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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才不要做太子 第一百三十一章 落魄出山的魏征
李承乾沒想到李師看的這么清楚,的確,論身份地位,魏征雖然有國公的身份,但是在貞觀年間卻算不得多么厲害。但是,就是因為忠耿直諫,這家伙才得以跟太宗并列在教科書上。很多人都不知道太子李承乾,但是必定知道人鏡魏征。
至于跟魏征的賭約,其實是全大唐開啟收攏流民的一個先頭實驗。不知道效果而實施,是不明智的。而秦嶺,恰好離長安不遠,用秦嶺的流民在長安周邊實驗,若是效果出色,差不多就能以這些所為為模板,推廣全天下了。
“加重賦稅,確實是這個計劃里最令人意外的一則,承乾啊,老夫也沒想明白你為什么執(zhí)拗的要加上這么一條。難道,你覺得有這個危險在,流民還能順利的接受朝廷的傳喚?”
李承乾笑了笑,說:“原因,您還是不要聽了,您只要知道,這樣的做法,一定能起到效果就是。”
囑咐李泰李恪照顧好老先生后,李承乾進了書房,開始給太子親率寫信。
正好太子親率有狩獵的任務(wù)在,只要途中遇到流民的山寨,就直接向他們宣揚。
至于親自去勸說,估計也只有魏征會這么干。
東宮的宦官,早就被李承乾派了出去。
午飯過后,消息傳回來。
魏征果然在吃飽了飯后,向皇帝申請了一批禁軍,帶領(lǐng)著御史臺的官員們出發(fā)了。
這個時候,只要能順利把流民帶出山,就是大功一件。言官這個工作,干的越好,就越得罪人,可是干不好,連言官都不能干下去了。正因為如此,對于頭頭把“招撫流民”這個工作要過來,言官們舉雙手雙腳同意。
“呵呵,孤才不進山受罪去呢。就算你們集體出動又如何?遲早也不可能比得過孤的。”
揮揮手讓探聽消息的宦官退下,李承乾將“培養(yǎng)眼線”的工作,提上了日程。
宮內(nèi)雖然有卑賤者聯(lián)盟,但是偌大的長安城,他卻不能掌控。
看看皇帝老爹,之所以能料敵先機,經(jīng)歷多次謀反而不倒,就是因為百騎司。百騎司的情報網(wǎng),罩在大唐這片土地上,雖不可避免的有盲區(qū)存在,但是已經(jīng)足以讓皇帝成為“先知”一般的人物。
不管什么人,都是需要情報的。估計那些世家大族,也不是閑得蛋疼才離開族地,在長安多處購買府邸。
作為大唐的四號人物—太子,沒有自己的情報網(wǎng)怎么行!
在紙上寫下“地痞”兩個字后,李承乾嘿嘿一笑,把紙撕得粉碎,丟進了廢紙簍。
卑賤者聯(lián)盟是絕對強大的,這一點,從立政殿上,碰到的那個宦官就能看出來。
就職于立政殿的宦官,毫無疑問都是經(jīng)過層層挑選的。可就是這樣,還是被卑賤者聯(lián)盟滲透了進去。
如果不是那個宦官,李承乾也不能想起九品芝麻官里面的李蓮英,順便聯(lián)想到那句“你拿前朝的劍,斬本朝的官”,并歪曲成“你拿本朝的律法,管前朝的百姓”。../../
想好了以后,李承乾拍手三次,一直等在門外的方勝走了進來。
確定門外除了自己人外沒有外人,方勝才合上房門。
躬身行禮后,方勝問道:“殿下,您有命令下達?”
李承乾點點頭,問道:“方勝,宮里,有武功高強的宦官嘛?孤有個計劃,需要他實行。”
方勝想了想,一拍頭:“回稟殿下,確實有一個人,如果就說宮內(nèi)宦官的話,他是絕對的第一。這人叫耿不曲,就連陛下的貼身近侍,都是他一手調(diào)教出來的。無巧不巧的是,他也是卑賤者聯(lián)盟的一員。殿下要找武功高強的人,莫非是要殺什么人?”
搖搖頭,李承乾低聲說:“既然有,你讓王晟想辦法把他弄出宮去,孤有任務(wù)交給他,除此之外,你就不要多問了。”
方勝自知逾越,也就不再追問,轉(zhuǎn)身去找王晟。
不過未時,就有一個從未謀面過的宦官,不通報就摸進了書房。
毫無疑問,他就是李承乾要的人。
只不過,耿不曲實在是有點老,看他花白的頭發(fā)就知道,他早就到了被驅(qū)出皇宮的年紀(jì)。到了年紀(jì)而不被逐出皇宮的,只能說明他確實有本事,或者有足夠的功勞。
跪倒在地,耿不曲道:“殿下,奴婢就是耿不曲,王晟已經(jīng)給奴婢安排了假死離宮的計策。出宮后,殿下需要奴婢做什么,直言便是。”
放下書,李承乾打量了一下耿不曲的樣子,為難道:“孤要你做的事情,將會格外血腥,也勞心勞力。可是,你這個年紀(jì),恐怕很難幫到孤吧。孤是要有能力的人,你這個年紀(jì),既然能留在宮里享福,還是別出去打打殺殺了。”
耿不曲并沒有因為太子的看不起而生氣,反而嘿嘿一笑:“殿下可是瞧不起人了,奴婢雖然年紀(jì)大了,可是身手可沒退化太多。這么多年來在宮里任職,奴婢的心性可不是那些娃子能夠比得上的。不管殿下要奴婢做什么,奴婢都保證做的絕對完美。”
搖了搖頭,李承乾說:“還是算了吧,讓你這么大歲數(shù)的動手,孤有點不忍心。”
耿不曲笑得更開心了,他能夠看出來,太子真的不是嫌棄他,而是真的在關(guān)心。
自隋朝入宮以來,他才是卑賤者聯(lián)盟僅存的元老之一。本來聽說王晟他們聯(lián)系上了一個八歲的太子,他還覺得王晟是在胡來。如今真正看到了太子,他才知道后生們做的決定,是多么的明智。
站起身,耿不曲拱拱手道:“殿下,得罪了。”
說完,耿不曲立刻上前,枯瘦的手如同鷹爪一般直取李承乾的脖子。
這段時間的訓(xùn)練可不是白訓(xùn)練的,見耿不曲動作后,李承乾立刻準(zhǔn)備迎擊。
可是,迎擊的念頭才出現(xiàn),他就發(fā)現(xiàn)自己完蛋了。
明明隔著足足有兩米多遠,可是耿不曲的動作,就像是安了助推器一般的迅速,讓人根本反應(yīng)不過來。看似枯瘦的爪子,蘊含著強大的力量,至少被扣住咽喉的李承乾,不認(rèn)為自己的脖子不會被捏扁。
松開手,耿不曲立刻后退,又拉開了距離。
見過李靖的身手,見過牛進達的身后,但是見了耿不曲的身手后,李承乾頓時對武術(shù)有了更大的發(fā)現(xiàn)。
事實證明,單純的練習(xí)速度力量之類,確實可以把人推到一個容易被武俠化的高度。
“咳咳。”
咳嗽兩聲后,李承乾拿出自己準(zhǔn)備好的計劃,遞給耿不曲。
接過紙張,一張一張的看完,確定里面的內(nèi)容全部記住后,耿不曲才將紙張撕碎,張嘴就要吃下去。
李承乾趕緊攔住:“行了行了,用不著這樣,孤的紙簍,都是方勝幫著處理的,不會泄密。既然你覺得能做到,就趕緊出宮吧。期間你的花費,孤會讓方勝給你帶去,孤有什么事情聯(lián)系你,也會通過方勝。除此以外,你還是不要相信任何人比較好。”
看完了全部計劃的耿不曲,自然知道這些事情都要保密。
將碎紙丟進紙簍后,耿不曲再次行禮,倒退著離開了。
送走耿不曲,李承乾對自己的計劃,充滿了信心。
雖然不知道耿不曲以前是干什么的,但是從他吃紙的動作來看,建立宮外情報網(wǎng)的任務(wù),他一定能完成。
可憐的長安,現(xiàn)在還沒有到最鼎盛的時期,城內(nèi)只有皇宮和東西兩市周邊算是比較繁華的地段,其余的地方,好多都是平民居住的區(qū)域。甚至于,還有一些陰暗的角落,進行著官面上都沒辦法徹底剿滅的黑市。
走私鹽、販賣奴隸、處理贓物,每一樣都是快速來錢的行當(dāng)。
而這些黑暗的角落,至今都沒有人將他們整合,雜亂無章的他們,卻構(gòu)建了很強大的情報網(wǎng),粗略估計,不會比百騎司差到哪里去,唯一的不足,大概就是沒辦法滲透進入官面上的消息渠道。
李承乾要耿不曲做的,就是將這些陰暗統(tǒng)一,在長安的隱蔽角落,同樣構(gòu)建出一張網(wǎng)。
“太子的身份,算是白道,再加上黑道,嘖嘖,咱這算不是黑白通吃?”
放下筆,李承乾哼著小曲兒,去了李綱的住處。
有些事情,卻不能當(dāng)著老先生的面做,比如卑賤者聯(lián)盟,比如對黑道下手,再比如....
人們自古以來就深入骨子里的,奴性。
吃光一份干糧,打開竹筒喝幾口水。
感受著水份拯救干涸嗓子的快感,魏征的內(nèi)心卻很是凄苦。
對于流民,他還是有點了解的。這些人雖然隱世不出,卻不能跟外界徹底斷了來往。
循著山外獵戶的指引,他這一路上遇到了不止一個流民生活的據(jù)點。
排除千難萬阻,進入后,本來他還想著能在日落前帶領(lǐng)一批流民出山的。可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當(dāng)聽說了他介紹的朝廷政策后,本就畏畏縮縮的流民,徹底的瘋狂了。
當(dāng)然,這個瘋狂不是說欣喜的瘋狂,而是發(fā)了瘋一般將他趕了出來。
如果不是流民據(jù)點里的領(lǐng)頭人知道殺掉官員是多么恐怖,恐怕他們會下手。
兩百個護衛(wèi),在近千流民面前,形成的威懾力確實有限。
看著已經(jīng)降落一半的太陽,魏征嘆了一口氣,帶領(lǐng)著禁軍護衛(wèi)出山。
長安的土地分配的沒有多少剩余,所以皇帝給他指定的田地在萬年縣,指定給太子的是藍田縣。
出了山,魏征決定在萬年縣的驛館休息一晚。
沒能帶流民出山,他實在沒有臉面就這么回長安。
萬年縣的驛館,人滿為患。
看到圍坐著低頭喪氣、還有幾個受了傷的屬下,魏征驚訝道:“莫非,你們也沒成?”
一個頭上纏著染血麻布的官員抬起頭,郁悶道:“鄭公,非是我等辦事不力,實在是那些罪民,太混賬了!聽說我們是代表朝廷、去勸他們出山的時候,還挺好說話。可是將政策一說,他們就急了。有兩個小的流民山寨,趕走下官后,立刻就放棄了屋舍,深入秦嶺投奔別人了。”
另一個官員還好一點,只是渾身沾滿了塵土,看紅腫的臉,應(yīng)該還挨揍了。
等同僚說完后,挨了揍的官員也說:“下官這里也是一樣的情況,不知道為什么,本來是大好事,可是對那些流民來說,卻格外的恐怖。為了表示誠意,下官是孤身一人進去的。結(jié)果,等護衛(wèi)沖進去解救下官的時候,那些流民已經(jīng)從密道逃走了。”
說完,他就低下了頭。
魏征和太子打賭的事情,現(xiàn)在已經(jīng)滿城皆知,沒能為自家老大做出貢獻,他們格外的慚愧。
坐到凳子上,魏征嘆了一口氣:“老夫這里也是一樣的,若不是他們顧及殺死官員后會招來朝廷的報復(fù),恐怕老夫今日就難以回來了。”
今日的魏征,很受打擊。
雖然從不自夸,但是他知道自己在平民里面還是有一點名氣的。只是這個名氣在應(yīng)對流民的時候,卻沒了一點作用。
驛館的小二走進來,把涼了的茶水端出去,換上了熱茶。
奔走了一天,但疲倦的眾人卻都沒有喝水的心思。
太陽徹底落山后,眾人終于等來了要見的人。
何暢宗滿頭大汗,進入驛館后沒有說話而是先喝了整整一壺茶水。
從藍田縣騎馬一直到萬年縣,對他這個文臣來說,可不是容易活兒。
喝完水,何暢宗也知道同僚們都在等什么,當(dāng)即匯報道:“在下在藍田縣看了很久,自未時起,藍田縣接收了整整兩波流民,差不多一千之?dāng)?shù)!”
“什么?”
魏征拍案而起,如果是一波,他還是能接受的。畢竟,太子帶著太子親率,跟一伙兒流民接觸的很多。
可是兩波,就未免太假了吧!
何暢宗接著道:“下官也很好奇,所以打探了一下。第一波出山的,確實是太子提到的,那個劉楊管理的山寨。可是第二波,卻是今日才接觸太子親率。見太子親率成員,對那些流民惡語相向個不停,下官懷疑,會不會是太子親率把流民抓出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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