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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月滿西山 第四章 不死不敗
“壇庭……”
劉睿影自語道。
趙茗茗聽到這個詞后也深深的皺起了眉頭。她隱約記得自己好像在何處聽說過,但卻又記得很不真切。細(xì)細(xì)思量了一番過后,仍是沒有尋到半點有用的信息,無奈之下只好作罷……
“所以,還是把那小姑娘交還給我們吧。”
為首之人有恃無恐的說道。
這一下卻是讓劉睿影陷入了兩難之中。
看趙茗茗的架勢,自然是不會把這小姑娘交出去的,而劉睿影已經(jīng)表明了自己中都查緝司省旗的身份,并不好與壇庭中人起沖突。眼下已成一個死局,他們幾人就像是被釘子釘住了腳后跟一樣,牢牢的站在原地,根本無法挪動分毫。
“劍能借我用用嗎?”
劉睿影還想出言迂回一下,但剛張口還未說出話來,卻是就被趙茗茗打斷了。
他不知道趙茗茗借劍是何意,不過還是把自己手中的星劍遞給了她。
“好劍!就是稍微有點偏重……”
趙茗茗說道。
“定西王霍望也說這是好劍,不過相對于姑娘而言可能就是重了些吧!”
劉睿影笑著說道。
“難道女人就只能用輕便的東西?”
趙茗茗很是不滿的反問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
劉睿影話語發(fā)軟的說道。
心想明明是她自己先抱怨這劍重的,自己只是順著她的話說下去,怎么還成了錯誤?
“那你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想說,女人就該在家織布帶孩子?”
趙茗茗不依不饒的問道。
“織布好啊……織布也是個很偉大的工作!”
劉睿影詞窮,憋了半時天,卻是只能如此尷尬的說道。
“怎么好了?好在哪里?”
趙茗茗“咚”的一聲,把劍鞘重重的拄在地上問道。
“織布,可大可小,心隨意動。小到上下衣衫,可蔽體,大到擺弄經(jīng)緯,能遮天!”
趙茗茗這才對著他展顏一笑,轉(zhuǎn)過了頭去。
劉睿影提起來的心總算是放回了肚子里……方才的這陣煎熬,算是過去了。
“我知道你不方便出手,所以我來!”
趙茗茗說道。
這句話是用勁氣傳到他耳中的,旁人聽不到。
劉睿影聽聞后,趕忙對著華濃使了個眼色,隨即拉著糖炒栗子和小姑娘向旁側(cè)退去。
“小姐這是要做什么?”
糖炒栗子問道。
“小姐要殺人!”
還不等劉睿影回答,趙茗茗便搶先開口說道。
三位壇庭蓑衣客聽到趙茗茗的言語,皆是臉色一冷,目光凌厲。
他們沒有想到,在報出了壇庭的名號之后,竟然還有人敢于對他們拔劍相向。不過這也怪不得別人……而是壇庭著實有些避世太久了,以至于除了那些個位于最頂層的人之外,其余的根本連耳聞都不曾聽過。
人不就是如此?對于自己夠不著又極其遙遠(yuǎn)的東西,總是膽子很大,敢拼死命,豁出力去唾罵詛咒。然而對自己身邊的看不順眼的事物,卻又乖巧的像只小貓。就好像酒肆中的店小二,閑來無事,覺得自己的月錢太少,就會嘟囔著自己這一王域的王爺忒不是人!在他的治下生活真是不如豬狗……這會兒倒的確說的理直氣壯,義憤填膺,就連聽得人也不自覺的生出一股慷慨激昂之感,但一轉(zhuǎn)頭,方才還糞土當(dāng)年萬戶侯的小二哥,卻對一位吃白食的獨眼惡霸陪笑臉上酒。
他很清楚那王爺高高在上,根本聽不見他話語中的惡毒。即便是聽見了,也無心去懲治。大象走路的時候,是不會被螞蟻硌腳、絆倒的。而這惡霸則不同,小二哥陪著笑臉,殷勤相對,只不過是讓他吃了一頓滿意的白食而已。若是他沖上去橫眉冷對,說不定這頓白食還得把自己一條小命都搭進(jìn)去,那未免就有些太得不償失……
壇庭的名頭,會讓天下的五王都忌諱莫深,但卻嚇不住普通的百姓,更嚇不住趙茗茗這樣的異獸化形。高處不勝寒,對于壇庭這樣的龐然大物來說,行事自然應(yīng)該再加上幾分嚴(yán)謹(jǐn)與小心。
強和謙,應(yīng)當(dāng)是壇庭中人最大的覺悟,舍此二者而無他,這兩點卻是缺一不可。不論是力量,還是智慧,甚至是志向,都應(yīng)當(dāng)是在這片天下中拔尖的存在。但看身材,這三名壇庭蓑衣客卻是生的虎背熊腰,最外面罩著的那件寬大的鐵蓑衣也被撐的滿滿的,看上去頗有高大威猛之感。雙眼目光如炬,流露出一股披荊斬棘的堅韌。從他們?nèi)说碾p手,臂膊以及腰肢都不難看出這三人必是殺伐果斷,處變不驚之輩。
但這些種種只是強,沒有謙。若是足夠謙和,那么在一開始也不會如此有恃無恐的說話。
先對來說,趙茗茗則更顯得能屈能伸。她有自己所堅守的,絕對不可觸碰的底線。但有時又會有些叛逆的想法,總是想要去嘗試一把新鮮。
“姑娘,我等好言相勸,你最好還是再思量一番……否則刀劍無眼,況且和壇庭作對的人,向來都不會有好下場。即便是擎中王都護(hù)不住你!”
為首之人說道。
最后那“擎中王”三個字出口,卻是將目光轉(zhuǎn)向
“什么王都與我無關(guān),我只知道她是我的妹妹,不可能交給你們。另外他雖然是中都查緝司的什么省旗,我卻就是一介布衣而已。刀劍無眼,刺死砍傷的也是不信不義之徒,我自問足夠坦蕩,也落落大方,若是死在你們的刀劍之下,那也只會怪罪自己實力不濟(jì),并不會有任何埋怨之言。”
趙茗茗說道。
對面三人聽了,無不感到有些震驚。
他們卻是沒有想到一個弱女子,卻是還有這般骨氣!說出的話來,擲地有聲,絲毫不遜于男兒!
“姑娘,得罪了!”
為首之人說道。
他沖著趙茗茗微微點了點頭,算是對她有了些尊重。顯然,方才那一番話讓他們聽來,也是很有觸動的。不過在其位謀其政,既然分別屬于不同的立場,那矛盾便也不可調(diào)和。
趙茗茗并不答話。
反手拔劍后,將劍鞘朝劉睿影處一扔。
整個動作行云流水,極為瀟灑。
一時間,卻是讓劉睿影都看的有些癡……竟是絲毫沒有注意到趙茗茗扔過來的劍鞘。
還是華濃眼疾手快,一把接住了劍鞘,握在手里。
“上去幫忙!”
劉睿影額前的碎發(fā)被劍鞘飛來時帶起的風(fēng)吹動,緩過神來后對著
雖然他也不知道壇庭中人的武道修為究竟如何,但盛名之下無虛士,想來也必定不會差。
何況劉睿影對壇庭前任的庭令張羽書有很深的接觸與了解。
對于張羽書這個人,劉睿影卻是只能用“深不可測”這個詞來形容。其余的,卻是都差點意境和味道。
那為首之人說完最后一句話后,把身上罩著的鐵蓑衣撩起,露出了腰間的劍柄。
是一柄短劍。
歐家特有的短劍。
劉睿影目光一凝,心思頓時活泛了起來。
在博古樓中時,他與歐家的現(xiàn)任家主歐雅明,以及當(dāng)代劍心歐小娥都有過交集,卻是沒有想到歐家竟然有如此盤根錯節(jié)的人脈關(guān)系,竟是連壇庭中人用的劍,都是他歐家的。
“你看那劍,可喜歡?”
劉睿影指著為首那位壇庭蓑衣客的腰間,對著華濃問道。
“那劍……有點短!”
華濃皺著眉頭說道。
一寸長,一寸強。
尤其是劍這樣的兵刃。
若是比對方短了些許,自然這危險也多了幾分。
說起來劉睿影也并不清楚為何歐家劍卻是要比普通的長劍斷了不少,這個疑惑他在博古樓時時,本想抽空問問歐小娥。結(jié)果最后卻是因為酒三半惹出的風(fēng)風(fēng)雨雨而拋之腦后,就這么耽誤了過去……
想要記得的事情永遠(yuǎn)記不住,反而隨意的小事總不會忘懷。
“我也沒有用過,不過倒是見過別人用。看上去卻是也沒有多大區(qū)別。”
“師叔若是執(zhí)意要送我一柄劍的話,那什么都好,我不挑。”
華濃笑著說道。
“不是送你,畢竟你已經(jīng)有了自己最心愛的玩具。可是茗茗姑娘的劍,卻在礦場為了搭救我而損毀,這個人情我定然是得還上的!”
“我的雖然看上去不雅,但只要我用的順手,那就是好劍。”
右手中指的指尖,在自己的劍身上輕輕滑過。冰涼的觸感,讓他全身都打了個激靈,一種難以名言的舒服在他的四肢百骸中流轉(zhuǎn)。宛如方才觸碰的不是劍,而是一位絕世美人的赤裸的臂膊,胸膛,大腿。
男人觸碰女人的感覺,就一如劍客觸碰心愛的劍的感覺,愛不釋手,無法忘懷,難以自拔。
華濃并沒有碰過女人,在他眼里,多漂亮的女人卻是都不能和他的劍比。第一次和女人說話,便是在金爺?shù)母≈嘘犌嘌┣嘀v齊了那受傷的自己與一頭病狼的故事。即便如此,想起青雪青,華農(nóng)的心中也沒有任何波瀾與觸動。他只是想要分享自己的一個故事罷了……至于對誰說,誰來聽,并不重要。以前在山野之中時,他也曾對把這些話說給風(fēng),說給書,甚至說給百神廟里的泥塑。他在意的,是自己說不說,與其他的一切都沒有關(guān)系。
除此以外,他有的便是劍。雖然他從未對這自己的劍叨念過什么,但劍就像是一位沉默,可靠,且溫柔的情人,時刻陪在他的左右。二者之間最好的關(guān)系,便是不說話,也不覺得尷尬。雖然華濃的劍,本就不會說話,但在他眼中,這柄劍已經(jīng)不僅僅是一把劍了。
“我不方便出手,上去幫忙!”
劉睿影對這
華濃的臉上閃過一陣欣喜。
他的指間再度輕輕滑過劍身,隨即朝前躍起,竟是沖到了趙茗茗身前。
一道寒光亮起,又驟然熄滅。
速度之快,讓所有人的眸子都來不及反應(yīng)。
還未全然的捕獲,卻已然消逝。
劉睿影覺得很是欣慰。
因為華濃的劍,又快了。
這一劍徑直朝著為首壇庭蓑衣客的咽喉刺去。
而他的劍,卻還在劍鞘中仍未拔出。
華濃的劍,向來只出一次。
畢竟他根本不會任何招式。
只是平平無奇的,拔劍,出劍,再拔劍而已。
不過今天,他的劍剛出便停住了。
距離為首那位壇庭蓑衣客的咽喉還有一尺之遙的地方停住了。
“為何停下?”
為首壇庭蓑衣客問道。
“因為你沒有出劍。”
“我沒有出劍,和你停下有什么關(guān)系?”
為首壇庭蓑衣客接著問道。
“沒有出劍,便是手無寸鐵之人。這樣的人,我不殺,因為不公平。”
華濃搖了搖頭說道。
“難道我不出劍,你就自認(rèn)為可以殺了我?”
為首壇庭蓑衣客瞇著眼說道。
“你出劍了我也可以殺了你。”
一轉(zhuǎn)眼,他的劍,已經(jīng)收到了腰間。
和先前未出劍時,懸掛的位置與角度沒有任何變化。
為首的壇庭蓑衣客神情輕蔑,用力的勾起嘴角想要笑笑,但卻發(fā)現(xiàn)自己無論如何都笑不出來。
微風(fēng)起。
他覺得自己脖頸后傳來一陣涼意。
這個天氣,是不該冷的。
更何況日頭正在努力的升高,即將到達(dá)午時。
一日內(nèi)的正午,不管在什么季節(jié),都該是氣溫最高的時候。
春天向來都會只刮東南風(fēng)。
這是暖風(fēng)。
暖風(fēng)配上高昂的日頭,怎么會有涼意?
為首壇庭蓑衣客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頸后方,隨即有些呆滯……
他的手感覺到了一片黏糊糊的潮濕。
艷陽高照,沒有下雨。
這潮濕之可能是汗水。
他竟然出汗了。
而且還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時候,出汗了。
這是一件極為不可思議的事情……
身上的鐵蓑衣雖然很重,足足有百來斤。
但他卻早已習(xí)慣。
一年四季穿著這件鐵蓑衣,卻是都不會差距到冷熱。
這汗水來的不僅很是莫名其妙,更是有些詭異……
“老大,你怎么了?”
身邊兩人壓低了嗓音問道。
“沒事……沒,沒什么……”
為首壇庭蓑衣客有些結(jié)巴的說道。
無論是從他的神情還是語氣,都可以看出他并不是一副沒事的樣子。
他把手上黏糊糊的潮濕汗水在衣角上揩干凈,隨即深吸了一口氣,握住劍柄。
心中有個疑惑再慢慢醞釀著成型,可是他卻盡力不去思索。
這是恐懼。
為首壇庭蓑衣客清楚那疑惑的答案,但他卻不敢面對。
因為恐懼。
這恐懼相比于汗水來說,還不至于那樣莫名其妙。
方才那一瞬,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除了華濃的一劍。
“現(xiàn)在我出劍了,你還能說出那樣大言不慚的話嗎?”
為首壇庭蓑衣客高聲問道。
華濃歪著頭,望著他,并不言語。
只是覺得這人與先前的感覺很是不同。
具體是哪里,他也說不出來。
一種朦朧的感覺而已,感覺總是不能作數(shù)的。
終了,華濃對著他點了點頭。
隨即再度出劍。
這一劍,要比先前的更快!
若是先前那一劍,還能看到寒光綻放和消逝的過程。
那這一劍,卻是連光芒都來不及綻放。
華濃的劍,竟然快過了光。
“叮……”
待劉睿影看清后,發(fā)現(xiàn)另外兩名壇庭蓑衣客卻是擋在了為首之人的身前。
他們背對著華濃,用身上披著的鐵蓑衣?lián)踝×巳A濃這一劍。
不過這件堅實的鐵蓑衣,卻被華濃的劍削去了一層。
“你的劍,好快!”
為首的那位壇庭蓑衣客扒開都擋在他面前的兩人說道。
“我只會一劍,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輸了。”
華濃攤了攤手說道。
誰料其中的一人,突然暴起,抽出腰間的長劍,以劍做刀,沖著華濃的胸膛劈開而來。
趁人不備和手無寸鐵沒什么區(qū)別。
都是為人所不齒的下三濫招數(shù)。
華濃面不改色。
看到對方一劍劈來,竟是還挺起胸膛,迎著劍鋒而上。
“噗……”
就在那壇庭蓑衣客的劍鋒剛剛挨到華濃的胸膛時,華濃的劍,已經(jīng)刺穿了他的咽喉。
鮮血在他的咽喉上綻放出一朵靚麗的花。
雖然沒有那么光彩耀眼,但還是有種紅攝人心魄的功效。
華濃伸手推開了橫在自己胸前的鋒刃,隨即也抽出了自己的劍。
那人失去了支撐,直挺挺的向后倒去。
倒下的途中,用盡了最后一絲力氣,把目光轉(zhuǎn)向了為首之人。
“你竟然真的敢下殺手?!”
為首的壇庭蓑衣客說道。
只是他語氣平靜。
和這句話的內(nèi)容極為不符合。
畢竟在他的認(rèn)知中,壇庭是無敵的。
壇庭中人,也該是不死不滅的存在。
怎么會被一個平平無奇的山野小子一劍斷魂?
為首的壇庭蓑衣客想不明白。
故而語氣冰冷,不含任何感情。
“這是什么味道?”
為首的壇庭蓑衣客不斷的抽動著筆尖問道。
他聞到了一股腥味。
但卻不知這股腥味來自哪里,又是什么。
“這是血的味道,血腥味!”
伸手指了指躺在地上的尸體。
為首的壇庭蓑衣客俯低了身子,湊過去聞了聞,發(fā)現(xiàn)華濃說的沒沒錯。
這果然是血腥味。
而且正是從他死去的同伴身上傳來的。
準(zhǔn)確的說,是咽喉處。
從咽喉處上那個駭人的血洞中傳來的。
“原來這就是血腥味……”
為首的壇庭蓑衣客自語道。
劉睿影卻是皺起了眉頭。
按理說,這樣的人每日都在刀尖上過活,怎么會分辨不出血腥味?
但看他的表情,卻也不似作偽……
而是真真正正的,第一次聞到血腥味。
“這就是壇庭嗎?卻是也不過如此……”
劉睿影在心里想到。
先前這三人看不起他中都查緝司的名頭。
雖然他只是個小小的省旗,但也著實用手中的劍,殺過幾個人。
這血腥味對他來說,根本算不上陌生。
相比之下,壇庭的名頭是更加響亮,但這般行為,若是傳出去,只能是徒增笑料罷了。
“壇庭,已經(jīng)許久都沒有死過人了。”
為首的壇庭蓑衣客說道。
“所以你們可以笑話我不知道這血的味道,但我也可以笑話你們的生命比露水還要短暫,比那螻蟻更加脆弱。”
他接著說道。
繼而轉(zhuǎn)過頭,對著劉睿影笑了笑。
仿佛同伴的死,對他沒有任何影響。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劉睿影忽然看到本已躺在地上死去的那人,雙手尾指忽然動了動。
緊接著,卻是又抬起左手,不知從哪里抽出了一方手絹,在自己咽喉被刺中的位置胡亂擦拭著。
擦完之后,手絹一拋,竟是坐了起來。
“好疼啊……”
這位壇庭蓑衣客哭喪著臉,用手護(hù)著自己的咽喉說道。
“誰叫你自己不小心的?!”
為首那人說道。
劉睿影等人,面面相覷。
眼前的這一切,全然超出了他們的認(rèn)知!
一個咽喉被劍洞穿的人,怎么會不死?
一個死去的人,怎么又會活過來而毫發(fā)無傷?
在這一刻,劉睿影知道自己犯了個巨大的錯誤……那就是他太小看壇庭了。
單憑方才眼前出現(xiàn)的這一幕,便已經(jīng)超脫了這片天地的輪回因果,更不是武道修為能夠達(dá)到的層次。
不過,趙茗茗卻看到,這人在活過來之后,相比于先前,兩邊的鬢角卻是多了幾縷白發(fā),額頭與下頜處也徒增了幾道皺紋。
“他好像變老了些……”
趙茗茗用勁氣傳音對
劉睿影卻根本顧不上回答,仍舊全然的沉浸在認(rèn)知的巨大沖突之中。這樣的場景,他只有在說書人的話本傳奇里才聽說過。但即便是傳奇,人死也是不能復(fù)生的。要么化作了厲鬼,要么成了神仙。像是這般,直挺挺的倒下去,再直挺挺的站前來,卻是絕無可能!
就在劉睿影愣神的檔口。
那位死而復(fù)生的壇庭蓑衣客卻是一個箭步上前,右手死死的掐住了華濃的脖子。
“小子,你有我的本事嗎?若是沒有,那你最好想想自己活到現(xiàn)在都有些什么美好。”
這人說道。
他一手掐住華濃的咽喉,另一手緩緩抽出了長劍。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
內(nèi)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xiàn)在也應(yīng)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xiàn)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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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xiàn)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jì)……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fā)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shù)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shù)不手術(shù)的問題了,而是仙術(shù)。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fēng)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fā)現(xiàn)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yǎng)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chǎn)后的護(hù)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xiàn)。
冰原市。
寵獸飼養(yǎng)基地。
實習(xí)寵獸飼養(yǎng)員。網(wǎng)站即將關(guān)閉,下載星星閱讀app大神奕辰辰的邊月滿西山
御獸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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