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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滴個良人吶 第四百二十八章 密奏
微飏被叫進(jìn)了宮。
新帝有氣無力地倒在御座上,一只手撐在額頭,蓋住了大半張臉。
馮荊替他傳話:“肅侯也太性急,太不知規(guī)矩了,小人說句不當(dāng)說的話,他哭得那鼻涕眼淚,都快甩到陛下的臉上去了!便天大的事,不是還要個讀書人的斯文儀態(tài)么?
“何況,陛下又沒說不辦。
“那些外頭瘋傳的鬼話,宮里也是剛剛才聽說,陛下氣得心口疼。可到底怎么個查法,陛下這不是也還沒來得及找人商議嘛!
“他當(dāng)臣子的,進(jìn)殿來見陛下,看見陛下臉色不好,不說請問安好,只管指著陛下的鼻子逼問,這哪里是做臣子的規(guī)范?”
馮荊嘮嘮叨叨,看似漫無邊際,實(shí)則先給肅侯派了個君前失儀、臣不臣的大罪名,再替新帝叫了一通冤屈。剩下的,就等著微飏接話了。
可惜,微飏疑惑地看著新帝,只問一句:“皇兄不舒服?可傳了太醫(yī)沒有?”
新帝君臣一愣,下意識偷偷對視,然后馮荊忙咳了一聲,繼續(xù)裝模作樣:“已經(jīng)瞧過了,是急火攻心,所以頭疼難忍……”
“那你還攛掇著皇兄把我叫進(jìn)宮來做什么?還不快扶皇兄去歇息?”
微飏柳眉倒豎、俏臉生寒,不由分說便大步往外走,揚(yáng)聲叫人抬了轎輦來,又命人去告訴太后一聲:“陛下的身子,還得是太后這個當(dāng)親娘的才最放在心上!”
說著話,便要跑。
新帝反應(yīng)過來,臉色陡然一沉,哼了一聲。
微飏這才站住,似笑非笑回過頭來:“看來我來得還是有效用,皇兄的病這就好了一半了?”
“長安,肅侯有些逾矩了?!毙碌鄣谋砬殡y看。
微飏的目光卻也半分不避:“事涉先帝,我微家上下,萬死不辭?!?p/>
除此之外,往日里看似最親密戰(zhàn)友的“兄妹”二人,忽然疏遠(yuǎn)到了令人膽寒的地步,只字不發(fā)。
最后還是新帝敗下陣來,轉(zhuǎn)頭揮手讓微飏退下。
然而還沒等她邁出殿門,便“傷心”地問馮荊:“朕是對皇妹還不夠好么?她心里怎么只有皇考,沒有我?”
微飏的腳步明顯一頓,遲疑半晌,才費(fèi)力地走了出去。
馮荊覷著她的背影才一轉(zhuǎn)彎,偷眼看看新帝,大聲勸道:“長公主知恩圖報(bào),也是好的。倘或她真的只認(rèn)權(quán)勢不認(rèn)人,您不得更難過?”
“朕心里自然是替皇考高興的。只是如今這局勢……”新帝愁容滿面。
微飏的站在殿門一側(cè),沉默聽著,過了好半天,才慢慢地拖著步子走了。
里頭的馮荊和新帝等看到殿門外值守的侍衛(wèi)沖著里頭躬身叉手,這才相視一笑。
當(dāng)天,明發(fā)上諭,只說“周氏案”,絕口不提販賣人口案。朝上倒有幾個吵嚷的御史,卻被自家主官瞪了幾眼,湮沒在了眾人的其他議論之中。
接下來,便是朝野上下,等著恒國公審案子。
恒國公慢條斯理,先把三法司的人都約見了一遍,最后卻依舊定了由郭懷卿協(xié)助審理,審案的地方,也依舊選在了京兆府。
一切都沒有變化。
可這就是最大的不對勁。
這個不對勁,微飏表示內(nèi)心極為愉悅,甚至派了翠微親自走了一趟京兆府衙門,對郭懷卿在其中起到的不可言說的作用,給出了滿面笑容的贊揚(yáng)。
至于新帝,則變了臉色,密令立即把靖安侯從幽州調(diào)回來!
整理了三天案情,恒國公帶著卷宗進(jìn)了趟宮。東西擱在地上,老家伙滿頭銀發(fā)地也趴在地上,給新帝磕頭:
“陛下可想好了?這個案子一旦開堂,只怕太后娘娘這一支俞氏,就都保不住了!”
新帝面上頓時一喜,忙又勃然作色,滿面凜然:“該怎么辦就怎么辦,不要管是誰!敗壞朕的名聲,不論是誰,絕不姑息!”
“那臣就有數(shù)了?!焙銍挚牧藗€頭,“那么,請陛下這些日子不要讓太后娘娘出宮。臣也盡量,把這種種,都劃在一個范圍之內(nèi)?!?p/>
言下之意,他會替新帝把俞太后摘出來。
可是新帝用不著他摘啊!
甚至還希望越多人攀扯他那個蹦跶個沒完的親娘越好!
遙遙看一眼欲言又止的新帝,老眼昏花的恒國公顫顫巍巍站起來,抱了卷宗告辭。
新帝忙給馮荊使個眼色。
馮荊會意,含笑高聲說一句:“怎么能讓老國公自己抱著這么些東西?宮城那么大呢!”屁顛屁顛跑過來,從恒國公手里接了卷宗,親手?jǐn)v著老頭兒走了出去。
不一時,回來,笑嘻嘻地稟報(bào)新帝:“老狐貍,通透得很。小人跟出去,他就明白了?!?p/>
新帝滿意地長出一口氣,自己又笑:“前兒朕還急火火地叫靖安侯回來,想必也沒太大必要。”
“叫回來踏實(shí)?!瘪T荊若無其事地低頭提著袍子上了御階,沖著新帝遞出手腕,讓他扶著自己起了身往后殿走去。
一邊嘀咕:“這京城里頭,小人看著誰都不如靖安侯在的時候踏實(shí)。”
新帝身子一僵,隨即啐他一口,表示懶得理他。
這一天,正是中秋節(jié)前一天,桓王的奏章到了,是和談諸項(xiàng)目的初擬稿,請新帝定奪。
跟著桓王的奏章一起來的,還有大鴻臚的密奏。
新帝一把拿起密奏,急急拆開先看:
“……恒國公喪心病狂,景王殿下尸身慘不忍睹,臣涕請陛下,定要誅盧氏滿門,為冤死的殿下報(bào)仇!”
新帝頭上微微暈眩片刻,皺起了眉頭。
既然是真的已經(jīng)殺了自己的兒子,恒國公是憑了什么認(rèn)為,自己竟不會知道真相,不會殺他?
竟然還慢慢悠悠地接過了俞氏案,還慢條斯理地審?
他到底倚仗著什么?
馮荊看著他的樣子,小心探問:“陛下,有沒有可能是桓王做了個局,大鴻臚被騙了?”
這……
他不確定。
新帝沉吟半晌,拿起了那封密奏:“讓人封了這個,送去給恒國公。”
馮荊大驚:“陛下!這會不會逼得恒國公狗急跳墻……”
“他如今血脈斷絕,倒的確是個狗急跳墻的好時機(jī)??墒?,他能做些什么呢?挑撥我們父子自相殘殺?”
新帝輕笑一聲,“我們爺兒倆可都不是那種人??!”
我們只玩陰的,不來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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