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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我重拾舊山河 第六十二章:高山流水遇知音
就在這時候,
閣樓之外,突然響起一陣斑駁的聲音,陣陣刀劍出鞘之聲此起彼伏,閣樓之下,不知何時,出現(xiàn)了密密麻麻的青云宗弟子,以長琴和天行峰弟子為主,一眼望去,起碼有五六百之?dāng)?shù)。
一道急促的腳步聲響起,秦青落的一個貼身護(hù)衛(wèi)沖了進(jìn)來,急道:“殿下,我們被包圍了!”
秦青落轉(zhuǎn)身走到窗前,俯身望了下去,
果不其然,這棟閣樓已經(jīng)被包圍了一個水泄不通。
“姜子白這是要干什么,他現(xiàn)在的當(dāng)務(wù)之急不應(yīng)該是扳倒羅曼笙嗎?他把主力都放來對付我,就不怕讓羅曼笙逃走嗎?”秦青落惱道。
姬儀輕笑道:“區(qū)區(qū)一個羅曼笙,左右不過是個人武力值強(qiáng)大罷了,又怎么可能入得了我?guī)煹艿难郏绻皇且驗橐纻湮覀儯_曼笙等不到今天這接任大典就被處理了!”
秦青落皺了皺眉,道:“先生,你的意思是說,姜子白從一開始重心就是放在我們身上?”
姬儀輕輕點了點頭,道:“我很清楚我?guī)煹艿男愿瘢皇且粋€喜歡冒險的人,當(dāng)他決定回青云山那一刻,就已經(jīng)開始防備我們了,這也是為什么我一早就讓殿下您準(zhǔn)備好離開事宜。”
“從我?guī)煹芮那幕氐角嘣粕侥且豢涕_始,他的重心就不是羅曼笙,對付一個羅曼笙,在他眼里,不過只是順帶而已,畢竟,羅曼笙沒有防備,我?guī)煹苡刑喾椒梢詺Я怂砸恢蓖系浆F(xiàn)在,主要還是為了不給我們可趁之機(jī)。”
秦青落皺了皺眉,道:“可是我看先生似乎一點不著急,如今這情況,我們似乎只能夠強(qiáng)行突圍了,這個可能性也不大,青云弟子可不比普通人,這五六百人聯(lián)手,我們幾人很難突圍。”
閣樓里,秦青落加上她的護(hù)衛(wèi),姬儀加上他的婢女,只有四個人。
四個人,三個先天武修,一個大修行者。
若是面對一般江湖幫派,即便是五六百人,他們要離開,也不是很困難,但是,青云宗畢竟是大宗門,這些弟子也不是普通江湖人士可比,更何況還有各種合擊戰(zhàn)陣,突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況且,還有姜牧隱藏在暗中,也沒人知道姜牧還在暗中安排了什么人。
姬儀按住他的婢女芍藥的手,把劍收了回去,微微一笑,道:“走吧,沒看我?guī)煹芩皣还幔窟@是在警告我們呢,離開就好,他不會跟我們死磕的。”
雖然面對著重重包圍,姬儀卻依舊風(fēng)輕云淡,緩緩向著樓下走去,邊走邊說道:“殿下也不需要太著急,雖然我?guī)煹軟]把羅曼笙放在眼中,重心也是在對付我們,不過,他的主要目的還是平息青云之亂。”
“之所以對我們這么大陣仗,是為了防止我們出手,他已經(jīng)知道了殿下您的存在,也知道了我的存在,他現(xiàn)在所求的只是以最小的代價平息青云之亂,畢竟,青云宗這段時間的損失不小,若是再跟殿下你死磕,青云也損失不起了!”
秦青落跟在姬儀身后,說道:“姜子白與我之間的恩怨,先生應(yīng)該是清楚的,你就真的不擔(dān)心姜子白不顧一切的殺我以平心中意氣?”
姬儀笑道:“殿下還是莫要以您的心思去揣摩我?guī)煹芰耍硗猓钕掠X得我讓齊先生在青云山露面是為了什么?”
“我雖然知道以我?guī)煹艿男乃迹蟾怕适遣辉敢飧覀兯揽模牵乙膊桓艺婺玫钕履陌参碣€,所以,我讓齊先生露面,也是讓我?guī)煹芡妒蠹善鳌!?p/>
秦青落恍然,道:“我明白了,難怪先生讓我的人都走了,卻唯獨讓齊先生在山下等我們。”
姬儀點了點頭,道:“也希望殿下不要怪子衍不做挽救,從您派出蘇漾那一刻開始,我已經(jīng)無力回天了,除非殿下您能夠不顧一切暴露自身,強(qiáng)取青云宗。”
到了這時,秦青落也終于明白了,
為什么姬儀早已經(jīng)猜到青云宗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卻無動于衷,還主動選擇退出。
因為姜牧已經(jīng)把他們算計在局里了,也知道他們的軟肋就是不敢光明正大的露面,
就如同姜牧現(xiàn)在忌憚齊先生就在山下而不敢真的死磕秦青落一個道理,姬儀也有所忌憚,他不敢站在明面上來,至少說現(xiàn)在不敢。
如今,他們背著百曉堂的名頭,
若是敢站在明面上來攪動風(fēng)雨,必定會被十萬大山真正的兩大主宰天墉城和天星宮的注意,到時候,麻煩就大了。
而秦青落自身的身份,更不敢暴露,朝廷是不會允許她真的打造出一個強(qiáng)大的勢力。
…………
姬儀等人大搖大擺地走下了閣樓,
站在底樓的大堂之中,姬儀拿出幾枚銅板,往地上一丟,
兩枚正面,一枚反面,
姬儀掐指一算,低聲道:“無生無死,向陽而坦然,嗯,走東門!”
隨著姬儀一指,幾人往東門走去,一打開門,讓秦青落詫異的一幕發(fā)生了,
明明在樓上看到的是被包圍了一個水泄不通,可這道門一打開,居然一片冷清,就只有一個負(fù)責(zé)掃地的老者在掃著地上的枯葉。
“這……”
“這是圍三缺一,”姬儀解釋道:“姜師弟雖然不愿意跟我們死磕,但是也怕我們會突然折返搗亂,所以,我們現(xiàn)在的每一步,都在他眼中看著。”
剛一走出門,
那掃地的老者突然走了過來,走到姬儀面前,從懷里取出一封信件,說道:“姬先生,這是姜長老讓我交給您的。”
“多謝了!”
姬儀接過,拱手致謝。
一行人就此下山。
…………
就在姬儀等人下山時,不遠(yuǎn)處的一座長廊下,姜牧正捧著一本書,一邊走一邊看。
譚之瑤跟在他身后,問道:“姜公子,你明明知道是這些百曉堂的人在背后搗亂,為什么還要讓他們這么坦然離去?”
“打不過啊,”姜牧聳了聳肩,道:“只要他們不搗亂,就已經(jīng)是最好的結(jié)果了。”
“可是……就這么算了,公子你會不會不舒服?”譚之瑤問道。
姜牧點了點頭,道:“肯定不舒服啊,不過,誰跟你說我就這么算了?”
…………
“姜兄!”
就在姜牧剛下長廊時,迎面走來了方庭未晚,此時的方庭未晚處于一個十分狼狽的狀態(tài)。
兩條手臂裸露在外,從肩膀開始,衣袖已經(jīng)直接斷裂,那兩邊肩膀上,本來就沒有恢復(fù)的兩道箭傷的傷口再一次裂開,深深的兩道口子鮮血長流,骨頭都明晃晃在外。
他的手臂上破開了一條條血絲,是指全都皮開肉綻,鮮血四溢,懷里那一把長琴七根琴弦僅僅還剩下一根,琴身上還有鮮血在滴落。
方庭未晚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走到姜牧身邊,臉色蒼白,道:“姜兄,失敗了,羅曼笙跑了!”
姜牧急忙扶住虛弱不堪的方庭未晚,轉(zhuǎn)頭望向譚之瑤,說道:“譚小姐,你快去叫醫(yī)師。”
譚之瑤急忙點頭,轉(zhuǎn)身離開。
姜牧攙扶著方庭未晚坐到旁邊的石凳上,說道:“羅曼笙跑了就跑了,他是武道天人,一身修為已達(dá)天人鑄爐境,鑄造了一身小金剛無垢之體,這樣硬碰硬,幾乎是不可能殺得了他,跑了也正常。”
對于羅曼笙的修為,姜牧也感覺頗為棘手,
畢竟是俗稱的小金剛,一身無垢之體,已經(jīng)強(qiáng)到尋常刀劍難以傷之分毫,更何況,羅曼笙還是一個實實在在的鑄爐境的武道天人,想要殺死,憑借方庭未晚幾人很難。
畢竟,這武道天人,可是號稱萬人敵的存在,特別是放在戰(zhàn)場上,那殺傷力堪稱一夫當(dāng)關(guān),萬夫莫開。
所以,對于羅曼笙逃走,姜牧不覺得有什么驚訝,畢竟,他的主要精力都放在了防備秦青落一行人上。
但是,方庭未晚卻不是那么看得開,惱火道:“錯過了這次機(jī)會,再想殺他給祝師兄報仇就困難了!”
姜牧搖了搖頭,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兒,羅曼笙雖然敗了,到他那一身修為卻是實實在在的強(qiáng)橫,他若一心要逃,青云山上誰能夠攔得住?”
都說修行三途,練氣士最為叵測,命修攻擊最強(qiáng),似乎武修最為普通,事實上也是如此,武修再練氣士和命修面前,毫無特點,也是天下最為常見,弱點最為明顯。
但是,武修卻也有一個優(yōu)勢,
最不怕的就是圍攻,
特別是達(dá)到了武道天人的武修,更是在面對圍攻時展現(xiàn)出異常恐怖的力量,這也是為什么練氣士和武修在修行界名聲很大,但往往戰(zhàn)場之上,最為亮眼的,偏偏都是武修。
一個達(dá)到鑄爐境的天人武修,將一具身體已經(jīng)從頭到腳,都修煉成無垢,在不知道命門的情況下,就算是站著不動,都不見得會被殺死,除非是修為強(qiáng)大得太多,否則,真的是打得憋屈。
而若是到了洞府境,在無垢之體上更進(jìn)一步達(dá)到無垢無漏,那是縱然面對修為更高深的敵人,也不帶慫的,畢竟,我打不過你,但你也殺不了我,誰怕誰呢?
至于更高層次的見神大金剛,
幾乎是很難存在敗這個說法,如同去年的江東叛亂,彭城王逃至烏江時,山窮水盡,被困于誅神陣中,臨陣突破修為,精進(jìn)至見神大金剛,一人獨戰(zhàn)十萬大軍,斬殺了三萬精兵這才力竭而亡。
只是力竭而亡,而不是被斬殺,
足以說明武道一途的優(yōu)勢在戰(zhàn)場圍攻中的優(yōu)勢有多突出。
雖然練氣士和命修,也不乏有那種獨步天下的存在,但幾乎沒聽說敢硬扛軍隊還甚至能夠屠殺的。
姜牧在這次圍殺羅曼笙的過程中,將青云宗的主力軍幾乎抽掉一般,而他自己也不下場,除了防備秦青落之外,也不乏有原因是刻意給羅曼笙一條生路,免得他見逃生無望而拼命,
面對一尊鑄爐境小金剛的亡命掙扎,青云宗真的已經(jīng)損失不起了。
雖然感覺有些憋屈,
但這卻是最好的結(jié)果!
方庭未晚嘆了口氣,道:“我這是第一次對我自身的實力如此不滿,以前總覺得自己這一身修為,還算過得去,現(xiàn)在才知修為用時方恨少!”
姜牧微微一笑,道:“修為,怎么說了,的確是立足之本,但是,如果一個人只有修為,也不見得就能夠立足,方庭兄,你明白我說的嗎?切莫因為此事而陷入魔障之中。”
方庭未晚點了點頭,道:“姜兄放心,我有分寸。”
就在這時候,譚之瑤領(lǐng)著幾個醫(yī)師就從院外走了進(jìn)來。
方庭未晚在接受醫(yī)師診治時,望向姜牧,說道:“姜兄,若是可以,麻煩你去赤焰峰指點一下,青云宗現(xiàn)在很亂,李穎川師兄和武三余師兄都有傷在身,怕是有些力不從心!”
姜牧點了點頭,
這會兒的青云宗是肯定很亂,
除了需要安撫各峰的混亂,還需要安排一下前來觀禮的各大勢力。
…………
青云山下。
幾個護(hù)衛(wèi)策馬護(hù)送這一輛馬車緩緩向遠(yuǎn)處行去。
寬大的馬車?yán)镒齻€人,
齊先生和秦青落,以及打著光腳板的姬儀。
姬儀一上馬車,跟齊先生打了個招呼之后就甩掉套在腳上的布鞋,斜靠在車窗上,取出了姜牧給他的信件。
“嘿嘿,”姬儀笑嘻嘻說道:“這么多年,還是第一次收到我?guī)煹艿男牛加行┢炔患按耍 ?p/>
齊先生微微一笑,道:“老夫也對你們這樣的才華之輩的書信很是好奇,會不會隨便一封信就含有什么大學(xué)問?”
“這就是齊先生您想多了,”姬儀說道:“寫個信而已,能看懂就行,要是有興趣,咱們一起看。”
說著,姬儀直接坐到齊先生和秦青落中間,
在三人都比較期待中,
姬儀緩緩打開了信件。
剛一打開,幾人的臉色就變得有些詭異了,因為宣紙上只寫著兩三行字:
“師兄,如果我沒猜錯,你現(xiàn)在肯定不是一個人在看信對吧,正好,我也不是讓你一個人看的。”
姬儀幾人都一臉茫然,
因為話到這里就沒有了。
突然,齊先生眉頭一皺,急忙道:“快,把信扔了!”
然而,齊先生的提醒終究晚了一步,
宣紙上驀然出現(xiàn)了一個圖案。
畫圖之人明顯不擅丹青,線條歪扭顫抖,難看到了極點,也拙劣到了極點,根本無法看明白他畫的是什么東西。
但是,馬車?yán)飵兹藚s都認(rèn)出了,
那是一把劍。
剎那間,
那一張劍圖,爆發(fā)出無盡的劍氣,
如同九天銀河之水傾斜而下,
就如同滔滔濁浪自天而降,速度其實并不見得快,但那股氣勢,卻讓人沒來由產(chǎn)生一種無法阻止這一切的發(fā)生的感覺。
劍氣縱橫,劍光四溢。
“轟隆”
一聲巨響,馬車直接四分五裂。
齊先生一只手提住一個人,三個人快速從馬車?yán)镲w了出來。
除了齊先生之外,不論是姬儀還是秦青落都十分狼狽,
姬儀披頭散發(fā),喘著大氣,大罵道:“姜子白,你他娘的給我玩真的啊!”
就在這時候,
那張劍圖已經(jīng)消失的宣紙緩緩飄落下來,
有幾個細(xì)小的字眼顯現(xiàn)了出來:
不錯,我就是玩真的!
姬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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