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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大相公 第五八三章 激戰(zhàn)(一)
蒸汽機轟鳴著,兩艘大船開動,朝著避讓在前方數(shù)百步外的鄭家戰(zhàn)船沖了過去。鄭伯平已經(jīng)命戰(zhàn)船拐了個大彎調(diào)轉(zhuǎn)船頭,見對方戰(zhàn)船沖了過來,鄭伯平急忙下令做好戰(zhàn)斗準(zhǔn)備。
所有的鄭家水軍都站在船頭,手中標(biāo)槍弓箭蓄勢待發(fā)。桅桿上的平臺上十幾名弓箭手也已經(jīng)到位,他們用繩索緊緊的將自己綁在桅桿聲,只留上身能活動,這樣可避免大船的搖晃對他們造成的影響,可以盡情射殺對手。
鄭家水軍的策略是,當(dāng)對方?jīng)_過來的時候,操縱大船進(jìn)行規(guī)避避免碰撞,船只交錯之時,弓箭手和標(biāo)槍手進(jìn)行猛攻,對對方造成殺傷。與此同時,在船背面放下十幾條水鬼,攀附船舷側(cè)首,待大船交錯之后,對方注意力在船上,絕對不會注意到水中的水鬼。如此天上船上水中三重攻擊,必能奏效。
鄭伯平甚至下令將珍貴的火箭準(zhǔn)備好,必要時實施火攻。鄭家的火箭都是從番國進(jìn)口來的純凈石油煉制而成,代價不小,輕易不能動用。但鄭伯平力求取勝,所以也不在乎這些了。
當(dāng)然,計劃是不錯的,然而這世上的事情如果都能按照計劃好的實行,便再無憾事了。對方戰(zhàn)船并沒有想象中的直愣愣的沖過來,而是斜斜的繞了個彎從數(shù)百步外沖過。鄭伯平很想提醒對方跑偏了,對方操船的船工的水準(zhǔn)實在太差,這種水平若是在鄭家船行之中,打雜都不要。
他罵罵咧咧的舉起千里鏡看著從斜側(cè)面滑行而過的那艘大船。突然間,他從千里鏡中看到了一些不尋常的東西。那甲板上,一窩人正將篷布遮蔽的一物掀開,一個奇怪的高大的像是漁民們曬魚干的一層層的木頭架子出現(xiàn)在視野之中。周圍的人忙碌的在上面搗鼓著什么,移動那木頭架子的方位將前方開口對準(zhǔn)了自己的戰(zhàn)船。
雖然不知道這玩意是什么東西,但鄭伯平本能的感到了一絲恐懼。那東西絕對不是漁船上曬魚干的東西。
“二東家,他們停了。”旁邊人叫道。
鄭伯平這才注意到,對方的船只已經(jīng)停在了側(cè)首三百步之外。黑煙還在滾滾的冒,但是大船卻靜止在海面上。鄭伯平很是驚訝,這兩艘大船沒有掛帆,能快速前進(jìn)已然很奇怪了,在海上還能說停就停,看那錨鏈并沒有落下,那是怎么做到的?
但是,下一刻他已經(jīng)無暇再考慮這個問題了。千里鏡中,他看到了對方圍著的那個奇怪物事已經(jīng)對準(zhǔn)了自己的船只,一群人在旁邊叉著腰像是準(zhǔn)備看熱鬧。一人手中舉著一只小紅旗正高高舉起。
“不好!有古怪!”鄭伯平話音落下時,對面那人舉著小紅旗的手也同時落下。
千里鏡中,幾只黑魆魆的粗大的弩箭在鄭伯平眼前放大。在陽光下,打磨的極為光滑的弩箭反射著光芒,在千里鏡中可見細(xì)微之處,旋轉(zhuǎn)的弩箭箭頭周圍似乎空氣都被擾動的彎曲。耳朵里,破空風(fēng)雷之聲隱隱傳來。
鄭伯平只來得及縮一下腦袋,頭頂上一陣勁風(fēng)掠過,頭上帶著的八角小圓帽被激蕩的勁風(fēng)帶的飛落。然后,鄭伯平聽到了身后沉悶的碎裂聲和眾人驚駭?shù)暮艚新暋?p/>
“卡擦擦!轟隆隆!”一陣噪音響起。船廳的廊柱和長窗處木屑紛飛,斷裂片片。幾只鐵頭弩箭穿過船廳轟擊在主桅桿下方,將粗如水桶一般的主桅桿下端的基座和轉(zhuǎn)軸轟的七零八落,主桅桿上中了兩箭,被削出一道大口子,像是被人啃了一大口。
“那是什么?”鄭伯平驚駭叫道。
“二東家,咱們的人死了七個,太慘了,被轟成肉渣子了。”下邊的人答非所問。
鄭伯平根本不關(guān)心手下是怎么死的,他舉起了千里鏡看向?qū)γ娴拇唬吹侥窃撍赖男〖t旗又舉了起來。
“快躲!”鄭伯平大叫起來,抱頭縮在了掩體后方。
“嗡嗡嗡,轟轟轟!”九支強弩轟擊而至,這一次毀傷更加嚴(yán)重,船廳廊柱被擊斷數(shù)根,半個船廳轟然倒塌下來,木屑紛飛,煙塵彌漫。主桅桿又挨了一箭,雖然還沒斷裂,但是已經(jīng)岌岌可危,發(fā)出咯吱咯吱的恐怖的聲音。
甲板上更慘,兩支弩箭從甲板上掠過,沖出兩道血路,帶起兩行血霧。七八名鄭家私兵被弩箭穿透身子,像是串糖葫蘆一般被貫穿身體,巨大的沖擊力將他們的身體沖出船舷,落入大海之中。
“掉頭,快走,快走。去大浪沙島!……發(fā)信號……叫人!”鄭伯平顫抖著嗓子尖叫起來,因為恐懼而差點咬了舌頭。
夢想號上,方子安皺著眉頭正在罵人。
“這什么準(zhǔn)頭?叫你們射主桅桿,你們亂射一氣作甚?兩輪十八支弩箭都沒放倒主桅?你們瞧瞧另外那邊,主桅被射倒了,對方的船已經(jīng)趴窩了,那不是在那里等死?雷虎兄弟啊,你都是怎么練的。”
雷虎滿臉羞愧的辯解道:“俺對不住大人,俺之前都是在陸地上練的,這船上搖擺不定,機會把握不住啊。那艘船上是大人制造局的人,他們有大船可以練,俺上哪找大船去?”
趙剛在旁道:“就是找理由,不肯承認(rèn)偷懶了。現(xiàn)在好了,他們要跑了。”
雷虎咂嘴對身邊看著自己的收下吼道:“看什么看?還不裝箭,繼續(xù)射啊,沒聽方大人在罵人了嗎?”
“哦哦哦。”手下眾兵士趕忙去重裝弩箭。
方子安吁了口氣道:“罷了,先不用射了,讓他們逃便是。鄭家水軍還有其他船只,得讓鄭伯平去帶我們找他們,省些弩箭對付其他戰(zhàn)船。眼前這艘也跑不快。打信號給另外那艘船,趴窩的船先別管了,沒了船帆他們動不了,也不能游水上岸,回頭再來處置他們。跟上夢想號,后面還有許多敵人。”
有人立刻去傳令。蔣政在方子安旁邊冒出頭來,咂嘴駭然道:“方大人,這是什么兵器啊,好厲害啊。我還從未見過這么兇狠的箭弩。還有這船……莫非便是大人制造局的船?怎地不用帆?”
方子安哈哈大笑道:“蔣大人,你對我了解的不夠深啊。這船便不必說了,你也知道我有船只走私貨物,你之前不還要挾我來著么?至于這船怎么航行,跟你說你也不懂。這弩箭嘛,它有個名字叫做‘萬人敵’。是我制造局造出來的兵器,你看還能用么?裝在這船上,是不是很威風(fēng)?”
蔣政無語的嘀咕道:“豈止是能用,簡直是殺神。你說我之前沒事招惹你作甚?我真是個蠢貨。”
鄭伯平的座船開始朝著港口方向逃竄,船工和私兵們恨不得讓大船插上翅膀飛走,對面敵船的攻擊力太恐怖了,三百步的距離之外,那弩箭太兇狠,這還怎么打?人家都不用近身,遠(yuǎn)遠(yuǎn)的射箭便足以將大船擊沉了。另外一艘船的桅桿倒下的情形有人也看到了,主桅上的幾層平臺上的弓箭手都綁在桅桿上,這下好了,全部跟著桅桿滾落大海之中喂魚了。主桅倒了,那船也只能飄著了,對方想怎么對付它都可以。現(xiàn)在趁著自己這艘船還能跑,還不跑怎地?
鄭伯平不斷的大聲催促,恨不得叫水軍們一人拿個船槳劃水。但是來的時候往北,東南季風(fēng)正好順風(fēng)。回港口是側(cè)風(fēng),速度怎么快的起來。
好消息是,后面追趕的大船似乎也并不快,不緊不慢的跟在六七百步之外,沒有追近的跡象。鄭伯平也無暇去考慮對方是故意戲耍還是本身船就不快。他現(xiàn)在想的是趕緊將船開往大浪沙島,那里有鄭家水軍的訓(xùn)練港口,鄭家的其余戰(zhàn)船平日都停靠在那里。七八條戰(zhàn)船幾千水軍一起上,還怕對付不了這兩艘敵船?
夕陽西下,暮色漸起,海面上的光線也慢慢的黯淡了下來。海水呈現(xiàn)肅穆的深黑色。終于,鄭伯平看到了遠(yuǎn)處大浪沙島的輪廓,他的心情終于松下來了不少。
“吹號,快,一起吹。點風(fēng)燈示警。”
“嗚嗚嗚。”十幾支犀角號一起吹響,低沉的號角聲在海面上回蕩,傳出很遠(yuǎn)。一長串紅色風(fēng)燈被拉上桅桿,那是夜晚鄭家水軍傳遞信號的方式。很快,大浪沙島上便有了反應(yīng),盞茶之后,鄭伯平看到了一艘鄭家戰(zhàn)船從島側(cè)繞行沖出。
鄭伯平高興的連連拍著胸口道:“感謝真主。方子安啊方子安,這下教你死無葬身之地。阿拉胡阿克巴!”
那艘鄭家海船顯然不是孤單一艘,實際上島上的瞭望哨看到了示警的信號,聽到了示警的號角之后,鄭家水軍便以極快的速度全部出動了。二東家的船是有標(biāo)志的,二東家遇到危險,似乎在海面上被另外兩艘大船追擊,豈能不全部出動。
在那艘大船之后,尾隨著的是其余七艘戰(zhàn)船以及十幾艘小型快舟。這幾乎是鄭家水軍的全部力量了。很快,在黑沉沉的大海上,鄭家密密麻麻的戰(zhàn)船便占據(jù)了前方海面,朝著鄭伯平的座船迎接而來。
一場大戰(zhàn)也隨之拉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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