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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寶修真在都市 第八百章 大司命
“抱歉,”見方可離哭的梨花帶雨、令人不免動容,女人只能手足無措的先道了個歉,隨后解釋道,“我確實不記得你是哪位了,或許是你認錯人了?”
“我是可離啊!”方可離急死了,想要撲進那久違的懷抱中,她絕不可能會認錯方煙蘿,誰曾想,她的手剛一碰到女人,竟從女人的身體中穿了過去,她瞪大眼睛,低頭一看,眼前的女人居然沒有腳!
她是懸在空中的!
“抱歉,是不是嚇到你了?”女人匆匆后退,又道了個歉。
方可離眼淚更止不住了,“師父,到底發生什么了?你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女人依舊解釋著,“姑娘,我不認識你師父……”
沒等她說完,方可離就打斷了她,著急忙慌的證明,“‘靈洞古壇基,煙蘿接翠微’,方煙蘿是我師父,你就是方煙蘿啊!”
女人一愣,喃喃道,“好耳熟的詩……為什么會這么耳熟?”
“這是你的名字啊師父!”方可離上前一步,泛起萬般心酸,“掌門師伯贊你的名字,你怎么可能會忘?”
“師父,我帶你出去!”方可離突然堅決起來,原本以為自己會死在深淵里的念頭被她果斷扔掉,因為眼前這一縷幽魂,重新燃起了生的念頭。
“我出不去的,”女人呆呆的搖了搖頭,在這不大的過道里飄來飄去,在往外飄時,就像遭到了巨大的阻力一般,她只能在這不到幾平米的范圍內活動,她回到巨石上坐下,苦笑道,“你看,我真的出不去。”
方可離抱著腦袋嚎啕大哭,“為什么?師父,這到底是為什么?!”
“你別哭了,姑娘。”女人安慰了一句。
她想用手拍拍方可離的腦袋,可無濟于事,只能轉了話題道,“你是從外面進來的,有件事想問問你。”
方可離抬著通紅的眼睛,低聲道,“你問。”
女人笑道,“你見過阿淵嗎?”
“阿淵是誰?”
“阿淵是……一個很厲害的人。”
“你沒有見到他嗎?”女人臉上是靈動的笑意,許是覺得自己形容的太過籠統,又補充道,“阿淵讓我在這里等他,他說一定會來找我,算算日子……他應該快來了,你從外面進來,沒有碰到他嗎?”
方可離失落的搖了搖頭,這個洞穴中濃厚的魔氣充盈著,但眼前的靈體沒有受到絲毫影響,干凈而純粹,一絲魔氣也沒有,還有,她并沒有見過‘阿淵’,她更想知道,為什么師父可以記得這個叫‘阿淵’的,卻不記得自己。
她心中的苦澀愈發難熬,她寧愿是自己認錯人,也不想接受這個事實。
一個連自己名字都忘記了的孤魂野鬼,會是她師父嗎?
“你也是來這里等人的嗎?”女人沒有得到期盼的答案,干脆換了話題,以緩和雙方之間已經悲傷到不能自己的氛圍。
“不是,”方可離對她根本討厭不起來,也怨恨不起來,走到她身邊坐了下來,巨石的觸感更涼了一些,她癟著嘴,像個受了極大委屈的孩子,“等我恢復一些體力就離開這里。”
從某種角度上來說,女人和她是緊挨著的,“原來是這樣。這里久未有人煙,而我又出不去,你要是出去了,可不可以幫我找找阿淵?”
方可離心底涌出一絲不容忽視的自私,導致她拒絕的話已經到了耳邊。
“除了阿淵,你沒有其他想見的人嗎?”她問道。
女人思考這個問題思考了很久,直到一陣若有似無的微風拂來,她才回過神來,“方煙蘿,是我的名字,還是你師父的名字?”
方可離突然陷入了一種自我矛盾的理論中,她又希望自己找到了日思夜想的師父,又希望眼前的魂魄不是自己的師父,她也想了很久,搖頭道,“不知道。你給我講講你和阿淵的事吧。”
干等著也是干等著,不如聽故事過得快。
“我不知道。”女人苦笑了一聲,給出了意料之外的回答,她茫然的眼神里帶著一分不容分說的倔強,“我忘記了,我只記得,阿淵是世間最有擔當的男子,他要我在這里等他,我就在這里等他,他會來的。”
方可離也想安慰她,但也無能為力,只能微微往她那邊又靠了靠,自顧自道,“那我給你講講我和我師父的事吧。”
說來簡單,都是些老掉牙的回憶。
都是在每一個相聚的節日,每一個形單影只的夜晚,都會回憶無數遍的記憶。
她從方煙蘿收養自己,到納為唯一的徒弟,講到方煙蘿傾盡所有的教她,除了劍術,也教她做人,總是在她生日那天,雙手合十的告訴她,有想做的事,就要不遺余力的去做。
方可離問過方煙蘿什么是對,什么是錯,也問過,什么是正,什么是邪。
方煙蘿說,世間清濁難分,無有真正的對錯,且蜀山以降妖除魔、護衛天下蒼生為己任,也不代表絕對的正,魔族為非作歹、欺凌弱小,行事手段更是狠厲毒辣,可也不是絕對的邪。
她小,聽不懂,方煙蘿就笑著揉她的腦袋,打趣說,“不懂就去問師伯,很多教給可離的道理,還是你師伯教給我的呢。”
方可離聽見過方煙蘿和長老爭吵,因為她錯過了一次悟道的機緣。
紀迎寒沒錯過,所以修為更上一層樓,道心純粹,能勝任蜀山掌門之位。
方煙蘿卻不如以前那樣開心,也不再日日掛著溫柔明媚的笑了。
直到有一日,她告訴方可離,“你看,蜀山上下一心,面對妖魔時都同仇敵愾,哪怕是死,也絕不后退半步,但是有一些弟子,也會在無人的角落里,欺負新來的弟子,拿走孤兒的劍譜,偷走孤女的功課。”
“可離,我要去做一件事,”她眼里重新有了灼灼的光,“一件我認為對的事。”
沒了,她和師父的回憶,就這么點。
說不定還不如方煙蘿和那個什么‘阿淵’的回憶多,師父忘記自己也是理所應當的吧?方可離的嘴撅的更高了,好像這一番回憶加重了她的委屈,她正在努力地憋著眼淚,憋的五官都有些扭曲,看上去丑丑的。
好冷啊,明明剛剛還不覺得冷的。
“別睡,好姑娘,別睡啊……”身邊有很輕的聲音不斷的響起。
奇怪,她沒有睡啊,她明明在憋著眼淚哭,是誰在說她睡了的?
后來,方可離就什么也聽不見了。
與此同時。
這是陳月歆第二次見到眼前這個男人。
他一身金色勾邊的黑色大氅,胸前垂著金色纓絡,墨黑色的長發垂在前額兩側,發上的飾品也是華貴的金色,他的五官如雕如琢,眼眸似一對純凈的琥珀,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一張臉生的堪稱巧奪天工。
陳月歆掃了他一眼,視線移向身后跟著的少司命,冷聲道,“原來請我來當客人,是你師父的意思?”
少司命依舊笑得甜美,微微拜低了身子,語氣是在外從未有過的客氣與親近,沖上方的男人道,“人已帶來,大司命大人。”
九神之間平等,從不用‘大人’這類帶有敬意的詞語互稱。
何況她在外,明明一口一個師父師父的。
大司命側著的身子完全回轉過來,陳月歆能看見他后面有一個狀似日晷的物件,可那玩意兒表面光滑,紋理也更流暢。
少司命說完,就帶著那個笑退了出去。
屋子里只剩兩人,大司命才打量著她開口,聲音不咸不淡,聽不出什么情緒,“朱雀,你來了。”
“不是你叫她帶我來的?”
“坐。”
陳月歆掃視一圈,只有唯一的一張看上去很舒適的椅子,靜靜的躺在大司命的身側,那顯然是對方的座位,她翻了個白眼,走上前,走到椅子邊,指著椅子笑了笑,“坐?還是軟禁?”
記憶里,她和大司命真沒這么熟。
大司命臉上還是沒表情,沉靜道,“你生有能打破牢籠的雙翅,怎能被輕易囚禁?”
這句話取悅了陳月歆,她隨性的坐了下來。
“昆侖近日對外人全面戒備,你非昆侖之神,這兩日就呆在我這里。”大司命絮絮叨叨的念了一些她在外面聽過好多遍的話,最后才補充道,“后天,我會主持奉天大典,你同我一起去就是了。”
“你?”她挑起眉頭,身體不由自主的全靠在了椅子上,“主持奉天大典?”
大司命點了點頭,隨后背過身,專注的盯著那個像日晷的東西。
“你替西王母的位置,不覺得逾越?”她追問道。
“西王母沉眠,而九神中有人出了問題,必須舉行奉天大典。”他耐心的答。
陳月歆先不耐煩,“你干脆直接指名道姓說太一得了,我就搞不明白了,他到底做錯什么事了,值得你們這樣大張旗鼓的對付他一個?還是你們本來就有別的心思,根本不是為了指正他的錯誤,而是為了弄死他!”
大司命還是不慌不忙,說話的語氣也還是沒有起伏,像個機器人,“他確實做錯事了。放任外人進昆侖,對夢境的指示不聞不問,私自插手下界人類之事等等,尤其是……他殺了七圣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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