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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女哪里逃 第三三二章 我來給他作證
就在龍睿與王靜兩人匆匆走出碑林的時候,李軒正穿著一身六道伏魔甲,外罩著明黃色的飛魚服,腰挎著碧血雷雀刀,腳步匆匆的走入國子監(jiān)的西院。
不過在他身后,還跟著一位穿著鵝黃衣裳,明眸皓齒、楚楚動人的青春少女。
這位背負(fù)著手跟在李軒身后,用百無聊賴的語氣道:“李謙你到國子監(jiān)來做什么?這里好無趣的。我們?nèi)ミ吷系臉O樂寺玩好不好?那邊有廟會。”
李軒心里面卻是頗為無奈,他是在趕來國子監(jiān)的半道上,遇到這位國舅家的小姐孫初蕓。
這世界上就是有這么巧的事情,好巧不巧的遇到這位。然后這女孩一路糾纏,一直尾隨著他來到國子監(jiān)。
換在平時李軒根本不會在意,甚至興致起來的時候,還會試著撩撥一二。
可李軒預(yù)計接下來,他搞不好會與國舅府翻臉。就不知那個時候,這個活力十足,青春可愛的小姑娘介時如何自處,又會怎樣對他?
“沒空!你自己去。我得趕著救我自己的兄弟呢。”李軒走到了院落里面,然后就張開護(hù)道天眼,四下掃望著:“再晚一點,他就要被你老爹捉奸啦。”
李軒知道國舅府的捉奸隊伍,已經(jīng)在后面趕來的路上。
這是后他一步趕來的紫蝶,用信符給他發(fā)過來的消息。
——那位會昌伯似是鐵了心要讓他身敗名裂,所以捉奸隊伍聲勢浩大。
“捉奸?什么意思?”孫初蕓疑惑的問道:“他干嗎要捉你兄弟的奸?你兄弟跟我爹的妾室偷情了?”
李軒似笑非笑道:“你家有位叫宮小舞的舞女你知道嗎?你爹認(rèn)為她與我兄弟偷情,給他戴了綠帽。”
“宮小舞?她算什么妾室?而且那天晚上,你們都是我們伯府的客人,也是我爹叫宮小舞去陪客的。”
孫初蕓蹙眉道:“究竟什么情況,你跟我仔細(xì)說說?有什么誤會,我可以幫你們解開。”
李軒此時忽然神色微動,看向了某個方位:“孫姑娘,勸你離我遠(yuǎn)一點,我與你爹多半不是一路人。你在其中會很尷尬。”
之后他就大步走向了院中一間房,那周圍有幾個黑色的身影閃現(xiàn),似乎欲阻止李軒靠近。可當(dāng)望見李軒與他背后的孫初蕓之后。卻都神色錯愕,不知該如何反應(yīng)才好。
再當(dāng)羅煙的身影,也出現(xiàn)在院墻之內(nèi),這幾人就更沒法動彈。
李軒大步流星的推門而入,就又感覺辣眼睛。
那情形就仿佛是山一樣強(qiáng)壯的大灰狼,正在死命欺負(fù)著一只小紅帽。
“醒醒!”
李軒拿出了《正氣歌》折扇,在張岳的后腦勺一敲。后者當(dāng)即轉(zhuǎn)過頭,以猩紅的目光看著李軒。
李軒一瞬間就明白這家伙是被下藥了,怪不得連續(xù)幾道信符都沒有回應(yīng)。
他當(dāng)即就從須彌戒里面取出了三張符箓貼在了張岳的胸前,源自于當(dāng)代天師親筆書就的‘清心符咒’,效果立竿見影。
“李軒?”張岳臉上的癡態(tài)消散了不少,然后現(xiàn)出了錯愕之意:“你怎么也來了?”
跟在后面進(jìn)來的孫初蕓,則不禁面色錯愕,她想身邊這位不是叫李謙嗎?
“穿衣服。”
李軒長話短說,然后看著床上的宮小舞。
后者的臉色也很不對勁,神色茫然而又興奮,眼瞳毫無焦距。李軒皺了皺眉,也是幾枚‘清心符咒’,貼在了宮小舞的身上。
不過這少女被藥物迷幻的程度強(qiáng)得多,李軒又強(qiáng)行將一杯碧藍(lán)色,滿溢寒氣的水液,給少女灌入進(jìn)去。
宮小舞神色愣了愣,然后就本能的將旁邊的衣物覆蓋在身前。
“穿衣!國舅爺正帶人趕過來捉奸,距離這里已經(jīng)不遠(yuǎn),現(xiàn)在逃走已經(jīng)來不及。”
李軒相信這位是個聰明的女子,所以話語也盡量簡短:“姑娘,你認(rèn)錯人了,我才是李軒,旁邊這家伙名叫張岳,是我兄弟。”
宮小舞的瞳孔頓時收縮,顯是被李軒的言語震撼住了。
“你覺得這次的事情之后,自己會是什么樣的下場?”
宮小舞仔細(xì)想了想,然后就臉色蒼白的呢喃道:“可能會死。”
這是有極大可能的事情,如果這次的‘捉奸’成功,如果她魅惑的對象是李軒本人,她宮小舞還有著利用價值。那么會昌伯多半會讓她換個身份,然后隱姓埋名。
可眼下的局面,會昌伯無論如何都不會容忍給他帶了‘綠帽’的侍妾還活在世上。
且以她對孫繼宗的了解,這位國舅拿她泄憤的可能超過八成。
李軒的眼中,不由透出贊賞之意,他想這姑娘果然是聰明的:“你現(xiàn)在無論怎么做,活下來都很難。不過我還是能給你爭得一線生機(jī),就不知道你自己愿不愿意?”
宮小舞想了想,又看了看張岳,就重重的一頷首:“小舞聽大人的。”
張岳此時則將一身衣物穿戴妥當(dāng),然后就語含感激道:“謙之,一世人兩兄弟,咱過命的交情,我就不謝你了。”
也就在這之后不久,外面的院門‘轟’的一聲敞開。然后一大群人洶涌而入,會昌伯孫繼宗氣勢洶洶,龍驤虎步般的走在前面,后面是一大群頂盔摜甲手持兵器的家丁。足足一百多人,在院落里面散開。
然后是大量來看熱鬧的國子監(jiān)生,黑壓壓的數(shù)百人,將這個院子圍得水泄不通。
李軒往外面看了一眼,然后就被孫繼宗身邊一位穿著蟒袍,頭戴著八梁進(jìn)賢冠,面貌沉肅的老者吸引。
這又是誰?
李軒有些好奇,不過彭富來與樂芊芊都不在,沒人解答他的疑問。
也在此時,龍睿與王靜也都強(qiáng)行擠入了進(jìn)來,當(dāng)他們遙遙望見房中的李軒時,都不禁微一愣神,心想難不成這位護(hù)法大人是真的與別人有奸情?不過這房里怎么這么多人?
“果然如此!”
當(dāng)孫繼宗走入門內(nèi),望見李軒幾人之后略覺意外,然后就圓睜著眼,怒視著張岳:“好你個李軒!孫某推心置腹,這般厚待于你,你卻心存歹意,勾引孫某妾室。來人,將這兩個奸夫給我拿下!”
他之前對張岳有多熱情,此刻氣勢就有多兇惡。
李軒則微覺意外,這孫繼宗就沒看到他家女兒嗎?可孫初蕓明明跟他親口說過他們是父女關(guān)系的。
李軒隨即就想到孫初蕓那門奇異的功法,然后就暗暗贊嘆此女的神奇。
張岳已經(jīng)被李軒提點過,此時卻是神色鎮(zhèn)靜,處之泰然道:“請問國舅爺何意?本人清清白白,何曾勾引你的妾室了?”
孫繼宗就一聲嗤笑,用冷冽的目光看向?qū)m小舞:“不是勾引通奸,你們?yōu)楹螘軄韲颖O(jiān)私會?你二人還敢抵賴不成?”
雖然沒有抓到二人翻云覆雨的一幕,未免讓人有些遺憾。可眼下的情況,已經(jīng)足以令對方身敗名裂。
“事實俱在,沒必要聽他狡辯,直接抓他們?nèi)ヒ姽侔伞2贿^在此之前——”
這正是那位一身蟒袍,頭戴八梁進(jìn)賢冠的老者。他一個探手,瞬時間浩氣凝聚,往張岳抓攝了過去:“將那文山印給我留下!儒門至寶,豈能落于一個私德不修的小人之手,敗壞我儒家聲譽(yù)。”
可隨后這位就皺了皺眉,他沒能在張岳的身上,感應(yīng)到文山印的存在。
外面的龍睿與王靜,則一陣錯愕。心想這位不是懷遠(yuǎn)伯次子嗎,怎么就是李軒了?
宮小舞身邊則已經(jīng)有幾名一身明光甲的家丁圍了上去,不過羅煙的身影,此時也已站到了她的身后。那凝冷的刀勢,使得那幾位家丁,竟都不敢近前。
宮小舞也得以臉色蒼白的說道:“奴婢不明會昌伯之意,明明是伯爺讓我過來,要我約這位大人到國子監(jiān)的。而且奴婢與這位大人在國子監(jiān),也未發(fā)生任何事。”
她知道自己唯一的生機(jī),就是抵賴到底。
孫繼宗就不禁愣神,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宮小舞。似乎想不明白,為何這個掌心中捏著的女子,怎敢這么做?
張岳也是失笑道:“這就奇怪了,會昌伯大人似乎認(rèn)錯了人,在下懷遠(yuǎn)伯次子張岳,可不是什么李軒。”
孫繼宗聞言不禁嗤笑:“我還不至于連人都認(rèn)錯,你——”
可語聲未落,他就似是想到了什么,臉色就不由一僵。
而此時人群之內(nèi),龍睿已排眾而出:“諸位,在下龍睿,我可作證,這位的確是懷遠(yuǎn)伯家的次子,不是什么李軒。真正的靖安伯,是他旁邊的那位。”
李軒則笑瞇瞇的朝孫繼宗一抱拳:“會昌伯大人,幸會了!”
此時外面那些本是義憤填膺的國子監(jiān)學(xué)生,都一陣嘩然。而頭戴八梁進(jìn)賢冠的老者,也不可思議的看著孫繼宗,心想這都能夠認(rèn)錯?
孫繼宗則張大嘴巴,似是有一口痰堵在了嗓子眼。而就在片刻之后,這位就一聲怒吼:“那又如何?這賤女人就是與李軒私會,他人不就在這里?”
李軒不由失笑,他就知道孫繼宗會這么說,他抱了抱拳:“抱歉了會昌伯大人,在下才剛從六道司趕來,到這里的時間才不到半刻。”
孫繼宗則是冷笑道:“有誰能夠證明?”
孫初蕓這個時候,卻從李軒的身后冒出了頭:“我也可以作證,我跟李軒一起來的!”
孫繼宗不禁身軀一震,瞪大了眼,整個人如受雷擊。他想自己的女兒,為什么在這?
李軒也一陣愣神,他沒想到孫初蕓會站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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