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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帝從簽到開始 119 姜聞:什么叫驚喜
臨近黃昏,夕陽落下。
殺青戲劇組特意安排成斷臂戲。
“呼呼,呼呼!”
葉秦在大院里,頂著嚴(yán)寒,兜圈跑步,滿頭大汗,嘴唇干裂。
“秦子,夠啦,感冒可劃不來!”
飾演朱子明的杜玉鳴叫嚷道,一會兒他是執(zhí)行砍手的刀斧手。
周衛(wèi)國和陳怡被鬼子包圍,千鈞一發(fā)之際,朱子明帶清風(fēng)寨兄弟救下兩人,但因為周衛(wèi)國身負(fù)重傷,尤其是左臂血肉模糊,潰爛不止,按從縣城綁來的霓虹軍醫(yī)說:
必須截肢!
可眾人爭來爭去都下不去手,但更不放心鬼子軍醫(yī)動手,比妨亮劍里便有一幕:
李云龍炸傷昏迷,被緊急送到野戰(zhàn)醫(yī)院。手術(shù)結(jié)束以后,段鵬用槍指著RB醫(yī)生,極不信任。
畢竟,迅哥的死,一直存疑。
“杜導(dǎo),差不多,咱們趕緊開始吧。”
葉秦小心地擦拭臉部、脖子的汗,獨(dú)獨(dú)舍不得擦去額頭的。
“不能喝水,不要給我水,讓我渴著。”
也不碰林彬遞來的溫水,任由嘴唇發(fā)干裂開,再抹點(diǎn)面粉發(fā)白,這是他認(rèn)為經(jīng)歷天寒地凍,失血過多,高燒虛汗的外貌狀態(tài)。
如前小品王,陳佩思老爺子,跟朱·濃眉大眼·時茂的小品演的拍電影,就是把這種行為喜劇話。
大冬天穿著單衣跑步流汗,還要猛澆冷水。
只為塑造一個出汗效果,“鄉(xiāng)~鄉(xiāng)親們吶,我王老五—”
“我發(fā)熱啦!”
零下十幾度,寒風(fēng)凜冽,一吹熱汗,頓時變冷,甚至慢慢結(jié)霜。
饒是葉秦鐵打的身體,照樣扛不住,“杜導(dǎo),我們進(jìn)去吧。”
跟杜玉鳴走入屋內(nèi),攝影機(jī)環(huán)繞的正中間,擺著一個炭盆,一把未開刃的斧頭插在燒紅的煤炭堆里,清冷的金屬表面像天際的晚霞,一片橙紅。
喝酒,炭盆,為克服燕京有史以來最寒冷的冬季之一,真的無時不刻不再找機(jī)會取暖。
“美術(shù),化妝吧!”
杜玉鳴招招手,美術(shù)指導(dǎo)親自拎著一桶血漿。這回可是高檔貨,豬血加入紅色素,還有粘稠劑,攪拌機(jī)打成血漿澆在整條手臂。
空氣里,飄蕩著一股淡淡的豬血腥味。
等左臂的傷化妝完畢,葉秦橫躺在黑實木床上,身上蓋著羊毛袍子。
“全體打起精神,最后一場,各部門就緒。”
陳浩偉看著杜玉鳴、汪曼春幾個人紛紛落座,坐在對應(yīng)的位置,神情凝重,醞釀情緒。
那可是一條手臂啊,對一個特種兵而言,失去一條健全的手臂,無異于毀滅性打擊。
“開始!”
“第80場,第14鏡1次,咔!”
全場靜默,只有杜玉鳴手握煤炭鉗,捅著炭盆,發(fā)出咔哧咔哧的聲響。
就像磨刀霍霍,安靜的片場,頓時營造出一種嚴(yán)肅緊張的氣氛。
“篤篤篤,賣糖粥。”
忽然間,葉秦虛弱地抬起眼瞼,哼著蘇州民謠,緩解截肢的不安,卻有氣無力,哼的含糊不清。
“三斤胡桃(核桃)十(四)斤渴(殼),異(七)仔內(nèi)個肉……”
汪曼春等人目光齊刷刷地投向等待斧子砍手的葉秦,或疑惑,或為難,或緊張,或驚恐。
那種千篇一律凹出死了親人戰(zhàn)友似的造型,瞬間打碎,回歸真實的眾生相。
畫面群像立刻生動,陳浩偉瞪大眼,情不自禁地露出欣賞的笑臉,這個補(bǔ)充真妙啊!
等到杜玉鳴拿出滾燙的斧頭,金屬摩擦發(fā)出嚓嚓聲,口中的民謠戛然而止。
葉秦側(cè)過頭,看向自己的大哥,朱子明的猶豫不忍流露在臉上:“兄弟,麻藥不多,你忍著點(diǎn)啊。”
他嘴角揚(yáng)起微微的苦笑,幾分釋然,幾分不舍。
視線里,汪曼春含淚強(qiáng)笑,拿起裝滿水的針筒注射器,保持著微笑注射,保持著微笑,抓住自己漸漸發(fā)麻失去知覺的左手。
杜玉鳴咬咬牙,“兄弟,你準(zhǔn)備好了嗎?”
葉秦遲疑片刻,掙扎糾結(jié),伴隨眼珠從亂晃到定晴而消失,口齒清楚道:“來。”
然而,斧子沒有立即落下,眾人為防止周衛(wèi)國斷臂時亂動亂吼,用布塞住嘴,用繩捆住身體。
這一條拍攝,漫長無比,一直到杜玉鳴痛下決心,斧頭才落下。
“唔!”
就像拔牙拔牙神經(jīng),饒是有麻藥,也是難以想象的劇痛。
葉秦雙目瞠裂,上下顎牙齒狠狠地咬死嘴里的布,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抬頭,鼻子不斷抖動。
“嘶嘶。”
親眼目睹截肢時的神態(tài)變化,汪曼春忍不住落淚,雙唇不住地顫抖。
她的雙手明明抓的就是葉秦的左臂,卻信以為真,以為手真被剁了!
那種逼真的演繹,震撼全場。
在場的工作人員,倒吸一口涼氣,我艸,這人截肢過?
更有甚者,不自覺地?fù)崦约旱氖直郏L長舒一口氣,慶幸胳膊還在。
“一條過!”
陳浩偉開拍到現(xiàn)在,這是他第一次由衷覺得最沒必要保一條的鏡頭。
興奮地搓搓手,高喊道:“殺青,我宣布?xì)⑶啵 ?p/>
………………
殺青宴上,杯盤狼藉。
“干,干!”
“喝不完誰也別想走啊!”
劇組上下喝得酩酊大醉,喝得盡興痛快。
“叮,雪豹,角色;周衛(wèi)國(男一),是否簽到?”
“是。”
眨眼間,化成一枚光粒,像流星一樣劃入特殊:演出通告一欄。
嘿嘿,葉秦暗搓搓手,興奮難耐,笑容要多夸張就有多夸張,像朵荷花似的。
“干嘛笑成這樣,好猥瑣啊。”汪曼春輕拍了下。
葉秦嘿然一笑,眼前的純白界面里:
劇名:回家的誘惑
角色:洪世賢(男一)
成功率:58%(提高:???)
洪世賢啊!
這也太騷了吧?
雖然自己肯定騷不過凌霄肅,尤其是“你好騷”的表情包,但架不住超級爆火,心動。
管他翻不翻拍棒子國妻子的誘惑,這可是一部恐怖的都市倫理愛情狗血劇王,收視率何止破幾個點(diǎn)。
10%,都算我輸好吧!
就是有一點(diǎn),跟自己偶像實力派演員定位有偏差。
葉秦乘著興頭上端起酒杯,突然感覺到一股殺氣。
微微側(cè)頭,就見汪曼春雙頰酡紅,風(fēng)情萬種,可揚(yáng)起一根手指擺動:
“還敢喝那么多,上次喝醉你干了什么。”
小姐姐你唄。
葉秦?fù)项^哂笑,悻悻地放下酒杯,可惜不能喝酒盡興。
汪曼春那股眼神,就像戒煙時被老婆大人看越獄慣犯一樣,死死地盯著。
敢多喝,試試。
試試,( ̄ε(# ̄)☆╰╮o( ̄皿 ̄///),就逝世。
“秦子,來,我們走一個。”陳浩偉主動舉杯道。
葉秦在汪曼春不情不愿的默許下,笑盈盈地碰杯。
人生得意須盡歡吶,不然,設(shè)什么殺青宴!
“你最后那場斷手的戲,哼的是什么東西?”陳浩偉拍拍胳膊道。
“蘇州民謠,我專找人學(xué)的。”
“嘶,你怎么會想到截肢前露這一手?”
“學(xué)星爺唄,小時候看武狀元蘇乞兒里,抄家的時候不就臥在床上唱南音嘛,悲愴,應(yīng)景!”
葉秦沾沾自喜。
鉑金級的課程受苦沒白受,星爺這場完全是超脫劇本,臨場發(fā)揮,陳嘉尚看完直言,他是一個天才演員。
自己照葫蘆畫瓢,現(xiàn)學(xué)現(xiàn)賣而已。
“你小子,嘿,牛掰!”
陳浩偉豎起大拇指,杜玉鳴、張建等人簡直不褒美之詞,各種夸葉秦的演技,吹的天花亂墜,連葉秦本人都聽不下去。
什么新生代第一人,影帝預(yù)備役……
汪曼春聽的秀眉飛揚(yáng),眼波瀲滟,忍不住地伸出手,緊緊地握住葉秦的手,手指在他的掌心畫圈圈撓動。
“姐?”
“該敬還是得敬,該喝還是得喝,又不是讓你什么都不喝。”
葉秦?zé)o奈地發(fā)笑,您可沒那么說呀。
隨即斟滿酒盅,準(zhǔn)備大干一場,擺在桌上的手機(jī)嗡嗡地振動。
一瞅備注,嘶,連忙歉意賠罪,暫時離席聽電話。
“誰?”汪曼春疑惑道。
“蔣阿姨。”
葉秦匆匆地跑到洗手間,反鎖上門,掏出一支煙,聆聽娘娘圣訓(xùn)。
想不到開頭第一句便是:“你認(rèn)識姜聞?”
“阿姨,當(dāng)然認(rèn)識,這都不認(rèn)識甭混影視圈了,不過他這大人物認(rèn)不認(rèn)識我,就兩說。”
電話里沉默了片刻,“不管認(rèn)不認(rèn)識,明天早上9點(diǎn),無論如何,都必須去姜導(dǎo)工作室一趟!”
葉秦動作一滯,啥,去姜聞的工作室,干嘛,莫非蔣娘娘要把他塞進(jìn)張牧之的電影?
姜聞,2010年。
我的老天爺,讓子彈飛啊!
蔣文麗繼續(xù)道:“有個角色,姜聞指名道姓讓你演!”
媽耶,還指名道姓。
這待遇,不是發(fā)哥、葛大爺?shù)募墑e?
葉秦如遭雷擊,腦袋嗡嗡作響,手上一哆嗦,兩指夾住的煙卷陡然落地。
咔!
解鎖開門,從衛(wèi)生間里出來。
腦子依然是一片空白,如行尸走肉般,步伐沉重地走回到座位上。
“阿文,你怎么啦?”
葉秦臉色僵硬難看,眼睛不眨圓瞪瞪地睜著,仿佛有什么慘絕的噩耗。
“姐。”
“阿文,你別嚇我,出什么事?”
汪曼春咬咬牙,心疼地雙手捧住他的臉,把頭抵在他的額頭上,不斷嘀咕著:“沒事的,沒事的。”
坐在首席的張建見狀,抬手往下壓了壓,示意安靜,熱鬧歡快的酒桌,慢慢沉默無聲。
憂心道:“怎么啦,秦子,出什么事啦!?”
葉秦兩眼咪瞪,脫口而出:“姜聞?wù)椅遗碾娪啊!?p/>
猶如一粒火星,丟進(jìn)黑火藥桶,瞬間爆炸。
陳浩偉、杜玉鳴等人直接爆粗口:
“我去,秦子!”
“姜導(dǎo)找你拍電影,你怎么哭喪著臉,至于嘛!”
年輕的張若云,看了看這個同齡的“老哥”,他怎么就這么猛啊,望了望手里的螃蟹,索然無味,心里升騰起一團(tuán)火。
“你要死啊!”
汪曼春又氣又笑,想用力又不舍得用力,輕輕推開他的頭,笑罵道:“這不是好事嘛!”
好什么啊?
我該怎么選,是回家的誘惑,還是讓子彈飛?
葉秦苦笑連連,總不能我演張牧之吧?
姜聞,你他娘給了我一個大大的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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