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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橫宋末 七百六十五、反咬一口
次日,監國府大樓面前。
己時,相當于后面的十點左右。
大約一萬的信徒及喇嘛來到這里,大聲叫喊:“云丹死了,交出兇手,云丹死了,交出兇手。”
監國府建造在山上,地勢險峻。
它與大門差不多一百級的階梯,雖然隔著大門,但是把下面的看得清清楚楚。
“這個伽羅一計失敗,又來一計。”雨奇石打量眼前黑壓壓的一群,淡淡說道。
王文修點點頭:“他們既然要看到云丹,那就讓他們看看云丹。”
“如果要再次刺殺怎么辦?”鄭鼎眉頭一皺,急忙提醒,“上次刺殺沒有成功,這次他們絕對會殺死之后才能罷休。”
“最好真正殺人殺手一起押出去,讓他們認識真實情況。”雨奇石想了想,也提醒王文修。
鄭鼎想了想,眼睛轉了幾下:“現在雙方已經到了誓不罷休的地步,還要注意到對方對于云丹不認賬。”
踏踏,踏踏,踏踏,監國府大門傳過來整齊的腳步聲音。
不知是那個大聲叫喊:“小心他們又要殺人。”
聽到此話,那些信徒紛紛后退。
“云丹死了,交出兇手。”雖然后退,但是這并沒有讓他們停止叫喊。
“各位要看殺手嗎?馬上就可以看到了。”就在信徒大聲叫喊之際,突然傳過來整整齊齊聲音,聲音傳得遠遠的,竟然把他們亂糟糟的聲音壓下去。
圍墻外面的信徒及喇嘛不禁一愣,一起向著發聲的地方望去。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這是什么法器,雖然只有五十個,竟然把上萬的聲音壓了下去。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們根本不相信。
看到信徒此時鴉雀無聲,馬力心里有些得意。
但是這是開始,他拿著傳聲法器,對著眼前的信徒大聲喊道:“你們要看殺人殺手嗎,請把退后十步。”
他一說,其它五十個保安團將士也跟著一起大喊。
馬力雖然大著膽子讓他們后退,但是不敢肯定這些信徒會后退。
這些信徒不是崇拜小圣人的,他們都是喇嘛教的忠實信徒。
雖然馬力已經習以為常,但是對于信徒而言乃是莫名其妙的傳聲法器,無法形容它的法力。
以前仁波切也有獅子吼功,但是只有仁波切不多,總數不超過十個。
而眼前這個傳聲器有多少,竟然還有五十個。
聽到五十個這種傳聲法器的聲音,信徒一邊心驚,一邊后退。
看到在傳聲法器的威力之下,這些信徒逐漸后退,馬力臉上露出一絲微笑。
信徒雖然后退,但是眼睛盯著騰出的空地,希望能夠看著這個殺人兇手。
“開建。”馬力點點頭,對著那些那木頭的保安團將士喊道。
熊虎也抗著木頭,第一個來到空地,放在地下。
后面的將士也紛紛抗著木頭,跟著把木頭放在空地上面。
所有信徒不禁面面相覷,保安團這是做什么。
邊巴想了半天,也沒有明白一個所以然,望著國欽問道:“保安團不去交出殺人兇手,這是做什么?”
“難道保安團建造一個物事,想遮住不讓我們看見嗎?”國欽想了想,得出一個莫名其妙的結論。
邊巴打量木頭一眼,搖搖頭:“他們想讓我們看到兇手,不是上萬之人眾目睽睽,顯然不可能吧。”
“既然已經來了,就看一個清清楚楚,看看保安團究竟要做什么。”邊巴一時無法明白,只好繼續看下去。
扎旺是一個中貴族,受伽羅委托,在信徒中間進行指揮。
他一邊打量保安團的一舉一動,看到保安團抬起木頭,不禁冷冷一笑。
想在眾目睽睽之中瞞天過海,沒門。
“云丹死了,交出兇手。”他帶著手下大聲叫喊。
有了他帶頭,其它信徒紛紛大喊:“云丹死了,交出兇手。”
“你們不是想看看殺人兇手嗎,后面的人能否看見嗎?”馬力拿著傳聲法器,對著他們大聲叫喊。
他叫喊,手下自然跟著叫喊,頓時把喇嘛教信徒聲音壓制下去。
聽到傳聲法器的說法,信徒一想,上萬之人,當然只有前面能夠看見,后面之人確實不能看見。
聽到這里,扎旺只好默然。
馬力看見這些信徒不再叫喊,知道已經暫時壓制。
但是如果沒有具體行動,這些信徒肯定又要大喊大叫。
馬力又拿著傳聲法器喊道:“搭建臺子,讓你們也要看到。”
現在搭建臺子,這怎么可能,信徒個個不禁目瞪口呆。
“搭建一個臺子,沒有兩三天時間不可能。”邊巴想了想,臉上不禁露出譏笑。
國欽點點頭,深有同感:“除非有菩薩的幫助,不然怎么會在這里就搭建出來。”
在眾目睽睽之中,上百個保安團將士就立即搭建起來。
他們一邊傳遞木頭,一邊豎立木頭,一邊搭建木頭。
啪啪啪啪聲音,不到一柱香時間,一個有兩人高、長五丈、寬兩丈的臺子就搭建起來。
“這個臺子就如此輕易搭建起來了,結實不?”邊巴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這一邊。
國欽掐了掐手背,感覺很痛:“我以為這是在做夢,結果沒有做夢。”
仿佛知道下面這些人想法,馬力還在臺子上面跳了兩下,那個臺子雖然輕微搖晃一下,但是并沒有跨掉。
伽羅也在右丞相府觀望,看到這個現象,不禁目瞪口呆。
“他們是如何做到的,難道真的有菩薩的保佑不成?”拉加雙眉緊皺,陷入沉思之中。
熊虎對著趙飛揚拱手一禮:“感謝趙散官,如果沒有你們,這個臺子沒有三天時間,難以搭建起來。”
“有了小圣人釘子就是不一樣,時間至少提高十倍以上,不過可能沒有榫卯那么牢固。”趙飛揚把最后一個釘子釘上,然后才說道。
熊虎大吃一驚,不禁問道:“這個能夠管多長時間?”
“釘子生銹了不行了,幾年應該問題不大。”趙飛揚想了想,得出自己結論。
“那感謝,這個有一年足矣。”熊虎松了口氣,拱手一禮。
榫卯只要木料沒有爛,就一直存在。
但是榫卯有一個特點,對木匠要求極高,而且速度慢。
現在用上了鐵釘子,不用切削木頭,速度當然極快。
熊虎要求的是,這個臺子這幾天只要不倒就可以了,倒下對監國府及保安團是沉重的打擊。
肖華東踏踏走上臺子,掃視四周一下,只見眼前黑壓壓的人群,一起望著他。
上萬的目光,確實讓他感到壓力山大。
好在他上次已經有了應對眾多信徒驗,心里雖然有些吃驚,但是表情不是比較平淡。
信徒看見肖華東上去,不知他要做什么。
肖華東拿走傳聲法器,大聲叫喊:“把殺人犯帶上來。”
肖華東聲音有限,不能傳得很遠,這里有上萬信徒。
保安團原來有五十個將士沒有離開,也跟著一起大喊。
“把殺人犯帶上來。”這個聲音回蕩在青塘城上空,每人聽得清清楚楚。
聽到這個聲音,所有信徒不是把頭部高高抬起,就是努力把腳尖墊起來,看看這個殺人犯長得如何。
隨著踏踏的聲音,有十個人從監國府大門押了出來。
只見保安團一人一個,把勒謝、普布等十人陸續押了臺子。
他們不但被押了上來,每人上面還吊著一個木塊。
木塊上面用米糊寫著殺人犯勒謝,殺人犯普布,殺人犯某某,讓下面的信徒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勒謝、普布等人看到下面的信徒萬千眼睛望著自己胸膛木塊,不禁沮喪之極。
“各位信徒,這些就是你們想要看的外殺人犯,他們分別勒謝、普布等。當時他們把云丹推向保安團,保安團將士急忙躲避,見到沒有殺死云丹,他們一涌而上就上前想把云丹踩死,然后嫁禍給保安團。”肖華東拿著傳聲法器,把事情經過仔細說了一片。
所有信徒個個面面相覷,不是說殺人犯是保安團嗎,怎么變成一個貴族及手下。
“勒謝,勒謝,你怎么被押到這里。”扎旺排開信徒來到臺子面前,望著大聲叫喊。
勒謝一看,竟然是扎旺,不禁大喜。
不過他看到身上捆綁的繩子,還有胸口吊著的木板,臉色通紅。
兩人都是貴族,竟然是這種情況見面,不禁把頭部低下。
扎旺看見勒謝低頭,心里著急,聲音更加大聲喊道:“勒謝,勒謝,我是扎旺,你不認識我了嗎?”
聽到這個聲音,勒謝只好把頭部抬起,望著扎旺,不知道他為何要問這些。
兩人都是貴族,相距不遠,哪里不認識。
“勒謝,勒謝,你為何到了這里?你沒有看見嗎,這里有上萬信徒,他們為你而來。”扎旺一邊向著他大喊,一邊不停眨眼。
竟然為我而來,勒謝開始還不明白,看著扎旺不停眨眼,頓時恍然大悟。
勒謝突然拼命大喊:“保安團殺人,被我看見了,就把我逮捕,反而誣陷我是殺人犯。”他已經殺人了,反正都是死路一條,不如反咬一口,還有活路。
扎旺聽到勒謝大喊,不禁大喜。
“保安團殺人,被勒謝看見了,就把他逮捕,反而誣陷勒謝是殺人犯。”扎旺急忙跟著大喊。
他一喊,上百的手下也跟著大喊。
信徒聽到這里,腦子更加胡涂。
保安團與勒謝都說自己不是殺人犯,都說對方才是殺人犯,這個究竟是怎么回事?
聽到勒謝如此不要臉,肖華東氣得臉色通紅。
本來他不想讓勒謝死罪,現在堅定讓他必死的決心。
肖華東拿著傳聲法器,對著信徒大聲喊道:“帶證人。”
見到保安團沒有進行分辨,而是帶證人,所有信徒更有興趣了,看看證人是哪個。
雙方相持不下,關鍵就是證人。
踏踏踏踏聲音之中,眾人期待的證人來了。
但是讓眾人意料不到的是,竟然是兩個保安團將士。
保安團將士能夠作為證人嗎,所有信徒不禁面面相覷。
“你們自己人能夠證明自己嗎,不行,不行。”扎旺大聲叫喊起來。
他一喊,他的一百手下也跟著大喊,氣勢極為逼人。
邊巴與國欽互相望了望,點點頭:“確實,保安團怎么自己能夠證明自己呢?”
“證人當然不是保安團的人。”肖華東冷冷一笑,通過傳聲法器傳了出來。
邊巴皺眉不已,一邊思考,一邊問道:“不是保安團之人,究竟是哪個?”
兩人站在前面,又找了兩塊石頭,基本上能夠把臺子看得清楚。
只見兩個保安團士卒好像用一種與門板有些相像,但是比門板軟物事抬著一個人,邁著階梯來到臺上。
來到臺上之后,他們放下那個物事,兩人一起上前,把人從地面扶了起來,放在臺子上面的椅子坐著。
那人身子纏著不少白布,顯然傷勢還沒有完全好轉。
“感謝救命之恩。”他身子轉了一下,躬身對著旁邊的肖華東說道。
肖華東把傳聲法器放在案幾上面,拱手一禮,語氣極為平靜:“不必客氣。”
“感謝救命之恩。”他又對著一個保安團將士躬身一禮。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易水臺。
當時如果不是他拼命制止普布,他已經成為一具死尸。
易水臺拱手還禮,淡淡說道:“舉手之勞,何必掛齒。”
下面的信徒感覺莫名其妙,此人是誰。
來到臺子,第一句竟然是感謝之詞。
他感激兩人之后,把自己身子轉向下面的信徒。
看到上萬信徒,他臉色蒼白,身子顫抖不停。
肖華東就在他身邊,知道此人極為怯場。
“就當下面之人是你的朋友,與平時交談一樣,只不過聲音大了一些而已。”他拍了拍對方的肩膀,輕言細語說道。
此人依然顫抖不停,口里啰嗦說道:“肖官人,小人從來沒有見過,沒有見過這么多人,實在害怕。”
“不用害怕,深深吸氣,讓自己冷靜冷靜。”肖華東繼續鼓勵他。
此人不是在顫抖,讓人聽見他的牙齒上下互相敲擊的聲音:“肖官人,小人還是害怕。”
“害怕,害怕什么。你想想,如果你不作證,殺害你的人就不能受到處罰。”肖華東好話說盡,一見沒有效果,干脆來一個激將之法。
說完,肖華東指了指勒謝普布等人。
此人望了望身邊的普布勒謝,眼睛露出仇恨的目光,點點頭。
此人深深吸了口氣,舉起手里傳聲法器,對著下面的信徒大聲喊叫:“我就是證人。”
所有信徒一起望著這個自稱證人的人,你是證人,但是你是哪個?
“不錯,已經說了出來你是證人,”肖華東表現他一句,語音極為送親切,還拍了拍他的肩膀,“下面要說出你的名字。”
“我就是證人云丹,就是差點被普布勒謝殺死的云丹。”云丹向著下面信徒掃了一眼,“現在我作證,是普布在后面推我,想借保安團刀子殺死我。后來看見我沒有死,他們一起上來用腳踩死我。如果不是保安團醫術高明,把我從閻王搶了回來,我現在已經死了。”
云丹開始說得結結巴巴,但是后來說得越來越清楚,越來越悲壯。
說到后來,他忍不住大聲哭泣起來。
如果不是保安團用最好的醫生,最好的藥,他早已死去了。
但是出乎意料之外的是,下面有人大聲叫喊:“他不是云丹,他不是云丹,他是冒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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