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石 第八卷第51章開始與結局——早已注定

“輪回.....”璇璣中的眾人，在得到了答案后，漸漸平復了心情。

白仙人和玄仙人有些意外，因為每一世輪回者在得知真相后，都需要很長的時間才能平靜下來，甚至許多輪回者的反應非常強烈，當然也有冷靜的，但像這樣全部人都快速平復心情的情況還是第一次見。

白仙人嘆了口氣，說道：“都是三千年前，那一世里，那個孩子的功勞，他給這一世的孩子們留下了太多的提醒，誒？你還記得三千年前，他來到此處時的樣子嗎？”

玄仙人回道：“當然記得，他是最特殊的，好像沒有進入璇璣中，就已經知曉一切了，在別人哭嚎命運可悲之時，他可是做了許多事啊。”

木子云問道：“你們說的，是休兵的前世，梼杌的上一代輪回者吧。”

“你已經知道自己是哪一個了嗎？”玄仙人反問道。

“當然，我們聽過許多次了。”木子云回道：“我是麒麟。”他說出口時，突然，腦海中涌出了一段早該被抹去的記憶，它發生在他十五歲時，當時他覺醒了火元素之力，燒毀了三座城，渾噩地走回家里后，深夜熟睡時，他做的一個夢。

霧蒙蒙的村莊，只有三兩做土坯房。

耕地、木犁、山坡、老人.....

“孩子們.....你們聽說過陰陽石嗎？”

木子云心頭一顫，他早就聽說過陰陽石這三個字了，也早就被告知過這個故事了。

“那是法則的起點，是戰爭的罪魁禍首.....冥以陽為邊，無非世世混沌，萬物皆為妖魔.....皆為圣神......沒有贏家.....這是場詛咒，是命，兇獸死了，天神也死了，但陰陽石卻讓他們輪回不休.....這次是你嗎？過來.....你是哪個....”

木子云又喃喃道：“我是麒麟。”

沒有人在意，可玄仙人的眼神微變，沒有人察覺，他的臉上出現了一個轉瞬即逝的笑意，接著很快隱去了，并側目給了白仙人一個眼神，白仙人后知后覺，卻脫口說道：“看來我們都猜錯了。”

休兵問道：“猜錯什么了？我不是梼杌轉世嗎？”

“當然是，梼杌，掌握有序的進化創世之力，你是所有生靈的愿景，孩子，這一世的你，最快樂了，對吧。”

“嘻嘻嘻，雖然感覺自己的身世很奇怪，不過這樣子真的很帥啊！”休兵哈哈大笑起來。

顓王東說道：“怪不得時間之內的命法之道，無法推算出我們的命運，因為我們存在的意義是不被認可的，三千年一次，三千年后，我們就不是我們了，沒有往生，更沒有真正意義上的輪回。”顓王東顯然是十分悲觀的。

言江安慰他道：“你我都在人間走過二十多年，人間也留著我們的痕跡，怎么能說沒有意義的。”

可顓王東依然悲觀道：“痕跡？你覺得三千年前的那一幫人，留下什么了嗎？”

白仙人大大咧咧地替言江回道：“當然沒有留不下了，每一世的你們呢，都是兇獸和天神的靈魂體，兇獸和天神是不存在過去和未來的，所以每一世都是唯一世，你現在叫言江、木子云，那么三百萬年前的那一幫人，也就是言江、木子云了。”

玄仙人狠狠敲了下白仙人的頭，說道：“也不能說沒有痕跡，你們不是找到許多上一世存在過的痕跡嗎？孩子們都很努力地在證明自己來過呢。”

聞媛說道：“我的上一世，也有小潔嗎？”

白仙人搖頭道：“每一世能力的展現方式都不太一樣，比如麒麟，他擁有世間所有元素，每一世覺醒的元素之力可能都是不同的，像木子云這樣，覺醒四種元素的還是第一次呢，嘿嘿，這一世的麒麟，可能是有史以來最強的麒麟咯！”

玄仙人也接話道：“不僅如此，可能這一世的饕餮也是最強的一代，幾乎要失控了。”

方天慕面色平靜，冷道：“是你們讓我進不去徂齡域的。”

白仙人又天真地回道：“當然了，饕餮的能力某種意義與囚牛相近，囚牛是承載了所有維度、所有界、所有物的質量，可給饕餮足夠時間，它能夠吞噬所有意義上的所有能量，所有意義包括了你的想象，你想象中，做夢夢到的所有具備能量的東西，都可被其吞噬，給他足夠時間，它能把其余所有兇獸、天神都吞噬掉，所以啊，每一世輪回，饕餮是唯一一個必須要受到監控和能力控制的家伙喲，也不能存在太久，所以它一般很快就回來了。”

方天慕立即想起了他在黑刀中看到的場景，十八個黑洞，而自己的心被鎖住，好像被上了一道無法破解的封印，原來如此，怪不得他每每似摸到世間真諦，就要被阻止或失敗。

“等等！”木子云喝了一聲，“你剛剛說它一般很快就回來了，什么意思？”

璇璣中陷入沉寂，白仙人和玄仙人欲言又止，甚至連白仙人都覺得不好開口了，風箏卻開了口，小心翼翼地問道：“兩位仙人，‘開始’是什么？”

言江轉過身去，他其實早已知曉答案，因為他提前眾人先一步進了璇璣，所問的正是“開始”的真相。

玄仙人不好開口，又把白仙人推了出去，白仙人摸了摸頭，笑了笑，不急著回答，卻走出了璇璣，引著眾人來到了時間長河上，他指著時間長河，片刻后上面顯現出了一千個星點，說道：“其實也沒什么啦，你們本來就是兇獸和天神的靈魂，其實算不上死，剛剛不是說了嘛，你們存在的原因，是因為兇獸和天神的力量太強，初源法則不能夠將其完全封印，所以必須要每隔三千年釋放一次，可是呢，只要釋放了，任務也就結束了，需要你們回歸到本體之中，一般二十五歲的時候，兇獸與天神的怨念、精神、靈魂和力量就釋放完了，這個時候，兇獸和天神會強制使自己的靈魂歸體。”

接著，白仙人又帶著眾人走回了璇璣，說道：“所謂的‘開始’，其實就是讓你們快速歸體的‘法令’，是一道初源法則，本來嘛，需要你們釋放那些東西，所以你們會擁有初源法則賦予的生命保護，不到‘開始’之前，你們想死是很難的，也只有九頭鳥可能會死，畢竟人多嘛，‘開始’之后，你們的生命保護會被剝除，不僅如此，還被賦予了‘死運’，一件事本來殺死你的幾率是十分之一，有了‘死運’后，可能就是十分之六、七了，而且為了加速讓你們回來，初源法則會將兇獸和天神的敵對之心降臨，你們會漸漸失去人類的意念和情感，心中只剩了唯一的目標，那就是殺死自己的敵對輪回者，譬如木子云，‘開始’之后，你會無限渴望殺死風箏，這是最潛意識的本能，你們的前世本來是一對恩愛的伴侶，但沒辦法，人性被抹除了，你們二人只會想撕碎對方，如果你殺死了自己的敵對輪回者，你的身份就回歸到天神或者兇獸，那么你的下一個敵對者就是對應陣營了，譬如木子云，你殺死了風箏，那么下一刻，所有的天神就是你的死敵，也是你唯一的目標和本能了，殺呀，殺呀，一刻也不停，很快就有結果了，孩子們一個接一個的死，不不，不能這么說，一個接一個的回家，然后呢，每次都要剩一個，這是初源法則，也是輪回法則的結局和開始，留一個孩子，去引導下一次輪回，不引導是不行的，輪回就像是閉合的兩半環，剩的那個孩子，就是連接兩個環的接口。”

璇璣中，死一般的安靜，可每個人的心，都如群鼓齊鳴，萬馬奔騰。休兵這樣的人都無法安心了，他最先開口，聲音有些發澀，問道：“只有一個....留下來....只有一個....能活嗎？”

白仙人點了點頭，回道：“嗯，只有一個，一個就足夠了啊。”

“什么叫...一個...就足夠了...”休兵沖過去，抓住了白仙人，他怒吼道：“喂喂！什么叫一個就足夠了啊！那我們算什么！什么叫一個就夠了啊！”

葉開然的目光痛苦而矛盾，他望著言江，突然轉頭暴露出了殺意，言江立即抓住了他的手腕，低聲道：“開然，冷靜一些。”

“不”葉開然的情緒已經極其不穩定，“如果這老東西說的是真的，那我必須....必須殺光他們，你....你必須活著。”

“開然”言江嘆了口氣，釋然道，“冷靜一下，沒事了。”

方天慕的刀橫在了葉開然面前，他的目光很冷，視死如歸，他沒想要留自己的命，但他也依然想要讓珍視的人活下去。

白仙人還不怕死，朝著葉開然說道：“你不要這么費心了孩子，留下來的人，只能是兇獸的輪回者，其余都得死。”

除了言江，都被震住了，白仙人說道：“怨念都是兇獸的，天神們甘愿犧牲，歷代輪回者只有兇獸的輪回能活到最后，而且鐘山龍其實是創世的主體，自然是兇獸更能隨其心愿，成功引導下一次輪回。”

“呵...呵呵...”葉開然有些瘋魔，“你的意思是，我們....連爭一爭的資格....都沒有...嗎？”

言江緊緊地握住葉開然的手腕，柔聲安撫道：“開然，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