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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戰(zhàn)無聲 第793章:家有一老
晚些時候。
宜昌城傳來消息。
淪陷了。
陳辭修的右翼兵團指揮部移駐太平溪,繼續(xù)指揮國軍,防止日軍西進,進而覬覦山城。
日軍經(jīng)歷數(shù)日的鏖戰(zhàn),也早已成了一支疲兵,何況前期在襄東平原也損失不小。
日軍雖然拿下了宜昌,但也拉長了戰(zhàn)線,兵力不足,急需要休整和補充。
接下來,他們恐怕也無力西進,能固守宜昌就不錯了。
國軍也是人困馬乏,也需要休整補充,也難在短時間內(nèi)發(fā)動起收復(fù)宜昌的戰(zhàn)役。
簡單來說,雙方都后繼乏力了,想要再發(fā)動一場戰(zhàn)役,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日軍占領(lǐng)宜昌,縱兵搶掠,無惡不作,人神共憤,給宜昌人民帶來深重的苦難,這是后話。
戰(zhàn)事接近尾聲了,羅耀他們雖然不會馬上離開,但也知道,他們離開的日子快要提上日程了。
至于什么時候走,也不是他一個人能決定的,還得聽上面的。
“哥,張元良同意見面,但不想再鄂北旅社,希望咱們能夠換個地方?”楊帆去了一趟張元良那邊,回來報告道。
“只要不在鄂北旅社,其他的都行。”
“他就這么怕去鄂北旅社?”羅耀詫異的問道。
“應(yīng)該不是怕,而是怕日后說不清楚,他主動去軍統(tǒng)的地盤兒,萬一有人給他打小報告,那有些話就說不清楚了。”
“是個小心謹(jǐn)慎的人,不好對付。”羅耀點了點頭,“行,你再辛苦一趟,跟他說,明天上去酒店,老河口一德茶樓二樓貴賓包房,只帶一個隨從。”羅耀道,“他要是不同意,那就不見。”
“明白,一會兒我去回來順路去見江志仁,晚一點回來,就不等我吃飯了。”
“好的。”羅耀點了點頭。
傍晚,日機又一次離開了,月初,天黑,日機基本上都在太陽下山之前離開。
山城又挨炸了。
日軍飛機轟炸是越來越頻繁了,有時候一天之內(nèi),來好幾撥飛機,除了轟炸附近的機場軍用設(shè)施,還有城市建筑,好不容易恢復(fù)一點兒生氣的城市又成了滿目瘡痍的廢墟了。
國軍雖然也有空軍,奈何實力不如人家,還只能東躲西藏,生怕這點兒家底兒給一下子葬送了。
最苦,最艱難的日子來了。
但山城軍民的抗日斗志卻并沒有熄滅,反而在仇恨的驅(qū)使下,更加堅決,更加果敢。
“老師,耀哥剛發(fā)回來的電報,宜昌被日軍占領(lǐng)了。”宮慧回到家里,告訴余杰這樣一個不好的消息。
“沒想到戰(zhàn)局變化這么快,半個月前我們還占據(jù)上風(fēng),取得了南瓜店大捷這樣的奇跡,半個月后,重鎮(zhèn)宜昌居然丟了,宜昌是山城的東大門,日軍若是在宜昌修筑前進機場,那山城就更加永無寧日了。”余杰嘆了一口氣,有些憂心的說道。
“局勢敗壞到這一步,誰也沒有想到,不過,日軍兵力用盡,他們想要繼續(xù)西進,也非易事,耀哥判斷說,日軍暫時沒有西進的計劃,除非他們不管江城的安全了。”
“攸寧說的沒錯,區(qū)區(qū)十幾萬人就想控制住這么大一塊地方,日軍的自己也是難以為繼,兵力是一方面,后勤恐怕已經(jīng)吃不消了。”余杰點了點頭。
“接下來可能軍事上的動作不會太大,但政治上文章會越來越多。”宮慧說道。
“不錯,小慧,你的格局越來越高了。”
“這都是老師身邊學(xué)了不少。”
“你也別謙虛了,我可沒教你什么,應(yīng)該是你在攸寧身邊耳濡目染吧。”余杰惋惜一聲,“他其實是有些入錯行了,如果從政的話,可能未來成就更大。”
“如果沒有老師,他也沒可能在一千多臨訓(xùn)班學(xué)員當(dāng)中脫穎而出。”宮慧道,“沒有人領(lǐng)路,沒有機遇,一切都是枉然。”
“是金子總會發(fā)光的,他只是缺一個機遇而已,我不過是運氣好,湊巧給他一點兒幫助罷了,但我也得到更多,要不是他,我能夠這么快從望龍門出來,還能如此優(yōu)哉游哉?”余杰笑道,他還不傻,自己這個學(xué)生已經(jīng)遠遠超過他了。
他這個老師,現(xiàn)在輪到需要學(xué)生庇護了。
“耀哥說,戰(zhàn)事一結(jié)束,他就要回來了,不過暫時還不能確定走那條路線。”
“你提醒他小心一些,他不在這段日子,山城平靜的有些詭異了。”余杰道。
“是,老師。”宮慧神情一凜,這家有一老,如有一寶,余杰提醒的及時。
這段時間山城的日諜案很少,固然有“白狐”和“北川”兩大日諜落網(wǎng)的緣故。
但日諜對山城的滲透那是從來沒有停止過的,這段時間也是怪了,居然沒有太大的動靜,就是那些平時叫囂反對國府抗戰(zhàn)國策的漢奸們,也是很少出來吆喝了。
這尋常嗎?
當(dāng)然不尋常。
是應(yīng)該警惕了,而且“白狐”的母親青木夫人,這個所有陰謀神秘的幕后策劃者似乎一點兒消息都沒有。
“老師,我感覺她已經(jīng)來山城了,只是藏身在何處,還不知道。”宮慧說道。
“是狐貍總會露出尾巴的,你也不要刻意去尋找。”余杰道,“到時候,她自己會主動跳出來的。”
“老師教訓(xùn)的是。”
羅耀接到了宮慧的回電,提醒他回程的時候小心一些,另外還匯報了一些軍技室的工作情況。
整體來說,軍技室運轉(zhuǎn)平穩(wěn),既沒有突出的貢獻,但也沒有讓人詬病的地方。
至少比四家各自為政的時候要好得多一些。
整合還是有效果的,精簡了人員,提高了效率,精簡出去的人員到了新機構(gòu)也是技術(shù)骨干,充實了這些機構(gòu)的能力。
做減法有時候也未必是壞事兒。
離開山城也快兩個月了,那種安逸忙碌的日子,他還真是有些懷念,盡管現(xiàn)在也不一樣了,在山城的老百姓過的日子可能要比他們還要提心吊膽呢。
吃過晚飯,稍微休息了一下,又投入了工作當(dāng)中,破譯工作就是這樣,有可能一直都在做無用功,可你不做這些無用功,怎么知道你做的這些是無用的?
這就是個死循環(huán),無解,只能當(dāng)你發(fā)現(xiàn)了正確的路徑,那一切就都釋然了。
不能說,一個人做的事情最終證明是無用的,就否定他的價值。
羅耀自己也不能確定自己現(xiàn)在做的就是有用的,但還是要去做,甚至還浪費了大量的辦公用品。
門外響起了腳步聲,是楊帆回來了。
敲門。
羅耀回了一聲:“進!”
楊帆推門進來:“哥,我回來了。”
“吃飯了嗎,沒吃的話,去廚房看一下,晚上應(yīng)該還剩了不少飯菜……”
“我一會兒再去,先跟您把去見江志仁的情況匯報一下。”楊帆說道。
“嗯,他怎么說?”
“江志仁跟我說,張元良把人帶走后,直接送去了光化縣城,他在那邊有一個安全據(jù)點,今天一早,張元良派人把縣城的安民診所的大夫請了過去……”
“江志仁一直派人盯著張元良?”
“嗯,我猜江志仁跟張元良雖然可能是合作關(guān)系,但也相互提防著呢,不然,昨晚張元良怎么會直接帶人當(dāng)街將我們堵住?”楊帆分析道,“他要不是派人監(jiān)視張元良,怎么會知道金兆孚死了的消息。”
“有道理,他們倆肯定有不可告人的關(guān)系。”羅耀點了點頭,對于江志仁,他沒有處置權(quán),只能將情況上報給戴雨農(nóng),由戴雨農(nóng)裁決。
“江志仁跟我說,安民診所的醫(yī)生去的時候,金參議就已經(jīng)死了,至于怎么死的,醫(yī)生判斷是中毒,至于中什么毒,他也說不上。”
“中毒,昨天晚上有多少人接觸過金兆孚?”羅耀點了點頭,問道。
楊帆想了一下道:“除了調(diào)查室的人之外,我這邊就是江志仁還有他手下兩名行動隊員,然后就是把金兆孚交給張元良的手下,在然后,我就不知道了。”
“你呢,有沒有接觸過金兆孚?”羅耀問道。
“我沒有,我跟金兆孚始終保持了一定的距離。”楊帆搖了搖頭道,“哦,對了,金兆孚身邊還有個女子,她始終陪在身邊,昨天夜里也被張元良一起帶走了。”
“這個女子的身份?”
“好像是調(diào)查室的,具體干什么的,我就不知道了,應(yīng)該是金兆孚的新歡,昨天晚上在老河口酒樓設(shè)宴就是為了給她們兩個慶祝的。”楊帆道。
“嗯,明天的見面張元良的同意了嗎?”
“同意了。”
第二天,也就是6月13日上午,羅耀換了便裝,與楊帆一道從武昌館出來。
一路來到一德茶樓。
時間還早,就要了一壺茶,還有幾樣小吃食,一邊喝茶,一邊吃著等候張元良的到來。
時間一點一點的走向九點,一樓的茶客也漸漸多了起來,二樓貴賓包廂,消費比較高,普通百姓是消費不起的,何況,樓下更熱鬧,還有戲臺,有戲班子表演,也可以說鎮(zhèn)上為數(shù)不多的娛樂活動了。
大城市還有歌舞廳,電影院等等,可這是小鎮(zhèn),娛樂活動匱乏,有個戲班子就不錯了,翻來覆去就是那些曲目,所有戲班子之間是流動的,這樣也能保持新鮮勁兒。
忽聽得樓梯板響動,羅耀目光一轉(zhuǎn),看到一個身穿絲綢長褂,頭戴禮帽,手里還拿著一把折扇,帶著茶色眼鏡兒的中年男子踩著樓梯緩步走了上來。
在他身后跟著一個年輕的小平頭,穿著不太舊的西裝,腰間鼓鼓的,警惕的用余光不停的打量著四周的情況。
此人必定是保鏢隨從之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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