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秘者的摩登時代 第129章 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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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擊發(fā)左輪手槍之前，肖恩身后的小丑隱士忽然低聲說道：“射那個小孩。”

“什么？”

“射那個小孩。”

在館長和諾爾僵持間，肖恩轉(zhuǎn)頭望向小丑隱士：“你瘋了嗎？！”

伊文的表情此刻有些奇怪，像是遭遇了巨大的沖擊，嘴里喃喃說道：“我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他望向肖恩，似乎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說的話，“但是我們必須殺死那個小孩。”

諾爾剛剛說話的狀態(tài)非常焦急，圖蘭真的有鬼？

伊文怎么了？剛才他觸碰黑色隕石之后，被什么東西影響了？

不過，那個賣煙的小孩怎么會突然出現(xiàn)，這有些詭異啊……

圖蘭館長和諾爾，到底應(yīng)該向誰射擊？

左輪手槍的準(zhǔn)心不斷在亂發(fā)的館長和瘦弱的小孩之前來回……

肖恩沒有料到，當(dāng)自以為自己已經(jīng)強(qiáng)大了許多之后，在神秘而混亂的事物面前，卻還是如此地難以抉擇。

伊文再次強(qiáng)調(diào)：“相信我，射那個小孩！”

肖恩忽然想起了自己剛剛抵達(dá)新約的那一夜。

凱瑟琳一直試圖幫助他，最終他卻為邪異所欺騙，差點(diǎn)萬劫不復(fù)。

邪異總是會試圖讓你不信任身邊的人。

小丑隱士是一名強(qiáng)大的探秘者。是值得信賴的隊友。

肖恩的眼神堅定了下來，左輪手槍瞄準(zhǔn)諾爾，猛然激發(fā)。

子彈擊中了諾爾顯得碩大的頭顱，將他脆弱的頭骨掀開了。

小男孩瘦弱的肢體軟軟地垂了下去，終于松開了扼住圖蘭館長的手。

圖蘭一手揉著自己被掐痛的脖子，一邊穿著粗氣。

片刻之后，他朝著肖恩等人露出了一個笑容。

肖恩總覺得之前見過圖蘭這個笑容，卻記不起是在哪里……

道格摘下了一只背在背上的一塊用黑布包裹的事物，聲線低沉：“感覺不太妙。”

伊文搖了搖頭：“不會選錯的。”

圖蘭站起身來，朝著肖恩三人走來。

“為什么不會選錯？”肖恩看著流淌在地上的灰白色的腦葉，以及沒了動靜的諾爾，心中迷惑而冰冷，似乎希望伊文能救贖自己……

小丑隱士眼神變得堅定：“因為這一切，都已經(jīng)發(fā)生過了。”

“什么意思？”肖恩猛然轉(zhuǎn)過頭。

伊文語速加快，篤定的語氣似乎能驅(qū)散迷霧。

“有人以前到過這個黑色展廳。

“見到過圖蘭和諾爾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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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做出了錯誤的選擇，導(dǎo)致了失蹤的后果！

“這……”小丑隱士指向了那塊黑色隕石，“在黑色隕石前，選擇攻擊其中一個撒謊的人——這是一個儀式！”

順著伊文手指的方向，肖恩望了過去。

黑色隕石一塊光滑的表面上，刻下了幾個神秘的字符。

“那是什么？某種密文？”

加里·圖蘭走到了探秘者的身邊，眼神明顯有著信息，但由于剛被掐住脖子，此時還無法說話。

“那是我父親給我留下的打獵印記。我父親是個獵人，從小他就帶著我一起出外打獵，我認(rèn)識所有的打獵印記。”

“古斯塔夫·伯恩斯留下的字符的意思是……

“殺死，幼獸。

“我們根本就沒有感知到有人跟蹤，諾爾的突然出現(xiàn)本來就非常詭異……”

“再加上我父親留下的信息，所以我知道，他要我們殺死兩者之中那個年幼的！”

圖蘭終于呼出了一口順暢的氣，開口說道：“多虧了你們……

“現(xiàn)在它還沒蘇醒，我只有現(xiàn)在可以說出真相！

“這個博物館和我都被詛咒了！它……它想要復(fù)蘇這個博物館所有的邪異！

“可是，它的能力是讓人遺忘。

“只要我跟人說起這里發(fā)生的事，我身上的詛咒就會讓對方忘記我所說過的一切——無論我跟誰說，怎么說，都沒辦法把這里發(fā)生的一切傳達(dá)出去！

“我沒有驅(qū)邪的能力，只能利用到來的探秘者，解決所有瀕臨失控的藏品！所以沒有辦法，我無法跟你們說明情況，只能一遍遍將你們追回來，以解決這里的邪異。

“之前的探秘者選擇拯救它，打傷了我……完成了象征著遺忘的儀式，所以它變得更強(qiáng)了。

“如果剛剛你們攻擊了我，讓儀式再度成功的話，它的力量會再次提升。那么，博物館內(nèi)的邪異將蔓延到整個阿卡姆市……

“到那時，它的能力邊界也會擴(kuò)散，阿卡姆市將淪為地獄，但是人們?nèi)匀粺o法將消息傳達(dá)出去，因為遺忘的詛咒將在整個城市生效！”

在圖蘭快速說這些的時候，肖恩將手槍指向了他。

在聽聞圖蘭說到遺忘的能力時，頭腦混亂的他突然意識到自己應(yīng)該留下了備忘紙條，于是再度看見那條承載了許多信息的紙條。

“第一個問題，我們還有一個隊員怎么樣了？”

“在油畫展廳的戰(zhàn)斗中他消耗過大，暈倒在了那里，他現(xiàn)在很安全！”

肖恩懸著的心落了地。

“第二個問題，為什么我們經(jīng)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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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戰(zhàn)斗，就會發(fā)生遺忘？”

“這就是它對設(shè)下的機(jī)制——當(dāng)你們確切知道這個博物館發(fā)生了邪異事情之后，在專注的戰(zhàn)斗后就會觸發(fā)遺忘，你們也就會忘記所有涉及邪異的記憶！”

肖恩還是無法信任圖蘭：“它的能力是遺忘，為什么你似乎什么都不曾忘記？”

圖蘭愣住了。

片刻之后，他的臉開始抽搐，嘴唇也開始顫抖。

似乎有淚水要涌出。但他忍住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蒼白的苦笑：“我其實(shí)……我其實(shí)也忘了很多。

“但是我有辦法讓自己記起來。

“我不能離開這里……我不能讓遺忘和恐怖彌漫出這個博物館！”

肖恩的左輪手槍沒有再瞄著圖蘭了。

因為諾爾已經(jīng)腦葉飛濺的尸體，突然動了起來。

“怎么可以攻擊小孩呢？

“怎么會沒有忘記教訓(xùn)呢？

“怎么還記得發(fā)生過的事情呢？”

諾爾陡然站了起來，腦袋空缺了一塊。

他的臉孔消失了。

“無面、無名、無形之神！”小丑隱者大聲吼道，“奈亞！”

“不，這只是祂的碎片……”圖蘭有些神經(jīng)質(zhì)地扶了扶眼鏡，“如果是祂本尊在此，神力不可能只造成這樣的影響……”

遺忘的陰影依然籠罩，肖恩瘋狂地在神根空間的紙片上精煉記載著發(fā)生的一切。

“祂的碎片……這一切是不是跟威廉·亞當(dāng)斯的死亡有關(guān)？！”失去面孔的導(dǎo)覽員……肖恩的猜測果然是正確的。

圖蘭語速急促：“三年前有個假裝成參觀者的男人，在黑色展廳里襲擊了威廉。就是他激活了那顆黑色隕石，就是他讓威廉·亞當(dāng)斯失去了生命和面容！”

“一切都是肯尼迪造成的！”肖恩雙眼睜大，“他獻(xiàn)祭了一張臉孔，獲得了奈亞的神羽！

“所以他能改變面孔，所以他能抹消記憶！

“獻(xiàn)祭儀式不僅讓他獲得了遺忘之神的神羽，還激活了奈亞的碎片。

“這枚碎片到現(xiàn)在都還在為禍人間！”

神根空間中的筆瘋狂撰寫，將肖恩想到的一切都記載了下來。

臉色一片青白的諾爾——奈亞的碎片，發(fā)出妖異的自語：“這次失敗了就算了。

“反正我還有機(jī)會……

“接下來我該處理一下，沒用的儀式材料了。”

他的眼中閃過一陣白光。

肖恩在一剎那間嘗試閉上眼睛，可是強(qiáng)光閃過之后，包括他在內(nèi)，所有人的眼眸還是變得蒼白，陷入了茫然的狀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