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有種 第三十五章 ??逼著大王去抗金

熟讀三國演義的趙楷正在用陰謀詭計對付郭藥師父女的時候，他怎么也沒想到，在此時此刻的大名府城內(nèi)，也有人在設(shè)計他這個疑似賣國求榮的大宋鄆王殿下。

“好一個鄆王，他在東京開封府逼父抗金，自己到了大名卻對金賊卑躬屈膝，今日還送了那女金賊幾十車的財貨，真是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說話的是一個虎頭虎腦的青年官員，看來真是給趙楷氣著了，一邊說話一邊在吹胡子瞪眼。這官員名叫胡寅，字仲明。今年26歲，是宣和三年的進(jìn)士，在金兵南下前是秘書省校書郎。在大宋文官的升官圖中，秘書省校書郎可是個不錯的位置。如果新科進(jìn)士能當(dāng)上這個官，一般都會有不錯的前途。不過面對金兵入寇，山河破碎的局勢。胡寅還是毅然決然的投到了東京行營使李綱的門下，并且在宣和八年一月初，就被派到了河北，為即將被圍的東京城籌集軍糧。

而聽他說話，則是張浚、陳東、鄧肅這三個比他晚到大名府幾日的綠袍子小官。他們也都是東京行營使司下的勾當(dāng)官，來河北的目的據(jù)說也是籌糧。他們?nèi)齻€還有胡寅的目的地本該是滄州，可是不知怎的，當(dāng)他們抵達(dá)大名府城后，就沒有再挪動過。

一連十?dāng)?shù)日，他們都在大名府城內(nèi)走動。不停的以籌糧的名義和在大名府城內(nèi)躲避的河北士林領(lǐng)袖以及回家過年的官員、太學(xué)生會面，宣傳抗金，反對求和。

因?yàn)榇竺莾?nèi)的士大夫都知道他們四人背后的人是誰？而且河北的士大夫們也都憎恨金賊入侵他們的家鄉(xiāng)，大多斥和主戰(zhàn)。所以在短短的十?dāng)?shù)日間，他們就已經(jīng)聯(lián)絡(luò)到了一大批志同道合的士大夫。

而在這些河北士大夫的幫助下，他們的耳目也變得更加靈通，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知道趙楷在宮城之內(nèi)和郭天女和談的大致內(nèi)容了。

這可真的是喪權(quán)辱國?。?p/> “那幾十車的財貨算什么？不過就是一些綾羅綢緞和美酒，加在一起也不見得值一萬貫......和三百萬財貨比起來，僅僅是九牛一毛！”

“如果花費(fèi)300萬能一勞永逸買退金賊也就罷了，可是現(xiàn)在僅僅換到了金賊不入大名府的承諾?！?p/> “聽說要買退金賊的東路大軍就需要再給三千萬貫的財貨，還需要以后每年給三百萬的歲幣！”

“還要再給20個帝姬，還要割讓燕山一府！”

“有李相公在，朝廷是不會答應(yīng)這等和談條件的！”

“這倒也是，可是大名府這邊怎么辦？大名府這里可沒有李相公那樣的人物......”

“不怕，大名府有我們！大名府還有那么多飽讀圣人之書的士大夫，還有數(shù)十萬不甘被金人奴役的好百姓......便是大名府的禁軍、廂兵、民壯，也都不會甘于不戰(zhàn)而降的?！?p/> “對！只要大家都能站出來，鄆王一定不敢賣國求和......咱們這就分頭行動，去發(fā)動大名府城內(nèi)的士大夫吧！”

“好！事不宜遲，咱們分頭行動！”

......

“呵呵，找到郭藥師的兵馬了......人數(shù)和呂頤浩說的差不多，約莫一萬人，其中騎兵不足兩千，正往黃河西岸而來，旗幟張揚(yáng)，聲勢浩大，看來是想嚇唬孤王啊！”

趙楷回到大名府宮城后沒多久，悄悄尾隨在郭天女的大隊(duì)人馬（郭天女留在黃河西岸的500騎兵再加上幾十輛大車）背后的哨騎硬探就發(fā)現(xiàn)了郭藥師大軍的位置——其實(shí)郭藥師也沒想要隱藏自己的蹤跡，他就是來大名府嚇唬人的，咋能藏頭露尾？

得到郭藥師所部具體情況后，趙楷立即召集底下的文臣武將到宮城之內(nèi)進(jìn)行軍議。

參加軍議的武將有都統(tǒng)制何灌、統(tǒng)制王淵，統(tǒng)領(lǐng)韓世忠、向克、黃無忌、劉晏、馬擴(kuò)、劉锜、何薊、何蘚，還有兩個帶兵的內(nèi)侍梁方平、王世德等人。參加軍議的文資官員則是河北轉(zhuǎn)運(yùn)使兼知大名府事蔡懋，知滄州府事杜充，河北元帥府長史秦檜，河北元帥府司馬陳記等人。文左武右，坐了兩排，人人都面色凝重，憂心忡忡......那可是一萬常勝軍??！靠大名府這邊的一萬一千多東拼西湊起來的禁軍，守城當(dāng)然沒問題，可野戰(zhàn)怎么打得贏？

趙楷的靈魂是新來的，哪里知道常勝軍的厲害？所以依舊信心十足，躍躍欲試道：“郭天女已經(jīng)被孤王蒙騙，郭藥師也一定會以為孤王怯懦不知兵，所以不會嚴(yán)加防備......孤正好利用其輕慢之心進(jìn)行突襲，一定可以將之擊潰！”

“大王，”和郭藥師相熟已久的老將劉晏提醒道，“藥師用兵久矣，且有勇謀，哪怕輕敵也不會不做防備，突襲恐怕難以得手?！?p/> 趙楷聽了不同意見，又看了眼韓世忠，問道：“良臣，你以為如何？”

“大王，”韓世忠道，“臣也覺得郭藥師不是恁般好打的，不如堅壁清野以待，等藥師兵老師疲而退后，再加以掩殺，一定能夠取勝?！?p/> 趙楷被韓世忠潑了盆冷水，也有點(diǎn)皺眉，不過他是天選之人，自信心當(dāng)然比普通人要足一些。

“良臣，”趙楷問，“如果孤王親率全部精銳步兵出擊，身先士卒，親冒矢石，以決死之心擊藥師營壘，能夠取勝嗎？”

什么？

親率全部精騎出擊？

還要身先士卒，親冒矢石？

還要以決死之心擊敵？

在場的文臣武將聞言都傻了，心里都在想：你這大王說真的還是在和咱們開玩笑？

快別鬧了，你家自趙匡胤之后，哪兒還有這樣的猛人？如果趙匡胤復(fù)生來大名帶兵夜襲郭藥師那是肯定能贏的......可你有那么猛嗎？

看見下面的人都傻眼了，趙楷哈哈大笑了起來，“諸君雖不言，然孤王已盡知矣。藥師用兵雖久，但從未見過敢臨陣殺賊的大宋閫帥，更不用說孤這樣的大王。而帥臣不敢臨陣，武將不能臨機(jī)，軍士不肯奮發(fā)，賞罰不能分明，皆是本朝用兵之弊，孤當(dāng)盡革之！”

趙楷的話剛一說完，就有人開口進(jìn)言了，“大王萬金之軀豈能弄險？若有閃失，河北千萬百姓還有甚指望？”

趙楷一瞧，原來是奸臣秦檜......奸臣的話是不能聽的！

“昔日諸葛武侯五伐曹魏，皆臨陣！53歲仍然統(tǒng)軍與司馬懿相拒于五丈原。孤年少體壯，能披數(shù)十斤鐵甲，能開一石之弓，能騎烈馬縱橫奔跑，如何不敢臨陣？再說孤乃天選之人，自有上天庇佑，雖冒矢石，必毫發(fā)無傷！”

在場的文臣武將對于趙楷的迷之自信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什么天選之人......傻大膽吧？

正在大家不知道要怎么勸說的時候，管干大名宮城內(nèi)侍白思德忽然飛步而來，入了大殿，還沒站穩(wěn)當(dāng)，就大聲嚷嚷道：“大王殿下，大名府城之中有變！外城之中有紳民鬧事！”

“甚？鬧事？”趙楷忙側(cè)耳傾聽，果然聽見了一些喧囂之音。

他扭頭望了眼知大名府事蔡懋。

趙楷沉聲問：“是亂民嗎？他們想要做甚？”

白思德說：“大名府的人來報說外城有數(shù)萬人聚集西安門外，說是......說是要向大王請愿！”

“請愿？”趙楷一想到“請愿”，腦子里面就嗡一下冒出一大堆麻煩事兒——他這是想起提舉皇城司那攤子爛事兒了。

一旁的蔡懋咬牙說：“大王，這一定是刁民滋事，臣馬上調(diào)廂兵民壯彈壓！”

“不行啊！”白思德?lián)u搖頭，“轉(zhuǎn)運(yùn)相公不知，帶頭鬧事的都是大名府這里的士紳官人！”

趙楷猛地站起身道：“孤親自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