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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聊齋當(dāng)符師 第六百八十一章反復(fù)心跳、似哭似笑
“我有一好友,前些日子與我失散,不知流落到了何地。
而陸某孤身力單,尋之難也!
是以欲借穆氏之力,為我尋得這位好友,助我二人再度團聚。”
反正這事情來日也要講明白,所以陸離毫無遮掩,將自己的目的說了出來,隨后在穆千秋驚訝的神色中,又繼續(xù)說道:“而作為交換,此次我可助穆氏度過此難。
化解危局之后,穆氏則需全力為我尋找那位好友,不得有半分懈怠拖延。
如此公平交易,穆道友以為如何?”
這便是陸離這次來建木城的主要目的了,讓他們幫忙尋找月華仙子。
雖然以穆氏的力量,多半也幫不了太大的忙,但沒關(guān)系,這只是開頭而已。
以穆氏為起點,他會搭建一個遍及整個九州人族的網(wǎng)絡(luò),利用人族的力量,來幫他尋找月華仙子。
而陸離在這個過程之中,也正好有理由有借口,對百族宗派拉一批打一批,找人的同時,也收集一些灰氣,可謂兩全其美。
當(dāng)然,這些能不能成,就要看眼前這個穆千秋的態(tài)度了。
對方若是愿意配合,那陸離自然省去了許多功夫。而若是選擇抗拒,那他少不了要走另一條比較艱難的路了。
但不管是哪一條路,最終結(jié)果都不會改變。
這一點,陸離肯定無比。
“找人?”
穆千秋萬萬沒想到,眼前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神秘強者,目的竟然只是想讓自己幫忙找個人而已。
但短暫的驚愕過后,反應(yīng)過來的穆千秋隨即就是一陣大喜。
他原本已經(jīng)做好大出血的準(zhǔn)備,準(zhǔn)備割讓出足夠的利益,甚至犧牲一部分主權(quán),來換取與陸離的合作。
可此時看起來,這些合作,似乎可以用極其輕微的代價,就促進完成。
所以只是念頭稍轉(zhuǎn),穆千秋便立刻做出了決斷:“可以,這合作,我答應(yīng)了。”
反正只是找人而已。
大不了自己日后多派些人手出去,打聽一下消息。最后不管能不能找到,總算是履行了承諾,盡了力。
至于如果沒有結(jié)果,眼前這個陸離會不會生氣,管他那么多呢,先度過眼前的難關(guān)再說。
更何況。
等到日后,擊退了那些外敵,屆時無有外患,兩邊到底誰說了算,可就難說了。
只消局面穩(wěn)定,穆千秋有千百種手段,可以叫這個陸離認(rèn)清現(xiàn)實。
這位穆氏宗主心里小算盤打的叮當(dāng)響。
不過對于他的想法,陸離或許猜到了,但卻并不以為意。
見到對方已經(jīng)同意合作,陸離面上一笑,心下卻是知曉,大局已定。于是道:“善,穆宗主能與我合作,你我大事皆定矣。”
說罷,他視線一轉(zhuǎn),目光就撇向了旁邊縮在角落的玉木城主。
念頭一動,于是就笑道:“既然我與穆宗主結(jié)為同盟,那你我便就是朋友了。今日,我便為穆宗主這位朋友獻(xiàn)上一份好禮。”
言罷,陸離伸手一抓,直接就跨越了房間內(nèi)的陣法禁制,將那位玉木城主憑空攝到了手中。
后者甚至都來不及反應(yīng),便就已經(jīng)到了陸離面前。
這位穆氏一族的叛徒,唰的一下就嚇得臉色發(fā)白。
不僅是他。
就連穆千秋也是面色一沉,眼神中生出些許怒火,心中則是泛起驚濤駭浪。
先前便就說過,此處房間之內(nèi),已被他調(diào)集了城中陣法之力,于此之處,便就是天法之境,也難以掙脫限制。
也正是有此底氣,穆千秋這才一直安穩(wěn)的與陸離做著交涉。
不然一個能夠輕易潛入自己身側(cè),甚至若非有著陣法之力加持,不然都無法察覺的敵人就在旁邊,他早就坐立不安了。
可眼下陸離露出的這一手,卻瞬間擊潰了他原本的把握底氣。
既然陸離能夠無視陣法禁止,在他的封鎖之下,隨手?jǐn)z拿玉木城主,那進一步設(shè)想,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獨夫,是否也能直接將他的依仗擊潰?
生死威脅帶來的致命寒冷,瞬間浮現(xiàn)在了穆千秋心頭。
眼前的敵人超乎想象的強大。
他明悟了這一點,隨后便是更大的心寒。
穆千秋明白,這是對方對自己的震懾敲打,但他畏懼過后,卻依舊難免有些羞惱,于是冷聲道:“道友這是何意?
玉木就算犯了錯誤,也是我穆氏族人,自有我族規(guī)處理,還輪不到外人插手。
難道道友剛與我合作,就要做出這種欺辱之事嗎?
若如此,閣下實力雖強,但我穆氏卻也不是任人欺凌的。”
穆千秋必須保證這一點。
他雖然想借用陸離的力量渡過難關(guān),可卻不意味著能夠任由對方插手自己族中之事,這是底線原則,絕對不容觸碰。
面對這位穆宗主的聲色俱厲,陸離聽罷過后,卻是笑了笑:“穆宗主誤會了。你我既為盟友,陸某自然不會欺辱道友。
我剛才不是說了嗎?
陸某要送穆宗主一份大禮,作為結(jié)盟之賀,此時便就是為此準(zhǔn)備。”
聽到解釋,穆千秋神色稍緩,隨即心中也生出好奇,那所謂大禮究竟為何物,于是問道:“陸道友到底有何想法,還請言之,若是真有利于我,在下必感激不盡。”
陸離一指現(xiàn)在面前半空中的玉木城主,笑道:“如今穆宗主不是正為外敵所憂嗎?先前陸某在房外聽聞,穆氏周圍正有兩位妖神窺視,就在安木城與柚木城。
此等大敵,怎可放縱不管?
陸某不才,愿為穆宗主去此兩大禍患,以解穆氏之用。
此人乃勾結(jié)外敵之內(nèi)奸,想來應(yīng)當(dāng)知曉那兩位妖神下落,所以這才擒下,正是想從他口中問出消息。
其中并無冒犯穆氏之意。”
陸離話中這般解釋,但任誰也能看出,這只是面上功夫,給穆千秋一個臺階下而已。
實質(zhì)上,對方的輕視,根本就遮掩不住。
但穆千秋已經(jīng)顧不上這些顏面問題了,他的心神瞬間就被陸離的話給吸引住了。
“陸道友可除去那兩大妖神?”穆千秋目光盯住陸離,珍重問道。
陸離聞言哂笑,淡淡道:“區(qū)區(qū)兩頭妖孽而已,殺之又有何難。”
聽他這般輕描淡寫的語氣,穆千秋面色稍變,心中對陸離的警惕忌憚,又瞬間提升了好幾個層次。
同時對于對方實力的猜測,也愈加的確定,絕對是難以想象的強者。
最少也是天法境。
不如此,根本不會有這般底氣。
至于是否是夸口騙他,這個可能性不大,不管是毫無利益,而且也容易被戳破。
況且穆千秋相信自己的眼睛和直覺。
這個陸離自從出現(xiàn)之后,他便一直在試探感應(yīng),可所得皆是一片虛無,就仿佛眼前并沒有這么一個人存在一樣。
能做到這種程度,足以證明對方之可怕。
明悟這一點之后,穆千秋是既喜又憂。
有這么一位天法境的盟友幫助,解除穆氏的危難已經(jīng)是板上釘釘,不用去過多憂慮了。
但危難過后,如何應(yīng)對這位盟友,也將成為他不得不去考慮的一個問題。
前門拒虎,后門來狼。
正是在形容穆千秋眼下的處境啊。
不過他并沒有糾結(jié)太久,這些憂慮只是生出些許念頭,就轉(zhuǎn)瞬間被壓了下去,埋到心底。
‘不管怎樣,先解決眼前的麻煩,再去考慮以后的隱患。事要一件一件來做。’
心中做出決斷,穆千秋沉吟一下,然后道:“若道友真能除去那兩大妖神,那么穆氏之危,便就解了大半。余下一點麻煩,我穆氏就可自行處理。”
他在做出試探。
只要陸離同意解決兩大妖神之后,讓穆氏處理一下的麻煩,由此便可確認(rèn),對方應(yīng)該沒有插手穆氏的想法。
反之,自己就要提前做出準(zhǔn)備了。
陸離瞥了他一眼,面色似笑非笑,但還是點了點頭道:“那剩下的麻煩,就交給穆氏自行解決了。陸某就不越俎代庖了”
穆千秋聞言,心中頓時松了一口氣,隨即喜道:“道友放心,剩下的小麻煩,我穆氏絕對會處理妥當(dāng)?shù)摹6榷冗^此次劫難后,我必發(fā)動舉族之力,為道友尋找好友,絕不懈怠。”
“那就先在此謝過道友了。”
陸離看著欣喜的穆千秋,先點了點頭,然后語氣一轉(zhuǎn),道:“既然道友與我已商定了合作,那你我便是摯友,當(dāng)無隱瞞。
我在城中還有幾個同伴,這邊叫來與道友認(rèn)識認(rèn)識,也好將這個消息告知他們。
畢竟接下來的行動,也許這些同伴們配合。”
穆千秋聞言,面色一僵:“同伴?”
什么情況?
眼前這個陸離就已經(jīng)可怕的離譜了,而他竟然還有同伴。
這家伙不是個獨夫嗎?
什么時候獨夫也有同伴了?那不都是宗派之人才會做的事情嗎?
“自然是同伴。”
陸離理所當(dāng)然點了點頭,這時傳訊珠從袖中飛出,隨后指尖旋空一饒,幾點靈光就沒入傳訊珠中,珠子亮了亮,幾道訊息便就傳了出去。
做完這些,陸離才轉(zhuǎn)過頭來,看向面色已經(jīng)僵硬的穆千秋,笑道:“穆宗主稍等,我那幾個同伴,很快就會來了。”
穆千秋扯了扯僵硬的臉,露出一絲難看的笑容道:“好,那我就在這里等候一會。說真的,本宗主也很好奇,道友的同伴是何等風(fēng)采呢?”
話這樣說著,但穆千秋心里已經(jīng)在忐忑,自己先前的猜測是否出了紕漏?
這個陸離并不是獨夫,而是哪個大宗派派出來的暗手,目的就是為了來滲透自己的穆氏,好達(dá)成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穆千秋越想,越覺得這極有可能。
而一想到自己的穆氏,可能成為宗派滲透百族的棋子,他便心中焦急。
穆氏好好的百族當(dāng)著,可沒有充當(dāng)內(nèi)奸做叛徒的想法。
但此時敵強我弱,穆千秋也想不出什么好辦法,只能就這樣被動的應(yīng)對。
穆千秋如何去想,陸離沒有去多猜,在通知對方等待之后,他便將注意放到了旁邊,一直被忽略的玉木城主身上。
這位玉木城主此時面色死灰,先前陸離和穆千秋的一番談話,半點都沒有避諱于他。
也因此,玉木城主原本僅有的一絲希望,也隨著陸離和穆千秋達(dá)成盟約,徹底的化為了絕望。
察覺到陸離把注意力放到了自己身上。
玉木城主身體抖了抖,感應(yīng)到了危險到來,他眼神動了動,嘴唇囁嚅著,想要做最后的哀求。
但陸離沒給他說話的機會。
只是抬指一點,神念之力就如潮水一般,禁止涌入了對方腦海,展開了搜魂。
陸離先前的話并沒有作假,他確實需要玉木城主腦海中的記憶,這也是原先來這里的目的。
不過此時卻因為穆氏內(nèi)部的變故,稍稍出現(xiàn)了些許改變。
但總體卻是好的。
現(xiàn)在陸離不僅可以拿走玉木城主的記憶,順帶也能拿走對方的性命,小小的收割一點灰氣。
只是過了三四息時間,陸離就收回了伸出的手指。
此時那位玉木城主的所有記憶,已經(jīng)了然于心。
而失去了他的束縛,玉木城主也直接癱倒在了地上,只見對方眼神空洞,身上已然沒有了氣息。
旁側(cè)穆千秋看到這一幕,嘴角抽了抽,卻終究沒說些什么,只當(dāng)做沒看到。
一大片灰白之氣,也在這時沒入了陸離體內(nèi)。
一個相當(dāng)于五氣朝元的神血修士,能夠貢獻(xiàn)的灰氣總量還是不小的,對陸離而言,也算是一個不錯的餐前小點。
吃過這份美餐之后,他心情明顯愉悅了許多。
恰在這時。
似有所感,陸離將目光望向了窗外。
只見一道紫氣飛來,瞬間從空中落到院子,然后飄到了房間中。
清靈散仙的身影顯露了出來。
“散仙。”陸離朝著自己的老丈人點了點頭。
清靈散仙望著他,然后又看了看旁邊笑容僵硬的穆千秋,然后問道:“不是說匯合后再做行動嗎?這又是怎么回事?”
這位老丈人心里一肚子的困惑。
“期間出了點變故,不過問題不大,我已經(jīng)解決了。”
陸離回了一句,目光又看向院中。
只見五道流光飛來,另外五個從霧凇山跟來的散修,這時也終于趕來了。
而穆千秋看著接連到來的霧凇山修士,臉上僵硬的笑容,扯得更大了。
只是這分笑,怎么看怎么像是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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