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日本當(dāng)劍豪 第713章 我緒方逸勢就是要劃著木板砍戰(zhàn)艦(上)【7600】

“為了研究常人吃下八百比丘尼的肉身后，是否會有什么特殊的反應(yīng)，信秀切下了八百比丘尼的皮肉，讓實驗者吃下。”

玄正此話話音剛落，“淺井車”的車廂，以及“島田車”的車廂，都陷入了極短暫的沉默……

“讓實驗者……吞下八百比丘尼的皮肉？”最終，是阿町以一副難以置信的口吻這般問道。

“就是字面意思。”玄正“嗬嗬”笑著，“八百比丘尼吃下人魚肉，得到了不死之身。”

“那吃下吃了人魚肉的八百比丘尼的皮肉，又會如何？”

“信秀他迫切地想要知道這個答案。”

“實驗者什么的，太好找了。”

“被視作賤民、無人去重視的穢多遍地都是，隨隨便便就能抓來大量的實驗者。”

注·穢多：江戶時代的日本的賤民階級，僅能從事極低端的勞動，在本書的第5卷有涉及。

“信秀設(shè)法抓來了一些穢多，然后強(qiáng)迫他們吃下八百比丘尼的皮肉。。”

玄正這時向眾人比了下他的尾指。

“這場實驗……剛一開始，就同時遇到了巨大的成功與巨大的難關(guān)。”

“僅喂服實驗者指蓋大小的八百比丘尼的皮肉，便能讓吞服者擁有極強(qiáng)悍的恢復(fù)能力，身體素質(zhì)也獲得大幅增強(qiáng)。”

“不過，或許是因為吞服的是八百比丘尼的皮肉，而不是真正的人魚肉吧，所以并沒有像那本古籍所示的八百比丘尼那樣，恢復(fù)力強(qiáng)悍到死也死不了。”

“若是腦袋受損，或是在短時間內(nèi)遭受了過量的傷害，也仍舊會死。”

“不過——即使如此,這對信秀來說,也是一個令人極為振奮的好消息。”

“然而……還沒高興多久呢，難關(guān)便出現(xiàn)了。”

“不論是什么人,男的也好，女的也罷，強(qiáng)壯的也好，瘦弱的也罷。凡是吃下八百比丘尼皮肉的人,最終無一例外——都會嘔血暴斃而亡。”

豐臣信秀像是回憶起了什么令人沮喪的回憶似的,輕嘆了口氣。

“死得最快的人，甚至才剛吃下八百比丘尼的皮肉后沒多久，便直接死去。”

“這樣一來，不能將‘不死之力’據(jù)為己用,那我找到八百比丘尼,又有何意義？”

“于是啊，我就再次拿起了那本古籍。”

豐臣信秀臉上的沮喪之色消散，變回了那抹耐人尋味的笑意。

“那本古籍上不是寫得很清楚嘛——八百比丘尼吃了副唐土的巫醫(yī)所給的藥方煉成的藥，成功壓制了體內(nèi)的‘不死之力’,順利讓自己死去。”

“我猜測著：之所以在吃下八百比丘尼的皮肉后會暴斃而亡,會不會是因為人體難以承受強(qiáng)橫的‘不死之力’呢？”

“就像人吃了藥效過猛的藥會身體不適一樣。”

“畢竟這是八百比丘尼的皮肉,而非真正的人魚肉嘛。并非是用‘正規(guī)’的方式來獲得‘不死之力’。”

“那么——我試著再現(xiàn)這副藥,讓實驗者將這藥連同八百比丘尼的皮肉一起吃下的話，能否將‘不死之力’壓制到常人人體能夠承受的水平,讓常人得以順利將‘不死之力’吸收呢？”

“那本古籍上有大致地提及過那副藥方的內(nèi)容。”

“雖然有些不全，但也足以試著將這副藥方還原了。”

“為此，我試著找來了所有能找來的名醫(yī)。”

“信秀花了好幾年的時間來將這副藥方還原。”

玄正再次“嗬嗬”地笑了幾聲。

“我和玄直，就是在仙源上人的引薦之下,加入到豐臣氏,加入到對‘不死之力’的研究。”

“在加入豐臣氏之前,我因在高野山和高野町有頗多熟人,所以常常會被從京都邀請到高野山或高野町，給這兒的人治病。”

“一來二去之下，于不知不覺間便和仙源上人熟絡(luò)了。我也因此，被仙源上人所看重，然后被仙源上人引薦給信秀。”

話說到這時，玄正的臉上緩緩浮現(xiàn)出追憶之色。

他像是回憶到了什么美好的過往似的,臉上那原本陰沉的笑變?yōu)榱讼矏偽⑿Α?p/> “在加入豐臣氏,親眼見識到‘不死之力’后,我第一次強(qiáng)烈地感受到——這個世界,果然是廣大的。”

“在你不知道的地方,說不定就潛藏著什么能瞬間擊碎你過往所有常識的不可名狀的東西。”

“‘不死之力’——窮極我過往所擁有的所有知識，都無法解釋這股神秘力量的來源與原理。”

“在親眼見著‘不死之力’是多么地不可思議后，我的腦袋力只剩下一個念頭：我想窮盡我的余生來研究‘不死之力’。”

“于是，我近乎是毫不猶豫地拉著玄直，同意加入豐臣，為信秀效力。”

“信秀召集了他所能召集的所有醫(yī)者。他不惜一切成本、代價地為復(fù)原藥方砸下了難以想象的人力、物力。”

“進(jìn)行‘不死之力’的實驗，總歸是需要大量的人來進(jìn)行實驗的嘛。”

“所以啊,我就委托了仙源上人來幫我收集實驗體。”

豐臣信秀這時盤膝坐到了地面，令自己的視線再次與琳平齊。

“小琳,你應(yīng)該也理解吧？拐騙人這種事情，還是委托這些僧侶較方便一點，畢竟他們在這方面可是專業(yè)的嘛。”

“要不然,高野圣的名聲也不會那么地臭。”

注·高野圣：為宣揚信仰而云游全國的高野山僧人，因高野圣中出了許多坑蒙拐騙之徒，所以這個群體的名聲很臭

“仙源上人動用著他的人脈,出動了他所能委托來幫忙的僧侶。”

“因為高野山位于關(guān)西，所以仙源上人他們主要就是在關(guān)西這邊幫我收集實驗體。”

“一開始是找那些即使消失了，也不會有多少人在意的穢多。”

“之后因為已經(jīng)難以抓來更多的穢多了，所以不得不對普通的平民百姓下手。”

“啊，對了——仙源上人還幫我拉來了不少的幫手來助我收集實驗體。”

“比如——”

豐臣信秀對著身前的琳發(fā)出幾聲低低的冷笑。

“奈良本象寺的住持：云鶴。就是那個害你背上通緝之名的老僧人。”

聽著這個熟悉的寺名，以及這個熟悉的人名，琳的眼角不受控制地一跳。

“云鶴他和仙源上人是至交好友。畢竟奈良和高野山本來就很近嘛。”

“在仙源上人說服云鶴來助我豐臣一臂之力后，云鶴對我可以說是傾力相助呀。”

“不僅動用寺院的便利，幫我收集來了不少的實驗體，還助我在日本本土站穩(wěn)了腳跟。”

“剛認(rèn)識云鶴時，我在日本本土還沒多少的據(jù)點，尚未在日本本土建立起一個穩(wěn)定、規(guī)模夠大的據(jù)點。”

“在我正式于日本本土建立據(jù)點時,云鶴動用他的人脈，幫了我不少的忙。”

“他甚至還說過想把他們的鎮(zhèn)寺之寶：據(jù)說曾經(jīng)也是太閣秀吉的藏刀之一的閻魔贈予我。”

“我手頭也不缺好刀可用，再加上我也不想承他太多的人情。所以我婉拒了他贈刀的提議。”

“云鶴實在是幫了我不少,而我也投桃報李——回饋了云鶴不少好東西。”

“云鶴有些好色,還未認(rèn)識我時,他就已經(jīng)開始偷偷拐騙、囚禁漂亮的小姑娘來供自己享用。”

“于是，我送了他一些不錯的貨色。”

“除此之外……我還助他擁有了不死之身。”

“最終——硬是讓信秀成功根據(jù)著那本古籍的記載，一點點地將那藥方給修復(fù)了。”

“這種能壓制‘不死之力’的藥丸，信秀將其命名為了——‘變?nèi)敉琛！?p/> “……原來如此，這就是‘變?nèi)敉琛挠蓙韱帷眲偛乓恢倍及察o地當(dāng)個聽客的緒方，這時冷不丁地出聲插話道，“在復(fù)原出‘變?nèi)敉琛螅銈兙o接著又研制出了改進(jìn)的乙號丸、丙號丸，對嗎？”

“嚯……你們連甲號丸、乙號丸都知道啊。沒錯，依據(jù)著那本古籍，最先復(fù)原出來的變?nèi)敉瑁m能成功壓制‘不死之力’，但是壓制效果相當(dāng)一般，即使吃了它，也幾無人可以成功吸收‘不死之力’。”

“信秀將這最初始的變?nèi)敉杳麨椤滋柾琛缓笠笤凇滋柾琛幕A(chǔ)上，進(jìn)一步研究效果更好的變?nèi)敉琛！?p/> “于是，乙號丸、丙號丸、丁號丸就這么先后研發(fā)了出來。”

“我這人啊，對幫助過我的朋友，從不吝嗇。”

“在我們剛成功研發(fā)出丙號丸時，云鶴確診了藥石無醫(yī)的疾病——血咳。”

注·血咳：即肺結(jié)核，在抗生素出來之前，肺結(jié)核是藥石無醫(yī)的絕癥

“血咳這病無藥能醫(yī)。”

“云鶴幫了我這么多，我也不忍心就這么眼睜睜地看著他死去。”

“而且……我們也恰好從沒實驗過：‘不死之力’能否治愈人體內(nèi)的絕癥呢。”

“于是，我就將八百比丘尼的皮肉，以及丙號丸贈給云鶴。”

“反正如果什么事也不干的話，云鶴必死無疑，倒不如試著賭一賭呢。”

“哈，這件事在我們豐臣氏中，也算是一件秘密呢。”

“只有極少數(shù)人知道——我還曾贈予給云鶴八百比丘尼的皮肉及丙號丸。”

“我本來是對云鶴是否能成功吸收‘不死之力’不抱多少希望的。”

“雖說丙號丸壓制‘不死之力’的能力要遠(yuǎn)勝甲號丸和乙號丸，但吞服丙號丸并順利吸收‘不死之力’的人，仍舊只有少數(shù)。”

“結(jié)果沒成想——云鶴竟然挺過來了。”

“他這副有絕癥在身的蒼老身軀，竟然能成功吸收‘不死之力’。”

“在成功吸收‘不死之力’后，云鶴的血咳奇跡般地好了。”

“云鶴的成功案例算是告訴了我們：能否成功吸收‘不死之力’并不是與體能掛鉤，而是與體質(zhì)掛鉤，而且‘不死之力’的確能幫忙消除人體內(nèi)的疾病。”

“在得知云鶴成功吸收‘不死之力’后，我本想將云鶴召來，讓我麾下的醫(yī)生們，好好研究這難得的‘吸收不死成功者’。”

“但沒成想——云鶴重獲新生后僅過了半個來月，你就突然出現(xiàn)，殺了云鶴，并將本象寺毀了個稀巴爛。”

“小琳，你害我失去了一個重要的朋友啊……”

雖然豐臣信秀的嘴上這么說，但他的臉上卻沒有絲毫的怒意，只苦笑著、面帶憾意地聳了聳肩。

“信秀的目標(biāo)，是要研制出一種吸收‘不死之力’的成功率高，同時還能讓吸收者同時擁有強(qiáng)悍的恢復(fù)力與身體素質(zhì)的變?nèi)敉琛！?p/> “所以丁號丸這種吸收成功率雖極高，但沒法讓吸收者擁有強(qiáng)悍身體素質(zhì)，空有恢復(fù)力，而且這種恢復(fù)力還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弱、直至消失的藥丸，在信秀的眼里自然是不合格。”

“丁號丸的研制，可以算是失敗的。”

“不過……信秀卻沒有要求我們接著研制變?nèi)敉琛！?p/> “倒不是因為信秀不想要效果更好的變?nèi)敉枇恕！?p/> “而是因為已經(jīng)沒法再接著研究‘不死之力’了。”

玄正發(fā)出像是自嘲般的低沉笑聲。

“經(jīng)過了那么多年的研究，八百比丘尼的肉片……已經(jīng)快要用完了。”

玄正抬起右手，在他的脖頸上比了比。

“在丁號丸成功研制出來時，八百比丘尼的軀體，只剩脖頸以上的部位了。”

“八百比丘尼已經(jīng)快沒有多余的肉可用來供我們實驗了。”

“于是在丁號丸研制成功后，信秀下令將所有研究‘不死之力’的實驗場毀壞，清理干凈所有的實驗體。”

“唯有專門負(fù)責(zé)進(jìn)行丁號丸實驗的丁號場在銷毀的當(dāng)天，遭到了不明人士的襲擊，導(dǎo)致有極少部分的實驗體逃出，不過好在絕大部分外逃的實驗體都被抓了回來并順利地得到了清理。”

坐在“島田車”上、“襲擊丁號場”的始作俑者——初光，此時下意識地咬了咬牙。

在場的所有人，在聽完玄正剛才的那番話后，無一例外——全都神情難看。

為進(jìn)行所謂的實驗，將某個人脖頸以下的軀體分成了數(shù)萬個碎片，脖頸以下的軀體被吃得一干二凈……

這種事情，已經(jīng)超越了緒方等人的想象極限。

“因無法再進(jìn)行‘不死之力’的實驗了，沒法再去研究新的、更好的變?nèi)敉瑁孕判阒荒苓x用目前手頭所掌握的每種變?nèi)敉柚校Ч鄬Χ宰詈玫谋柾瑁瑏碜屗诺眠^的部下獲得‘不死之力’。”

“他讓他不少的部下吃下八百比丘尼的肉片以及丙號丸，然而到頭來，卻只有吉久、烙婦人、左右衛(wèi)門這仨人成功吸收了‘不死之力’。”

“在變?nèi)敉璧难芯客Ａ酥螅槍Α凰乐Α难芯恳踩嫱[。”

“而這……也是我和信秀決裂的導(dǎo)火索。”

玄正緩緩垂下腦袋，然后再次發(fā)出自嘲般的笑聲。

“我就是為了研究‘不死之力’，才決意加入豐臣氏，為信秀效力的。”

“現(xiàn)在你跟我說：不研究‘不死之力’了，這算什么？”

“于是，在得知針對‘不死之力’的研究停擺后，我就立即跑去和信秀大吵了一架。”

“八百比丘尼還剩一顆腦袋，還能再維持一個月左右的研究活動。”

“我要求信秀拼最后一把，說不定就能在這最后的一個月的時間內(nèi)，在‘不死之力’的研究上得到巨大的突破。”

“可豐臣氏對我的提議，絲毫不為所動。”

“最后——因我始終不愿服軟、讓步，對我萬分惱怒的豐臣氏，將我關(guān)進(jìn)了高野山的大牢里。”

“……這就是你和信秀結(jié)仇的始末啊。”緒方說，“所以——你就是為了向豐臣信秀報仇，才同意無償協(xié)助我們的嗎？”

“沒錯！”玄正猛地?fù)P起腦袋，瞪圓雙眼，聲調(diào)揚高了不知多少度，“我就是為了能研究‘不死之力’才為信秀效犬馬之勞！”

“我能夠容忍他向我惡言相向！”

“我能夠容忍他將我關(guān)進(jìn)大牢！”

“但我不能容忍他停擺了對‘不死之力’的研究！”

“研究透‘不死之力’，是我哪怕窮盡余生也想達(dá)成的理想。”

“為此，我甚至不惜拋棄一直視若己出的徒弟！”

“結(jié)果信秀卻這么對我！”

“我問你——換做是你，你會怎么做？”

“是要默默地忍氣吞聲？”

“還是要盡己之能地展開回?fù)簦俊?p/> 玄正牙關(guān)一咬，憤恨的火焰在玄正的眼瞳中燃燒。

“我雖只是一介手無縛雞之力的醫(yī)者，但我也知道‘以牙還牙’的道理！”

“哼……”負(fù)責(zé)駕車，一向嘴臭的淺井，這時發(fā)出極露骨的嗤笑，“真是一個常見得不行的理由呢……”

“……對于你為何愿意協(xié)助我們，我們算是明白了。”源一此刻沉聲道，“現(xiàn)在……你可以和我們詳細(xì)講講：將小琳用作人柱，又是怎么一回事嗎？”

“啊，這個呀……”

原本掛于玄正臉上的那濃郁的憤恨之色，此時緩緩消散，他的表情又慢慢變回了那讓人看著極不舒服的笑容。

“在研究‘變?nèi)敉琛瘯r，我們有了……別的意外發(fā)現(xiàn)。”

“不論是否有成功吸收‘不死之力’，此人的尸體都是會像常人一樣腐壞、重歸自然界，不過腐壞的速度要比常人要慢上許多。”

“在一次極偶然的情況下，我們發(fā)現(xiàn)——或許是因為并非是用正規(guī)的方式來獲得‘不死之力’吧，所有在吃了八百比丘尼的皮肉后暴斃而亡的人，他們的尸體，都會變成不得了的……‘毒物’。”

“將他們的尸身投進(jìn)水里，然后再讓常人喝下這被污染的水，便會變成失去神智、攻擊性極強(qiáng)、恢復(fù)力可怕得嚇人的怪物。”

“因為在變成這樣的怪物后，雙眼會變成紫色，所以我們將這種怪物統(tǒng)稱為‘紫目’。”

“信秀得知此事后，立即要求我們對此展開調(diào)查。”

“經(jīng)調(diào)查：只有將他們的尸身投進(jìn)水里后，才會產(chǎn)生出這樣的破壞力。”

“埋進(jìn)土里或是曝尸野外、焚化，都沒啥異狀出現(xiàn)。”

“我們推測——那些吃了八百比丘尼的皮肉后暴斃而亡的人的尸體，之所以會變成這么不得了的‘毒物’，極有可能是因為人體吸收‘不死之力’失敗后，導(dǎo)致‘不死之力’在與人體結(jié)合時，產(chǎn)生了特殊的變異。”

“因為我們有試過將那些成功吸收了‘不死之力’的人的尸體沉進(jìn)水里，然后再讓常人去喝這些被污染的水，而這些人卻沒有變成紫目。”

“只有那些吸收‘不死之力’失敗的人的尸體，才會將水給污染。”

“紫目沒有神智，身體素質(zhì)也沒有獲得增強(qiáng)，但唯有恢復(fù)力和他們的血液非常可怕。”

“凡是不慎讓紫目的血進(jìn)到體內(nèi)的人，都會嘔血而亡——癥狀與吸收‘不死之力’失敗的人完全相同。”

“因此我們斷定：紫目就是被變異過后的‘不死之力’污染的怪物。”

“他們體內(nèi)有著變異過后的‘不死之力’，所以他們的癥狀才會那么地特殊。”

“不過紫目歸根結(jié)底，還是‘不死之力’下的殘次品。”

“在我們的研究中，我們發(fā)現(xiàn)紫目還是有著很多致命的弱點。”

“他們的第一個弱點：他們害怕吸收‘不死之力’成功者的血。”

“簡單來說——將吉久、烙婦人、左右衛(wèi)門這種成功吸收‘不死之力’的人的血涂滿在兵刃上后，再用這樣的兵刃去攻擊紫目，紫目因這兵刃而受的傷，并不會恢復(fù)。”

“對于其中的原理……我們猜測是因為正統(tǒng)的‘不死之力’能夠壓制住這種變異的‘不死之力’。類似于‘以毒攻毒’。”

“而紫目的第二個……同時也是他們最致命的弱點，就是他們活不長。”

“經(jīng)過我們的研究，紫目的平均壽命基本就只有4年。4年過后，所有的紫目無一例外——都會臟器衰竭而死。”

“死亡的癥狀，跟那種陽壽用盡、自然死亡的人一模一樣。”

“我們猜測這跟人體難以承受變異的‘不死之力’有關(guān)。”

“不過——雖說紫目只是‘不死之力’下的殘次品，但信秀對紫目還是產(chǎn)生了極濃厚的興趣。”

“因此，信秀決定做一個大膽的實驗：若是將某條河流給污染的話，能否讓靠這條河流為生的人變成‘紫目’？”

“于是……”

“于是你們選擇在紀(jì)伊的蝶島展開這個實驗。”緒方接過玄正的話頭，替他回答道。

玄正這時似乎也習(xí)慣了緒方等人知道不少事情的事實，只聽他“嗬嗬”笑了幾聲后，接著道：

“沒錯。我們選擇在蝶島展開這個實驗。”

“我那時剛好對紫目很感興趣，于是帶著玄直化名趕赴蝶島。”

“為了便于稱呼，我們將這種用來污染水源的尸體，稱為‘人柱’。”

“被選作用來在蝶島上做實驗的人柱，是個女孩。”

“我們將那女孩的尸體拋進(jìn)蝶島住民們賴以生存的河流上游，然后靜待實驗結(jié)果出來。”

“結(jié)果，沒成想——實驗開始后沒多久，我突然得知：設(shè)于蝦夷地的專用于研制丙號丸的丙號實驗場大獲成功，丙號丸成功研制出來了。”

“啊，我剛才忘記講了：那個時候，丙號丸和丁號丸還未研制出來。蝶島實驗和丙號丸的研制是同步進(jìn)行的。”

“我迫切地想要看看丙號丸是什么樣的，于是向信秀申請允許我前往蝦夷地的丙號實驗場，換別的人來繼續(xù)觀察蝶島的實驗。”

“那個時候，我和信秀的關(guān)系還十分地親密，因此信秀很快便給了我答復(fù)，允許我前往丙號實驗場觀摩實驗。”

“于是我又帶著玄直火急火燎地離開蝶島，趕赴蝦夷地。”

“然而……在剛抵達(dá)蝦夷地時，玄直……便突然棄我而去了。”

此前從緒方的口中聽到玄直的現(xiàn)狀后，便有在玄正的臉上出現(xiàn)過一次的復(fù)雜神情，此刻再次在玄正的臉上浮現(xiàn)。

“我那時……其實已經(jīng)有發(fā)現(xiàn)玄直的精神狀況不太好了……但是……我希望他能一直陪著我，陪我一起來研究‘不死之力’。”

“在發(fā)現(xiàn)玄直突然出走后，我有試過將他找回來過一次。”

“但這根本沒用，在將他找回來過一次后，他又立即出走了。”

“最后，我也索性死心了，任由他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啊，抱歉，我似乎有些跑題了呢。”

玄正自我嘲諷了一番后，接著道：

“蝶島的實驗可以說是大獲成功。”

“喝了被污染的河水后，蝶島的居民全變成了紫目。”

“這個結(jié)果……可以說是讓信秀喜出望外啊。”

“因為，他終于找到了……能夠輕松打敗江戶幕府的方法。”

“你們知道神田上水嗎？”

“二百年前，江戶幕府剛建立時，為將幕府建設(shè)成即使百萬人口也能輕松容納的大城，幕府以井之頭池為水源，收集途中池水引至江戶城下。”

“這條水路，便被命名為神田上水。”

“江戶的所有百姓的日常用水，都取自神田上水。”

“目睹的蝶島實驗的大獲成功，信秀擬定了一項被他命名為‘江戶合戰(zhàn)’的作戰(zhàn)計劃。”

“這個計劃的內(nèi)容也不復(fù)雜。”

“將人柱投進(jìn)神田上水里，讓江戶幕府的統(tǒng)治中心直接變得像蝶島那樣。”

雖說此前還在高野山上時，已經(jīng)有粗略地聽玄正解釋過“江戶合戰(zhàn)”為何物，但再聽一遍這樣的話語，緒方還是忍不住地感覺齒根發(fā)寒。

“那把主公充作人柱扔進(jìn)神田上水里的用意是什么？！”急性子的淺井，忍不住地吼道，“聽你剛才所述，這個人柱換誰來應(yīng)該都無所謂的吧？！”

“嗯……這個嘛……”

玄正臉上的笑容……慢慢變得怪異起來。

“理由也非常地簡單啦……”

“……你這么大費周章地把我抓來，就是為了將我充作什么‘人柱’，扔進(jìn)神田上水里面嗎？！”琳向信秀低吼著。

“對啊。”信秀微笑著，十分坦率地點了點頭：“因為啊……你想想看——相比起將某個無關(guān)人等扔進(jìn)神田上水，顯然還是將和我們豐臣氏有著不淺因緣的人給扔進(jìn)神田上水要更適合一點。”

“畢竟呀，向江戶幕府發(fā)動犀利反擊這種事情，還是得由我們豐臣的人來親自做才更有意義，不是嗎？”

“這樣一來，多有歷史的美感啊！”

說罷，信秀向琳展露出極燦爛的笑容。

這副陽光的模樣，就像是他剛才對琳所說的話，是：“妹妹，祝你生日快樂，我愛你”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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