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卒舞 第四零二章 拋玉引玉
小團伙內(nèi)的幾人都各自出身于天南海北,東北方的賀難、西北方的魏潰、東南方的小郁和西南方的陳公子正好占據(jù)了盛國的四角。
就算魏潰早就已經(jīng)將父母都送到了賀難家,那四個人也得分三個方向而去,那么再聚到一起又要不知道何月何日了,恐怕還會耽誤了原定計劃的進行,所以幾人商議之下便決定索性一起過了這個新年,年輕人在一起總歸是更熱鬧些。
既然已經(jīng)做出了決定,幾人便馬不停蹄地開始動身,正好乘著四海幫的快船直下江右,終于是趕著年關(guān)到了鉞月城——說來這幾個人動作夠快運氣也夠好,他們進城的那天正好踩在年三十下午的門檻兒上,這也讓眾人心中都松了一口氣。
“都這個時間了,咱們就直接去鏢局吧,我來指路。”小郁拉開車輿的簾子探出頭來,指揮著車夫魏潰行動。
“哦?”魏潰抓著馬轡的雙手很穩(wěn),他的御馬之術(shù)當(dāng)初在天狼軍當(dāng)中也罕有人能與之相媲美,只是微微搖了搖韁繩那牽車的駿馬就停駐了四蹄。
“每年過年那天,我們?nèi)叶紩ョS局把留守的鏢師召集到一塊兒過年,也算是從我爺爺當(dāng)家的那個時代沿襲下來的規(guī)矩了。”小郁如此解釋道。
泰平鏢局是個相當(dāng)有人情味兒的地方,逢年過節(jié)都會給足鏢師假期回家省親,當(dāng)然如果留守在鏢局放棄休假的話也會得到額外的津貼和福利待遇,而過年時仍然留在鏢局內(nèi)的鏢師其實也是在休假,但畢竟除夕是一年當(dāng)中最重要的日子之一,講究的就是一個熱鬧團圓,所以年年郁家上下都會與鏢師們一起度過新年。
其實在這個年頭,像泰平鏢局這樣的聚會方式十分常見,諸如許多幫派、宗門甚至小店鋪都會這樣做,回不了家的學(xué)徒跟著掌柜兼師父的家族一起團聚,融入成為這個群體的一份子。
由于今天這個日子極為特殊的原因,街道兩旁的店鋪大多都關(guān)門歇業(yè)了,牌匾和門柱上張燈結(jié)彩、門聯(lián)高掛,街上的行人也不算多,所以幾人一路上也走得十分通暢,太陽沉下去的時候馬車正好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赝T诹颂┢界S局的大門口。
小郁叩開了門,迎門的正是郁家管家之一的郁三,只見他看著小郁以及后面跟著的幾位愣了愣,轉(zhuǎn)頭就朝著院內(nèi)扯脖子喊道:“泰平,你姐姐回來了!”過不多時,便看見郁泰平匆匆跑了過來,這小子今日整天都在門口候著他姐姐何時到家,但一天下來往來賓客倒是絡(luò)繹不絕,偏偏沒有見到過郁如意的影子,所以憊懶的郁泰平便溜到一旁玩耍去了,結(jié)果就在他前腳剛卸任
“門童”一職時,他心心念念的姐姐后腳就敲了門。泰平鏢局的大小姐回來,自然引得鏢局上下一片欣喜,紛紛圍到門口相迎,而賀難等人也借著這個機會以郁如意的名義挨個給鏢師、管家以及小輩們發(fā)喜錢——按照郁泰平的想法,一子一女分別接手兩座產(chǎn)業(yè),郁如意善武自然是自己退位之后鏢局的下一任當(dāng)家人。
既然如此,在賀難看來小郁要收買人心自當(dāng)是越早越好,所以早在他們出發(fā)之前賀難就特意購置了不少喜慶的紅色錦囊用作禮袋,里面裝上一些散碎銀兩來包紅包。
賀難正把紅包放到一只伸過來的粗糙大手上,結(jié)果面前卻傳來一聲:“你們這些孩子給我發(fā)紅包就不太合適了吧?”抬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來人正是泰平鏢局的大當(dāng)家郁茂生。
“那看來還是郁伯父給我們發(fā)紅包要合適一些。”賀難笑道。郁茂生看來也是早有準備,挨個給三位年輕小伙子遞上自己準備的喜錢,里面還附上了自己手寫的福字,看得出來是非常用心:“今天也算是近些年來人最多的一年了。”賀難也注意到,這泰平鏢局的大院當(dāng)中支起了十余張大桌子,光從數(shù)量來看這已經(jīng)遠遠超過了鏢局內(nèi)的人數(shù)、就算把家眷也算在內(nèi)似乎都坐不滿——郁茂生非但召集了泰平鏢局的所有鏢師今年都就地過年,還喊來了不少商號當(dāng)中的得力干將,其用意在賀難這兒也是昭然若揭。
“看來郁伯父為了一雪前恥,還真是費了不少功夫呀!”賀難由衷地評價道。
“習(xí)武之人受傷倒是家常便飯,但鏢物被劫可是要折了鏢局招牌的大事,這口惡氣不出,我就算是死都合不上眼。”郁茂生順著賀難的目光回望,知道這小子想到了什么,面色凝重道。
“呸呸呸,大過年的什么死不死的,多晦氣!”聽到父親這樣賭咒,郁如意連忙沖上來伸手捂住了郁茂生的嘴,而郁總鏢頭為了哄女兒高興也只得連呸三聲把那不吉利的話給沖淡到不作數(shù)。
“我們這邊倒是獲悉了不少與此案有關(guān)的情報,甚至對于幕后真兇的身份也有了些眉目,不知道郁伯父現(xiàn)在方便么?”賀難倒算不上什么工作狂,平日里是能躺著絕不坐著,但他始終秉承著信息的交換要盡快盡早——這樣雖然手上沒有活兒可干,但腦子里是一定要時時刻刻轉(zhuǎn)起來的。
“我這兒當(dāng)然也有不少東西要說給你們聽——你可知道這一單背后那個神秘買家是誰么?說出來也不怕你們年輕人笑話,那買主親自上門一天就連我這老江湖都給嚇得夠嗆。”郁茂生拍了拍賀難的肩膀:“竟然是天下第一劍客、繼承了‘神劍’尊位的岳浩然!”
“什么?天下第一劍客?”本來在一旁杵著像個門神的老魏本來還沒精打采,一聽到高手的名頭突然就來了興致:“那他什么時候再回來?我倒要看看這位神劍的武功有多高!”
“小伙子莫要著急,我知道你是個好戰(zhàn)的性子,只要咱們一切布置得妥當(dāng),成功地將失物奪回,到時候自然有機會見過神劍前輩——到時候你若想討教些招式,想必他也不好拒絕。”眼看著話題就要被魏潰拽到比武上,郁茂生連忙安撫。
岳浩然,這個名字賀難在驚鴻派大師兄陳龍雀口中聽過,此人武功極其高深,據(jù)傳劍法已臻極境,那十大名劍當(dāng)中排在首位的
“再少年”就是他的佩劍,而賀難在意的也不只是此事,真正讓他產(chǎn)生聯(lián)想的還是那邪劍與
“再少年”之間的共性:“我聽說天下第一名劍再少年便是這位岳前輩之物,那么岳前輩可提到這兩把劍之間存在某種共同特質(zhì)的事情么?或許這也是我們的突破口之一。”郁茂生點了點頭,肯定了賀難的詢問,卻也表示了自己的擔(dān)憂:“神劍前輩來時便隨身攜帶著他那柄寶劍,也展示給我和你伯母一睹其風(fēng)采,的確名不虛傳,至于這二者似乎都有見血封喉的特性也得到了神劍前輩的承認。而他也將不惜重金購置這把邪劍的目的告知于我,正是要將這兩柄不祥之物一并封印起來,免得在世間流傳釀成禍患——至于咱們仿制出來的那兩把劍雖然外觀上看似相像,可真正的神劍出鞘必有威能,這一點恐怕會被人看出破綻來,這也是神劍前輩的意思,倘若人家真識破了,那么我們好不容易舉辦的一場戲豈不是撲了個空?
“郁伯父可有法子在拍賣會舉辦之前就聯(lián)系到神劍前輩?”不知何故,賀難突然有此一問,魏潰也露出了一臉期待的神色——但顯然倆人關(guān)心的并不是同一個原因。
“嗯……前輩臨走時倒是交代給我如何聯(lián)系到他的方式。怎么,你是想……”郁茂生反問道。
聽到郁局主首肯,賀難不禁輕笑一聲,已然是計上心頭:“既然伯父與神劍前輩都擔(dān)心弄虛作假難以拋磚引玉,那咱們不妨就來個拋玉引玉。”
“贗品終究會讓人識破,可真正的天下第一名劍自當(dāng)冠絕群雄。我是想……管那神劍前輩借劍而來——以那‘再少年’為餌,釣起對方上鉤。”賀難正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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