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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代河山風(fēng)月 554、俘斬五十萬
八月底,上京所有事,無論是政治上還是軍事上,大體都安排妥當(dāng)。
期間,史皇帝一直住在長公主府而沒去皇城,文武官員開會也都去蕭綽家里議事,蕭思溫畢竟是自己的老丈人,史皇帝住在這也合情合理。
其外他還有別的考慮,當(dāng)然不是為了蕭綽,而是顧全大局,想到以后政治上的安排。
蕭思溫家族是不可能清算的,就算考慮到蕭胡輦也不成,不過也不能留蕭思溫在上京,蕭家在遼國及其特殊,幾乎是與耶律皇族共治天下,把蕭思溫一家留在這很不安全。
耶律皇族幾乎被他剪滅,留下蕭家則無論是韓德讓還是李繼隆都難以遏制。
所以史皇帝的決心一開始就定了。
之后蕭思溫確實(shí)找過他,委婉的表示想留下來,史皇帝卻打起親情牌,拉著他的手道:“胡輦在大梁還時常說想你們呢,再說岳丈與我是一家人,潢州距大梁三千里路,朕不能讓你們二老在這獨(dú)受苦寒。
何況今天下一家,這里與大梁都是我大秦州縣,并沒什么不同。
按照我中國禮儀,朕的岳丈既國丈,理應(yīng)受天下人供養(yǎng),當(dāng)然要去大梁。”
史皇帝雖然平時說話比較隨便,可到關(guān)鍵時候總是過腦子的,他這番話三層意思,一來以親情為理由說明不準(zhǔn)他留在這。
二來以天下一家的大道理,先開個格調(diào)很高的頭,避免蕭思溫找水土不服,住不習(xí)慣之類的理由。
最后則是編了個中國禮儀來限制他,反正蕭思溫肯定不知道這些,他是秦國天子,他說是就是了。
果然,蕭思溫啞口無言,只能拱手接受了安排。
史皇帝給他五天的時間來準(zhǔn)備行禮,蕭家人不少,總計(jì)有六十多人,不過很多都在幽州當(dāng)俘虜,長公主府這邊少很多,收拾起來快多了。
之后幾天,史皇帝召集文武,做了不少安排,特別是上京原本的官員和周邊州縣官員,一些遼國官員依舊照用,部分空缺的則由一些軍中表現(xiàn)很好,也有文化水平的文武官吏先暫時充任。
同時,要留下的人馬先行封賞,將遼國府庫中繳獲的物品先賞賜給他們,至于剩下的軍隊(duì)則班師之后再行封賞。
史皇帝的計(jì)劃是在冬天到來之前撤回幽州以南避開風(fēng)雪。
為了盡快做好安排,史皇帝這些天一直在忙碌,到夜里天黑也沒有早早入睡。
其實(shí)這時算不得晚,他估計(jì)大概就是晚上十點(diǎn)左右,天已經(jīng)全黑了,只不過古代照明條件艱難,蠟燭和燈油都不便宜,所以此時人幾乎都是早早睡了。
史皇帝將白天的人事安排制書都一一整理,又仔細(xì)檢查一遍,把所有人名字、籍貫記錄下來,之后又檢查了所有的的賞賜方案,這些事如果在大梁,如果在幽州都不用他親自做,有趙侍劍,有一堆宰相能幫忙,可當(dāng)下卻沒辦法了。
過了一會兒,門外有輕輕扣門身。
“什么事?”史皇帝放下手中文書,伸了個懶腰。
“有人求見?”
“誰?”
“蕭國丈的女兒。”
“蕭綽?”
“是的.”門外傳來蕭綽的聲音。
“進(jìn)來。”
門打開了,蕭綽端著茶盞進(jìn)來,史皇帝道:“站住,轉(zhuǎn)個圈。”
蕭綽一臉疑惑,不過還是在門邊照做了,史皇帝借著昏黃燈光仔細(xì)打量她全身上下,然后開口:“過來吧。”
蕭綽小步過來遞給他熱茶,史皇帝放在手邊:“你父親讓你來的吧。”
蕭綽一愣,隨即點(diǎn)頭。
“坐下吧。”史皇帝指了指對面的椅子,蕭綽聽話的坐下了。“你漢話說得不錯,比你姐還好一些。”
“父親從小教過我”她小聲說,“陛下從來都這么勤勉嗎。”
“那當(dāng)然,身為中國天子,光有蓋世勇武是不夠的,武略還需文韜相濟(jì),這幾天因?yàn)橐蛘蹋闶强臻e的了。”史皇帝一臉認(rèn)真的說。
小姑娘神情表現(xiàn)得不可思議,又閃過一絲敬佩。“陛下是天下的明主。”
史皇帝得意一笑,這事還用說嗎?
“你父親讓你來的吧?”他一面說一面收拾桌面上制書,“他交代你什么了?”
聽到這話,蕭綽臉色不對,有些微紅,微微低頭不敢看他,不過很快又抬起又來,眼中已水霧朦朧,“陛下何必明知故問呢,如今我已經(jīng)國破家亡,陛下還要怎么羞辱我”
史皇帝抬頭看著她,有些詫異。
“陛下十年前就開始威脅,到現(xiàn)在如愿以償,要治我們不識抬舉的罪!擔(dān)驚受怕十多年,現(xiàn)在陛下來了,我們是螳臂當(dāng)車,自不量力
陛下殺了那么多人,還有什么想折辱的嗎,還想要我怎么樣.....”
見她越說越凌亂,或許是緊張,或許是害怕,或許是羞恥,以至于越說越亂了。
史皇帝招手叫她坐到身邊來,也沒生氣,總覺得他這些年脾氣小多了,并不是歷盡千帆的灑脫,或許有一點(diǎn)吧,也不是太多。
更多的可能是擁有的多了,在乎的就少了,也更加大度了,雖然史皇帝平時似乎十分隨性,可他內(nèi)心最深處,一直是個理智到冷酷的人。
“過來。”他直接一把把蕭綽拉到自己身邊,把緊張不安的人放在他大腿上,打量起這個在他心目中是傳奇的女人,神色頗為復(fù)雜。
或許她不再是傳奇了,自己才是,如果那樣,褪去那些光環(huán),面前的人還能讓史皇帝心動嗎。
那些問題在他這里不足為慮,畢竟史皇帝一直是行動派,試試不就知道了。
“我可不是來羞辱你的。”史皇帝面露急色,“如果他們在十年前把你送到大梁,并停止犯邊,幾十萬遼軍不用死,很多人還能高枕無憂,做他們的春秋大夢。”
說著他的大手已經(jīng)不客氣的從蕭綽衣領(lǐng)伸入。
“那那時我只有七八歲!”蕭綽眼中含淚,“你在關(guān)北殺了那么多人,我恨死你了!”
史皇帝用另一只手給她擦去眼淚,“凡日月所照,山河所至,盡為我土,所以朕才是天下共主,中國天子。
中國離亂才給你們可乘之機(jī),如今天下大定,就如漢唐故事,無非有一個輪回而已,遼國也該回到屬于它的位置了。
你讀那么多書,應(yīng)該知道道理,你們的太祖皇帝說想做漢高祖,勇氣可嘉,不過他不是漢高祖,朕才是。”
“可.為什么我們契丹人不能做漢高祖。”小姑娘還努力壓住他的大手,水汪汪的大眼睛不服氣盯著他說。
“因?yàn)槲襾砹恕!笔坊实塾行┘保疤烀绱耍薹钐斐羞\(yùn),四海皆平,宇內(nèi)肅清,幾十萬遼軍的覆滅就是最好的例證,乖,把手放開。”
蕭綽聽完終于乖乖放開了他的大手。
九月初,史皇帝準(zhǔn)備率中軍三萬率先南撤,此時滅遼的戰(zhàn)爭還沒有完全結(jié)束,不過局勢卻完全明朗了,囚車中有很多俘虜,包括耶律賢一家,還有耶律沙一家,耶律斜軫一家,以及一些遼國皇室成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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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史皇帝走的還有一百多車遼國上京搜刮出來的金銀珍寶,蕭思溫一家,數(shù)萬大軍。
浩浩蕩蕩的隊(duì)伍延綿幾十里,旌旗不斷,蕭綽騎了一匹乖巧的小馬,跟在史皇帝身邊,作為對她的安撫和信任的表示,史皇帝準(zhǔn)她帶著自己好看漂亮的佩刀。
不過她的騎術(shù)和武術(shù)相較她姐明顯差多了。
史皇帝的大軍凱旋,東面對遼國最后的戰(zhàn)爭還在繼續(xù),如今大遼主體還剩兩部分,一部分是西北的草原,一部分就是東面遼東。
王審琦和林仁肇大軍已經(jīng)封鎖遼東,接下來就是等著困守遼陽的耶律抹只投降。
如果他不投降,則過冬之后,等天氣回暖,史皇帝就準(zhǔn)備以王審琦,林仁肇兩只大軍發(fā)起遼東戰(zhàn)役,徹底奪回遼東,至于防御西北,羈縻控制草原的任務(wù)則交給了李繼隆和韓德讓。
九月初,大梁天氣轉(zhuǎn)涼,秋風(fēng)蕭瑟,街頭巷尾卻依舊火熱。
這些年隨著天下一統(tǒng),江南,嶺南,吳越,蜀地等各處商旅,陸續(xù)沿江河水道到達(dá)大梁,位于水陸交通樞紐的大梁爆發(fā)出前所未有的活力。
比之過去十多年,越來越繁華,越來越熱鬧,人來人往,規(guī)模不斷擴(kuò)大,人們對朝廷的信心越來越強(qiáng),似乎百余年亂世終結(jié)就在眼前。
而隨著八月中旬,北面戰(zhàn)報(bào)傳來,更是給予全國上下無比的信心和自豪,舉國歡騰,陛下御駕親征,王師直搗遼國都城,俘虜斬遼兵五十萬(實(shí)際各路軍總計(jì)十萬左右),擒獲遼國偽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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