,我們正在找線索。”
“樓梯井塌了?以那里的建筑水平,短短五年,沒道理啊……一定是有人在搞鬼,你們小心。”
“我們會注意的。”詩嵐說道,“曾晨,你急著聯(lián)系我們,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跟我們講?”
“哦哦,對了,的確是有兩個消息要跟你們說。”
“是什么?”
“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好消息是那個紅色頭發(fā)的女孩子,她醒了。”
“醒了!”劉燁和詩嵐驚訝地對視了一眼,“她有說什么嗎?”
“這就是壞消息里,她好像什么都不記得了,不僅僅是事件記憶,一些知識性的記憶也消失了。”
“知識性記憶?”詩嵐沒聽過這個名詞。
“對,比如說語言和文字,她幾乎都不記得了,不過,她現(xiàn)在倒是和莫娜相處得很好。”曾晨答道,“這兩類記憶是大腦不同區(qū)域分管的,現(xiàn)在都喪失的話,可能是她受的傷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嚴重。”
“失憶嗎……”劉燁想了一想,問道,“既然她現(xiàn)在自己醒了,是不是就代表中了詛咒的可能性就不存在了?”
“是這樣沒錯。”
“也就是說和魔法沒有關(guān)系了嗎?”詩嵐問。
“還不能下定論,但我覺得應(yīng)該無關(guān)了。對了,你們在天一工坊是嗎?我這里有……嗶——”
信號中斷了。
“曾晨想說什么呢?”
“不知道,我還想給他看看腳印的事呢。”劉燁咬了咬嘴唇,“只能等走到有信號的地方再說了。”
“劉燁,我還有個問題想問。”
“什么?”
“這種地方怎么會有腳印呢?”詩嵐指著他們面前得那三排腳印說道,“這個管道都是金屬做的吧,一般人怎么會在這種地方踩出那么明顯的痕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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