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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二章代掌欽天監(jiān)

作者:落葉知涼  分類: 武俠 | 武俠幻想 | 落葉知涼 | 大周第一國師 | 更多標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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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第一國師 第二百零二章代掌欽天監(jiān)

今日的天有些陰沉。

天空上彌漫著不少的云,清晨的陽光也是因此變的暗淡,就連空氣中的風(fēng)也似乎比別的時候更加急促了一些。

徐明禮穿上了極烈殿的云錦服,然后站在這震雷宮的門口。

他身后,是陸云,是幾位掌事,還有震雷宮的無數(shù)弟子,所有的人都知道了朝廷要因為太白墓的事情而問責的事情,他們的眼睛里都是有著一些憤怒。

但是,誰也不敢說什么。

“徐殿主。”

眾多震雷宮的弟子在這里等待的時候,那遠處也是又傳來了一陣陣的腳步之聲,主要是坎水宮和乾明宮的人,畢竟這兩宮是在太白墓里有些保存的。

后面還有一些掌管俗務(wù)的掌事,則是其余幾宮的。

大家都已經(jīng)聽說了問責的事情,也知道了徐明禮要接下這次問責,紛紛趕了過來。

所有的人都聚集在了徐明禮左右,看著那道靈魂受損還沒有完全恢復(fù),臉色有些蒼白的身影,目光里充滿著感激和傾佩。

接受了問責,那就意味著要受到懲罰,雖然不知道懲罰是什么,但肯定會有影響。

徐明禮此舉,是為了給欽天監(jiān)承擔啊。

“諸位。”

幾乎是所有能出現(xiàn)的人都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徐明禮的視線掃過了眾人,然后微微拱手,道,

“欽天監(jiān)遭逢大難,江湖遭逢大難,接下來這一段時間,需要諸位將這欽天監(jiān)和江湖的脊梁挑起來了。”

“希望大家能夠團結(jié)起來,堅持著,維持江湖不亂,一直到監(jiān)主他們從四方會武回來!”

“只有這樣,才對得起他們在四方會武的拼命。”

“也對得起我欽天監(jiān)這正道之首的名號。”

他的話音落下,坎水宮的宮主走上前,拱手道,

“徐殿主放心,坎水宮定盡力而為。”

“乾明宮雖然損失也不少,但至少還有我柳宗客乾明宮不會亂!”

“兌幽宮也不會亂!”

“離火宮也不會!”

剩下的那些人們,也是陸續(xù)的表示了自己的態(tài)度一時間這氣氛有些慷慨激昂。

“諸位別送。”

徐明禮對著眾人拱了拱手然后便是朝著遠處走去。

那一道瘦削的身影,在無數(shù)人的注視下沿著那空曠的街道逐漸遠去,頗有幾分凜然絕決之感好像還有幾分悲涼。

“師父!”

陸云站了出來然后跪在了地上,對著徐明禮的背影磕了三個頭。

他面龐心疼,眼睛發(fā)紅。

“陸殿主,不要這樣。”

“徐殿主不會出事的很快就會回來!”

“別擔心……”

柳宗客坎水宮宮主,還有震雷宮的掌事,都紛紛的湊了過來,安慰陸云。

“我是心疼師父啊。”

“這一切根本和他沒有關(guān)系,他……他是為了我們才做這些的啊。”

“如果我強大一些,如果我當初能夠把太白墓里面的事情解決掉師父他也不至于……這樣啊!是我沒用,是我愧對師父……”

陸云一個勁兒的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臉色更是痛苦的不行,眼淚都快流淌下來了。

眾人看著這一幕也都是有些心疼。

“白狐!”

陸云表面上在這里表演的時候心里正在和白狐說話。

因為白狐就在附近既能夠不被其余八宮的人發(fā)現(xiàn),還能夠和陸云有一些交流。

“主人,有什么吩咐?”

白狐嬌滴滴的聲音也是很快響起。

“魏軒那邊,準備好了嗎?”

陸云問道。

“放心吧主人,魏軒半個時辰前已經(jīng)派人回信,事情都已經(jīng)安排好的,甚至連說的話都已經(jīng)提前演練過。”

“很好。”

陸云微微的點了點頭,這眉眼之中也浮現(xiàn)出了一絲冷笑。

徐明禮出發(fā)之前,他也給后者下達了命令,讓后者在被問責的時候,自殺。

雙管齊下,一切就都結(jié)束了。

既能夠讓徐明禮消失,還能夠讓他的死,為自己爭取一些同情。

更方便自己在這段時間內(nèi)掌管欽天監(jiān)。

一舉兩得。

“師父啊……”

陸云讓白狐離開,然后自己又是悲痛出聲。

徐明禮去接受朝廷的問責,坎水宮以及其余幾宮的人,并沒有急著離開,他們就留在了震雷宮,等待著消息。

陸云坐在那極烈殿的殿主之位上,下面分別是柳宗客,坎水宮的宮主,羅雙河,還有其余幾宮的那些掌事等等。

大殿里的氣氛很是壓抑,人們不知道會等來一個什么樣的結(jié)果。

這時候的欽天監(jiān),遭逢大難,如果朝廷再有什么懲罰的話,欽天監(jiān)恐怕承受不起。

云也是低著頭,眼睛里滿是擔憂。

“不好了!”

“不好了!”

人們這般等待著,很快便是在一片焦急中到了正午時分,大殿外面突然傳來了一道緊張無比的喊叫之聲,緊接著,一道倉皇的影子沖進了極烈殿的大殿里。

噗通一聲,這名震雷宮的弟子跪在了地上,對著那正居中央的陸云,近乎是哭泣的喊道,

“不好了,陸殿主……徐殿主他……”

“師父他怎么了?”

陸云見到這人這般模樣兒,臉色頓時變的難看無比,直接從主位上躥了下來,一把抓住了那人的肩膀,目光緊張的不行。

其余幾宮的人,看到這一幕,也都是紛紛的站了起來。

臉上的神色,也都是凝重無比。

“徐殿主他……”

那名弟子眼睛發(fā)紅,聲音哽咽,道,

“他為了讓欽天監(jiān)不受懲罰,在六扇門大殿前自殺了!”

“什么?!”

聽到這句話,陸云那眼睛猛地瞪大到了極點,然后這面色也是瞬間蒼白了下來,他就這么僵硬著,待了稍許,然后噗的一聲,噴出了一口殷紅鮮血。

緊接著,便是暈倒了過去。

“陸殿主……”

“快救人……”

其余的人們這時候也已經(jīng)亂做一團,有的人因為徐明禮的自殺而震驚,有的人則是忙著去救一時間受了刺激而昏倒的陸云。

好像整個震雷宮,都因為這個消息,一下子就混亂一片。

數(shù)日后。

冬日似乎已經(jīng)是到了尾聲,雖然依舊有些天寒,風(fēng)也夠急促,但是,這漫天烏云籠罩了數(shù)日之后,降落下來的便是第一場春雨。

雨浠瀝瀝的下著,整個長安城都好像是彌漫在一種潮濕的壓抑之中。

徐明禮的自殺,確實,讓欽天監(jiān)免于了朝廷的懲罰和問責,太白墓的一切事情,就這樣好像是煙消云散,誰也沒有再提。

不過,震雷宮的狀態(tài),卻是有些混亂。

徐明禮的尸體被帶回來的那一日,陸云親自出去迎接,然后跪在后者尸體的面前,慟哭至?xí)炟剩⑶以僖淮慰谕迈r血。

那等悲傷,讓無數(shù)人動容。

而緊接著,在安葬了徐明禮以后,陸云便是一蹶不振,躲在了那小雷音殿之內(nèi),再也沒有任何人見過他。

震雷宮的人們心慌慌的,欽天監(jiān)八宮的人,也亂七八糟。

這一日,八宮之人,都是聚集在了一起,要商討一個辦法,不能在這樣下去了,否則的話,沒等監(jiān)主等人從四方會武回來,欽天監(jiān)就先毀了。

雨聲浠瀝瀝,不斷的有雨滴從大殿的屋檐上流淌下來,落在地上,砸出氣泡,然后又是匯聚成溪流,朝著遠處流淌兒去。

大殿里的氣氛,有些個哇的壓抑。

“諸位,目前這種情況,欽天監(jiān)必須有人得站出來,把八宮的這些人盡數(shù)統(tǒng)一,所有的弟子有了一個主心骨,才能夠繼續(xù)下去!”

說話的是柳宗客,如今在這些人里面,也只有他還有坎水宮的羅雙河有說話的資格,視線緩緩的掃過四周,他道,

“我這么說,不是說我來當這個代理監(jiān)主,我柳宗客帶著乾明宮那么多弟子去了太白墓,最終只有我一個人回來了,我沒這個資格。”

“我的意思是,咱們得選出一個人來,大家一起支持他!”

“柳殿主說的對,我也是這個意思。”

一身碧綠水玉袍的坎水宮副宮主羅雙河也是站了出來,他同樣面色凝重,對著在場的所有人都拱了拱手,然后道,

“至于人選,我覺的,大家心里應(yīng)該也都有一桿秤,也都有了定論。”

“那就是如今震雷宮的代理宮主,陸云!”

“這些日子發(fā)生的一切,大家都已經(jīng)看到了。”

“通州府之戰(zhàn),震雷宮為鏟除魔人,死傷無數(shù),這陸殿主更是為了殺魔人,自爆本印,也因此才入了涅槃境界!”

“后來,暗夜閣面臨覆滅,也是陸殿主,在太子殿下面前仗義執(zhí)言,數(shù)落天家,這才是將暗夜閣還有蘇明朗都給保全了下來。”

“太白墓之事,陸殿主當初又勸說人們不要冒進,但奈何……哎!”

“此事不說,但結(jié)果大家都應(yīng)該看到了,在陸殿主所帶領(lǐng)下的震雷宮,完好無損,而我們這七宮……”

“如果不是當初陸殿主在太白墓內(nèi)肯求我們,我坎水宮現(xiàn)在,也肯定和你們一樣,我羅雙河,也連個尸骸都留不下!”

“結(jié)果呢,我們犯下的錯,卻是陸殿主的師父,徐殿主為我們承擔。”

“大家想想,陸云的這份本事,這份聰明,其實已經(jīng)能夠帶領(lǐng)欽天監(jiān)了,更何況,我們還欠他這么多,還害死了他的師父……”

“我們,為什么不能尊他為代理監(jiān)主?”

“還有誰,比他更合適嗎?”

“無論是品行,還

是本事,抑或是對欽天監(jiān)的功勞?”

“還有誰能勝過他嗎?”

羅雙河的話音落下,視線里帶著濃濃的真誠,看向了在場的所有人,等待著人們的回答。

“確實如此。”

一名離火宮的掌事站出來,道,

“陸殿主,當之無愧!”

“我離火宮愿意支持陸殿主暫代欽天監(jiān),直到監(jiān)主回來!”

“我兌幽宮沒意見!”

“巽風(fēng)宮也沒意見。”

“我們也沒有意見!”

很快,眾多的人們都是紛紛的表態(tài)。

最近這一段時間,江湖上,欽天監(jiān)里,都是發(fā)生了無數(shù)的事情,陸云的表現(xiàn),人們都是看在眼里,俠義心腸,坦蕩磊落。

這種赤誠之人,幾乎是幾百年都不見一個的。

而更主要的是,這陸云本事也不差。

別說讓陸云暫時代理欽天監(jiān),就是真正的指掌欽天監(jiān),在場的人們,也沒有誰反對。

一個真正的良材美玉,可與不可求。

雖然他還年輕,但人們卻是真真正正的佩服。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去一趟震雷宮。”

眼看著所有人都答應(yīng)了,柳宗客站了出來,和羅雙河互相對視了一眼,然后道,

“最近陸云在震雷宮因為他師父的死,悲痛欲絕,我們請他,走出悲痛!”

“帶領(lǐng)我們欽天監(jiān),也走出悲痛和混亂!”

“好!”

柳宗客話音落下的瞬間,那一眾的人們,也都是紛紛應(yīng)和出聲。

確實事不宜遲了。

因為,隨著欽天監(jiān),幾個江湖名門正派在太白墓的損失,江湖上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一些混亂。

必須得有人站出來了。

“走!”

很快,一眾人便是浩浩蕩蕩的,走出了這大殿,然后朝著震雷宮的方向飛快走去。

此時此刻,在震雷宮的小雷音殿外,也是有著幾位掌事。

趙掌事,還有其余隨他一起處理震雷宮事物的人,人們看著那緊閉的小雷音殿之門,一個個的面色都是凝重無比,也充滿了擔憂。

自從徐明禮死后,陸云就躲在里面,不肯見任何人。

現(xiàn)在震雷宮還有很多事情沒辦法處理呢!

而且,那些弟子們,也都是因為最近發(fā)生的一些事情,而有些心慌。

震雷宮這個時候,最需要他這個主心骨!

“可是他怎么也不見人!”

“哎,徐殿主的死,對他打擊太大了啊!”

“陸殿主對他師父的感情,那是真的很深很深的,當初為了徐明禮,他連三極殿都放棄了啊!”

“徐明禮之死,他怎么能接受的了……”

幾位掌事議論紛紛,面色更加的凝重。

“再等等,八宮的人可能也快要到了,到時候,大家一起勸勸。”

小雷音殿內(nèi)。

大門緊閉,殿外的那些聲音,根本傳不到這小雷音殿內(nèi),而殿內(nèi)的聲音,也傳不到外面。

此時此刻,殿內(nèi)有著七道雷身閃爍。

這七道雷身幻影和當初相比,已經(jīng)發(fā)生了極大的變化。

無論是眉眼,須發(fā),都是已經(jīng)相當?shù)那逦雌饋砭秃同F(xiàn)在的陸云已經(jīng)沒有什么區(qū)別,甚至,身上的那些顏色,也是正從銀色開始變成正常的肌膚顏色。

銀色逐漸的減弱,而膚色則是逐漸的加強。

除了這些明顯的變化,接下來的便是這些雷身幻影的實力,按照陸云的估計,他們已經(jīng)能夠爆發(fā)出自己六成的實力。

“六道雷身幻影,進步顯著!”

坐在石臺最中央的,便是陸云的真身,他睜開了眼睛,臉上洋溢著的是濃濃的笑意。

這些日子,躲在小雷音殿里不見任何人,不用為震雷宮的任何事情而操心,一心一意的修煉,效果還真不錯。

短短數(shù)日,就又凝聚了一道雷身。

而同樣的,隨著雷身幻影的提升,他的實力,也已經(jīng)算是徹底的穩(wěn)固在雷霆四品悟道境界了。

所悟出的千刀萬剮,也已經(jīng)能夠輕而易舉的施展出來。

“不過這個名字,有些殺氣太重了。”

陸云輕輕的揮手,將六道雷身幻影都是陸續(xù)的召喚回了身體,待雷光盡數(shù)消失,他也是站了起來,一邊伸展了一下腰肢,一邊自言自語的道,

“若是以后傳出去,對我的名聲不利。”

“江湖上,我陸云怎么說也是個俠義坦蕩之輩。”

“悟出這種道,不太好啊。”

“不如,改名叫……義薄云天?!”

“好名字。”

陸云淡淡的笑了笑,然后又是走下了石臺,坐在了靠近著門口位置的桌前。

上面有茶水,還有一些飯菜。

他輕輕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斜靠在了座椅上,然后抿了一口。

緊接著,便是閉上了眼睛,用心的感受小雷音殿外面的情況。

他如今火修實力是二品圓融境界,幾乎和天地融為一體,別人感受不到里面,他卻已經(jīng)能夠清晰的感受到外面。

“趙掌事,還有幾位掌事……”

“嗯?”

“柳宗客和其余七宮的人,也來了?”

“看來白狐做事還是很利索的。”

陸云感受到了外面的動靜,輕輕的放下了茶杯,而那嘴角兒上,則是浮現(xiàn)出了一絲掩飾不住的笑容。

他之前吩咐白狐,讓她命令柳宗客想辦法把七宮的人召集起來,然后來震雷宮求自己出山,代掌欽天監(jiān)。

這才兩三日,人就都已經(jīng)到齊了。

這柳宗客辦事的效率,也不錯。

“呼……”

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氣,陸云站了起來,然后面龐上的神色逐漸變的悲痛,甚至,一雙眼睛也變的通紅了起來。

他揉了揉眼睛,背也相應(yīng)的駝了一些,聲音悲痛的道,

“該出去,掌欽天監(jiān)了。”

“陸殿主,我柳宗客,我羅雙河,攜八宮弟子,前來拜見陸殿主。”

“請陸殿主開殿門。”

陸云的話音落下,那小雷音殿外,也是隱約的傳來了一陣聲音。

那是柳宗客和羅雙河用盡了兩人的修為,催動著聲音傳出來的。

嘎吱!

陸云又是調(diào)整了一番情緒,然后打開了小雷音殿的機關(guān)。

隨著齒輪的緩緩摩擦的聲音傳出,那緊閉的石門慢慢的挪動出了一條縫隙,然后,露出了陸云那張悲痛而且蒼白的臉龐。

“陸殿主!”

“你可算出來了!”

見到這張面龐,在場的眾人,臉色都是大喜,尤其是震雷宮的那幾位掌事,更是有些心潮澎湃的感覺。

他們期盼這一天很久了。

陸云,這個震雷宮的主心骨,頂梁柱,終于出現(xiàn)了。

他們甚至有些熱淚盈眶的沖動。

而七宮之人,也是滿臉的凝重和熱烈,紛紛注視著他。

“陸殿主。”

柳宗客和羅雙河對視了一眼,并排站了出來,然后來到了陸云的面前。

兩個人同時拱手,異口同聲道,

“欽天監(jiān)危難在即,江湖混亂在即,我等請陸殿主以大局為重。”

“請陸殿主走出悲痛,代掌欽天監(jiān)。”

“為欽天監(jiān),為江湖,行正義,立安穩(wěn)。”

嘩啦!

這句話落下,那柳宗客直接是跪在了地上,面龐恭敬無比。

一旁的羅雙河原本沒想跪下的,但見柳宗客也跪下了,也是連忙跪下,同樣恭敬。

“請陸殿主,為欽天監(jiān)考慮,為江湖考慮!”

隨著這兩人的跪下,那震雷宮的幾位掌事,還有其余七宮的人們,也是陸續(xù)的跪了下去。

在這小雷音殿的門口,一瞬間,便是跪下了足足有數(shù)百人。

黑壓壓的一片。

陸云面色有些僵硬,似乎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而這時候,那極烈殿外,也是又傳來了一陣通天徹地的呼和之聲。

陸云抬起頭,視線順著小雷音殿和極烈殿之間的那道大門看過去。

只見,在無盡的雨幕之下,在那浠瀝瀝的潮濕和暗淡之中,更是有著無數(shù)的弟子,齊齊的跪在了雨水之中。

那里面有震雷宮的弟子,也有暗夜閣的弟子,還有坎水宮,以及其余幾宮的弟子。

浩浩蕩蕩。

足足有數(shù)千人。

將這整個極烈殿前的那廣場,徹底的覆蓋了下來。

所有人,都抬著頭,注視著極烈殿的那道大門,雨水落在了他們的頭上,然后順著臉頰流淌下來,打濕了衣衫。

但是所有人的目光都已經(jīng)是炙熱的,充滿希望的。

那一股氣勢和熱情,根本不是這一場雨,能夠澆滅的。

“謝謝你們!”

陸云似乎是被這場景所感染了,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后臉上的那些悲痛,還有失落也都是慢慢的減弱了下去。

他往前走了兩步,然后挺起了胸膛,大聲道,

“之前,是我錯了!”

“我太過于沉浸在悲傷之中,我沒有為震雷宮著想,沒有為欽天監(jiān)著想,也沒有為江湖著想。”

“我錯了。”

“從今天開始,我陸云,一心一意為震雷宮,為欽天監(jiān),為江湖!”

“我?guī)е銈儯黄鸲冗^這一段最艱難的時光!”

“我相信,震雷宮,欽天監(jiān),江湖,都將有更好的未來。”

“請。”

聽到了陸云的這番慷慨凜然的話,

那跪在地上的眾人,也都是目光卓然,柳宗客和羅雙河率先站了起來,然后其余的人也站了起來。

他們紛紛的讓開了一條道路。

在無數(shù)人的矚目之下,陸云緩緩的走了出去,然后站在了雨幕之中,也站在了那無數(shù)弟子們的面前。

“見過陸監(jiān)主!”

短暫的安靜之后,一道更加慷慨凜然的喊聲,就這么沖上了云霄。

浩浩蕩蕩。

幾乎將那雨幕都給震的碎裂了開來。

“見過陸監(jiān)主!”

隨后,柳宗客,羅雙河,七宮的眾多掌事,也是再度紛紛出聲。

聲若浪潮。

綿延不絕。

江南。

北方的長安剛剛一場春雨,依舊春寒料峭,這江南之地已經(jīng)是遍地花開,鳥語花香。

溫暖的光,籠罩在身上,柔和的風(fēng)吹在臉上,給人一種安然的享受之感。

不過,此時此刻,在這一片安靜的山頭之上,卻有種一種孤寂和壓抑的氣氛蔓延。

視線掃過去,那里有一座孤墳。

是剛剛立起來沒有多久的,也沒有尸首的空墳,上面灑著一些紙錢,也立著墓碑。

寫著,恩師宋輕玉之墓。

這墳是沈初雪回到白蓮劍宗以后,給自己的師父立的。

因為沒有尸首,只能在這里立一座衣冠冢。

而這時候,沈初雪就跪在這墳?zāi)怪埃纨嬌铣錆M著濃濃的疲憊,還有悲痛。

甚至還有幾分心灰意冷的感覺。

回到白蓮劍宗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了。

這段時間,讓她真正的看清楚了很多人的真面目。

師叔,師伯,還有那些原本都在師父面前,恭敬無比的人們。

師父突然撒手,一同帶走的還有最支持師父的那些高手,這些人,往日里連跳梁小丑都算不上的人物,開始作妖了。

有人不服氣自己做白蓮劍宗圣女之位,專門拿出來自己和陸云的那些事情,針對自己。

最可惡的竟然還是師叔,她竟然要求找人替自己檢查身體。

只有確定了自己是處子之身,才能夠接任圣女之位。

才能夠有資格爭奪宗主之位。

這對于沈初雪來說,是奇恥大辱。

還有人說她的實力不行,只有五品涅槃的實力,到現(xiàn)在都沒有悟道,不配統(tǒng)領(lǐng)白蓮劍宗。

還有人說她品行不端,江湖上傳眼她勾引陸云,逼走了陸云的師妹花宛如。

這是白蓮劍宗的恥辱。

總之,人們有各種各樣的理由,不讓她繼續(xù)做圣女,也不讓她做白蓮劍宗宗主的位置。

這些爭吵已經(jīng)持續(xù)了很久。

沈初雪看著那些丑惡的嘴臉,那些貪婪的人們,還有那些道貌安然的家伙,真的是感覺萬念俱灰,沒有了希望一般。

她從來沒有想過,當真正的利益在眼前的時候,人會變的如此卑劣。

“師姐,大長老又派人來催了。”

沈初雪安靜的在師父墳前燒紙的時候,身后傳來了一個有些同樣充滿著柔弱和疲憊的聲音,那是沈初雪的小師妹。

跟著她去的太白墓,又跟著她去除魔,最后跟著她回到了這里。

兩個人的感情很深。

后者看著沈初雪遭受的這些非議和針對,也是擔憂無比。

“長安城那邊,有什么消息嗎?”

沈初雪一邊拖著疲憊的身子站了起來,一邊低聲問道。

白蓮劍宗的這些事情,她現(xiàn)在真的是沒有辦法解決了,只能拖延,一日又一日的拖延。

并且,派人去長安城那邊送消息了。

她想要求得欽天監(jiān)的幫助。

只不過,這么久過去了,依舊沒有什么回信呢。

也不知道陸云,現(xiàn)在過的如何?

他也有這么多的煩惱嗎?

以他得本事,應(yīng)該能夠輕而易舉的解決吧?

真的很想念那個,可以依靠的身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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