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雛鷹的榮耀 307,不負(fù)期待
貝里公爵夫人懷孕一事,同時震驚艾格隆和艾格妮絲,不過,因為這件事還沒有百分百的確認(rèn)(還沒有視覺上的沖擊性證據(jù)),所以艾格隆暫時也沒有把這件事大肆宣揚,只是吩咐看守牢牢把夫人看緊。
雖然隨著夫人被抓,這一場叛亂在事實上已經(jīng)被平定了(就算某些地方還有零星的流竄叛匪,但已經(jīng)不會造成任何影響了),不過,艾格隆一行人,當(dāng)然不可能立刻就走。
這一次的叛亂,雖然旺代地區(qū)的人們態(tài)度普遍比較冷漠,沒有參與到叛亂當(dāng)中,但是這夫人敢于跑到旺代來煽動叛亂,那就意味著這里確實還有比較濃厚的、同情波旁王室的群眾心理。
所以,艾格隆在鏟除亂黨之后,還要在這里炫耀兵威,安撫官民,以便讓所有人都明白,時代已經(jīng)徹底不同了。
這既然是一場“政治仗”,那他自然就要把政治仗打到底。
之前他就已經(jīng)發(fā)布過自己親筆簽名的安民告示,抓到了夫人之后,他回到了旺代省的首府拉羅什,然后又親自發(fā)布了新的公告。
“居民們:
承蒙上帝之庇佑,我?guī)ьI(lǐng)著我忠誠的近衛(wèi)軍將士,平定了這一場突如其來的叛亂,也讓你們的家鄉(xiāng),重新得到了原有的安寧。
事到如今,一切都已經(jīng)清晰明白了:我,以及波拿巴皇室,滿懷衛(wèi)國保民的赤心,于動亂當(dāng)中接掌了國家大權(quán)。雖然時間不長,但我以我全部的熱忱,去彌合國家的創(chuàng)傷,去為繁榮的未來而努力。這份努力,即使是在我國最西部的省份,每一個居民也能夠感受得到。
我很感謝你們在這場動亂當(dāng)中,沒有受到一群強盜、惡棍和野心家的蠱惑,你們保持了寶貴的理智,以及對我的信任。
正如我一貫強調(diào)的那樣,國民對我的信任,是我執(zhí)政的力量源泉,更是帝國合法性之所在。帝國兩代皇帝也一直努力踐行著這一信條,這場叛亂非但沒有動搖我們彼此之間的信任,反而更加證明了這種信任是多么的堅不可破!
我將繼續(xù)背負(fù)你們的信任,盡我所有的智力與熱情,為祖國的繁榮和人民的福祉而努力,請繼續(xù)與我一同努力吧!
至于那些怙惡不悛的罪犯和野心家,帝國的鐵拳將永遠(yuǎn)對你們毫不姑息!你們也將因為自己無端造成的殺戮和破壞,而被國民永遠(yuǎn)唾棄!”
說實話,這份告示,充滿了大本營公告特有的浮夸和自吹自擂,并不是艾格隆喜歡的文風(fēng)(他本人反而喜歡直來直去甚至嬉笑怒罵的風(fēng)格),不過,既然這是政治上的需求,所以他也只能如此了。
在寫完告示的底稿之后,艾格隆把它交給了自己身邊的秘書和參謀們,他們將會連夜加印,把它們貼滿旺代各個城市、各個鄉(xiāng)村的大街小巷,炫耀帝國又一次“碾壓式”的勝利,向所有人證明,波拿巴皇朝,再次堅不可摧(至于既然是堅不可摧,那為什么還需要“再次”,這個問題就不能深究了)。
總之,把大方向親自敲定之后,艾格隆就樂得做一個甩手掌柜,反而閑了下來。
于是,他自然就和艾格妮絲膩在了一起。
不過,艾格妮絲卻沒有閑著。
在行軍打仗、運籌帷幄這些事上,她不能插手也幫不了什么忙,但是在戰(zhàn)后的“統(tǒng)戰(zhàn)活動”當(dāng)中,她卻是不可或缺的。
上一次,她跟著艾格隆全國巡游,并且在旺代參與了多次的宗教活動,算是積累了一定的名望,得到了當(dāng)?shù)厝说钠毡楹酶小?p/>
而現(xiàn)在,經(jīng)歷過這樣一場災(zāi)難,當(dāng)?shù)氐娜藗儯匀黄毡橐彩腔袒滩话玻聹S為陛下怒火的犧牲品。
而這時候,自然就是她出面來安撫民心了。
在回到拉羅什之后,艾格妮絲不斷地出現(xiàn)在當(dāng)?shù)孛黠@貴們的聚會當(dāng)中,或者就到附近的村莊里,看望當(dāng)?shù)氐拿癖姟?p/>
而她所過之處,也得到了人們熱烈的歡迎和歡呼。
這倒也非常正常,在人們普遍的心理上,面對一個女性,也比面對年輕氣盛的陛下壓力更小,更加放松自如一些。
尤其是,艾格妮絲氣質(zhì)樸實,又心地善良,更能和當(dāng)?shù)厝水a(chǎn)生精神上的共鳴。
雖然人人都知道她是陛下的情婦,還有了私生子,但是在法蘭西人民看來,這并不算什么“罪過”,也沒有人因此而嘲弄她。
畢竟這也是國家的傳統(tǒng)了。
在幾天當(dāng)中,艾格妮絲忙得腳不沾地,在各種聚會和“下鄉(xiāng)”當(dāng)中連軸轉(zhuǎn),而艾格隆反倒是樂得退居在城中休息,只是偶爾興致來了才陪艾格妮絲一起出去走走。
而在最后,他準(zhǔn)備復(fù)刻兩個人當(dāng)初的經(jīng)歷,搞一次全城的歡慶游行,讓所有人為他和艾格妮絲歡呼,以此來作為對旺代的告別。
當(dāng)然,這一次艾格妮絲不會再和當(dāng)初一樣穿上圣女的盔甲搞什么COS了,一方面她的身份已經(jīng)轉(zhuǎn)變,如今已經(jīng)身為人母,實在不好意思再冒圣女之名;另一方面,她已經(jīng)不再是那個少女的影子,她在人民的心目中,也有了自己的獨特位置。
在身邊人都忙于準(zhǔn)備這場慶典的時候,艾格隆反而帶著艾格妮絲跑到了城中的廣場閑逛。
因為這座城市是拿破侖親自規(guī)劃興建的,所以它的市中心廣場就很正常地取名為“拿破侖廣場”,在第一帝國時期,廣場中心還處理著拿破侖大帝的雕像;而在波旁復(fù)辟之后,這座雕像自然就被新的“接收大員”們給廢棄了;不過,等到艾格隆1830年卷土重來,那座原本不見天日的雕像,又被人重新抬了出來,放在廣場上。
最近幾十年,法蘭西大地上的風(fēng)云變幻速度之快、之劇烈,由此可見一斑。
艾格隆牽著艾格妮絲的手,走到了這座雕像的基座下方,然后抬頭看著這座雕像。
它由青銅制成,是拿破侖帶著雙角帽、騎著馬的標(biāo)志性形象,這位已故的偉人,此刻正以目空一切的姿態(tài),俯視著這座由他親自建立的城市,以及站在他下方的兒子。
艾格隆抬頭望著雕像,心里突然升起了一種莫名的自豪感。
我不僅僅迎回了您的雕像,我還迎回了您的遺骨,我還重新把家族的基業(yè)拿了回來,我還在你的眼皮子底下鎮(zhèn)壓了叛亂,我甚至還開枝散葉,讓你的子孫正變得枝繁葉茂……
怎么樣,老爹,我干得還行吧?他仰著頭,在心里略帶得意地問。
青銅的雕像,當(dāng)然不可能給他什么真正的回應(yīng),但是艾格隆在恍惚當(dāng)中,卻感覺那一雙犀利的眼睛,好似露出了幾絲欣慰。
拿破侖皇帝在臨死之前已經(jīng)被幽禁到荒島,他見不到自己心心念念的繼承人,他在遺囑當(dāng)中,對羅馬王的期許是:
告誡吾兒永勿忘卻他生為一個法國王子,也切勿讓自己成為壓迫歐洲人民的統(tǒng)治者手中的工具:他絕不該與法蘭西交戰(zhàn),或以任何行為傷害她;他應(yīng)該銘記我的座右銘:“一切為了法國人民”。
這時候的他,對兒子最大的期待,也不過就是“切勿為反法君主效勞”而已,他恐怕絕不會想到,他的兒子居然還能夠重新再奪回家業(yè)。
所以,如果他在天有靈,當(dāng)看到這一幕的時候,想必他也會足夠滿意了。
并且,也許他還會以過來人的語氣,再嚴(yán)厲地告誡一聲艾格隆,“吾兒,切莫和我一樣過度自滿,迷信自己的權(quán)力!”
艾格隆陷入到了無限的遐思當(dāng)中,直到半晌之后,才重新收回了注意力。
而這時候,他終于注意到了一直安安靜靜地站在身邊的艾格妮絲。
如果他在天有靈,他又該怎么看到自己的這些荒唐事呢?
想必,他也會帶著苦笑,回想起自己那半生的荒唐吧。
身為帝王,為何不能任性一些呢?我們書寫歷史,而歷史在評價我們的時候,也會給予我們最大的寬容。
于是,當(dāng)著父皇雕像的面,他一把將自己的情婦摟到了懷中,然后親昵地親吻了一下。
“艾格妮絲,今晚我們好好開心下吧——?”他帶著些許的戲謔,附耳在她耳邊說。
艾格妮絲羞得兩頰緋紅,但是面對艾格隆的調(diào)情,她卻又難以抵抗——或者說,不想抵抗。
雖然羞澀,但她心里清楚,再過兩天,諸事已了,他們一行人就要啟程返回巴黎了——而那也就意味著,陛下又會回到之前的生活當(dāng)中,不再是和她獨行。
哪怕嘴上不說,她心里卻也希望,能夠盡量多和心愛的人相處。
眼看這一次旅途行將結(jié)束,她也隱隱當(dāng)中有些不舍。
于是,她克服了心中的羞澀,然后輕輕地點了點頭,極為小聲的應(yīng)了一聲。
“嗯”。
正當(dāng)艾格隆在大肆慶祝,志得意滿之際,巴黎也收到了來自于旺代的消息。
支持帝國的人,都松了口氣,而反對帝國的,自然極度失望,但無論心里怎么想,他們都知道,經(jīng)此一事,帝國的統(tǒng)治已經(jīng)堅如磐石,在可預(yù)見的將來,是沒有任何勢力能夠站出來挑戰(zhàn)它了。
那些反對派們,只能帶著恐懼,蟄伏在各個隱秘的角落,等待未來不知何時的新的機會,而那些支持者們,自然要好好抓住這個機會歡慶一下。
在收到消息的當(dāng)天,巴黎和楓丹白露都鳴響了禮炮,慶賀陛下平叛的勝利,而宮廷當(dāng)中那些依附于帝后的貴婦和仆從們,當(dāng)然也是喜氣洋洋。
作為陛下身邊的頭號仆從,夏奈爾當(dāng)然就是其中最為興高采烈的。
在收到了消息之后,她不顧儀態(tài)、一路小跑,前往了瑪麗亞公主的居所,然后興奮地向蘇菲報告了這個好消息。
然而,蘇菲卻顯得極為淡定,只是不屑地撇了撇嘴,“我不是說了嗎,這是意料中的事,有什么好興奮的,要是這么點活兒都干不好,那他這個皇帝趁早別當(dāng)了。”
如果是旁人,可能會被她的淡定唬住,但是曾經(jīng)在她身邊隨侍多年的夏奈爾,卻能夠輕易看得出來,在她眉眼處,那些不起眼但根本無法掩飾的喜色,顯然她也為愛人帝位鞏固而發(fā)自內(nèi)心的開心。
看破不說破,夏奈爾沒有再繼續(xù)這個話題,而是說到了另外一件事上,“陛下把那邊事情辦完,很快就會回來啦,您不用再等多久了。”
“快點回來吧,我是有些想念他了。”這一點,蘇菲倒是老實地承認(rèn)了,“聽說那位卡洛琳公主被俘虜了?活該!這個蠢婆娘,都怪她不長眼,害死了多少倒霉蛋的人命,又害得我和他少了多少相處的時間!”
在蘇菲眼里,后者更加罪大惡極,所以她對從沒見過面的貝里公爵夫人更添了幾分厭惡感。
此時的蘇菲,還不知道貝里公爵夫人已經(jīng)懷上了情人孩子這件事,不然她的情緒肯定更加復(fù)雜得多吧。
“她會因為自己的盲動,付出應(yīng)有代價的,您也別太介意。”夏奈爾連忙安慰了她,“等陛下回來,他一定會加倍補償?shù)模鷦e擔(dān)心……”
“唉,話是這么說,但現(xiàn)在我們都已經(jīng)到了楓丹白露宮,就在特蕾莎眼皮子底下,他就算回來,也不能有事沒事來找我啊……”蘇菲忍不住嘆了口氣。
一想到這里,她又對貝里公爵夫人暗中咒罵——本來自己偷偷躲在外面雙宿雙棲多么暢快,好事卻全被她打攪了。
不光心情被破壞了,計劃也變得一團糟。
該死!就該讓他把你跟當(dāng)年那個昂吉安公爵一樣槍斃掉!她惡毒地咒罵著,雖然她心里也知道不能這樣干。
就在這時候,因為她心中的怨念,一股難以抑制的煩悶和惡心感,讓她下意識地捂住了嘴,避免了自己嘔吐出來。
她先是對自己的失態(tài)感到驚訝,然后馬上,她就想到了什么,臉上露出了難以壓抑的喜色——畢竟,她已經(jīng)是過來人了。
“殿下?”看到蘇菲的神色變幻,夏奈爾有些驚訝,連忙開口詢問。
“我……我好像有感覺了,那個感覺。”蘇菲回答。
“……”夏奈爾臉上露出了喜色,但很快,又耷拉了下來,臉上變得灰暗無光。
“這么好的事,你干嘛哭喪著臉?”蘇菲不耐煩地問。
“可是……可是我還是沒有感覺啊……”夏奈爾鼻子一酸,差點哭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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