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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夫兇猛 第九章 城里的月光把夢照亮
“我知道你們有底線,可大日壇宗那些妖人就難說了。”
張瀟的馬屁技術(shù)早已爐火純青,一句話說的厲非煙只感到又自豪,同時也為自己剛才與大日壇宗妖人相同道德水平的念頭而感到慚愧。
小丫頭行事狠辣了一點(diǎn),但良心沒壞透。所以你我還是做好同志吧。
張瀟察言觀色,見厲非煙兇焰消退,接著道:“我只想自己和家人平安,卷進(jìn)這件事非我所愿,我和金三兒沒仇,估計是白家有人不想我活著,找了金三兒害我,恰逢他安排大日壇宗這幾個妖人對付耿先生,摟草打兔子順便把我收拾掉,沒想到被你們攪了局。”
頓了頓,稍微斟酌一番,又道:“我跟大日壇宗那些妖人早已誓不兩立,但是我對你們義軍卻沒什么敵對的想法,甚至還有幾分欽佩,只要不動虎姨和阿漢,我可以盡自己所能幫你們拿到想要的東西。”
“盡你所能幫我們?”厲非煙笑了笑,顯然不看好張瀟有什么能力,語氣輕佻問道:“說說你有什么想法?”
“寶豐樓背景深厚,有異人強(qiáng)者坐鎮(zhèn),又是在城中,而且白家必定全程監(jiān)控交易過程。”張瀟說到這里頓了頓,見厲非煙聽的很認(rèn)真,知道她還沒有打定主意,心下稍安,接著說道:“我不知道你們?yōu)檫@個事準(zhǔn)備了多大力量,但就我對寶豐樓和奉陽城的防御力量的了解,想要硬來必定需要付出巨大代價。”
“你對寶豐樓了解很多嗎?”厲非煙審慎的看著張瀟:“就憑你一個小治安官?”
“我沒必要騙你。”
“你的意思是智取?”厲非煙點(diǎn)點(diǎn)頭,道:“耿先生也有這個打算,可惜我們已經(jīng)沒有內(nèi)應(yīng)了。”
“你們沒有,我有。”張瀟道:“我有個朋友在寶豐樓混得還不錯。”這次倒不是無中生友。
“什么樣的學(xué)生?”厲非煙明顯不大相信。
張瀟微微一笑:“大專家!”
張瀟原以為這伙義軍會放自己單獨(dú)回城,沒想到剛上路走出沒多遠(yuǎn)便聽到身后馬蹄聲響,卻是厲非煙換了一身尋常人家的丫鬟裝扮追了上來。不問可知,她還是不放心自己。
盡管心中是抗拒的,但臉上卻堆滿了榮幸之至的笑意。
二人打馬飛奔,很快回到城里。
入城的時候遇到一點(diǎn)小麻煩。
厲非煙是朝廷通緝的犯人,但算不得什么嚴(yán)拿的目標(biāo)。東盟對義軍內(nèi)部了解有限,她的名字上了按察司的緝拿榜文,卻沒有留下畫
影圖形。厲非煙對此竟一無所知,入城遭遇盤查時隨口報了真名。
城門軍對照榜文核查名單,厲非煙只道要露餡兒,便打算暴起傷人。幸得張瀟反應(yīng)迅速,幫著厲非煙化名李飛燕,那門軍頭目一見是他便不再深究立即放行了。
厲非煙長出了一口氣,剛才那種情況下,一旦暴露身份,后果不堪設(shè)想。
異人也是血肉之軀的人,近身戰(zhàn)斗不是她的強(qiáng)項(xiàng)。她的真火可以殺人,卻也擋不住軍兵們的弓箭和撓鉤套索。除非有防御強(qiáng)大的護(hù)體寶物,否則只要沒達(dá)到將自身元素化的境界,異人在軍陣中的生存能力還不如巨人族。
進(jìn)得城里,厲非煙見離城門遠(yuǎn)了,按捺不住問道:“剛才那門軍跟你很熟?”
“勉強(qiáng)算個熟人。”
“他看你的眼神可不像勉強(qiáng)的熟人,若不是穿了鎧甲,他能給你磕頭。”
“嗯,前年他母親在街上患了心病,我湊巧遇到順手救了,另外他妹子好像在我一個弟子的醫(yī)館里學(xué)徒,要說熟也是他對我熟,我都不記得他叫什么。”
二人沿街行走,一路上有許多販夫走卒市井人物主動跟張瀟打招呼,人人言語親切帶著敬意。厲非煙不禁暗自稱奇,這年頭治安官的名聲普遍不好,背地里被稱作黑狗皮,她走遍天下,原以為天下黑狗一般黑,從沒見過這么受人尊敬擁戴的。又走了一段路,終于忍不住說道:“沒想到你在這城里有這么多熟人。”
“交朋友嘛,大家給面子而已。”張瀟笑道:“干我們這一行的,講究的是人頭不熟寸步難行。”
“寶豐樓里你也這么多熟人?”
“熟人很多,但是能愿意冒險幫咱們辦大事的只有一位。”張瀟道:“天色尚早,不必著急,待天黑了就帶你過去。”
“神神秘秘。”經(jīng)歷了城門事件后厲非煙對張瀟多了幾許信任,有些期待更多卻是好奇:你究竟有什么本領(lǐng)?為何這滿街的市井之徒倒有多半與你相熟。黑皮狗子她見多了,這樣的治安官還真是見所未見。
寶豐樓是市井江湖中的龐然大物,在神圣東盟的許多城市都開設(shè)了分樓,每一處分樓都至少有一位大查柜主持,但是總樓卻只有一處,總柜只有四位,皆是異人身份,每一位都稱得上江湖中的大人物。
二人穿街過巷,厲非煙揣著一肚子問題,好奇的跟著張瀟來到文圣廟附近。此地是奉陽城最繁華熱鬧的所在,做買賣的商販很多,趕廟會的人更多。厲非煙來過一次,因?yàn)槲氖R旁邊不遠(yuǎn)就是治學(xué)衙門。上次她是趁
夜色飛進(jìn)來的,有人帶路直接到了這里,干完大事便走了,卻從未體驗(yàn)過這里的繁華。
“那是什么東西?”她忽然看到路邊一個小攤販旁排著長隊(duì),販?zhǔn)鄣膮s是一串串通紅晶亮她在其他地方?jīng)]見過之物。
“這叫糖葫蘆。”張瀟領(lǐng)著她越過排隊(duì)的人們,徑直走到木輪車旁,隨手從草垛子上拔下一串遞到她手里。厲非煙有些猶豫,這么做是不是有點(diǎn)不合道理?卻聽那小販笑呵呵說道:“公子爺,您來啦。”張瀟點(diǎn)點(diǎn)頭,道:“買賣興隆。”小販道:“全憑您教授的手藝好。”從他的表情和口氣里,厲非煙感覺不到半點(diǎn)受壓迫欺負(fù)的意思。
她舉著糖葫蘆,有些猶豫:“可以吃嗎?你好像還沒給錢?”
“別說吃幾串糖葫蘆,老子在城里吃館子都沒問過價錢。”張瀟說了個不好笑的冷笑話,見厲非煙毫無反應(yīng)頓生明珠暗投之憾,補(bǔ)充道:“開個小玩笑,這賣糖葫蘆的老劉也是我弟子之一,我們算合作關(guān)系,我是技術(shù)入股但是不分紅,只是想吃的時候可以隨便吃。”
義軍很窮,因?yàn)槔咨窠?jīng)常說,當(dāng)義軍不是為了造反改朝換代,他們是為了信仰在奮斗,任何時候都絕對禁止燒殺搶奪。厲非煙這個中層干部每月的餉銀也只是將將夠花。平日里都處在囊中羞澀的狀態(tài)。
女孩子哪有不愛吃零食的,嘴巴饞的時候也會擠出一點(diǎn)點(diǎn)錢來消費(fèi),但局限于荷包購買力也只能淺嘗即止。
酸甜可口的糖葫蘆入口,厲非煙緊張的心情都似乎放松了些。
“這糖葫蘆是你教那人做來賣的?”
“嗯。”
“你一個黑狗子怎么還會做這東西啊?”
“是治安官。”張瀟認(rèn)真的糾正道:“別人是什么我管不到,總之我是治安官。”
“好吧,算我說錯了。”厲非煙吃人嘴短,自覺理虧,竟主動道歉。
張瀟嘿嘿干笑:“你其實(shí)不用這么客氣,畢竟刀把子在你手里。”
“義軍從來不仗著刀把子說話。”厲非煙正色道:“雷神爺爺說,我們的武力不是用來對付群眾的,不拿群眾一針一線,是雷神爺爺翻譯上古文獻(xiàn)得來的口號,從來不是說說而已。”
“那糖葫蘆的做法也是我從上古文獻(xiàn)里學(xué)來的。”張瀟先滿足她的好奇心,話鋒一轉(zhuǎn)又道:“不拿群眾一針一線,能做到這一點(diǎn)很難,怪不得你們能在西邊站穩(wěn)腳跟。”
“聽你這口氣,就好像你懂好多上古文獻(xiàn)似的。”厲非煙道:“我爹說,上古文獻(xiàn)世間罕見,且
誨奧難明,深不可測,當(dāng)今世上能看懂的人只有三位,雷神大人之外,還有海族的海神和羽族的風(fēng)神大人,無一不是七級能力的圣者。”
“或許我是個例外。”張瀟道:“他們弄懂的都是大事,我只關(guān)注一些不起眼的小把戲。”
“比如這個糖葫蘆?”厲非煙吃掉最后一顆紅果,贊道:“真好吃,不知道多少錢一根,我的那點(diǎn)津貼夠不夠買幾根給小星帶回去。”又補(bǔ)充道:“小星是我表妹,她可饞了。”
“不值什么錢,如果方便的話,臨走前我可以送你幾根。”
張瀟注意到她身上的衣服已經(jīng)很舊,有多處補(bǔ)丁,顯然這義軍干部是個清水差事,想到她那一身本事,若真是干些打家劫舍的勾當(dāng),又豈會活的這般清貧,不由對她增了幾分好感。
“這糖葫蘆可以久藏嗎?”厲非煙倒不客氣。
“只要溫度夠低,盡量隔絕空氣的情況下可以放十天以上,不過口感會差一點(diǎn)點(diǎn)。”張瀟道:“前面有個冰店,老板也是我教過的弟子,可以從他那里取個冰桶保鮮。”
“冰桶?”厲非煙眉頭一緊,警覺的:“哪來的冰?他莫非是異人?”
這個時節(jié)哪來的冰?凝水成冰需要至少四級水系能力,她是異人精英,自然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你誤會了。”張瀟淡定一笑,領(lǐng)著她一拐彎兒走進(jìn)一家營業(yè)中的店鋪,隨便拉把椅子坐下,有人看到立即跑過來招呼。張瀟示意滿面警色的厲非煙坐下,吩咐道:“兩杯果香刨冰,一杯甜,一杯原味。”
“這是什么東西?”厲非煙慢吞吞坐下,四下里張望,發(fā)現(xiàn)鋪?zhàn)永镉惺畮孜豢腿耍际菍こ0傩諞]有可疑人物。可她就是覺得有些不自在。自己可是堂堂義軍干部,進(jìn)城來是做大事的,怎么就被這黑狗子牽著走了?三五第一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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