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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衍亂紀(jì) 第七百一十三章 神通各顯,挾山超海(上)
蘇恒追問,半晌無人應(yīng)答。
眾高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對此沒有把握。可若是拒絕,不免落了氣勢,且此事一經(jīng)傳出,說他們幾個天仙竟不敢和一個地仙賭斗,難免成人笑柄,那他們顏面何存?
趁著眾人猶豫的空隙,蘇恒對身后兩女傳音問道:“這葉軒如何?方才你二人要針對他,卻是何故?”
青兒回道:“葉軒是不死殿弟子,實(shí)力深不可測,曾和秦挽之有過交手,但也是點(diǎn)到為止,并未真?zhèn)€打起來,讓人看不清底細(xì)。此人城府極深,忠奸難辨,不過……”
見青兒有些猶豫,月舞忍不住插嘴道:“哎呀,青兒妹妹,你怎地不敢說?那件事情一定是他干的,再無第二人!”
“月舞姐姐,那件事究根結(jié)底,也不過我們的猜測而已,我們并無證據(jù)。青兒只想如實(shí)說述,切勿讓蘇恒哥哥因?yàn)槲覀兊闹饔^臆測做出錯誤的判斷。”
蘇恒奇道:“你們所說的,究竟是何事?”
兩女對視一眼,青兒道:“蘇恒哥哥,不知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此處的長生殿弟子,只有我和月舞二人,加上你,也不過三個。”
“嗯?”不說不知道,青兒這么一問,蘇恒猛然一驚。神念掃過,辨析眾人氣息,事實(shí)果真如此,當(dāng)下疑道:“這是怎么回事?就算峰靈只讓你二人前來,邪王那邊怎會不遣出高手參加試煉?難道他放棄了這次的古戰(zhàn)場爭霸戰(zhàn)?”
“自然不是。”冷月舞道:“試煉剛開始時,長生殿足有六十多名弟子進(jìn)入十萬大荒,隸屬邪王麾下的,更是有兩名最強(qiáng)天驕。不過,這些人最后都沒能熬過長達(dá)兩年的大混戰(zhàn),而且包括兩大高手在內(nèi),許多人都死得蹊蹺,連殺死他們的人是誰都沒有半點(diǎn)線索,我們懷疑,是有人在故意獵殺長生殿弟子。”
“邪王麾下的兩名最強(qiáng)天驕也死了,還死得不明不白……”蘇恒眼眸微瞇,“你們懷疑是葉軒干的?”
兩女點(diǎn)頭,青兒道:“在這兩年內(nèi),我倆也遭遇過多次襲殺,來人實(shí)力極強(qiáng),最危險的一次,我二人險些喪命。若非寂滅殿的秦挽之多次相救,真是禍福難料。”
“我們討論過了,和長生殿有如此深仇大恨,非要將之?dāng)乇M殺絕的,除了不死殿外,再無第二家!”冷月舞斷言,“不死殿主因他兒子的死懷恨在心,故讓這葉軒在十萬大荒中大開殺戒,以泄其恨。”
蘇恒聞言默然,片刻后道:“這秦挽之,倒是于我們有恩。”
青兒和冷月舞所說的,都屬于機(jī)密,馮陽的記憶里卻是沒有這些。聞得如此,蘇恒心里因冷月舞而對秦挽之油然生出的些許敵意頓時散了許多。
冷月舞哼道:“秦挽之受峰靈大哥所托,幫忙照看我們,我和青兒妹妹確也承了他的情。本小姐恩怨分明,先前之所以揚(yáng)言要奪那邪道領(lǐng)袖之位,不過是要激他出手,我二人再相助于他,若功成,便可以此作為報答之禮,從此兩清,并非真?zhèn)€稀罕這什么領(lǐng)袖。”
冷月舞的語氣有些異樣,似是有意將她和秦挽之的關(guān)系劃分得清楚,且有幾分解釋的味道。青兒知曉其意,也不多說什么。
“是這樣……”蘇恒沉思間,心中已是有了計較。
三人以神念交流完畢,大夢邪境和欲劫宮兩教也已商議妥當(dāng)。
“好!大夢邪境同意這場賭斗!”
“愿與蘇公子一賭。”
夢妖和艷姬先后應(yīng)承。
所謂挾山超海,看似比的是蠻力,實(shí)則不然。北邙山有神性,重逾數(shù)萬座大山,若說扛山之舉,徒有無窮蠻力確可做到,但要抬著它橫跨堪比人間地獄的幽靈湖,沒有諸多神通妙法,絕對是寸步難行。
因此,蘇恒這個提議,也不失為對眾人實(shí)力一種較為可靠的評估方法。
不過,眾人雖然應(yīng)承,心里卻仍沒有太大把握,只是抱著試一試的態(tài)度。畢竟,若能以此消除一場不必要的血戰(zhàn),亦是大有益于邪道。當(dāng)然,他們也不相信蘇恒能做到,只是不想在一個地仙面前落了氣勢罷了。
他們這些人,號稱最強(qiáng)天驕,一個個心高氣傲,又如何會被真體的名頭震住?雖然蘇恒有耍詭計的嫌疑,卻無傷大雅。
退一步說,假若蘇恒真能抬起幾乎不可撼動的北邙山,再扛著它跨越幽靈湖,那就真是有通天徹地的本事,便是奉他為領(lǐng)袖也無不可。
見兩教應(yīng)了,蘇恒笑道:“諸位有大氣魄。”
大夢邪境方位,宋元冷笑道:“蘇恒,別說些客套話了,我們兩教是應(yīng)承了,可你們永恒之界,卻未必是你一個人說了算。”
此話一出,眾人紛紛望向葉軒和秦挽之。自從蘇恒現(xiàn)身以來,兩人都默不作聲,任他作為,加之蘇恒一系列的驚艷表現(xiàn),以致眾人將目光都放在他身上,險些將兩人忽略。宋元這句話,卻是給眾人提了個醒。
是啊,一個蘇恒豈能代表整個永恒之界的意思?
秦挽之猶豫不決,朝冷月舞望了一眼,咬咬牙,點(diǎn)頭道:“我同意蘇兄的方法。”
眾人再看向葉軒,后者淡然道:“可以,但我有個條件。”
“什么?”
“蘇恒能代表長生殿,卻不能代表我不死殿,我永恒之界欲出戰(zhàn)兩人,諸君各憑本事,勝者為尊。”
蘇恒默然不語,看向大夢邪境和欲劫宮,征詢兩教的意見。畢竟,兩教都只遣出一人出戰(zhàn),永恒之界若出兩人,未免不公。
然而,出乎蘇恒意料,兩教非但不反對,反而還很樂意見到這一幕似的,想也不想就同意了。
“蘇恒哥哥,他們是想坐山觀虎斗,看我們內(nèi)部自相殘殺呢。”青兒提醒。
蘇恒微微頷首,心中自有道理,并不多言。
眾人商議已定,下面便是出戰(zhàn)人選。欲劫宮方面,由付彥鴻代艷姬出戰(zhàn),這原在蘇恒意料之內(nèi),不過,他沒想到的是,大夢邪境出戰(zhàn)之人也不是最強(qiáng)的夢妖,而是宋元。
“聞道有先后,術(shù)業(yè)有專攻,我雖有妙法在身,卻也不可小視了他們。”蘇恒暗暗想到。
眾人行事雷厲風(fēng)行,商議一定,便不再拖沓。北邙山頂一陣喧嘩,隨即遁光四起,紛紛往山下而去。
“喂,臭家伙兒,你有把握嗎?別待會兒挖了個坑把自己埋進(jìn)去了。”冷月舞在后面小聲嘀咕。
“放心吧,我這個小毛孩啊,是天生神童,腦子上沒坑。”
“撲哧!”冷月舞莞爾,美眸含笑,“就你會耍嘴皮子。”
“蘇恒哥哥小心啊,事若不可違就算了,我們也不稀罕這領(lǐng)袖之位。”
蘇恒回頭看了她一眼,笑著點(diǎn)頭。
不多時,眾人悉數(shù)來至山下,人群呈半圓形圍聚著。在他們前方,就是那高聳的北邙山,與北邙山相連的,則是一條條綿延百里的小型山脈。
萬峰來聚,如龍昂首,巍巍北邙沖霄漢,矗矗奇石礙碧空。饒是眾修有搬山卸嶺、飛天遁地之能,站在北邙山前,也感覺到了一股厚重如大地的壓迫氣息。
觀看片刻,欲劫宮的付彥鴻率先出列,口中叫道:“我先來!”
付彥鴻身材高大,比蘇恒足足高出一個頭,走上前后,也不急著動手,而是就地盤坐下來。他左手結(jié)印,豎于眉心三寸前,右手呈半握狀,五指紛紛抵住地面,姿勢頗為怪異。
不過,卻無人會去笑他。幾個呼吸后,付彥鴻身上驀地騰起一團(tuán)黃色光暈,如水波流轉(zhuǎn),漸漸滲入地下,帶動著周圍的地面開始運(yùn)動,竟如流沙一般,向他匯聚而去。
眾人吃了一驚,紛紛離地而起。而那付彥鴻接納無盡流沙于體后,生命氣息逐漸微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愈發(fā)濃郁的后土之氣。漸漸地,付彥鴻似是與大地融為了一體,天地間再無他的氣息,明明肉眼能看到他,卻無法感應(yīng)到。
“五行屬土。”蘇恒暗暗點(diǎn)頭。
付彥鴻進(jìn)入半寂滅狀態(tài),與周圍大地相融,片刻后,他身上土黃光束沖霄,付彥鴻猛地一聲大吼。
“起!”
轟隆隆!
北邙山狠狠一顫,無數(shù)山石紛紛滾落,土黃色光芒如蛇纏繞了整座山峰,要將其拔起。
見付彥鴻竟撼動了北邙山,艷姬面色一喜,真如九天玄女落凡塵,豐姿絕色黯山河,令人迷醉。
眾人同樣一驚。然而,北邙山一顫過后,便再沒了動靜,任憑付彥鴻如何發(fā)力,也無濟(jì)于事。
眾人長松了一口氣。艷姬柳眉微蹙,暗暗咬牙。
付彥鴻又發(fā)了半晌力,直弄得面紅耳赤,最后還是頹然嘆了口氣,默默退下。
眾人沉默,一個土屬性的最強(qiáng)天驕全力以赴下,竟不能拔起一座山,北邙山之名,果然不虛。
付彥鴻退到艷姬身后,艷姬也不怪他,嫣然一笑,嬌滴滴道:“看來我欲劫宮是無緣這領(lǐng)袖之位了,不知接下來由哪位來一顯神通,也讓小女子開開眼界?”
夢妖看了宋元一眼,后者微微頷首,徑直起身,“宋某前來一試。”
宋元上前,也不廢話,神通一展,兩手各放黑白二色光芒。與此同時,他的瞳孔也開始變化,各自浮現(xiàn)出一日一月的影像,日為白,月為黑,一陽一陰,一圓一缺,冥冥之間,構(gòu)成了某種玄奧的聯(lián)系。
完缺神功!
瞳孔日月光影愈來愈盛,漸漸地,那影像似乎要化虛為實(shí),從他的眼中跳將出來。就在這時,宋元雙手劃動,右手朝左側(cè)天空一指,北邙山左側(cè)蒼穹驀然多了一輪白日;左手朝右側(cè)天空一指,北邙山右側(cè)蒼穹立即多了一彎黑月。
白日黑月一左一右,氣息互引,如成一體,這一刻,整片天地似乎都被禁錮了,籠罩在某種玄之又玄的領(lǐng)域之內(nèi)。
“完缺神功,輪轉(zhuǎn)日月!”
宋元一聲大喝,交叉的雙手劃動,指向右邊的左手向左轉(zhuǎn),指向左邊的右手向右轉(zhuǎn)。隨著他的動作,天上的白日黑月開始顫動起來,向?qū)Ψ骄従徔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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