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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六娘發(fā)家日常 第557章 斷絕往來
平西侯之孫鄧長春引走了樂陽公主,來任府道賀的賓客逐漸散去,就連姜二爺?shù)暮眯值懿苡駥殹⒐o平都走了,仁陽公主駙馬黃隸卻一直賴著不肯走。等著送完他回家繼續(xù)趕公文的白全海,等得眼睛都直了。
郎中入姜府為雅正把脈后,得知雅正和孩子都安好,白夫人才與梅氏、柴四夫人一起告辭。白全海上了馬車后,忍不住跟妻女抱怨起黃隸,“瞧著是個(gè)明白人,怎就這么沒眼力呢。”
白夫人冷笑一聲,“沒眼力的不是他。”
白全海以為夫人在說自己,頓時(shí)滿臉滿臉委屈,看得白夫人頭上直冒火。
黃劍云、黃拓云跟著江凌到習(xí)武場(chǎng)撒歡,黃麗妍被姜留請(qǐng)去側(cè)廳吃點(diǎn)心,黃隸則與姜二爺在前院會(huì)客廳內(nèi)干坐著。
新建的房舍、新購置的家具,為了壓住漆味兒,屋內(nèi)香爐里燃著三勻香,此香有富貴氣,卻也清純奇妙。黃隸一聞便知這是姜楓的喜好,他張了兩次嘴,想投其所好借著談香打破與姜楓之間的尷尬氣氛,最終卻只無聲嘆了口氣。
姜二爺急著回房去看妻子,等不到他開口,便自己給他臺(tái)階下,“客氣的話小弟便不說了,勞煩黃大哥回去代小弟向公主道謝。”
道什么謝,謝仁陽帶樂陽在人家大喜的日子過來添堵么?黃隸面上泛紅,“若我知道她們會(huì)來,定會(huì)提親跟你打聲招呼。”
姜二爺一臉真誠,直言道,“小弟明白大哥的心意,也明白大哥的難處。”
因姜楓這句話,黃隸鼻子一酸,忍不住抬手重重地拍了拍姜楓的肩膀,“我府中還藏著兩壇上好的老春酒,待侄兒洗三時(shí),我讓人給你送過來。”
給你送過來,而不是親自過來。姜二爺抱拳拱手,“多謝大哥。”
姜楓心里跟明鏡一樣,黃隸覺得自己說什么都多余,便又拍了拍姜楓的肩膀,帶著兒女告辭。姜二爺命人關(guān)上府門,謝過過來幫忙的大嫂和三弟妹,便帶著兒女回姜府,先去北院見過母親,才心急火燎地返回自己的院子。
回房見妻子睡沉了,姜二爺輕手輕腳地出來,帶著兒女們?nèi)チ藭浚瑢⒚總€(gè)孩子都夸了幾句,才放他們回房歇息。
江凌走在最后,慚愧地低著小腦袋道,“都是因?yàn)楹海艑⒛赣H累成這樣。”
姜二爺搖頭,“她們是沖著為父來的,你不必多想。今晚你就要搬過去睡了,一個(gè)人怕不怕,為父過去陪著你?”
“兒不怕!”江凌一臉堅(jiān)決。
“讓裘叔陪著你?”
“兒不要。”
“那就姜財(cái)。”偌大的宅子,江凌一個(gè)人睡姜二爺是真不放心,“為父、裘叔、姜財(cái),你必須選一個(gè)。否則今晚就還在前院書房睡!”
如果必須選一個(gè),能讓妹妹搬過去住么?江凌抿了抿薄唇,不情愿地道,“姜財(cái)。”
“臭小子!”沒被選中的姜二爺用力拍了拍兒子的肩膀,才放他離開。
今日這一場(chǎng)折騰下來,姜二爺也是身心俱疲,回到房中躺在靠窗的榻上睡了。西院跨院內(nèi),姜留也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微張著小嘴兒睡得香甜,姜慕燕靠坐在床上,眼圈紅紅的,巴掌大的小臉上盡是自責(zé)。
黃府內(nèi),黃隸坐在花園小亭內(nèi)一杯接一杯地喝悶酒。仁陽公主披著雪白的狐裘進(jìn)入小亭,抬纖纖玉手為丈夫斟酒。黃隸頭也不抬,接過來一飲而盡。仁陽公主倒了第二杯,抬袖仰頭倒入自己口中,被嗆得咳嗽起來。
黃隸垂眸筆挺地坐著,一動(dòng)不動(dòng)。仁陽公主又倒了一杯,倒入自己口中,咳得越發(fā)厲害了。待她舉起第三杯時(shí),黃隸抬抬手握住她的手腕,“夠了。”
仁陽公主卻抬左手接過右手中的酒杯,爽利地倒入口中,以袖掩口輕咳。黃隸抬頭見妻子臉色駝紅,眸子里閃著水光,握住她的手腕的大手松開,握成拳落在冰冷的石桌上,“公主這是何苦。”
仁陽公主坐下,發(fā)現(xiàn)丈夫又低著頭不肯看自己,便苦澀道,“妾身今日之舉,讓將軍難堪了?”
黃隸轉(zhuǎn)頭看向小廳外,冷冰冰地道,“年后,末將就進(jìn)宮面見萬歲,自請(qǐng)去光祿寺當(dāng)差。”
仁陽公主的眼睛一下瞪圓了,壓著火氣道,“將軍與妾身置氣便置氣,為何要自絕活路?”
光祿寺乃大周九寺之一,掌祭祀、朝會(huì)、宴鄉(xiāng)酒澧膳饈之事。正四品光祿寺卿的名頭聽著不錯(cuò),但實(shí)際上負(fù)責(zé)的事務(wù)卻跟禮部精膳司郎中相同。因差事都被禮部拿了去,所以光祿寺卿只是個(gè)養(yǎng)閑官的閑職而已。黃隸雖未歸左驍衛(wèi),但他現(xiàn)在仍是正三品的左驍衛(wèi)大將軍,脫去將袍去任光祿寺卿,在仁陽公主看來就是自絕活路。
黃隸卻已下定決心,“末將自請(qǐng)去光祿寺,才是唯一的活路。”
“將軍一定要用這一招逼迫本宮么?”仁陽公主握緊拳頭,“若你去光祿寺,那咱們?cè)谧篁斝l(wèi)吃的十幾年苦算什么?”
將士以營為家,以戰(zhàn)死沙場(chǎng)為榮。仁陽覺得在軍營中風(fēng)餐露宿是吃苦,但黃隸卻甘之如飴。用盡方法勸了這么多年,黃隸已經(jīng)疲了,不想再與仁陽爭論,只道,“姜楓不識(shí)抬舉,末將已與姜家斷絕往來,公主的詠梅宴不必再給姜家下帖了。”
與任府小園內(nèi)的蕭瑟空蕩不同,公主府內(nèi)被宮人精心栽培的臘梅已競(jìng)相開放,仁陽公主籌謀多日的詠梅宴終于要撒請(qǐng)?zhí)耍F(xiàn)在黃隸卻說他已與姜家斷了往來!仁陽公主啪地一拍桌子站起來,厲聲道,“將軍一定要如此么?”
黃隸邁大步離去。仁陽公主氣得落下眼淚,“十六年了,本宮與他同甘共苦,他眼里卻還是只有黃家,本宮在他眼里還不及一桿槍、一匹馬!”
竇嬤嬤連忙上前勸道,“將軍吃了太多就,說得都是醉話,公主怎能當(dāng)真呢。”
“他是酒后吐真言!他不肯幫本宮救母妃和皇兄,還不準(zhǔn)本宮另尋他路么?”仁陽公主氣得發(fā)抖,“六年了,母妃和皇兄有什么錯(cuò)?憑什么……”
“公主醉了,奴婢送您回房歇息。”竇嬤嬤嚇得色變,慌忙上前捂住自家公主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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