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0印第安重生 186 【要講武德】

所以，馬哨想要更低風險地獲得好名聲，必然要整點不一樣的東西。

或者說，他需要在格斗這個領域里發(fā)起一場改革。

在1848年的現在，作為英國的傳統武術，拳擊是眾所周知的流氓產業(yè)，形式野蠻，運作腐敗，技巧也不夠成熟。

這種現狀路人皆知，哪怕是最熱愛拳擊運動的人，也不得不承認這項運動存在太多鄙陋的東西。

換而言之，格斗運動的改革其實已經迫在眉睫。

吉迪恩說：“每一位拳擊手的出道都是從挑戰(zhàn)他人開始的，我可以為你安排教練和對手，只要你在挑戰(zhàn)中不斷獲勝，就可以成為萬人敬仰的拳王。”

馬哨問：“你能給我找到什么樣的教練和對手？”

吉迪恩：“對一個天生的王者來說，教練并不重要，只是幫助熟悉規(guī)則，我就可以擔任你的教練。規(guī)則很重要，非常重要。”

馬哨笑了下：“可是我聽說，拳擊比賽中的犯規(guī)屢見不鮮。”

“確實，但規(guī)則仍然很重要。”吉迪恩道，“一個合格的拳手，要懂得如何最低限度地不犯規(guī)，以及如何讓對手犯規(guī)比自己更多。”

他又道：“在很多比賽中，獲勝者往往不是公認的更善于戰(zhàn)斗的那一個，而是更善于利用規(guī)則的那一個。”

馬哨忽然說道：“我們?yōu)槭裁床唤⒁惶仔乱?guī)則？”

吉迪恩怔住：“新規(guī)則？”

馬哨：“所有人都知道，拳擊的規(guī)則漏洞百出，不管是臺上還是臺下。既然如此，我們何不建立一種更規(guī)范、更體面的模式，取代傳統的拳擊。”

吉迪恩：“確實有議員在這樣主張，熱愛拳擊的人都希望它能成為一項體面的運動……但，這和我們似乎沒什么關系。”

馬哨說：“相比于在既有規(guī)則下成為王者，建立新的規(guī)則取而代之才是真正的榮譽。”

“吉迪恩，回想你所知的歷史，你就會發(fā)現，最杰出的英雄總是某些規(guī)則、道德的創(chuàng)造者。”

約翰·吉迪恩是一個相當純粹的生意人，不過這句話依舊引起了他的一些遐想，若有所思。

過了一會。

“你打算建立什么樣的規(guī)則？”他問。

“就是阿帕奇格斗術的規(guī)則。”馬哨說。

吉迪恩似乎有些沒聽明白：“什么？”

“我是一個美洲原住民，也就是你們白人口中的美洲印第安人。”馬哨緩緩說道，“阿帕奇是我的部落的名字。阿帕奇格斗術，這項格斗運動比拳擊更適應實戰(zhàn)，也更講武德。”

“武德？”這個詞可能是馬哨原創(chuàng)的，吉迪恩自然更聽不明白。

“關于武術的道德。”馬哨解釋道，“比如不欺凌弱小，不弄虛作假，尊重對手，尊重生命。”

“我們阿帕奇人的武術，就是注重武德，切磋時講究點到為止，非必要的流血不值得鼓勵。”

吉迪恩：“好吧，聽上去不錯，不過你打算怎樣建立它，或者說讓人們接受它？”

馬哨：“沒有實戰(zhàn)的都是花拳繡腿，不管什么武術，挑戰(zhàn)總是必不可少……所以，就像一個拳擊手出道那樣，這套規(guī)則的出道也應該以挑戰(zhàn)的形式呈現。”

“吉迪恩，幫我聯系一些有名氣的拳手，讓他們來挑戰(zhàn)我——按照阿帕奇格斗術的比賽規(guī)則。我會為你支付報酬。”

吉迪恩猶豫道：“當然，我樂意這么做。不過拳手們恐怕未必愿意參與一場使用陌生規(guī)則的比賽，除非你也愿意給他們報酬。”

“沒錯。”馬哨點頭，“所以在接下來的挑戰(zhàn)中，戰(zhàn)勝我的人可以獲得五百英鎊的獎金。”

果然是個大貴族，也許是個富有的酋長，吉迪恩不禁這樣想著。

五百英鎊是個驚人的數字，對絕大多數工人而言，至少要不吃不喝攢個十年才行。

以致于吉迪恩都有點想挑戰(zhàn)馬哨了：“五百英鎊，這足以讓倫敦的所有拳手都想來試試手腳了，不，應該是所有的男人。”

馬哨補充道：“失敗也不是毫無代價，挑戰(zhàn)失敗的人需要支付一英鎊——當然不是支付給我，我不需要，這筆錢將會作為善款，捐贈給大饑荒中的愛爾蘭災民。”

吉迪恩一怔，隨即反應過來，不禁笑著道：“好主意，這下沒人會說我們進行的是野蠻活動了！”

馬哨微笑著說：“沒錯，我們要進行一場慈善募捐活動。”

盡管拳擊比賽在英國非常流行，販夫走卒和王公貴族都相當熱衷，但在名義上，拳擊乃至各種格斗比賽仍是非法運動，有可能被警察叫停。

搞一個慈善的名頭，無疑可以大大降低這種風險，說出去也好聽。

馬哨給了吉迪恩一筆錢，作為酬勞和經費，讓他幫忙組織，聯系倫敦的拳擊手，參加這場名義上的慈善募捐活動。

五百英鎊的獎金還是很誘人的，相比之下，挑戰(zhàn)失敗只需要支付一英鎊，而且還是以慈善捐款的名義，也不怎么丟人，臉皮厚的完全可以宣稱“我其實就是想捐款”。

于是接下來的幾天時間里，接受倫敦拳手的挑戰(zhàn)成為了馬哨的日常生活，每天都會有幾個拳手和他進行切磋。

事實上報名的人數遠比這更多，但馬哨不可能都接受，至少也得是有點名氣的拳手。

切磋的結果沒有什么意外。

憑借著遠超常人的身體素質以及領先時代的格斗體系，馬哨擊敗了所有來挑戰(zhàn)他的拳擊手，并且多數戰(zhàn)斗都很輕松，至少不會受傷，他也盡可能不傷及對手，確實是點到為止。

倫敦是世界拳擊運動的中心，馬哨在這里擺起了擂臺，而且連續(xù)輕松打倒了一堆小有名氣的拳手，媒體的報道自然迅速發(fā)酵，消息很快就傳遍整個不列顛。

事實證明，這東西比物理學受關注多了。

以致于，當焦耳從曼徹斯特來到倫敦時，見到馬哨的第一句話就是半開玩笑地說：“我在火車上聽說，倫敦出現了一個來自阿帕奇的戰(zhàn)神，那個人該不會就是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