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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夭 第三章 塔斯馬尼亞人(一)
當(dāng)暗青色的塵與雪銀色光波撞擊在一起,無聲無息,卻是令那新秀谷的高山大地都震動了一番,地震的波動傳了好遠,若不是愛麗莎軒主提前打了招呼,恐怕會引起官方一連串緊急反應(yīng)。
可即便如此,也依舊讓得澳大利亞政府方面提心吊膽,畢竟兩位道劍之主的較量可不是什么小事,一個不好就會引起天大反應(yīng)。
而且事情遠不止這么簡單,芙爾什羙吷還關(guān)押在新秀谷,要知道這可是澳大利亞境內(nèi)。
排除其他可能發(fā)生的情況不提,單從其他王殿救援來說,這無疑是將可怕敵人的注意力往自己身上攬,只要其他王殿對風(fēng)王殿展開營救,那么新秀俱樂部、墨爾本乃至整個澳大利亞都會成為敵人報復(fù)的目標(biāo)。
這么做無疑是極度危險的,如若不是在最開始確定新秀俱樂部總部位置時命軒就有遠見地將這件事情敲定,恐怕無論如何澳大利亞政府也不會允許風(fēng)王殿這么一個可怕的定時炸彈囚禁在墨爾本。
澳大利亞政府之所以允許新秀這么做,一是因為新秀這么做必然是有極大把握,不會拿墨爾本乃至澳大利亞更廣區(qū)域的居民的生命開玩笑,另一個是因為利益。
新秀俱樂部這么一個特殊又非凡的組織,其總部的位置必然牽連甚多,不提其他,單是總部設(shè)立所牽動的經(jīng)濟鏈條,便是許多小國家上百年產(chǎn)出都無法比擬的。
如此看來,澳大利亞當(dāng)初的決定是風(fēng)險與利益并存的,算得上真正意義上的富貴險中求。
衍塵式與撼心式的碰撞平分秋色,青色戰(zhàn)鎧與銀色戰(zhàn)鎧在高空爭輝,各有千秋,風(fēng)之劍與雷電之劍的交鋒更是難分高下。
“你很強。”亞當(dāng)面無表情地望著與自己對峙的莫凱澤。
話是由衷的,以排名第七的道劍·塵冕與手持排名第四的道劍·鳴啟的自己拼得旗鼓相當(dāng),亞當(dāng)很是佩服莫凱澤。
從當(dāng)初那來自劍陵本源的威嚴聲音來看,風(fēng)之劍在道劍圖錄中的排名比起道劍·鳴啟可是差了不止一兩個名次,這其中的差距可不是一介凡人隨隨便便就能彌補的。
“你需要冷靜一下。”莫凱澤不動聲色地說,并沒有因為亞當(dāng)?shù)囊痪淇洫劧兴p視。
對方夸獎是真誠的,對方還沒有盡全力更是真實的,他明白,說這句話的亞當(dāng)已經(jīng)有了全力以赴的心思。
接下來的他,必將對上實力完全放開的雷電之主。
“我勸你讓開,要是再攔在這里,后果如何我不負責(zé)。”一頭白色長發(fā)漸漸變成了銀色的亞當(dāng)?shù)曊f。
“或許是沒有親自感受過,所以我才不能理解你的感受,但以我現(xiàn)在的立場,必須阻攔你。”莫凱澤沉默了幾秒后說。
亞當(dāng)微微愣了一下,暴漲的氣勢都因為這句話放緩了一些,可仍沒有停止:“你比其他人更走心,可惜改變不了我的想法,何況你也沒有動搖我的打算。”
莫凱澤點了點頭,也開始積蓄自身氣勢:“如果我有你的遭遇,或許比你現(xiàn)在的行為更過激。”
亞當(dāng)深深地看了一眼這個向來話少今日卻與他多說了幾句的青年:“以后有機會,我請你喝酒,不醉不歸的那種。”
“上次喝過了,還有以辰。”板滯的莫凱澤頓了一下,然后說,“下次我請你,叫上以辰。”
“你跟他還真是要好的兄弟。”亞當(dāng)說,心里竟有些羨慕。
“如果你不反感,那就是三個人,我一直這么覺得,只是你對以辰的話有些刻薄,他想,但不敢跟你提,上次喝酒去廁所吐的時候他與我說的。”莫凱澤說,臉上有了少見的微喜。
亞當(dāng)臉上也不再平靜無波,只是那種情緒上的波動被他很快地掩飾了過去,一身氣勢恰在這個時候達到頂峰,他沉聲說:“接下這一招,我走,接不下,不要怪我。”
回應(yīng)亞當(dāng)?shù)氖悄獎P澤平淡的低喝:“生死不論!”
“天一斬!”隨著亞當(dāng)沉聲大喊,高大的銀色光影在其身后顯現(xiàn),仿若要開天辟地的光劍從光影手中揮落而下,天地都在那一劍下黯然失色。
“寂滅式!”暗青色大佛出現(xiàn)在莫凱澤身后,與莫凱澤一同躬身而下,無形中匯聚的可怕力量迎上斬來的一劍。
雷電之主與風(fēng)之主第一次全力交鋒,共振之力與湮滅之力首次巔峰碰撞,與想象中驚天爆炸不同,沒有任何聲響,可新秀谷上方的高空卻是被兩種元素中蘊藏的特性力量碰撞制造出了一片空間破裂的真空地帶。
下方,山谷四周的高山,大片樹木化為灰燼,山石崩塌,新秀谷內(nèi),抗震程度差一些的辦公樓房倒了一片,警報聲各處角落響起,不絕于耳。
只是兩位道劍之主交手的余波,便令新秀谷的建筑倒下小片,沒有人懷疑一旦兩人甚至其中一人針對新秀谷,俱樂部會有幾多反抗之力。
大概如沉海之針,寥寥無幾。
云光霧繞在持續(xù)了十幾分鐘才漸漸散開,灰暗的天空都變得清楚了一些,電閃雷鳴偃旗息鼓,大風(fēng)也不再怒號,一切都在向著平靜恢復(fù)。
兩個對峙的身影漸漸出現(xiàn)在谷內(nèi)眾多人的視野中,亞當(dāng)一如既往面無表情,本就不善于用表情表達的莫凱澤也是不動聲色。
兩人,你望著他,他望著你,皆是沉默不言。
不知道過了多久,好似幾分鐘,又像是個半小時,牽動谷內(nèi)無數(shù)人心的兩人才有了動作。
銀色劍息變得暗淡,威風(fēng)凜凜的銀色戰(zhàn)鎧化為光點從身上消失,道劍·鳴啟落在腳下,亞當(dāng)在眾目睽睽中轉(zhuǎn)身。
他,竟離開了。
“沒想到阻礙你的竟會是風(fēng)之劍,你才是道劍之主中最可怕的,起碼現(xiàn)在。”亞當(dāng)?shù)穆曇魪倪h處飄了過來。
青色戰(zhàn)鎧變?yōu)楣恻c消失,而莫凱澤則低頭看著青光長劍,用不大的聲音自語:“你是最好的。”
道劍·塵冕微微震動,發(fā)出愉悅的劍鳴。
雖然收起了元素之鎧,但莫凱澤警惕之心直到亞當(dāng)?shù)纳碛皬氐紫г谝曇爸胁欧潘上聛恚宄瑏啴?dāng)走不是放棄,而是新的開始。
亞當(dāng)對為凡妮莎報仇的強烈心情沒有減弱意思,只是現(xiàn)在的他已經(jīng)把從芙爾什羙吷身上泄憤的心思也放在了喬奧爾羙吷身上,這樣的亞當(dāng)才是最可怖的,也是喬奧爾羙吷最為忌憚的。
可這一切,怪不得亞當(dāng),都是那尊膽大妄為的雷電王殿咎由自取。
劍陵。
陰暗昏沉的世界,一道閃耀的白光橫跨如墨的大海沖向同樣漆黑的天穹,在那與大地有著萬丈距離的高空停下。
光芒緩緩減弱,最終露出其中的年輕女子。
視覺隨著光線變?nèi)醵謴?fù)的貝穎·喬沃維奇還有著迷茫的表情,一會兒反應(yīng)過來,她開始打量四周的環(huán)境。
這一看,不禁讓她嚇了一跳,雖然周圍陰沉沉的,視線在這種光亮下受到了極大的削弱,可她還是看清了——自己在萬丈高空。
身下空無一物,卻似有無形的力量托著她,不讓她下落絲毫。
經(jīng)過短暫的驚訝和少許恐慌,心理素質(zhì)不俗的貝穎很快鎮(zhèn)定下來,能成為超跑女團的副隊,她的經(jīng)歷在令行部大多數(shù)人眼中也是望塵莫及的。
單是高空危險行動就執(zhí)行過不下十次,每一次都是九死一生,如果有幸能看過她背部,就會發(fā)現(xiàn)那線條柔美的背上有著一道道較為猙獰的傷疤。
安德烈曾說過一句話:在令行部,到了二十二這個年齡,還能活著的,命都是撿來的。
這句話聽著有點荒誕,也不完全貼合實際,甚至單是戈爾曼就不止對此反駁過一次,可大多數(shù)人卻是認同的,尤其是令行部成員。
戈爾曼之所以喜歡與安德烈說反話,除了老兄弟之間的相愛相殺之外,還有就是他也從令行部出來的,對令行部那種人間地獄的環(huán)境有著極大的心理陰影,所以打心眼里有排斥感。
有人會說,你既然是從那種地方出來的,就應(yīng)該認同才對,為何還要說反話?
這就是戈爾曼最可憎的地方了,他把令行部的可怕淡化了,如此一來,很多初出茅廬的小子一腔熱血,沖動下從各個部分跳到了令行部。
從戈爾曼在俱樂部的名聲就能看出來,他樹敵之多遠非安德烈所能比擬的。
“這里……就是劍陵?”聰明的貝穎只是看了半分鐘便明白過來所處何地。
陰冷的氣息侵襲著她,下方是連綿起伏的黑色高山,還有波濤洶涌的墨海,密密麻麻的鐵劍充斥在世界各處,就連天空都不放過,與俱樂部中對劍陵的記載分毫不差。
她怎么會在劍陵?被困在黑暗中的她只感到一陣刺眼光芒襲來,再睜開眼時便已經(jīng)到了這個遠離地球的異世界。
“難道是王殿?”貝穎下意識警惕起來,觀察著四周,防范著有敵人突然現(xiàn)身偷襲。
就在貝穎警惕了約莫十多分鐘的時候,寂靜的天地間忽然響起一聲嗡鳴,昏暗的天空亮了起來,那種速度之快令眼睛都險些反應(yīng)不及。
一道白色光柱從更高的天空垂落,彌漫著圣潔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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