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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州娘子 第二百九十九章 甜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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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尬聊過后,秦道川適時(shí)的打住了,饒過了屋內(nèi)心思各異的三個(gè)人,待忠湛一家三口出去后,說道:“莫再擺出一副看戲的表情,此事原該由你出面,若祖母在,哪里會(huì)由著他們夫妻如此冷淡。”
若舒回道:“響鼓不用重錘,你話都說到這份上,我不會(huì)讓你難堪,只要他不再挑釁,我可以翻過不提。”
秦道川恨恨說道:“我是說他與慧容,你不該再做些什么么?”
若舒心里有些幾分明白,應(yīng)與前次的瘦馬有關(guān),卻又不想挑明,只得說道:“是,夫君,我暖暖她的心,希望她能看在我倆的顏面上,原諒一二。”
秦道川見秦西送了午飯來,便沒再提。
若舒卻望著秦西說道:“自上次便只見你一人,若無要緊的事,你回軍屯走走吧,我記得以前你們是一月一輪的。”
秦西說道:“謝夫人體恤,秦北和秦南已經(jīng)在來的路上,待他們到了,我便回去。”
若舒哦了一聲,秦道川臉色終于和緩了些,“這才像是主母該有的樣子。”
秦西接道:“一年四季,夫人送往軍屯的東西從未斷過,孩子們吃刁了嘴,每每念著。”
若舒說道:“那是蘭芷的功勞,我可不敢居功。”說得輕松平常,仿佛蘭芷仍在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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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秦西出去,秦道川放下碗,說道:“蘭芷之事,我來辦,你莫再插手。”
若舒因?yàn)閯偝粤藥讉€(gè)餃子,哪里還吃得下,聽到他如此說,嗯了一聲。
“不要敷衍我,我是當(dāng)真的。”秦道川說道。
“那你下手之前要記得告訴我。”若舒提了要求。
“自然。”秦道川重新端起碗,卻發(fā)現(xiàn)自己也已經(jīng)吃飽了,只得放下飯碗,將那碗藥膳喝了下去。
與此同時(shí),正院的慧容又一次顯露出了她的大度,親自送了份餃子去書房。卻開口說道:“今日實(shí)在難堪,我思來想去,自己并未露過半分,世子也好好想想,莫再生出口舌,大家難堪。”說完準(zhǔn)備離開。
“我知道上次所提之事傷了你的心,但那事已經(jīng)過去,以后再無可能。”忠湛解釋道。
慧容卻聽出了他話中的傷感,回道:“世子多慮了,莫說納妾,就是世子再娶,慧容也無話說。”
“那你為何還一直遠(yuǎn)著我。”忠湛問道。
“遠(yuǎn)不遠(yuǎn),都在于世子。”說完離去。
書房內(nèi),吃完飯,轉(zhuǎn)悠著消食的若舒,說道:“慧容的性格我喜歡,可惜我學(xué)不會(huì),你別看她好說話,其實(shí)她內(nèi)里冷靜著呢。”
秦道川問道:“他倆之間必定還有事,你也必定知道,趁早交代,莫惹我生氣。”
若舒停住,看著他,打了一陣眉眼官司,覺得此事還是不說為妙。“我只知道自忠湛歸家,便一直留宿在書房,若說有異常,便是慧容帶來的侍女匆匆嫁人。我是個(gè)大度的婆婆,手眼不會(huì)往兒子媳婦院里伸。”
秦道川看著她,試圖說服自己相信,最后說道:“你最好沒事瞞我。”
若舒嘆了口氣,“你事事不信我,這日子如何過。”
“那就是你該反省的事了。”秦道川閉目說道。
若舒看他終于打住了,接著圍著屋子打轉(zhuǎn),心里想著,慧容應(yīng)該不會(huì)主動(dòng)打探,多半是忠湛自己說出來的,沒想到這個(gè)兒子竟是個(gè)情種,卻不知這樣最傷人。若是秦道川跑到自己面前來說,自己攔是沒法攔的,只能翻臉。
心中對慧容有的憐憫,想著快過年,就要鋪?zhàn)永锼土诵┮律朗罪梺恚f是府里死氣沉沉的,這個(gè)年干脆過熱鬧些,大家也穿得喜慶些。
忠瀾的年禮最早到,隨后是嫻雅和忠淇的,阿筠的是特意差人送來的,說是正隨陳梓皓在任上,寧王百廢待興,他事多,過年回不了京了。
忠瀾的信中混著嫻珂的,說忠源一直吵著要去西郡尋太子,她與三兄只得將他困在院子里,每日輪流守著他,免得他為難守衛(wèi)。
這問題一時(shí)無解,形勢所逼,他不能現(xiàn)身。但三個(gè)兒女在一塊,又有忠瀾在,若舒并不擔(dān)心。
至于阿筠,陳梓皓是陳家的宗子,寧王起事,他怕是中流砥柱,虧得當(dāng)初說得頭頭是道。
突然心中一跳,自己被寧王盯上,會(huì)與他有干系嗎?
忠漓卻獻(xiàn)寶似地端了一盤東西進(jìn)來,說道:“父親,母親,快來嘗嘗。”
若舒看著眼前切成小塊,似糖非糖的東西,問道:“是什么?”
“是甜蔗,比我們這邊的甜,父親吃些,正好潤潤。”忠漓端到了秦道川面前。
秦道川拿了一塊,放入口中,忠漓解釋道:“待會(huì)將渣吐出來便可。”
“就是用來做糖的甜蔗么?”若舒問道。
“正是,不過比那些甜脆,長兄那里我也送了。”忠漓自己拿了一塊放入口中。
“是忠瀾送來的么?”秦道川問道。
忠漓倒也坦誠,“是嫻珂,說是務(wù)必給父親嘗嘗。”秦道川接著問道:“她還說了什么?”
“說她最近頭等大事就是六哥,要不然還能淘更多的東西送來。”忠漓回道。
提起忠源,秦道川想了一會(huì),對忠漓說道:“你回信時(shí),告訴她,坊間傳聞太子繼位無望,確有其事,要她多開導(dǎo)開導(dǎo)她六哥。”
忠漓走后,秦道川問道:“你為何不問我,太子為何繼位無望。”
若舒吐出口中的殘?jiān)f道:“我又不是他的簇?fù)恚P(guān)心這做什么。”
秦道川說道:“聽說他被身邊的人傷了根本,再難有子嗣。”說完,見若舒居然沒明白過來,接著說道:“寧王的手段確實(shí)不凡。”
若舒想到,這有什么,他一直在暗處準(zhǔn)備多年,自己也不正準(zhǔn)備這么做嗎最難不過全身而退,下手有什么難的。但是秦道川既然提了,自己也該有個(gè)態(tài)度,免得他揪著不放。“世家一向喜歡暗室操作,血脈傳承使然。”
秦道川見她言語間毫不客氣,不由得問道:“若日后他登了位,你準(zhǔn)備依舊避而不見么?”
若舒回道:“他能上位再說吧,我也懂得低頭。”
秦道川又問道:“你原先是如何打算的?”
若舒回道:“有仇報(bào)仇,有怨報(bào)怨。”
秦道川不滿意她如此回答,“具體呢?”
若舒回道:“比如像太子這般,死在女人的床上之類的,反正皆死得其所便是了。”
秦道川感嘆道:“不得不說,只要功夫深,確能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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