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謫芳 第六百一十四章 默許
按下陸淮不斷自殘的手,立秋眼里含著不敢落下的淚光,不停輕聲安慰道:“過了,都過去了,小歌兒與師哥都已返葬。”
原本她還在想,師兄身上的取魂針是什么時(shí)候下的,現(xiàn)在聽陸淮這么一說,豈不是說,裴家在山門決定入越的時(shí)候,就已經(jīng)被東越知道了?
裴家的東越之行完全是羊入虎口啊……
“全因?yàn)槭俏摇标懟捶砉蚍诘兀f般愧疚哭求著立秋原諒。
原來山門布局早被泄漏,裴家竟毫無所覺,他們的蹤跡盡在東越奕王掌控下,甚至拋出星隕的消息引誘眾人前往,若非立冬執(zhí)意留守,只怕連救援也等不著。
那是場如修羅場般的屠殺,原本澎湃不絕的內(nèi)息,竟在一次次的交鋒中逐漸流失,從勢均力敵到單方碾壓僅在頃刻之間,待到內(nèi)息損失泰半,再想撤退都慢了……
儲歌為掩護(hù)他逃離,擋下了那致命的一劍,他沒有能護(hù)下此生最愛,至此他的人生落入黑暗,他已然忘卻那日是如何下的山?
儲歌為他擋下來人,逼著他跳落懸崖,給的最后一句話是什么?
“好好照顧小陸兒。”
待他再次醒來,立冬已因苦等不到眾人回返而動(dòng)身上山尋人,立冬在山澗底下尋到昏迷不醒的他,再回到事發(fā)之地,那些人竟沒有要了儲歌性命,而是在她命懸一線,沒有任何反抗之力的狀況下施以取魂針。
立冬對氣若懸絲的儲歌毫無防備,那一瞬儲歌竟不知哪來的氣力,也朝著立冬準(zhǔn)確無誤地下了取魂針。
受針當(dāng)下,立冬內(nèi)息未受影響,也因此毫無痛苦的挺過,而儲歌也在用盡最后一絲氣力后恢復(fù)了神志。
她生命的終點(diǎn)前,沒能與此生摯愛話別,僅能含淚在立冬懷中不停致歉,恨她的無能,恨她傷了同門之人。
唯有立冬交待,將她的尸身以最快的速度送回山門,取魂針重現(xiàn),且能影響裴家人之事必須盡快回報(bào)山門。
此時(shí)更是屋漏偏逢連夜雨,不知何人竟在此時(shí),以烈油猛火灼燒從山澗底下?lián)苹匾幻年懟矗链肆⒍俨唤庖裁靼琢恕?p/>
一切僅是為了安排眼線,一個(gè)能受東越控制的眼線,而且是一個(gè)不能泄露,任何關(guān)于東越之事的眼線。
雖受烈火炙身,陸淮也沒忘掩護(hù)立冬與愛妻尸身離去,那日他以為命該如此,該陪著摯愛一同魂歸。
誰能想竟是梁王救下他,還用上圓籽荷,沒幾日身上肌理便有若新生,而他似乎也不再是他了。
梁王給他治病時(shí),就已告訴知了他結(jié)局,為了不忘記過去,他將自己的名字、儲歌和他們的孩子都寫在了自己的胳膊上。
誰承想再次醒來,他再也想不起一身武藝如何運(yùn)用,也因?yàn)榧±砣恐厣笫裁春圹E也不曾留下,他徹底成了沒有過往之人。
梁王也不知存著什么心思,恢復(fù)期間將他故意安排,在立冬返回山門的必經(jīng)之路相遇,一路為立冬送上所需路引,讓他不受阻礙的返回北雍。
如今想來怎能不叫人后怕?
世人皆知裴家不涉足朝堂,更不曾干預(yù)四國內(nèi)政,卻有著四國想盡辦法想要與之有所牽扯的脈絡(luò),更竭盡所能想要挖掘出隱于世的暗探們,只為能攀扯一點(diǎn)關(guān)系。
唯獨(dú)弈王竟是以迫害暗探的方式來企圖掌控裴家……
顏娧聽完來龍去脈,也不知該如何來評斷梁王了,不由得一聲輕淺嘆息道:“這梁王真是令人愈來愈看不透。”
此番作態(tài)是擔(dān)心裴家不清楚一切是奕王所為?
真是說笑了啊!
難道站在一旁看人施虐,再隨手施舍自以為的善意,也能算上好人?
在聽得立冬生生受了近二十載的苦楚,立秋心如刀絞地疼得閉上雙眼,任由淚珠順著眼尾滑落,而她竟也毫無察覺?
儲歌之后取魂針又銷聲匿跡了許久,即便陸淮跟著回山也無濟(jì)于事,失憶的他只不過是一個(gè)熱心相助的陌生人。
他們從未想過取魂針會(huì)在立冬身上,而立冬更是只字未提,默默駐守臨輝城直至山門功法全失那日。
多年來他總以淮歌之事,提醒山門并拒絕所有協(xié)助,想來也清楚著山門在有心人的監(jiān)控之下,寧可一人苦守,不愿又再有山門之人受此磨難。
既然無法確定細(xì)作何人,就這么耗下去又如何?師哥直到殞命的那一刻,都不愿有任何違背山門之事,用他的命免去了山門其他人在東越可能的損耗。
若非她家姑娘硬是要往東越走這遭,恐怕至今亦是無人知曉個(gè)中詭秘。
如今這詭秘之事又試圖牽扯她,立秋心底漫起的無法言喻的酸澀與苦恨,怎可能舍得她受得這番令人厭惡的算計(jì)?
顏娧悄悄瞥了眼臉色轉(zhuǎn)換了好幾回的立秋,不由得笑了笑,立秋這是不愿意她再留在東越了?
究竟何人在山門里扮演了出賣消息的角色,難道她不愿查究了?
“姑姑,還是先擔(dān)心怎么將陸淮無聲無息地送回山門吧!”來到兩人身邊,顏娧取出繡帕輕柔地逝去淚痕,語重心長地說道,“想來姑姑應(yīng)當(dāng)比我清楚,他能去的只有歸武山,而且暫時(shí)不能與白露相認(rèn)。”
“姑娘更該回去。”立秋抬手拭淚,沒打算臣服她的溫柔里,幾個(gè)山門老手都沒躲過奕王算計(jì),光是他們幾人又如何確保她的安危?
更何況梁王心思自始自終都透著詭異,要的究竟是什么,連她也無法捉摸啊!
說是為了帝位,老皇帝尚未入戲秘盒前便已攝政多年,奕王真要同他計(jì)較帝位,又豈是容易之事?
說是想剪去手足,處事又是事事網(wǎng)開一面,伺機(jī)救下厲耿兄弟,卻沒給過回返東越的契機(jī)。
說是與奕王勢不兩立,又默許厲煊與厲崢之間的私下交易,默許得甚至可以說是視而不見。
說是不待見厲耿,偏偏又依著老皇帝入盒前的交代,要大費(fèi)周章地將戲秘盒遷往曉夷城境內(nèi)。
她真的也看不透梁王究竟寓意何為啊?
“小秋兒,這是何人?”陸淮聽著兩人對答,不由得擰起清秀眉宇,離開山門前未曾聽說夫人有女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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