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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我為神明 第四百二十二章 真假花蘭
奇諾此話一出,氣氛頓時變得極其詭異,大家都用疑惑的目光看向阿寶懷中的“花蘭”,以及后面那些跟她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子,一個個眼神飄忽,不知奇諾是什么意思。
阿寶懷中的“花蘭”也是神情滯住,眼神略顯慌亂,雖然她很快就調(diào)整好了情緒,繼續(xù)笑著依偎在阿寶懷中,但臉上血色褪去后的蒼白卻是怎么藏也藏不住。
阿寶依舊是那幅笑瞇瞇的神情,毫無避諱地摟著花蘭,聳著肩對奇諾問道“你能看出她們的區(qū)別?”
奇諾托著腮,饒有興致地看著阿寶懷中的“花蘭”,隨即視線側(cè)移,看向站著的那些“花蘭們”,微笑說“真正的花蘭長什么樣,我并不清楚。但這些女子的臉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區(qū)別——很細微,但確實有。幫她們易容的人技術(shù)還挺不錯。”
“哈哈哈哈哈,他們說得沒錯,你的眼睛可以洞穿人心,洞穿容顏就更不在話下了?!卑毺蛄颂蚋稍锏淖齑剑θ葜懈‖F(xiàn)起危險的信號,“你想見見真正的花蘭嗎?”
阿寶依舊延續(xù)著自己張揚的性格,問了以后根本不管奇諾的回答,自顧自對胡山戎打了個響指。
胡山戎離開會客廳,不多時單手拎回一個箱子,箱子很大,足以容納人體,造型充滿阿寶的鋪張風(fēng)格,整體材質(zhì)以黃金為主料,各種奇珍珠寶鑲嵌其上,閃耀著五彩斑斕的光芒,隨便摳一小塊下來,都抵得上普通家庭半輩子的開銷。
阿寶攬著懷中的花蘭起身,取下脖子上戴著的一枚首飾,這枚首飾做了某種改裝,有個小機關(guān),按下以后就會打開,露出里面藏著的精美小鑰匙。
“咻咻咻”阿寶一邊吹著輕快的口哨,一邊用鑰匙打開箱子上那把薔薇造型的鎖,笑著做了個“請”的手勢。
帕拉丁作為先前替奇諾和阿寶交涉的人,主動站了出來,小心翼翼將箱子打開,當(dāng)他看到里面的東西,頓時臉色一白,所幸他以前是邊防軍老兵,很多場面都見過,心理素質(zhì)過硬,沒有激發(fā)太嚴重的生理反應(yīng),只是感覺喉間有點泛酸。
其余守候在旁的侍衛(wèi)就沒有這么幸運了,他們都是內(nèi)陸出身,雖然經(jīng)受過專業(yè)的軍事訓(xùn)練,但沒幾個滾過死人堆,更沒有見過那些觸目驚心的場面。
一名執(zhí)政府邸侍衛(wèi)往箱中窺看一眼,臉上頓時血色全無,喉間發(fā)出悶響,他用力捂著鼓起的嘴巴,跌跌撞撞沖出會客廳,最后只聽到門外傳來劇烈的“嘔”一聲,嘔吐聲和穢物噴在地上的聲音不時傳來。
阿寶走到寶箱前,低頭看去,面色柔和地伸著招呼“好久不見,老板,花蘭”
箱子里裝著的并不是尸體。
如果只是碎尸之類的,侍衛(wèi)們都不會有如此大的反應(yīng)。
正因為里面是活人,才顯得更加可怖。
箱子里有兩個活人,一男一女,想必就是阿寶當(dāng)年在糧倉工作時的老板,還有自己心心念念的那個戲園頭牌花蘭。
這兩個人雖然還能看出原本的面貌,但卻被施加了某種邪惡到難以用語言形容的手術(shù),他們的頭尾被縫合連接在了一起,食物與水通過導(dǎo)管引入身體后,會參與彼此的消化循環(huán),隨便一次最輕微的掙扎都是在撕裂血肉,即使是最野蠻的巫毒儀式與之比起來都相形見絀。
花蘭和她曾經(jīng)委身的男人已經(jīng)不知被關(guān)了多久,或許已有十幾年,他們的身體與內(nèi)心都被困在這個封閉的寶箱里,日復(fù)一日年復(fù)一年,雖然是活的,但也僅僅是“活的”,意識與思維早已被摧殘俱滅,宛如兩個血肉做的傀儡。
現(xiàn)在箱子被打開,花蘭和老板甚至都沒有感知到,唯一的反應(yīng)就是那雙瞳孔潰散的眼中隱隱還會流出眼淚。
阿寶悠然地看著這兩人,言語間充滿柔和“你知道嗎?我是一個非常仁慈的人,我從來不會去報復(fù)那些曾經(jīng)蔑視我的人,也不會說什么‘莫欺少年窮’之類的話。
“少年無勢,老來得志,以前落魄的我,和后來發(fā)家的我,那是兩個人,別人對兩個不同的人采取不同的態(tài)度,這有什么不對嗎?”
“所以啊,我發(fā)家以后沒向任何人尋仇,我甚至還專門感謝了那些曾經(jīng)欺辱過我的人,因為沒有他們就沒有現(xiàn)在的我?!?p/>
“如果換作其他鼠輩,衣錦還鄉(xiāng)后遇到以前蔑視自己的男女,他很可能會把男方殺掉泄憤,然后霸占女方,狠狠發(fā)泄自己這幾年來的積怨和欲望,等玩到?jīng)]意思了,再把人一腳踹開?!?p/>
阿寶笑著對箱子中的花蘭做了個再見的手勢,讓胡山戎把箱子關(guān)上,摟著箱子外的“花蘭”坐回座位,義正言辭地說“我從來不會做這種小人得志之事。就像花蘭和我的老板,我不僅沒有拆散他們,還讓這對恩愛的人兒時時刻刻陪伴在彼此身邊,永不分離。我已經(jīng)仁至義盡,不是嗎”
室內(nèi)落針可聞,無人言語,只有燭火微微撲朔的聲音。
阿寶看著燭影下的奇諾,打趣道“奇諾執(zhí)政官,給個反應(yīng)嘛,你難道不喜歡我的作品?”
“確實不喜歡。”奇諾的臉從燭影中浮現(xiàn),和帕拉丁那些臉色發(fā)白的人不同,他臉上帶著一如既往的微笑,毫無變化,“我更喜歡有藝術(shù)感的作品?!?p/>
“哦你是說我不懂藝術(shù)?”阿寶輕笑著低下頭,漸漸地,他的肩膀開始抽顫,笑聲越來越夸張,“哈哈哈哈哈哈?。?!”
“你說得實在太對了!我是賤籍出身,從小就是個搬米袋的力巴,琴棋書畫詩酒花茶樣樣不通,書都沒讀過幾本,怎么可能懂藝術(shù)?哈哈哈哈哈!”
“但是,你知道嗎?我這個人很在意一件事,那就是尊重?!?p/>
“我是個力巴,你可以花錢雇我做事,可以隨便使喚我,但不能對我辱罵。我是個賤民,你可以覺得我配不上你,不配和你呼吸同一片空氣,但你不能踩壞我的花,更不能往我臉上吐口水,還吐了三口。”
“對我來說,尊重是很重要的。尊重我的人,往往可以平步青云。而不尊重我的人,通常短命?!卑氄f到這里,笑瞇瞇的表情徹底消失,無怒無笑,只有那雙漆黑的眼睛圓睜盯著奇諾,“那么問題來了,你尊重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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